第四章 奇怪的魚

躺在那迷迷糊糊的唐天突然覺得右腳大拇指有點疼，把右腳舉出水面睜眼睛一看，只見一條純白色的橢園形狀的應該是魚吧，正咬在他的腳拇指上，尾巴的那頭拚命的搖動著，嘴卻越咬越緊。

唐天把腳伸到面前，用手去拿那條魚，拿了幾下，最後使出全身邊氣，才把它從腳上扯下來，立刻血就順著腳流了下來，趕緊泡到水裡，痒痒的感覺傳過來，有點舒服。

拿著這條有半個巴掌大（六歲小孩的巴掌）的魚看了看，和曾經見過的魚有著明顯不同，這魚沒有眼睛，沒有腮，只有一張利齒森森的嘴巴，此時正拚命咬動著。

「咬我？」唐天咬牙切齒的問那條魚，「難道不知道，我是吃肉的，正餓著呢嗎？」說完向著魚咬了過去，不過沒敢向著魚嘴咬，猶豫了一下，咬向了魚的後背。

一股澀澀的汁水順嘴流進喉嚨，魚肉很細，卻一點也不腥，刺也和平時的魚不太一樣，更像是骨胳，咬起來硬硬的，不過唐天還是把它嚼著咽了下去，他餓呀。

咬了二口，魚不掙扎了，死了，頭歪到一邊，嘴張著，那一口利齒讓唐天汗毛直矗。

連皮帶骨，唐天終於把這一條看起來不大的魚吃了下去，肚子里一陣溫暖，終於吃到肉了啊，好感動。

又有東西碰到了腳上，唐天還沒反應過來，腳上又是一疼，而且這次明顯不是一條，一股大力把自己向水中拖。趕緊跳起來衝到岸上，低頭一看，三條同樣的魚咬在腳上，雖然離開了水面，還是能感覺到它與身體不相符的力量。

一條一條把魚從腳上扯下來，唐天看著鮮血淋漓的雙腳，簡直是欲哭無淚，這都什麼和什麼呀，用腳也能釣魚？看了看水面，唐天隱隱約約，這和自己在裡面泡了很久有關。

坐到半乾的衣服上，正好看見上面沒有洗掉的血痕，唐天想了想，嗯，肯定是自己的血把魚引過來的，那麼，豈不是，想要吃飯（魚），先得放點血？嗚嗚，這代價好高哦。唐天氣憤的把三條魚都吃了下去，二條算吃飯，一條算流血的利息。

又是那股暖流從肚子里升起，這次明顯比剛剛那會強烈的多，讓唐天躺到衣服上，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連腳上的疼痛也覺不出來了。

「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生命，這是個神奇的定義。」唐天嘟囔了一句，肚子里的暖意越來越濃，讓他很想睡覺。

天越加昏暗，要黑天了。喊了幾聲，溫萊走了回來，唐天讓溫萊抱著自己，向基站走去。

唐天做了一個美夢，他在學校考了第一名，媽媽給他做了許多好吃的，一桌子肉，他和妹妹大口大口的吃啊，可是為什麼什麼味道也沒有？一著急，從夢中醒了過來。

還是討厭的白色，唐天眨了半天眼睛，自己還是在這個全是金屬垃圾的星球上，媽媽在夢裡，已經看不到了，他使勁閉上眼睛，想再回到夢裡去。

「尊敬的長官，」溫萊的聲音響起來：「你已經睡了六十二個小時十五分三十秒，這超出了我擁有的數據，我分析，你病了。你病了？為什麼掃描結果是你比四天前更有活力？你的各部分機能都提高了22.7%，骨骼增長了2.12厘米，我分析，你是在進化。長官，睡眠可以促進人類進化嗎？」

唐天用手拍了拍腦門：「溫萊叔叔，人類的進化需要幾千幾萬年，我這是在成長，成長，懂嗎？還有，那是想，想，程序才是分析。天哪，請不要總說尊敬的，平時沒人會總這麼說。」

「這是命令嗎？」溫萊有點不理解。

「不，這不是命令，」唐天坐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這一覺睡了差不點四天，身體明顯的結實了許多，好像力氣也增加了。「我在和你聊天。聊天，懂嗎？」

「聊天？人類之間，相互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沒有實際意義，的行為，只在熟悉的人，和人，之間產生的一種行為。」溫萊咕嚨著。

「溫萊，你知道嗎？我用腳釣上來好幾條魚，吃了以後就渾身發熱，就特別想睡覺，然後就睡了這麼久。」唐天看著腳上還沒完全好的咬印，有點興奮的對溫萊說著：「可是為什麼魚來咬我？你知道嗎？」

「嗯，你的身體，表皮有傷口，血液融進了水裡，因為水的比重太大，溶解的速度很慢。是你的血液吸引了，魚，幸好水很淺，只有很小的魚才能到岸邊來，如果大魚能游過來，長官，你已經被魚吸收了。」

唐天摸了摸腦袋，有點后怕，「天哪，我差點成為食物的食物。那以後怎麼辦？我要靠著我的腳來保證自己不每天吃合成食品嗎？那東西實在是，讓人不能愉快的吃。」

溫萊舉了舉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支激光槍，雖然有點舊，說：「我已經找到了，一支標準警用，激光槍我可以，殺死魚。你的身體有些奇怪，身體內的能量和肉體，的能量相差很多，你需要進行訓練，否則你會爆炸。」基站里有常規武器庫，只不過大部分基站因為處在人類居住區，武器庫是空的。

「訓練？成為一名特警嗎？溫萊，你可以做我的教官？」唐天對溫萊說的訓練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擁有健壯的身體，巨大的力量是他目前最迫切的心愿，他要把那些欺負他和妹妹的人統統打倒，再也不用怕他們搶奪自己的東西，這樣，媽媽就不用那麼累了。

「你必須命令我，長官。你要命令我成為你的教官。」溫萊鄭重的說。

「好吧好吧，我命令你，馬上成為我的教官，開始殘酷的訓練吧，我需要那個。」唐天站起來，眼睛里放著光說著。

「成為你的教官，開始殘酷的訓練，你確認嗎長官？」溫萊歪著頭問唐天。

「確認，這是命令。」唐天揚了揚小拳頭，興奮的叫了一聲。他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使用了一個讓他自己痛苦痛恨的辭彙，沒辦法，中國話就是這麼複雜多變廣義，這不是一個機械人可以理解的，哪怕他擁有智慧。

「請確定一個時限。長官。在這個時限內，你將無權更改被執行的命令。」溫萊的聲音變得格式化。

「來吧溫萊，快點開始吧，訓練我，直到我把你打倒，我要變得強大，我要保護媽媽和妹妹。」唐天還處在興奮中，沒有覺察溫萊語氣的變化和話語的含義。

「命令確認，成為長官的教官，開始殘酷的訓練。時限，到長官能打倒溫萊。確認執行。」溫萊的格式化聲音在紅色的空中回蕩。

「啊-----」一聲慘叫，唐天捂著屁股快速的奔跑著，「溫萊，我說的殘酷訓練不是這個意思。」

「啊-----」又一聲慘叫，唐天背上壓著一大塊金屬，咬牙切齒的做著俯卧撐，汗水順著他的臉淌下來，滴到地面上，可是他不敢鬆懈，只要一放鬆，屁股上就會挨上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委屈極了。

負重跑，負重俯卧撐，負重仰起，吃魚，睡覺，負重跑……唐天的生活簡單而不單調的重複著，真的……很嚴酷。

變化的，只有吃魚的數量，背負的重量，還有，他的身高和肌肉。

在這殘酷的日子裡，時間被忽略了。

偶爾來點合成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