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婭妮走投無路
「妮妮,你等我,一定要在家等著我。」
沈旭堯粗暴的捧起沈婭妮的臉,蠻狠的唇用力的輾轉著,恨不得把她吃到心裡一起帶走算了,她呼吸被奪走,氣都喘不上來,身體好像弓著身子的蝦,屋裡只有嗚嗚的哭聲和男人的呼吸聲。
「不,不行。」沈婭妮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像斷了線的風箏,突然到最高點,然後用力的墜了下來。
「妮妮,我愛你,我愛你。」
沈旭堯緊緊的抱著還沒回過神來的女人,在她耳邊一聲一聲的喊著她。
第二天天微亮的時候,沈婭妮醒來,身邊的被子是冷的,沈旭堯走了,山裡晚上下了大雪,下山的路很不好走,他沒有跟她告別,就自己收拾了幾件衣服走了。
他說要去大城市闖蕩,要去賺錢讓她過好日子,她哭了一個月不讓他走,他狠狠心,還是走掉了。
一個月之前她就把眼淚都哭幹了,可沒能留住她男人,她走到婆婆房間乾巴巴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婆婆聽了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她,說都是因為她,她兒子才會走的。
他走了,留下了她,和她病怏怏的老娘,還有他才一歲的兒子。
十年後。
「婭妮,你可想好了,這份合同簽了,可不能反悔了。」
昏暗的出租屋內,一雙秀氣纖長的手捏著一張紙,其實反反覆復看了很多遍,但聽到坐在對面的容嬸這麼一說,沈婭妮又將紙往眼前湊了湊。
容嬸也不急,就等她看看好。
嘆了口氣,被捏的皺巴巴的紙被放下,露出了一張小臉,饒是容嬸一把年紀,猛地看到還是心突突的直跳。
太美,美的攝人心魄,那雙眼睛好像會勾魂,那張嘴巴就那麼抿著,卻像在喊著人去一親芳澤,她日子過的拮据,可日夜的操勞也沒讓她臉上顯出老態,就是憔悴了些,再往下看,該大的地方格外大,該翹的地方圓滾滾,容嬸喉嚨動了動,實在不明白,這麼個尤物,為什麼偏偏是個守節的小媳婦。
不過這小媳婦家最近出了點事,才讓她有了機會。
「容嬸……」沈婭妮還是有些顧慮,她婆婆年輕的時候太苦傷了根本,這次病來如山倒住進了醫院,每天昂貴的醫藥費很快就讓她可憐的存款見了底,還有兩個孩子的學費要等著交。
當時沈旭堯走了沒幾個月她就發現自己又懷孕了,十月懷胎,她生下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那時候大的小的老的她是怎麼過來的,她都不敢回頭想。
今天眼看家裡米缸都空了,她只能厚著臉皮敲開了對面容嬸家的門。
她想著先把這頓湊合了,下頓再說吧。
容嬸知道了她家的事,說要給她介紹個工資很高的工作,她正是缺錢的時候,就應了,容嬸說的對,她為了照顧婆婆和孩子只能沒完沒了的做著兼職的工作,累死累活根本一個月拿不到多少錢。
一個月一萬五,對她來說,很好了。
「婭妮,你要簽了,今天就去上班,早點拿到工資,也好早點給孩子們買點好的補補呀。」
提到她的孩子,她心一疼,又看了眼合同,想著自己也實在沒辦法了,就簽了。
容嬸說到做到,一手拿著合同一手拉著她,一路嘀嘀咕咕的就帶她走了。
沈婭妮走的時候看了下屋裡的鐘,晚上十點半?上班?
合同上她是不是漏看了什麼?
夜色會所是D市非常有名的夜總會,金錢堆起來的銷金窟,時刻都需要進入新鮮的血液。
何聰把玩著手裡的照片好一會了,這是容嬸說要介紹來的女人,三十歲,年紀確實不小了,可是照片的姿色卻讓他還挺期待的。
看到沈婭妮的本人,何聰滿意的將照片往桌上一扣,本人竟然比照片更漂亮。
只要足夠漂亮就可以了。
「高雯,把她帶下去好好打扮一下,然後你帶她一起去壹號包廂。」
何聰招來了正好經過門口的女孩。
高雯愣了一下,不削的眼神掃過容嬸落在沈婭妮身上,眼神緊了緊,想說什麼沒說,走過去拉著沈婭妮就走了。
她雖然年紀小可卻是這裡的老人了,像容嬸那種專門逼良為娼的老媽子她根本就看不起,而沈婭妮,她剛才打聽了一下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容嬸大概是太久沒開工了,竟然連三十歲的老女人也敢往夜色帶,奇怪的是第一天何聰就讓她把她帶到壹號包廂去。
憑什麼?壹號今天來的可都是大人物。
「在這裡,你就叫妮妮了。」高雯扔了一件旗袍給沈婭妮,給了一個眼神化妝師小楊,屁股一翹,坐在了旁邊的桌面上,雙手環胸,直勾勾的看著沈婭妮。
「我不想叫妮妮。」沈婭妮眼神暗了暗,抬頭看向高雯。
一聲妮妮會讓她想起沈旭堯,她從小被拐賣到那個山村,是她婆婆買了他給沈旭堯做童養媳的,五歲開始,婆婆就告訴她,她的天就是沈旭堯,在她十八歲那年,就讓他們搬去了一個房間,那一天,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不算是個體貼溫柔的丈夫,在沈婭妮看來他就是個鄉野粗魯的莽撞漢子,不會疼愛女人,但是對她好,好吃的好用的都緊著她,不讓她做一點活,就是看她一天比一天長得好,見不得村上別人的男人看她一眼,村上人說,她是他沈旭堯留不住的鳳凰,總有一天會飛走的,那段日子,沈旭堯一句話不說,後來一開口,就說要走五年,她勸不住,他這麼一走,沒再回來。
她從那個深遠的山裡,拖著婆婆夾著孩子逃難一樣跑了出來,才知道世界太大了,沈旭堯在哪裡她根本找不到,又或許,其實他早就死在了那年下大雪下山的路上。
她沒了指望,她熬不下去的時候白天晚上的哭,眼淚都哭幹了,最後想明白了,她擦乾眼淚開始埋頭賺錢,她要給婆婆養老送終,還要教育好他們的兩個孩子,把他們養大。
「以後跟我說話之前記得叫我高姐。」見她發愣,高雯不滿的瞪著她,塗著艷麗紅色的指甲的手指就戳到了沈婭妮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