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廖化來投，種連長

快馬加鞭，百里加急。馬嘯疾馳之聲，打破平靜的清晨。來自汝陽的信使，急匆匆步伐直奔營帳。

「報！劉辟將軍加急書信！」

跪地，小向停下手中活兒，接下書信。還在收拾行囊的種業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手不得空，對著小向說到：

「把信拆開，讀給我聽！」

撕開書信，一字一句朗讀。種業楞了一下，恰好門外周倉、裴元紹兩人求見。應了一聲，兩人走進帳前，行了禮，周倉說到：

「將…不，營長！我兄弟廖化口信已至，離我軍不足二里，你看是否…」

「好，好，有朋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親自到門外迎接！小向，這些交給你了！」

種業整理整理著裝，褲子上一塊塊的補丁，是自己親手縫上的。小向點了點頭，轉而繼續收拾行李。信使起身說到：

「種將…不，種營長真是神武，兵不血刃，收伏卧牛山賊人！不過，劉將軍信中要求營長奔赴古城，不知營長什麼時候拔營？」

瞪了這人一眼，種業想了想，這樣說：

「這樣，卧牛山兄弟傷兵甚多，周兄、裴兄，你倆帶4個連隊人馬先回汝陽。我帶剩餘兄弟，去趟古城。走，不能讓廖兄弟冷風中乾等！」

「可這…」

周倉、裴元紹有點尷尬，信使更是慌了，走到種業身邊，悄悄地說：

「營長恐怕不知這世道兇險，怎能讓新降不久的人獨自守城？不如…」

眉頭上翹，一聲怒呵，信使嚇了一跳：

「放屁！那這幾百傷員怎麼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這樣定了！」

坦蕩赤誠之心，往往不敵叵測的人心，國人千年不變就是猜忌之心。一舉一動，信使記在心頭。

種業忘了一點，無論在哪裡，離首長越近，功能越是強大。

走出營門之外，種業有些期待。雖為後世笑柄，但廖化忠義大名，種業萬分敬佩。不知這廖化究竟是怎樣的人，滿心期待，帶著幾位連長，守在營門外焦急等候。

「有必要這樣？區區降將…」

寒風瑟瑟，冷得人直打哆嗦，連長之間紛紛互相抱怨。

急促的馬聲，十餘騎踏石留印，出現在視線之中。為首一騎，甚是醒目。少年將軍，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幹練精神的小伙。種業一看，怎能不喜歡。

定睛一掃，眼光透著勁，周倉快步向前，這少年將軍立刻下馬。握住周倉的手，朝著身後營盤喊到：

「周兄！那關將軍現在身在何處！」

空氣凝滯，幾位連長紛紛握緊身上佩刀。周倉萬分尷尬，引著少年將軍，到種業跟前，說到：

「待會我與你細說！來，這位就是我汝南大名鼎鼎的龍王，種業，種連…種營長！營長！這就是我兄弟廖化！」

廖化困惑地瞅了瞅，手不禁摸了摸種業的迷彩服。石破天驚，跪在地上，求道：

「求大人放了關將軍！」

身後連長紛紛拔刀，這廖化難不成是為了救關羽而來？！步步向前，氣氛一下緊張起來。見狀，已成箭在弦上之勢。穩如泰山，不動聲色，種業大笑，引得眾人驚奇。

「叫軍需官朱二，請關將軍到帳中一敘！廖將軍，請！」

廖化，果真剛直！詐死之計，挾母千里歸西蜀。讓開道路，眾將聚集種業帳中。

不時，朱二小跑而至。身後，兵士將關羽綁得嚴嚴實實，半推半就，進往營帳。驀地拍案而起，廖化臉色難看，指著種業，喝到：

「關將軍人中豪傑！種將軍怎這般對待英雄！」

紛紛怒而起身，拔刀。一位連長喝道：

「自古成王敗寇，哪家俘虜還成座上賓不成！傷我主將、兄弟，不殺便已仁慈！」

無言以對，廖化不明白關羽過五關斬六將，連曹操精銳都望風興嘆，如之奈何，怎麼偏偏會栽在這些人手上。最有發言權的周倉、裴元紹無地自容，難以啟齒。

怒目圓睜，身後兵士無論怎麼用力，關羽就是不跪。種業連忙喊到：

「幹什麼！什麼年代，跪什麼跪！你們也是，有事沒事不要跪！快給關將軍鬆綁，賜座上茶！」

面面相覷，關羽鬆了松肩膀，一看兩排胡凳，那廖化面孔甚是醒目。突然，放聲大笑：

「不曾想真還入了鼠窩，一群黃巾亂賊！」

在座之將，無一不是黃巾綠林。乍一聽，頓時開了鍋，無奈種業喜笑顏開，完全沒當回事，也不敢發怒。可心中怒氣縈繞，對關羽更是恨上三分。

關羽端上遞來的茶水，意味未盡，繼續嘲諷道：

「想當年，我兄弟三人，公舉大旗，與公孫瓚擊殺黃巾十萬之眾。別看黃巾號稱百萬，卻都是一群散兵游勇，烏合之眾！」

「營長！怎地今天是來聽別人辱罵我們不成！」

座下李吉，亦是營中連長。實在忍不住，朝著種業抱怨。種業收起笑容，瞟了一眼廖化。只見他閉目冥想，愁眉已經把內心想法泄露無疑。

是時候了，種業一摔案上毛筆，走到關羽面前，氣憤說到：

「桓靈無道，不知體恤百姓，故而天人共怒！黃巾農民起義，正是民生疾苦，貧苦之人走頭無路，無奈之舉！將軍怎能將黃巾十萬將士性命說得一文不值！」

關羽一愣，指著種業，莞爾一笑，更加嘲諷：

「不明正途，犯上作亂，不是賊是什麼？難不成殺人掠貨的賊人還殺不得？虧你統領軍士，可笑你的愚昧！婦人之仁，怎配帶軍！莫不是妖法…」

大哥劉備奉袁紹之命而來，料定種業不敢發作，關羽更加趾高氣揚。

「咚！」

氣得猛地跺腳，打斷關老二的話。怒髮衝冠，種業冷笑，說道：

「那關將軍早年殺人，是不是也是賊人？」

豁地而起，關羽一把扯住種業胸口，氣得滿臉通紅。眾將忍無可忍，廖化突然推開關羽，指著關羽說到：

「那日兩位嫂夫人被杜遠劫上山，我佩服將軍為人，手刃同胞杜遠，想不到將軍竟是如此忌憚我黃巾中人！真是寒了人心！」

年輕氣盛，聞得關羽威震天下、忠義無雙，廖化自當敬佩，願意追隨。可是，受此一激，廖化更是放不下面子，感念之人，竟然如此看待黃巾！敢情還為他求情，廖化羞得無顏面對同道中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安撫眾將，種業扶著關羽回到座在，平和語氣，語重心長說到：

「我那個世界，刻骨銘心一句話說得好，為人民服務！什麼意思，關將軍淪落街頭，也見過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難道吃不飽飯，還要為皇帝老兒不停修建宮殿，供他玩樂。這樣的皇帝需要嗎？」

「那是因為奸臣當道，聖上被蒙蔽！只要一日，大哥殺回許都救出皇帝，定當還天下太平！」

豪情，關羽把心中之志傾訴而出。突然，帳后稚嫩一聲，震驚四座：

「怕是劉皇叔自己想當劉皇帝吧！」

自群雄四起，誰又真正是想匡扶社稷，救黎民於水火？道貌岸然之輩，打著各種幌子，干著又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

董卓前車之鑒，竟引來後來人紛紛東施效顰！

種業理想，建立周召共和，真正還權利於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