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古城相見，種連長

有些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不能放到檯面上。劉關張三兄弟又何嘗不知，劉備梟雄與曹操又有何異？可，劉備仁德著天下，匡扶漢室為己任。

勃然大怒，關羽欲奪劍殺人，嚇得小向慌不擇路，撒腿就跑。

種業趕忙抱住關羽，規勸道：

「關將軍，何必跟區區稚童一般見識？」

環看四周，身處敵營，且剛剛一發言論，諸將余怒未消。不甘心，裝模作樣，關羽坐了回去。曹營之時，曹孟德多加禮遇，吩咐下屬不得無禮，更加嬌慣了關羽傲氣。只是眼下，關羽不得不顧及兩位嫂夫人，忍氣吞聲，記恨在心。

今日收得廖化，種業心中暗喜。這下劉辟應當兌現承諾，一同前往北方。

時至晌午，一行人設宴款待。關羽借故，去了甘、糜二夫人之處。眾將方得安心，廖化聞得種業放下軍務，親自恭候，感激不已。

為表謝意，當場連干三罐，引得陣陣喝彩。本就黃巾中人，豪邁之性，一見如故。按照當下話說，廖化這才找對了組織。酒酣過半，周趙轟聶四將杵著拐棍，纏著繃帶，興奮地走了進來。

不等種業下台迎接，趙橫頑劣本性做壞，指著在場之人，不滿說到：

「營長真是偏心啊！設酒款待，偏偏不喊我等戰功之人！難不成我等為營長負傷，反而不受重用了？」

李連長喝得微醺，立馬起身，說到：

「你們這四個爛人，狗咬呂洞賓。營長體恤你們，怎麼還是種營長不好了？你們說，這罪當如何？」

「該罰，該罰！」

齊聲起鬨，廖化更是當頭炮，指著周虎，笑到：

「小樣，虎子，你沒死啊！」

一見如故，更是高興。想不到，周虎盡然和廖化是同鄉之人。趙橫指著周、裴二人，說到：

「兩位卧牛山將軍，我趙橫一戰，最不高興，就是沒有與二將切磋！來！」

提起身邊酒壺，先干未盡！周倉、裴元紹一看如此爽快，心頭大喜，紛紛一飲而盡。杯酒之間，一洗前嫌。種業今日心情不錯，突然，周倉拉過種業，走到帳外。以為周倉喝多了，要對自己酒瘋。可，這粗人意味深長地瞟了瞟四周，小聲說：

「營長，這劉辟你可熟絡？」

看樣子，周倉心裡壓著貨，種業一頭霧水，問到：

「怎麼？」

向天長嘆，拍了拍種業肩膀，周倉又湊近了幾分，神神秘秘地說：

「本來這話我不當講。可這劉辟軍中，水很深啊！這劉辟是個爺們，龔都沒腦子，匹夫之勇，唯獨這何儀，營長一定要防範啊！我與劉辟關係這麼差，少不了此人從中挑撥離間。」

這麼一想，種業確實覺得自己太耿直了，一直不曾提防。倏地，想起劉辟催促自己前往古城，轉進營帳。

看著一群喝得通紅的兄弟，種業不忍，招呼李連長，吩咐到：

「難得如此高興，通知全營，明日啟程，今日休整。」

東邊日出西邊雨。古城連綿細雨，劉備挽過劉辟，走上殿廳，身後一臉橫肉的張飛，瞪著龔都。不自然，龔都心頭一陣忐忑。

聽聞劉備到達古城，劉辟龔都馬不停蹄飛奔而來。劉備一向和顏悅色，立馬設宴招待。

「皇叔大駕，我等惶恐。不知，袁公前方戰事如何？」

劉辟放下酒盅，說到。眼睛一轉，稍微醞釀，劉備再為劉辟斟滿酒，舉杯共飲。酒罷，劉備對著張飛招呼到：

「三弟，今日允你大醉，哈哈！」

對著龔都，單單一個請，張飛咽下酒，夾了幾口酒菜，端上酒杯，敬劉辟。說到：

「我大哥今日前來，就是來借汝南寶地。以大哥海內無知不知的名聲，共擊曹操，把皇帝給搶回來！劉將軍，是否有意與我大哥一同共興大業啊？」

直言不諱，劉龔二人好不尷尬，竹筷的菜，起了又落。劉備一看，趕緊又端上酒杯。

如此大事，劉辟定然已料到三分。昨夜與何儀三人關門商議，劉辟當然不會真的前往襄平這等窮鄉僻壤，一心向著正統劉室，他自然明白黃巾的身份，難以維計，與龔都二人均有投劉備之意。

可是，何儀的話，他又不能不上心。此人在三人中，算是智多星。把種業的話思索再三，自己也聽聞袁紹不聽人言，好大喜功，失敗也是可能的。

這幫人看中的不是這幫兄弟，而是汝南這塊肥肉。

曹操與劉備，誰開價高，就投誰。與此同時，何儀正在前往許都的路上。

劉辟打住劉備的酒杯，示意不用再飲。如此舉動，張飛顯然掛不住面子，堂堂皇叔敬酒，區區黃巾小賊安敢無禮。憤而起身，喝道：

「劉辟，你什麼意思！大哥敬你，你！」

「三弟！」

一聲呵責，張飛悶住氣，坐了回去。轉過背，又如晴空艷陽，拉過劉辟的手，十分客氣地問到：

「劉將軍，千萬別介意，三弟就是這暴脾氣。你有什麼，但說無妨！」

看著劉備這般禮賢下士態度，心頭不爽，煙消雲散，劉辟講到：

「不知皇叔是否知道，我汝陽出了一位神人？」

詫異，劉備連忙答到：

「莫非，袁家又出了神童？」

「非也，這人龍王轉世，姓種名業，字連長，大有神通。今日信使回稟，卧牛山等賊人擒尊二位夫人，被我兄弟一舉拿下。與關將軍一同向這邊趕來！」

「當！」

酒盅落地，劉備何等聰明。家室與兄弟皆在他人之手，形勢不妙。立馬起身，朝著劉辟、龔都大拜，嚇得在場之人，莫不趕忙扶起劉備。

「將軍恩情，我劉備定不相忘！他日必當重謝！」

說著，老淚縱橫，劉辟、龔都無不動容。立馬回到：

「皇叔何人，這幫賊子若敢羞辱夫人，我劉辟第一個扒了他們的皮！」

張飛見此，眼骨碌一轉，說到：

「既然將軍這般有心，這小小古城也沒辦法感謝將軍。要不，領我們到汝陽，我陪你們一醉方休！」

急不可待，前者徐州車胄還歷歷在目。劉辟尷尬一笑，說：

「我種兄弟帶著關將軍，二位夫人正在往古城趕。聽聞皇叔招賢納士，何不見見這位龍王轉世的神人？」

心頭一驚，老成的劉備興奮不已，大讚：

「好，好！如此大才，恨不得飛去拜見啊！」

二日清晨，兵分兩路，種業領李吉六個連隊600餘人，前往古城。周倉、裴元紹與四位受傷連長，放慢行軍回汝陽。

顧及劉備顏面，不顧眾人反對，種業把赤兔馬與青龍偃月刀還給關羽。此刻，走在最前方的關羽，神清氣爽，不住大聲喝令部隊加速行進。

喧賓奪主，新軍一肚子火，種業沒法，只得把氣往肚子里咽。劉辟有令在先，何況赤兔青龍刀，沒人是關老二對手。

一日行軍，不曾半刻休憩。將士唇齒髮白，終於看到古城城樓。

激動不已，關羽快馬直奔城門。

「三弟！」

突然，黑臉橫肉一將引兵殺出，蛇矛指著關羽，厲聲大喝：

「賣主求榮，如此之人，不配當我張飛二哥！」

正當尷尬之際，慈眉善目之人，赤腳興奮快跑出城，朝著關羽用力招手，親切大呼：

「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