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好事

第一天就不來上課給班主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縱然甄陽絞盡腦汁想替她挽回,也無濟於事。

此時在醫院裡,白鸞有些尷尬的看著來陪侍的威廉,趁爺爺去作CT時悄悄問他:「你怎麼也來了?爺爺居然也沒有生氣。」

「我每年都會預約三次幫他檢查身體,以往他都不來,好容易來一次,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他了。」

「照顧他有我啊。」

威廉默默看了她一眼道:「我請的是最好的醫生,他來的這樣急,如果我不親自來,誰哪裡會真正重視你爺爺?」

「這些醫生聽說都眼高於頂,你平常都不怎麼和人來往,怎麼會和他們有來往?」

時間無聊,白鸞索性和威廉聊天打發時間。

「是他們在屁股後面攆著想和我做朋友。」

「為什麼?」

白鸞奇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啊。

「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你爺爺突然來檢查身體,哈倫把他們的信息給我,說他們的女兒是我的狂熱粉絲,一直都想要我見見我,我想只見見人很簡單,我就答應了。」

「所以呢?」

「所以他們就同意第一個為你爺爺看病。」

正說著,門開了,穿白大褂的醫生打開門,看到威廉,立刻招手叫他進來。

「醫生,老先生的身體怎麼樣?」

「比你預想的還要嚴重些,肝臟和腎臟兩年前已經衰竭。真是奇怪,我問過他,他不是軍人也不是警察,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口?而且心肝腎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威廉不是太懂,就問:「照這樣下去,他還能活多久?」

「好好保養的可以多活幾年,但是如果他繼續不聽,恐怕兩年都熬不過去。」

威廉一愣,身體明顯抖了幾下,他急忙追問道:「那麻煩你好好幫他調理一下身體,錢不是問題。」

「這是我的本職責任,不過哈慕斯先生,他是你什麼人啊,你這麼緊張他。」

威廉笑了笑道:「我的親人。」

雖然白哀檢查了身體就回去,沒有和威廉說一句話,但白鸞知道,他和威廉的關係,無一又進了一步。

「我先走了。」

在車站送走爺爺后,白鸞打算回學校,不想威廉突然道:「miss,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什麼事。」

「關於你爺爺的身體狀況。」

「爺爺他怎麼了?」

是關爺爺,白鸞不由得緊張起來。

已經晚上,甄陽卻還沒有見白鸞回來,有些擔心,看見自己撥打的二十幾個無人接聽的電話,再次撥通了白鸞的電話。

這次,響了很久,久到甄陽以為又要失望,那頭卻突然響起白鸞低沉的聲音:「恩?誰?」

「白鸞,我,甄陽,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你爺爺在不在你身邊?」

甄陽隨著白鸞話的尾巴一連串的問,有些擔心她。

那頭頓了頓,大約停頓了兩三秒,那頭突然傳來「哇」的一聲大哭。

「白鸞,你怎麼啦?你爺爺打你了?」

聽到白鸞哭,甄陽心肝都如鷹爪撓了一下又一下的疼,趕緊哄她。

只是那頭的人似乎傷心到了極點,無論甄陽怎麼哄,白鸞仍然是,哭。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抽噎低噎,一會兒嗚嗚咽咽,搞得甄陽瞬間頭大如斗。

「你別哭了,先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由於白鸞哭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甄陽無奈之下只好打開白鸞手機上的定位系統,才算在學校附近的公園的長凳上找到正哭的稀里嘩啦的白鸞。

「你怎麼啦。」

甄陽剛坐下,卻被白鸞一把抱住:「哈想,我爺爺不行了,嗚哇娃。」

甄陽:「……」

我是甄陽啊。

「怎麼辦,怎麼辦啊。爺爺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啊。」

白鸞腦子裡徹底亂成一團糟糕,爺爺,為什麼他只有兩年的壽命了?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夠幫助爺爺?

對於白鸞而言,爺爺就是她信念的支柱,在她以往的時間裡,她所做都是為了讓爺爺好好的,可如果爺爺沒有好好的,該怎麼辦?

晚上十點多,宿舍的門已經關上了,可是附近的一所普通的小旅館房間內,三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圍著靠在沙發上哭泣的女孩傻眼,都不知道怎麼去勸她。

「到底怎麼回事。」

半夜被叫過來的哈想正準備睡覺,卻被甄陽的電話吵了出來。

「不知道,她一直在哭,說不清楚,大約是她爺爺身體出了狀況。」

「族王出了什麼事,姥爺沒告訴我啊。」

哈想略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爺爺今天剛來,估計著是今天剛知道吧。要是沒事的話,你讓你姥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甄陽壓下心底的火,冷眼瞪著哈想。若不是因為怕再次觸及白鸞內心的傷疤,他才不願意打電話給哈想呢。

哈想卻沒有想到別的,見白鸞哭的這般傷心,眼看著哄不住了,遂跑到外邊給威廉打了電話,同時把白鸞的電話號碼也告訴了他。

「白鸞,給,威廉的電話。」

哈想把手機遞給白鸞,扭頭扯著甄陽和齊子衿出去。他這一扯,讓甄陽不爽起來:「幹什麼。」

「她要和別人通話,最好別在這裡聽。」

甄陽正想反駁,卻一瞥看到白鸞聽到來人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情緒也大有好轉,只好跟著哈想走出去。

「miss,別哭了,聽我說好嗎?」

那頭的威廉悄聲勸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不知道,好像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賓館里。」

白鸞抽噎著道。

「好,你先等著,我就在附近。先等著我。」

「嗯。」

白鸞隨便從桌上的抽紙盒中抽出一張紙,胡亂的擦了擦眼淚鼻涕,便眼巴巴的瞅著窗戶,等著威廉的到來。

但不到一分鐘她便意識到了不妥,威廉是一個吸血鬼,哈想認識見了倒也無礙,可是甄陽和齊子衿見了算什麼事?

想到這裡,她立刻踢拉著鞋子推開門,看見三人就在門口站著,立刻把他們轟走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白鸞臉上的淚水還沒流干,窗戶就吱嘎一聲響起,她扭過頭一看見是威廉,卻也不動,坐在被窩裡眼巴巴的望著她。

「傷心了?」

威廉心疼的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立刻伸出手打算替她冰一下,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幹凈,生怕污濁了她的眼睛,又跑到洗手間里用香皂洗乾淨了手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擱在她的眼睛上。

「好了一些嗎?」

「嗯。」

白鸞半趴在他脊背上,閉著眼睛舒服的從喉嚨里回了一個字。

兩人相對半夜無話,莫了臨走前威廉道:「凡事有我吶,你別擔心,既然知道了病情,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那你就好好管管那些吸血鬼,讓他們安生一點,爺爺就不會生那麼大氣了。」

「放心吧,睡好了嗎?」

「睡好了。」

白鸞篤定地點點頭。

「那就好,好好休息,好好上學。」

「知道了。」

白鸞有些鬱悶,大抵她,詹姆斯,還有斯皮爾特家的三胞胎,從上學開始,屁股後面總少不了飛來這幾句話:「好好上學。」

「甄陽?」

白鸞洗漱完,剛打開門,就看見甄陽在房門前站著,面色猶豫,奇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這裡,昨晚上沒走,就住在隔壁。」

甄陽指了指她隔壁的房間,說話間見她神色好了許多,放下了心。

「哦,那我們上課去吧。」

上課,卻上出了問題。如甄陽預想般,當白鸞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雄性荷爾蒙氣息立刻充滿了整個教室,男性們異口同聲:「哦!」

若非當時上課的是全校以嚴厲出名的老班大人,恐怕這些人的口哨聲都要響徹雲霄。

第一天沒上課,第二天還以這樣的方式引起騷動,優等生白鸞第一次遇到了對她不滿的老班。

「新來的女生,你來回答一下怎麼翻譯。」

老班指著書上的一段話故意挑釁道。原因很簡單,這段話全班翻譯出來的一隻手都能數出來。

「ALEN……」

白鸞很順暢的把這段話翻譯完就坐下了,於是老班看她的眼神也從鄙夷轉為讚許。原因很簡單,一個有實力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值得被人尊敬的。

下了課,老班臨走前把白鸞叫道講台上和顏悅色地問:「你原來在哪裡上學的?」

「在新安?」

「成績怎麼樣?」

白鸞歪著頭想了想道:「大約有十來次第一吧,記不清了。」

「老師,她是個學霸,全校考試全校第一,全區考試全區第一,全市考試全市第一,最後考第一考的全市教育界沒有不知道她的。」

甄陽見老師對白鸞印象改觀,立刻適時上前替她刷刷好感。

果然,老班看到白鸞的眼神由讚許轉為狂熱。好一個尖子生啊!

「適應嗎?」

老班瞬間慈眉善目了。

「有些不適應,感覺不如新安。」

白鸞老老實實的回答。

「放心吧,不要有壓力。你的底子好,全市考第一,來了這裡至少也是全年級前五的。再努力一把,清華北大不是夢。」

在學生時代,大抵在老師眼中,白鸞就是好學生的代表吧,而好學生,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

「對了,你英語口語如何?」

臨走前,老班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問道。

「老師你要找翻譯嗎?」

白鸞有些跟不上老師的步伐了。

「是這樣,我看你英語不錯。下個月全國有一個高中生英語選拔賽,如果能夠拿到名次,高考的時候可以加分,有沒有興趣參加。」

結果是不管白鸞有沒有興趣參加,甄陽都拉著她區參加英語小組了。

英語小組有專門的房間學習,當甄陽拉著白鸞進去的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上來拉著白鸞,讓她坐到自己旁邊。

「她叫馬翹楚,是齊子衿的女朋友。」

甄陽如此介紹這個面容清秀的女孩。

馬翹楚細細打量著白鸞,突然嘻嘻笑著趴在她的肩頭問:「那是我的男朋友,你見過了。你的男朋友呢,讓我也見見唄。」

白鸞皺眉道:「為什麼你們都要問我有沒有男朋友?你已經是第七個問我的人了。」

「因為我們班來了一個超級大美女,學校都傳瘋了,所以大家好奇啊,到底有沒有。」

白鸞皺眉,煩人。可是看到那麼多雙八卦的眼睛,她靈機一動,點了點頭:「有,明天我就叫他們來給你們看看。」

此話一出,一直豎起耳朵細聽的甄陽腳底一軟,差點暈了過去。還不止一個?

第二天中午,齊子衿、馬翹楚、甄陽、白鸞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甄陽一直不時地去偷瞄一下門口,等著那幾位「男朋友」的到場。

為了不落人後,甄陽今天著實打扮了一番,頭髮比以前更黑了,皮膚也比以前白了。

「來了。」

白鸞見他們到來,出聲指了指門口。

甄陽立刻吐出口中的飯菜,拿紙擦乾淨嘴巴,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整個過程費時不過一秒。

只是當齊子衿看戲似的朝門口望去,噗的一聲把飯菜全噴了出來?

他,他,他?怎麼是這幾個洋崽子?

因為他沒法不熟悉。詹姆斯及斯皮爾特家的三崽子,他差點沒被他們給吃了。

「他們就是你的男朋友,看起來好小哦。」

不明真相的馬翹楚嘖嘖評論道:「原來你喜歡姐弟戀啊。」

「什麼姐弟戀啊,他們。」

齊子衿剛要解釋,卻被白鸞狠踩了一腳,看到她那威脅的視線,訕訕碧嘴不語。

甄陽如何不會知道其他人被白鸞給耍了,可他卻只能不說。

「甄陽,你喜歡白鸞吧。」

離開餐廳的時候,齊子衿故意落到後面,瞅四處無人笑著問,只是看甄陽的神情卻似笑非笑。

「是,我喜歡白鸞,沒什麼好笑的。」

甄陽瞥了齊子衿古怪的笑容,有些怒,你什麼表情。

「你想好了?白鸞你了解多少,怎麼能喜歡她?你爺爺會同意嗎?」

齊子衿作為旁觀者清,冷靜地分析。

「她是外國間諜嗎?她是怪物嗎?不是,她祖籍中國,國籍中國,生在中國長在中國,周圍有我,難道你還怕將來有人會挖她?」

甄陽連珠炮似的提問讓齊子衿有些發愣,暗自發笑,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栽倒情網裡去了。

只是沒過多久,馬翹楚就神秘秘兮兮的利用課間時間來找齊子衿打報告:「我問清楚了,那四個小帥哥說他們來這裡上學的。一來是為了陪白鸞,二來是為了,嘻嘻,哈想你們知道吧,來考驗他的。」

「考驗誰。」

「聽詹姆斯說他的父母包括一個叫威廉的人都認為將來哈想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可以陪著白鸞一起生活。說白了,就是把哈想當作白鸞的准女婿來培養的。所以,嘿嘿,想瞧瞧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翹楚眼珠子轉啊轉啊,賊笑著,十分開懷。只是不遠處聽見的甄陽,卻險些掀桌。

還准女婿?甄陽險些想拿刀砍死那幫瞎子吸血鬼。老子和哈想比,除了體能由於先天不足,家室、智慧,老子那點比不過他?

「你小心點啊,哈想和白鸞同族,而且他和白鸞的關係明顯很好很好。兄弟,這時候,你的家世給你不了任何幫助。」

齊子衿雖然是一番好意,甄陽卻差點哭了出來。

他毅然決然決定,出擊。

於是乎,無辜的哈想就這樣被捲入了這場爭奪戰中。很多時候,有些人,他們命運的轉折點,就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變了方向。這個過程,由不得當事人決定。

「這就是你要我來的地方。」

白鸞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高牆,眼前的人。

「英語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有把握嗎?」

賽前一個星期,甄陽見白鸞的生活幾乎沒有多少變化,有些擔心她會失敗,也想趁機和她多相處相處,及時推薦自己:「我經常去國外演唱,口語還是不錯的,要不我們兩個練練。」

「不就是說話嗎?有什麼難的。」

「你要當心,你以前在新安上學,那裡教出來的英語可以說是啞巴英語,很難和外國人交談的,這一次的英語比賽是為了選拔出一批口語好的高中生做zm交流的,所以口語的成績佔了很大的比例。」

可是不管甄陽如何苦口婆心,白鸞卻沒有當一回事。據馬翹楚小姐偷偷報信,說她是零準備直接上場。

「這樣,她能贏嗎?」

比賽場上,走後門暗中進去觀察的齊子衿有些擔心。

「我哪裡知道。」

甄陽躁的正拿著一把大扇子猛扇。

「我看她輸定了。」

齊子衿卻悠閑的緊,推搡甄陽道:「打賭,我賭她輸,賭約是9999的豪華大餐,你請客。」

甄陽不答,他的神經已經快要錯亂了。因為除了他爺爺,他老媽老爸,舅舅姑姑,所有親戚幾乎全部到場觀察白鸞。不同於他的偷窺,人家都是光明正大坐在嘉賓席上。都怪這個齊大嘴,見他這陣子為了討好白鸞絞盡腦汁卻不得其果,把他當作笑話傳給了他家人。於是他的所有親屬全部出動到這裡觀察來了。

在比賽的幾個小時里,齊子衿和馬翹楚找了個僻靜角落,悠哉悠哉的滿世界的刷手機,瞧哪裡的飯菜沒吃過,哪裡的飯菜更好吃。

幾個小時后,甄陽慢吞吞的來到他面前,沉默良久,伸出手:「掏錢,買單,你輸了。」

齊子衿不信,去查獲獎名單,找來找去沒看到白鸞的名字,當作笑話指控甄陽丟不起人。

「白鸞沒有得第一,是因為比賽過程中她違反規則,用至少六種的外語把評委給罵暈了。」

「所以?」

齊子衿腦子死機。

「因為颱風太過蠻橫,言語太過順暢,內容太過豐富,所以我舅媽當場就把白鸞拉走當翻譯去了。」

「總而言之,我還沒有她能說。」

甄陽總結道。

「你家人高興吧。」

「我爸媽樂瘋了。」

甄陽卻高興不起來:「子衿,我覺得,我們的調查,得重新開始了。」

「什麼調查?」

齊子衿還沉浸在自己損失了一大筆錢的痛苦中,沒有回過神來。

「對白鸞的調查。我們之前查到的是她小學和初中都是在北方的一個小縣城裡上的,如果這履歷是真的,她從哪裡可以學到這麼多的外語。我舅媽告訴我,白鸞至少精通七八門外語,加上略懂的,大約超過十門。你覺得,一個小縣城裡,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外語人才嗎?還有按照我們的設想,他們一族應該和吸血鬼是世仇,可是你看看白鸞和那四個小吸血鬼的關係,是嗎?」

「你擔心什麼?」

齊子衿看到甄陽緊皺著的眉頭,心頭一動。

「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白鸞身上,藏著太多的迷,在這個迷解出來之前,我不敢喜歡她了,只能防備她。」

白鸞成功地幫助甄陽的舅母解決了她本人的燃眉之急,獲得了一筆非常可觀的獎金,她高興地呼朋喚友,趁一個星期天,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包了一間大包廂慶功。在一起的都是十七八歲的熱血小年輕,不拘男女,在一起划拳猜謎,一時間不大的地方充滿了喧鬧聲、猜拳聲、喝酒聲。

所有人都在吆五喝六,情緒十分高漲,唯獨甄陽沉悶坐在角落裡,看著白鸞。

酒過三巡,甄陽喝了不少的悶酒,有好事者看到,連哄帶騙把甄陽說動,在幾人的起鬨下,甄陽帶著六分的酒意三分被酒氣壯起來的膽氣一分怯意端著一杯酒,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白鸞面前吼道:「白鸞,你說實話,你的外語口語那麼好,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當然是跟他們學的。」

白鸞喝的正高興,伸手指了指那四隻在門口負責接菜倒酒的吸血鬼服務生。

「詹姆斯?」

甄陽的舌頭有些口吃,含糊不清地問。

「當然了。詹姆斯,過來喝酒。」

白鸞喝的興緻很高,沒有把甄陽的狀態放在眼裡,轉眼看到正彬彬有禮的「服務生」,轉而把魔爪伸向了他們。

「不要不要。」

聽到喝酒,詹姆斯臉色驟白,嚇得連連擺手後退,卻躲不過白屠女的摧殘,被她輕而易舉地捉住猛灌了一瓶酒,讓他只習慣鮮血滋潤的喉管和腸胃立刻抗議起來。

斯皮爾特三胞胎見她又要這樣捉弄他們,嚇得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白鸞見狀,放開了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在這裡做什麼服務生,趕緊回去。」

「我是打算幫你的。」

詹姆斯抗議道。

「我知道,可是我我不需要,這裡有的是服務生。」

她伸出右腳輕輕拂過詹姆斯的屁股蛋,催促道:「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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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冷,我便生火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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