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測試

「你覺得他們的結果會怎麼樣？」

練習生送到了Mnet手裡，許率智的短工也就到了頭。鄭智雍送走了練習生們以後回去見她,徹底無事可做的許率智想象起了最後的結果：「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人會成為前十一的一員？」

「這不好說」，鄭智雍不能說MMO的練習生們一定走不遠,一切皆有可能,「我來看的話，姜丹尼爾可能會有比較好的發展吧，他跳舞真的挺有感覺,唱功和rap也說得過去，其他人不算非常亮眼，年齡也不小了」。

「在我面前說年齡合適嗎？」許率智開玩笑道。

「如果有人像率智姐一樣，在一個領域做到了極致,我才會不那麼擔心年齡問題。」

「沒有這個，年輕和年齡大也是不一樣的」，許率智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實際上並沒有那麼介意,「希望我治完病時還沒到三十歲……如果我是男生，還沒服兵役,就更難過了」。

「是的,他們還沒有服兵役，就算能進最後的組合，出來還能活動幾天？」這是個很現實的難題。

「沒有進前十一的你打算怎麼辦？」就算MMO的練習生都是S.M.A班的水準,他們也不可能全部入圍最後的十一人。

關於後面的去路問題,鄭智雍簡單地和練習生們通了氣,但還沒有和許率智說過：「進了前十一也一樣，人氣沒有高到上面過問的程度，隨便去哪裡，如果真的火了起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還要問一問安代表的意見。」要是MMO是鄭智雍一個人的公司，哪個練習生真紅起來了，鄭智雍也捨得放他來去自由，可是CJ絕對不會看著自家的練習生火起來以後跳槽，而鄭智雍還想抱CJ的大腿，絕對不會站在練習生那邊。

如果練習生想去CJ本部或者其他子公司還是沒什麼難度的，其他的就不那麼好操作了。

「就算有人成了國民center，你也不想推嗎？」

「太難了」，鄭智雍說，「運營idol這件事太難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寫幾首歌」。

鄭智雍自己靠寫歌賺的錢就不少了，而且還是長時間賺錢，不擔心兵役，能夠保持產出的話也不太用擔心過氣——rapper的人氣和實力有關，和性格有關，和臉有關，就是和年齡沒多大關係，甚至更多的情況是像SimonD那樣，年齡大了以後反而比小鮮肉時期更加有味道。何必指望推idol賺錢？更不用說藝人和經紀公司的立場不可能完全一致，就算鄭智雍有朝一日推出了人氣idol，說不定還會被粉絲罵得狗血淋頭。

為了那點錢讓自己的形象處於風險之中，實在不值得，現在哪裡有正在上升期的藝人推idol的？rain和神話的Andy開公司推新人的時候，他們的上升期早就已經過去了。而且他們在這方面的嘗試都不算成功，rain把他在J.TUNE的股份賣掉，自己服完兵役以後去了cube，而後又自立門戶，沒有再管他曾經用力捧過的MBLAQ，Andy的TOPmedia在2010年推出的teentop合約即將到期時，成員L.Joe已經和公司鬧得不太愉快，後來的組合100%始終沒有出頭，再後來的up10tion亦然。

鄭智雍沒有為了少些麻煩就直接和練習生們解除合約從此再無關係，他把他們送到了《produce101》，並希望他們的最後一搏真的能夠讓他們得償所願。但他不會做更多的事了，那不是他的義務。

就算鄭智雍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寫歌，有了空餘的時間，他寧可用來搞一次遊戲直播。

那個叫「頂對見」的節目不知怎樣聽到了風聲，還想把鄭智雍拉的隊伍一起請過去做節目。鄭智雍理解他們的想法，如果他們玩的是《LOL》《守望先鋒》這樣早就開始賣的遊戲，順便給那些做節目的人帶來一點收入倒沒有關係，但是bluehole的遊戲還沒有發售，哪個遊戲公司都不會讓沒有發售的遊戲隨隨便便地到別人的電腦里。

bluehole給了幾個遊戲直播網站afreeca的賬號，答應測試的人提前一天放了預告，然後到了bluehole為他們提供的場所。

身為半個東道主的鄭智雍準備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加上bluehole準備的高配電腦，整個環境就像高級的網吧包間，深對遊戲宅們的口味。

「謝謝大家來幫我的忙」，直播開始以後，鄭智雍說道，「本來開始只是說讓我寫一首主題曲，但寫了主題曲，對遊戲毫無了解好像不太好，既然要玩，又想分享一下感受……」

「你的技術又不行，就要找人幫忙。」金希澈接道。

「是的。」

「不用解釋那麼多，還是會有人說你利用名氣給家裡人做宣傳的，你姐姐的公司是不是也參與了？」

「是的」，鄭智雍說，「我知道有那樣的可能性，所以才更想直播，我們都不是遊戲主播，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我還玩得不怎麼樣，遊戲到底有沒有意思，看直播的人自行判斷吧」。

他對著門口，高聲說：「加油啊bluehole，今天要是遇上bug或者遊戲本來就不好玩，我不會做什麼的。」

金希澈：「我還以為你是代言人呢。」

「我對遊戲興趣不大，只不過覺得『大逃殺』主題的歌寫起來還比較有趣，讓更多人看內測，這件事我也儘力了」，鄭智雍說話的時候不是很給bluehole留面子，不過bluehole一個遊戲公司，要面子也沒什麼用，「違心說謊還不值得」。

金希澈指著門外：「你能直接和他們說遊戲不好玩嗎？如果你覺得不好玩的話。」

「不能，對我來說大多數遊戲都不好玩」，鄭智雍坦然自若地說，「今天不說感受了吧，本來就是見仁見智的事情」。

那是當然的，藝人輕易不說壞話，無論在什麼問題上。

大家各就各位，戴上耳機。「先熟悉一下操作，沒問題吧？」

「先選人先選人」，徐恩光說，「有誰選了女角色嗎？」

「我。」「我。」「我。」……

一排應答聲。

徐恩光：懵逼。

「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金希澈對著上半身只穿了內衣的女性角色，極為坦蕩自然地說。

鄭智雍沒想那麼多：「遊戲里提供了女性角色總要有人玩吧。」很專業的測試態度。

姜勝允想的就更少了：「我跟著哥選的。」他坐在鄭智雍旁邊，選人物的時候瞄了一眼鄭智雍的屏幕。

「不能這樣啊勝允，你選個男性角色，我還可以喊你『勝允oppa』」，鄭智雍掐著嗓子笑道，「現在只能喊onni了」。

「thinker哥你對年齡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壓力山大的李弘彬說。鄭智雍與他認識，但算不上熟悉，把李弘彬拉過來最重要的原因是李弘彬是idol圈有名的《守望先鋒》高玩。

李弘彬一口答應，順便把自己的同齡朋友兼遊戲夥伴B1A4的攻燦拉過來體驗新遊戲。攻燦開始還有點猶豫：「我不太了解thinker，要去的其他人也不太熟。」攻燦不是一個特別外向的人，至少不會很快和不熟悉的人打成一片。

「thinker不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李弘彬與鄭智雍打過交道，雖然工作上的合作客套多於交心，但不妨礙李弘彬有自己的判斷，「但是他要做的事一定會盡量做到周全，他要是做不周全，就有了虧欠」。

攻燦十分無語：「讓thinker欠人情又不是壞事，是吧？」

「你聽說過他對不起誰嗎？」李弘彬說，「去年一起做《逃生》，做完以後他聽到了那個寫歌以後就不是完整體的說法，原來打算一起做三部曲，後來就不幹了，但是和VIXX合作本來就不是他的義務，製作《逃生》的時候，他出了不少主意」。

「你對他評價很高？」

「不」，出乎意料的是，李弘彬否認了這個說法，「一起工作時是很愉快的，我還有過能不能變親的錯覺，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對合作夥伴的待遇，他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在《showmethemoney》里和氣地與RA|VI聊天，給他出主意，雖然身處叢林之中，卻不乏鋒利尖銳的特質。合作《逃生》時的鄭智雍最大的特點則是源源不斷的好點子以及溫和的脾氣，再後來，張賢勝退隊這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讓鄭智雍與VIXX的合作沒了下文。李弘彬回想起來，鄭智雍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這沒有疑問，但是在「不錯」之外，他觸碰不到鄭智雍真實的愛恨。「很遺憾那時沒有熟悉一點」之類的話又不好直接說出來，讓人覺得自己是看別人人氣高想抱大腿多沒意思。

「做事的時候盡職盡責，職責之外全憑心情？」攻燦說。

「有一點，朋友的待遇可能是鄭俊英那樣的吧。」

「如果真的偷拍視頻就隱退」，鄭智雍那番話不僅震住了在場的記者和罵得正凶的網民，藝人同行們也被嚇得夠嗆，「有他在，都不好意思說我們是朋友了」。感情不錯歸不錯，李弘彬哪天有了麻煩，攻燦自認做不到大庭廣眾之下拿自己的前途作保，不過這也問不到他頭上就是了。

鄭智雍是否值得信任的問題到這裡也無需再討論了，他能擔得起的責任已經勝過了很多人。

那個讓圈內人士紛紛深感驚訝同時對鄭智雍有了更好的印象的「隱退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鄭俊英也在場，日曆翻到2017年以後，鄭俊英的事就此翻了篇，他回歸了固定出演的《兩天一夜》，過來打個遊戲當然也沒有問題。

可能是狀態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鄭俊英的話不多，或者說，廢話不多，但凡開口，說的就是遊戲操作的事：「在哪裡跳？」

「一個小隊至多四個人，我們不能聚在一起，那樣算違規組隊」，鄭智雍說，「我、勝允、弘彬、攻燦一組在西南角跳，哥你們去東北角？」

「要是我們最後會和了呢？」金希澈說。

「可能性太低」，鄭智雍說，「出現了那種情況再說吧」。

於是八個人按年齡分了組，在地圖的兩個反方向的角落跳傘。年輕組是鄭智雍、姜勝允、李弘彬和攻燦，年長組是鄭智雍拉來的金希澈、徐恩光、鄭俊英和被金希澈拉來的李弘基。

「老玩家可以記住一些特別的地形和刷新車輛的位置」，鄭智雍擔任了向朋友們和觀眾們科普的職責，「不過現在大家都是新人，地圖也是全新的」。

「現在要做什麼？」比鄭智雍更新手的姜勝允問。

「撿垃圾……哦不，撿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