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頁 酒吧賣唱

?小兔從莫汐身後的背包里探出腦袋：「莫汐，有人偷/窺你啊！」

莫汐白了她一眼：「就你知道？」說著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向樹林里的人影扔去，只聽「哎呦」一聲，那個人影從樹林里抱著頭跑了出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嘻嘻一笑，已經跑到樹林外攔住了他。

「打死你個偷/窺狂！叫你敢來這兒搗亂！」

莫汐掄起背包使勁對著那人一頓痛打，小兔也爬到他頭上，用兩隻毛絨絨的爪子扯他頭髮。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一見面不是打人就是罵人？還有這個毛絨絨的東西，是你的靈寵嗎？」

聽見這個聲音有點兒熟，莫汐和小兔才停止了動作，仔細去瞧那人的面容。居然是那天開車撞她的查爾斯！

莫汐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臉黑線地看著查爾斯：「怎麼？你是來驗收你撞人的結果的？」

查爾斯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又被她一句話堵得臉紅：「我只是想來告訴你，那個賭，你贏了！」

「所以呢？」莫汐仍然極不友善地盯著他，被車撞飛還是她生平頭一遭。

查爾斯的臉更紅了：「所以，那一天我當眾和塔娜道了歉，但是我也認真地告訴她，她不再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呢？」莫汐仍然不為所動。

「所以——」

查爾斯用一雙碧綠的眸子看著她，一隻手把她擁進自己懷裡：「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莫汐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無聊！誰要做你這種紈絝子弟的朋友！」

剛轉身要走，卻又被他一隻手抓回懷裡，一個深吻狠狠印在她唇上，在她耳邊低語：「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忤逆我，你逃不了的，我要定你了！」

其實莫汐並不明白自己怎麼惹出這麼大的事，但她的確攤上大事了。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王子熱烈追求她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還沒開學莫汐就成了學校里的紅人，自然也招來不少的嫉妒羨慕恨。

直到她衝到天文系，氣沖沖地把查爾斯拎了出來，質問地說：「你去給我把這條謠言澄清！」

查爾斯才笑眯眯地一隻手按住她肩膀把她逼到教學樓的牆角，就是傳說中的壁/咚：「我為什麼要去澄清？這個謠言就是我傳的！」

莫汐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查爾斯玩味地看著她生氣的樣子，更靠近了她一些，嘴唇幾乎貼在她額頭：「不這樣做，你怎麼會乖乖來找我呢！」

他笑著放開了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從裡面取出一份資料，興緻盎然地念了起來：「莫汐，十八歲，來自中國北京，成長在一個舊式孤兒院，血型不詳，生日不詳，父母不詳，籍貫不詳……你的個人資料簡直和一張廢紙沒什麼區別！我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學習又差，又那麼窮，怎麼可能進入星辰學院！」

莫汐臉色一白，沉默地盯著他。

「不過，我也不會介意！」查爾斯一臉的高傲和自信：「以後你和我在一起，你在這裡，就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過上別人都羨慕的美好生活！」

莫汐看著他那張傲慢卻俊美的容顏，冷冰冰蹦出三個字：「神——經——病——！」

她不再看查爾斯一眼，轉身下了天文系的大樓，不過她知道她確實應該去找一份工作，雖然星辰學院里一切開銷都不用花錢，但是她打小自己一個人生活，多賺點兒錢以備不時之需已經成了她的人生準則。

這一晚，她燙起了頭髮，化了一個大濃妝，背起閣樓里找到的一把舊吉他，走進了星辰學院後門的一間名叫紅衣主教的酒吧。

她從後台走上一個梯形舞台，坐在麥克風前，雙手緩緩撥了撥琴弦，優美的吉他聲立刻傳遍了整個酒吧。珍妮的塔羅牌占卜的沒有錯，她確實以兩種不同的身份在生活。白天是一個清純可愛的學生，夜晚是一個風情萬種賣唱女。

她坐在酒吧的舞台上一邊談吉他一邊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唱著時下最流行的情歌，一時引得整個酒吧都傷感起來。酒客們的心隨著她手中撥弄的琴弦而起伏，彷彿能令人回憶起人生里最美麗的記憶。而這些最美麗的記憶之所以美麗，往往是因為它已成往事，無從追憶，曲終人散，回憶褪去，只留下淡淡的感傷。

莫汐的吉他和歌聲都算不上十分精湛，卻十分真摯感人，她只是唱些最俗氣的曲子，在酒吧這種醉生夢死的地方撫慰著那些迷失而麻木的靈魂，同時也撫慰著自己。

她彈完一首，整個酒吧里一片寂靜，然後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她看了看下面一雙雙期待而渴望的眼睛，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待要去後台換一身衣服再繼續後面的演奏，一個五大三粗的醉鬼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了台。

「小妞，你長得挺漂亮啊！」

醉鬼說著，就伸出手對她動手動腳。

莫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暗暗抱緊吉他：「先生，現在是我的演奏時間，請你回到自己座位上，不要打擾我的演奏！」

醉鬼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兩隻手抓住她的肩：「裝什麼清高？像你們這樣的女人，哪裡有什麼賣藝不賣身？還不是和夜店裡的那些女人一樣，只要給你錢，你們就什麼都願意做？」

說著他猥/瑣地笑了笑，用鼻子來嗅莫汐身上的香味。

「先生，請你不要這樣……」莫汐嫵媚地一笑，用一雙戴著美瞳，透著魅惑人心的妖冶的眸子望著醉鬼。這樣的狀況，自從十五歲她開始在酒吧賣場起，已經不知道遇見過多少回，她自然有她化險為夷的手段。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醉鬼已經倒在舞台上，一個英挺俊美的男孩不知什麼時候沖了上來，一拳把醉鬼掄倒在地。

「查爾斯，你怎麼會在這兒？」莫汐在昏暗的燈光下勉強看出男孩的樣子，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