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頁 是敵是友

?查爾斯把醉鬼踩在地上，一拳重重揮出：「這一拳是替莫汐打的！」緊接著又一拳砸在他背上：「這一拳是為我打的！你竟然敢欺負莫汐，知道後果很嚴重嗎？」

莫汐把吉他放在一邊，走過去一步，拉住查爾斯的手：「不要再打了！你想把他打死嗎？」

查爾斯的眼光掠過一見是她，憤怒里才稍稍露出一絲柔和：「他都欺負到你頭上了，我能不好好教訓他嗎？你現在可是我查爾斯的女朋友！」

莫汐看著他英俊中帶著一絲淘氣的面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誰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看見她的笑容，查爾斯的眼光閃過一絲光亮：「那天你不是都親過我了，怎麼現在耍賴？」

莫汐一臉的黑線：「誰……誰親你了？明明是你……」

兩個人正在鬥嘴，倒在地上的醉鬼忽然爬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莫汐直刺而來。「哪裡來的混小子和臭婊/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撒野！看老子不在你身上戳上個十個、八個透明窟窿！」

查爾斯伸手想護住莫汐，卻已經來不及，急得大喊：「莫汐，小心！」

莫汐聽見聲音回頭時，尖刀已經抵到她胸口。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乒」「乒」兩聲，一道黑影和一抹白光一閃，尖刀居然偏轉方向，轉了個圈，插在她身後的吧台上。

查爾斯連忙一腳踹在醉鬼胸口，雙手牢牢把他制服。莫汐低下頭，在舞台上四處搜尋，找到了一朵白色玫瑰和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骷髏。

查爾斯目光掃過白色玫瑰和黑色骷髏：「剛才是這兩樣東西撞飛了尖刀，救了你一命？」

莫汐把兩樣東西放在手心裡把玩：「八九不離十！可是，誰能夠用一朵白色玫瑰和一顆這麼小的骷髏，撞飛尖刀？」

查爾斯沉思了一會兒，說：「剛才的黑影和白光，來自兩個不同的方向，出手的人應該有兩個！」

酒吧里觀眾席到舞台上有大約十米的距離，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電光火石間用任何東西撞飛尖刀，更何況是一朵玫瑰和一顆小小的骷髏。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下都是一驚，台下的看客里竟然有人會使用魔法！除了星辰學院的人，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世間有魔法的存在，這兩個人用的是等級這麼高的魔法，雖然出手相救，但如果他們不是來自星辰學院，身份十分可疑，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他們的眼光在台下四處搜索，只見一個清冷的黑色身影和一個飄逸的綠色身影悄然走到酒吧門口，一前一後雙雙而出。

查爾斯和莫汐不及細想，連忙跟著那兩道身影追出了酒吧。

時逢外面剛下過雨，酒吧外面的橄欖樹林的草地泥濘極了，查爾斯和莫汐心中一喜，心想，草地這樣泥濘，橄欖樹林又是出去的必經之路，出去的兩個人必然會在橄欖樹林里留下腳印，順著他們留下的腳印，要找到他們，一定輕而易舉。

可是兩人走進橄欖樹林里一看，泥濘的路上只有大雨沖刷過的痕迹，沒有一個腳印。更奇怪的是，放眼望去，原本長滿雜草的草地，有一大片雜草里開滿了芬芳的白色玫瑰，另外一半的雜草枯萎發黃，像被什麼東西吸取了生命力，一點一點地枯死。

查爾斯看了看橄欖樹林里的雜草，又驚又奇：「這是怎麼回事？」

莫汐也只是和珍妮初學了一點占卜的皮毛，對於這是什麼魔法也是一籌莫展。小兔從她的背包里鑽了出來，不屑地瞟了查爾斯一眼：「像你這樣的草包，怎麼會明白這種高級魔法？」莫汐敲了敲小兔的頭，隱隱覺得她對查爾斯有種莫名的排斥。

「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小兔兩根長耳繞在一起，雙手抱在胸前，浮在半空一本正經地說：「讓我感應一下，嗯，橄欖樹林里還有殘餘的魔力……剛才一定有兩個魔力極高的人在這兒釋放了他們的魔力，才會把一個好好的橄欖樹林整成這副模樣！」

莫汐深深吸了口氣：「只是殘留的魔力，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如果他們釋放全部的魔力，不是會把整個橄欖樹林夷為平地嗎？」

查爾斯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兩個人修鍊的魔法簡直達到了我們無法想象的程度！恐怕連星辰學院里最優秀的導師們，也沒有幾個人的魔力能修鍊到這樣！」

「哼！」小兔飄到查爾斯身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有許多魔法是普通人怎麼修鍊也修鍊不來的！這是要靠天賦的，好不好？」

查爾斯看著小兔不屑的樣子很是無奈，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火了這樣一位小祖宗。

他把眼光看向莫汐：「珍妮應該已經把你收入占星系，教了你一些基本的占卜術吧？你能占卜出這兩個人在哪嗎？」

莫汐想起那副塔羅牌，點了點頭：「珍妮教了我怎麼用塔羅牌占卜，但是我只練了幾次，不知道能不能占卜的準確！」

查爾斯鼓勵地看她一眼：「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橄欖樹林恰好是個絕佳的占卜地點！」

莫汐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查爾斯鼓勵的眼神，定了定心神，感應著橄欖樹林里散發出的平靜的氣息，從背包里掏出那套塔羅牌。按照珍妮教給她的方法，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默念起咒語，二十二張塔羅牌在橄欖林里圍成一個圓圈有規律地旋轉著。集中意念，睜開眼睛，三張塔羅牌從圓圈中出列，組成了一個倒三角形。

莫汐眉頭緊皺，費力地維持著牌陣，也只擺出一個最簡單的聖三角陣。她初學占卜，如果不是藉助橄欖樹林里散發出的氣息相助，現在這個階段的魔力，連最初級的聖三角陣也無法擺出。而當初珍妮教她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擺出一個六芒星陣，可見她魔力之高。

查爾斯進入的是天文系，雖然只學了一些簡單的觀星術，但觀星和占卜本身就有許多想通之處，他察覺到莫汐本身的魔力並不足以長期維持陣法，耗時過長，極有可能超過她身體的極限。「莫汐，快翻牌！」他在一旁提醒。

莫汐一點頭，三張塔羅牌一一翻開，分別是：女皇，倒吊人，魔鬼。

查爾斯感到莫汐里魔力正在極速消減，急忙喊：「用你的意念，去聆聽塔羅牌在告訴你什麼？」

莫汐倏地閉起眼睛，整個人顫抖起來，似乎沉浸在某種可怕的幻境中。

「查爾斯，血！我看見血！到處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