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幸福的顏棲
歐瓷不停地掙扎著,手腕被勒出了一道道紅印:「穆司南,你瘋了嗎?」
穆司南冷冽的笑,眼角眉梢冰凍三尺。
「瘋了?對啊,我就是瘋了。」
他說著,脫下西裝外套砸在地板上,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歐瓷膽戰心驚地看著他露出健碩的胸肌,再看到他敞開的襯衫下雙手迅速解開皮帶的卡扣。
那一刻,她想也沒想便抬了腳踹過去。
穆司南只是一個敏捷的閃身,毫不費力地就躲過了。
他再次站定,微眯著猩紅的眸,看向歐瓷的目光危險而殘暴:「親愛的老婆,你踹我幹嘛?今晚還不願意?」
歐瓷的雙手被捆,想躲避,根本不可能。
此時她穿著一套寬鬆的長袖家居服,米白色,圓領。
穆司南的指腹便順著她的衣領慢慢摸向她的鎖骨,再往下……
那裡有她隱藏的小秘密。
他那雙臟手根本沒資格去碰到它。
於是,歐瓷奮力的偏過頭在穆司南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穆司南忍不住擰眉。
他再看向她時,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啪!」
響亮的巴掌聲落在歐瓷的臉頰上。
男人的力度很重,歐瓷的嘴裡頓時冒出一股咸腥味。
她微微一愣之後才抬起手臂胡亂擦了擦唇角。
穆司南此時衣衫半敞,西褲因為開了皮帶扣在腰間顯得有些鬆鬆垮垮,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狂野的情谷欠。
為之很不協調的是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小瓷,我……」
他動了動喉結。
歐瓷漠然地看著他,然後用牙齒咬住手腕上捆綁的領帶狠狠地扯。
「哐!」
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是她戴在指間的戒指被扯掉了。
當初歐瓷就覺得戒指的尺寸有些大,但想著退換太過於麻煩,於是就勉勉強強戴上了。
果然,不管是戒指還是男人都不能隨便將就。
穆司南已經徹底從醉酒狀態下清醒了,他晦澀莫辯地看了歐瓷一眼,俯身將戒指撿起來。
「小瓷!」
他將戒指遞過去。
歐瓷看也沒看,脫口而出:「滾!」
穆司南並沒走,就那樣滿臉陰鬱地站在原地,垂落的指尖始終捏著那枚婚戒。
歐瓷終於解開了捆在手腕上的領帶。
他不走,她走。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初夏,微涼,雨點噼里啪啦砸在她的身上。
她穿的睡衣很快就濕透了,寒意浸入骨髓忍不住瑟瑟發抖。
幸好,發疼的臉頰被雨水一淋,倒是舒適了不少。
只是有家不能回,她想著今晚就到葉藍汐那裡湊合著過一宿算了。
雨勢越漸強勁,小區外根本沒有計程車經過。
歐瓷準備回車庫開自己的車,卻又聽到穆司南的聲音隱隱從雨幕中傳來。
他應該是來找她了。
經歷之前的事情,歐瓷對他有著說不出的厭惡。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打著遠光燈開過來。
情急之下歐瓷心一橫,張開雙臂站在了馬路上。
「吱!」
那輛車幾乎是貼著她的膝蓋才停下來。
歐瓷並沒有受傷,依舊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她是扶著車身才勉強站到副駕駛的位置旁敲門:「先生,請幫幫我……」
隔著車窗,她只能依稀地看到駕駛室里坐的應該是一位男士。
車廂里光線昏暗,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歐瓷又放低了姿態:「先生,我的丈夫遭遇了車禍,我必須儘快趕到醫院去,求你,幫幫我……」
車門終於開了。
歐瓷剛慌亂地坐進去,就看到馬路對面穆司南朝著這邊追過來。
「嘭!」
她趕緊將車門關上。
「先生,先……」
歐瓷本來是打算催促他儘快開車,結果偏過頭就迎上一道清寒的目光。
凌禕城?
一天之內兩次碰到這個男人,歐瓷也是懵了。
凌禕城照舊穿著筆挺的商務正裝,矜貴的氣質如影隨形。
只是他薄唇緊抿,清雋的側顏掩映在黑暗之中,愈發襯得他整個人寡淡冷峻。
他微眯著眸看了歐瓷一眼便將視線移到車窗外。
歐瓷的心臟再一次緊繃,此時穆司南的身影也穿過了人行道,離她也就幾步之遙。
如果自己再被他拖下車帶走,那樣的場面歐瓷不敢想。
小女人,能屈能伸。
歐瓷不動聲色地朝著自己的大腿狠捏一把,霎時,她就變得眼淚汪汪:「凌先生你好,我叫張嘵嘵,之前在酒吧冒昧打擾很是抱歉,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與我計較的哈。當然,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也定當……」
「你叫張曉曉?」
凌禕城打斷了她的話。
聲音不疾不徐,卻偏偏寒涼似水。歐瓷想,兩人才剛見面,她即便隨意撒謊凌禕城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於是,她很淡定地抹了一把淚:「啊,弓長的那個張,破曉的曉。」
凌禕城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他呢?」
歐瓷知道他在問穆司南的身份。
「他是?他……」
她該怎麼去解釋這個問題?
丈夫?
之前她才說過她的丈夫遭遇車禍,她需要趕去醫院。
現在又冒出來一位,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歐瓷心亂如麻,穆司南已經站在車窗外了。
「歐瓷,歐瓷……」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竟然喊她的名字。
歐瓷回頭看了一眼凌禕城。
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駕駛室,根本就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歐瓷轉了轉眼珠子,反正就得罪他了,也不怕多這一次。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裡迅速生成。
歐瓷一掃之前的小心謹慎,嬌柔的身姿落落大方地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凌總,實不相瞞,外面的那人就是我的丈夫。最近我出軌了,他正在找證據準備和我離婚。」
歐瓷說著,撩了撩額前濕噠噠的頭髮:「凌總你想想啊,這三更半夜的,一個出軌的女人就坐在你的車上,這事要是被我的丈夫鬧出去,想必凌總的面子也不太好,對不對?」
「然後呢?」
凌禕城掀了薄唇淡淡地問道。
歐瓷嬌嗔地看他一眼:「然後,然後你就必須帶我走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凌禕城眉頭輕蹙,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方向盤,一副細細思慮的模樣。
歐瓷等得暗暗心急,身子忍不住往駕駛室的位置傾了傾:「怎麼樣?我可都是在為凌總考慮啊,要是因為我而壞了凌總的名聲……」
凌禕城偏過頭,側臉突然貼近歐瓷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像是帶著幾分慍怒:「威脅我?嗯?」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男人呼出的氣息幾乎全部噴薄到歐瓷的脖頸間。
酥酥麻麻的感覺悄無聲息就傳遍全身。
很驚慌,也很曖昧。
毫無防備的歐瓷立刻就紅了臉。
但她現在必須保持鎮定。
於是,伸出纖柔的食指抵在凌禕城的胸口上,再慢慢慢慢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開,拋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哎,這樣的場景說威脅就難聽了不是?凌總只需輕輕踩一踩油門,如此一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丈夫不會找你麻煩,而我以後自然也會離你遠遠的,兩不相欠。」
凌禕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再慢條斯理扯了扯脖頸上的領帶:「如果我說不呢?」
歐瓷面色一滯。
這個男人竟然軟硬不吃,簡直就是沒有感情的冷血。
歐瓷的耳邊響起了急促的敲擊門窗的聲音。
不用看就知道她和穆司南只隔了一個玻璃窗的距離。
一咬牙,歐瓷直接撲到駕駛室上了。
此時,她將頭埋進凌禕城的懷裡,一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凌總請開門吧,難得讓人抓個現行曝光一下,正好,在媒體面前我也好跟著你長長臉。」
這個激將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歐瓷說完,還揚了小下巴用牙齒挑釁地去咬凌禕城的襯衫領口。
她覺得,現場就必須越混亂越好。
讓人一看就能明白他們是一對典型的奸。夫淫。婦。
凌禕城不動聲色地垂眸,正好能看到歐瓷的那雙眼睛。
卷翹的睫毛像蝶翼一樣撲閃著,黑漆漆的瞳仁澄亮如星辰,三分狡黠,三分委屈,還有三分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剩下一分是藏在深處的恬靜,那份恬靜里映著他的倒影,倒影在那雙眼睛里滌盪著,漂浮著。
凌禕城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就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劃到她的下巴上,微微俯身,菲薄的唇幾乎貼到歐瓷的耳朵上。
他輕輕的呼吸著,再一字一頓帶著蠱惑地說到:「歐瓷,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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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瓷是在葉藍汐家的公寓外下的車。
凌禕城後來還算紳士,不但沒有再為難她,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經歷過之前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歐瓷早已經尷尬得不行。
看到他就想跑,更別說穿他的衣服。
準備將外套還回去,凌禕城卻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