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九脈〈十〉
一個死寂的大星之上,一道神虹一閃而現,緊著三道身影便出現凝視。
吳屈站在大星之上,背著雙掌望著那神庭方向,此地距離神庭其實不遠,但也不近,就算神帝再怎麼強大,至少無法蔓延此地,可也是極限,只要再進一步,或許神帝就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他沒有在林浩兩人面前追問玄主,只是玄主的話,讓他想起甚多。
其一句他是九脈至尊最後一人,令他的內心一沉,因為這話也就是說,其實前面是他想的太好了,恐怕至尊一脈。
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了第七第八兩人了,其餘不出意外都已經隕落。
可他還是不解,為什麼天主不直接動手斬殺他,反而是如此的多此一舉,又讓他成為武皇,又要讓人試探他,顯然事情並沒有與他所想的那般簡單。
或許只有見過他父親之後,一切才會迎刃而解,所以他才會出現在此地。玄主之所以能夠出現,他也知曉與他掌握的至尊一脈根基脫不了干係。
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望向那美婦手掌的錦盒,依林浩所言,這東西就是他抵抗神帝的依仗了。
見他看來,美婦思量了一會,便將手中的錦盒交給了他,同時道:「這是四脈至尊之物,至於當中有什麼,其實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因為想要打開錦盒,需要異常龐大的力量,隨著至尊九脈的強者凋零,有些東西就成了一個迷。」
接過錦盒后,再聞言對方的話,吳屈點點頭算是知曉了,緊接著便要開啟錦盒。
就如美婦所言,這看似普普通通的錦盒似乎有著極大的力量,以他的能力既然沒有撼動之,當中的東西也定然不簡單。
突然,他體內的至尊血氣稍稍的波動了一下,那錦盒便隨之開啟,他甚至都沒有動手。
這令他皺眉,剛剛至尊血氣的異動,與那玄主脫不開干係,體內的力量隨時都會被第二個人掌控,這讓他很是反感。
錦盒之內無他,靜靜的躺著一個已經被歲月沖刷許久的食指骨骼。骨指上即便無盡歲月過去了,可依然還是能夠隱隱約約間感受到強大的意境,那是四脈至尊的意境。
「這便是你抵抗此界強者的唯一出路,憑藉這一指之力,或許有五成把握?」
玄主的聲音適時響起,儘管有些反感,可關乎他父親的危機,也不敢大意,只能耐心的暗自問道:才五成把握嗎?
「少嗎?」玄主的話帶著一絲絲的質問,接道:「五成並非是讓你與此界強者直接抗衡,只是拖延一會時間而已。這不過是主境至尊一指罷了,想要與真正的主境抵抗,即便是吾出手也不夠,相差太遠了。」
吳屈戛然而止,還能夠說什麼,對方說的沒有錯。他可沒有忘記,神帝是主境強者,五成確實是一個笑話。
然他剛看向林浩時,玄主的聲音再次響起:「此人太弱了,要是參與其中,基本上沒有活路,帶上那一截輪迴道,你不可能永遠待在這一界,還是不要讓他參與其中。至尊大界,還是需要那些至尊一脈收回,你插手不了多少,絕對不可能將整個大界的生靈抹殺。本主幫你掌握至尊一指,壓制一個主境強者數息,還是輕輕鬆鬆的。」
林浩見他望來,並且眼神的變化,皺眉問道:「何事?」
「那一截輪迴道呢,交給我看看,我要計算這一行的把握,好做安排。」
最終,吳屈還是感覺玄主說的沒錯,林浩還是太弱了,即便是掌握著輪迴道,可卻沒有相應的實力,再說輪迴道也不是他之物。
聽聞后,有些疑惑的林浩還是從丹田處,拿出了一截散發著銀光之物,被銀光包裹下,即便是吳屈的武目都無法望穿。
剛一接過那一截輪迴道,吳屈便一掌拍向其的天靈之上,強大不容反抗的實力,林浩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暈死了過去,識海一片混沌。
「哎!」嘆息了一聲,吳屈便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美婦,抬手將林浩封印,交給了對方,道:「帶他離開吧,若是我能回來,定然會給至尊九脈一個交代,若是沒有回來,一切就看天意了。」
言罷,從他的腳下開始,一條淡金色的大道出現,橫貫半個星宇,直達那冰雪世界。
緊握著手中之物,注視著沒有反抗之力的美婦離開,他這才回身看向神庭之處,凝重道:「你有什麼計劃?」
「開啟神藏,唯有九脈至尊留下的神藏,才能夠令你力戰主境強者。不可戀戰,也不可停留,否則,你莫要說離開這世界去爭奪無盡海神位,一定會煙消雲散。」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窺視過我的記憶嗎?」
玄主的話,讓他更加的反感了,只是除了壓制別無他法,他還需要玄主的實力。
「不需要,有些事情早有準備,有些事情隨機應變。」
吳屈悚然一驚,早有準備,這玄主也太過恐怖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早有準備,難道對方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成?
再次掃視手中所謂的輪迴道,這只是其中的一小截而已,與真正輪迴之主掌握的輪迴道相比,不是一個級別的。就像他在武皇殿內不朽泉與天主掌握的不朽泉一樣,不能同語。
可就這麼一小截輪迴道,卻能夠牽制甚至壓制主境強者,域主與那些主境強者,相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成敗一念間罷了。」
玄主的話音還在回蕩時,吳屈的身形就往那神庭所在爆射了過去。
神庭身在至尊大界的最中心之地,一座極其龐大的大陸,恐怕佔據了完整的至尊界大陸三分之一,上方的生靈眾多,各族匯聚一堂,拱衛著大陸霸主—神庭!
神庭深處,四道身影剛剛帶著木易屍首回歸,甚至還來不及布置,就一個個猛的驚動,有著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在靠近,那至尊氣息沒有絲毫的隱藏,明顯是沖著神庭來的。
對於這駐紮著神庭的大陸中心來說,那些強者已經多少年沒有在這一片星宇附近見到至尊氣息了,原本至尊一脈之地,現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了。
可現如今感受到至尊威壓后,一個個摩擦拳掌準備拿下此人時,眾多強者又是一愣,眼中閃過空前的恐懼之色。
人未到,可那景象已經讓一個個強者不敢輕舉妄動了,整片域外變的金霞輝煌,似乎至尊大界的域外突然降臨了一片金色的海域一樣,隱隱間眾人都聽到了一聲聲怒浪。
濃郁的至尊威壓,遮天蔽日,大陸的屏蔽在扭曲,快要達到極限了,似下一秒就會被這至尊威壓碾壓一樣。
「好恐怖的至尊威壓,難道至尊一脈還有著強者沒有死絕嗎?」
一個大尊境的強者懸空在大陸的屏蔽前,不敢出大陸屏蔽,因為剛剛有魯莽之輩,已經被外界的威壓壓爆成了一團血霧,可見來人並沒帶著什麼好意。
沒有人不恐懼,因為在場的強者,多數對於至尊一脈都帶著惡意,故此多數都對至尊一脈動手過,懷疑這強者是來清算的。
當然也沒有多少強者離開,因為神庭的強者太多了,不是單一一人可以抵抗的,更何況還有著一個神帝。
漸漸,怒浪聲就越來越明顯了,天邊隱隱間有著一層金色的浪潮撲來,蓋壓了這片天域。
「那是至尊血氣,怎麼會如此恐怖,到底是何等強者!」
終於,隨著無邊無際的至尊血氣出現,那些強者開始恐懼了,只感覺通體冰涼,一個女子驚呼一聲,嬌軀在顫抖。
此界可不是北方,北方帝者為尊,一個帝者都可以造成如此景象。在至尊大界,一個帝者是強者,可絕對造不成這樣的景象,沒有這個能力,天地意志不同。
即便是帝者,在這怒浪下,也感覺自身渺小如同螻蟻,怒浪下半步主境之下,盡皆無力抵抗!
血氣乃是至尊一脈的基礎,就算已經是半步主境的至尊體,可血氣依然還是基礎,面對一個半步主境級至尊體的血氣碾壓,此地強者太過脆弱了。
當金色滔天血氣臨近時,眾人只能不斷的後退,因為那大陸屏蔽已經被壓制的不斷向著大陸貼近,沒有人膽敢離開屏蔽的範圍。
「那是誰?」一個強者失聲驚呼,雙目驚恐的望著那怒浪之上。
不多時,金色的血氣就從天邊靠近,將整座大陸遮蔽,形成了一片血域,且不斷的壓制。一個準帝境的強者終於發現,在那金色的怒浪上,有著一道身影。
一道紫色的身影,踏著血域前進,看似緩慢,可幾個眨眼間就越來越近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眾靈胸膛之上,盡皆臉色漲紅了起來。
吳屈似血中帝君,髮絲都被金色的血氣侵染,他沒有隱藏自身的氣息,不緊不慢的一步步靠近著。因為他是來收取一些利息的,同樣也是來此地震撼這些強者的。
至尊大界的強者基本上都匯聚此地,至尊一脈就是被這些人壓制谷底,失去往日風采。
就如玄主所說,他不可能為至尊一脈永遠留在此界,故此需要震撼。有此震撼,就算是他沒有成功而隕落,這些人再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屠殺至尊一脈,所以半步主境之力,他是全開。
突然,整座大陸一沉,上方滿是裂紋。
只見,血域之上,吳屈一抬手,金色血氣形成的大手,一把就撕開了大陸屏障,足足數百的強者在這餘威下,連慘叫聲都沒有就化成了灰燼。
直到金色的血氣大掌靠近大陸中心的輝煌神庭后,這才有著數聲怒喝傳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