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九脈〈十一〉
金色的血氣巨掌直達神庭之上,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碾壓而下。
若是這一掌落下,不要說神庭,即便是這大陸都無法抵抗,會被撕裂,半步主境強者的一擊不容小覷。
隨著那一聲怒喝響起,神庭內的強者終於忍不住了,正在救治那木易的四人幾乎是同時出手,抬手四人就是一掌迎擊而上。
木易在吳屈的眼中,確實已經隕落,可在幾人的眼下,卻還沒有徹底的煙消雲散,這也正是為什麼四人明知吳屈已經到來,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的原因。
可現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為要是再不出手,整個神庭都會毀於一旦,這種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四人聯手之下,五大神掌交鋒時,以神庭為中心,龐大的神威向著四周蔓延開來,萬里之內的萬物瞬間化成飛灰,眾多生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隕落。
能夠留在神庭四周之人,都不是弱者,都是神庭的強者駐紮範圍。吳屈是來立威震懾的,不是來造下無盡殺戮,方圓十萬里之內隕落的盡皆是神庭強者。
一片死寂,荒涼一片,無盡的精氣被神威磨滅,神庭就像是孤立在黃沙荒野中,此地有著濃郁的陣法氣息在流淌,否則這一擊下,這一片大陸會被打沉。
但唯有一處意外,那便是神庭後方的一片山脈,即便是在這一擊下,依然巍然不動。
站在血河之中,吳屈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那山脈之地,下一秒便徹底的踏足這大陸,一晃間出現在神庭之上,單腳重踏而下。
隨他而動,血河咆哮,鋪天蓋地的血氣匯聚,一隻金色的巨腳亦是隨之形成,四道身影剛剛出現,就被這一腳重新踏進了神庭深處。=
在這一重踏下,整座神庭晃動了下,原本輝煌的神庭搖搖欲墜。
「不可戀戰!」
突然,沉喝聲從吳屈的心底響起,似乎是在提醒著他。
聞言,吳屈微微頓了一下,收回了打算毀掉神庭的想法,一步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身在那山脈上。
當他離開后,這遮蔽一方天宇的金色血河終於消失,金光收斂,至尊威壓消散,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只是那神庭方圓十萬里的荒涼,證明著剛剛那幾息間發生的事情。
可那景象,卻令整片大陸的生靈心驚膽戰,一個個胸口沉悶,極盡的壓制讓半步主境以下,根本就提不起絲毫的戰意。
那四大強者再次出現時,一個個嘴角都帶著血跡,神色清一色的驚疑不定,四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之色。
因為太過強大了,雖然同為半步主境級強者,但兩者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對方既然讓他們有種面對主境強者的危機感,前所未有。
就在四人剛打算前往那後方山脈時,又不由的停了下來。
「神帝是什麼意思?」
一個鬚髮皆白的男子,看似蒼老,可身上的氣息卻在轟鳴,證明此人依然尚在巔峰,壽元還很是充足。
「神帝自然有著神帝的安排,多少年了,自從九脈至尊消失后,後山之物就無法再開啟,或許神帝也需要此人來開啟那封印,我等還是莫要插手了。」
另一人皺眉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現如今救下木易才是當務之急。至於那至尊一脈的強者,幾人並不感覺對方是神帝的對手,甚至都沒有想過這一點,就因為神帝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出手過,這片世界沒有人是其的對手。
各有所思,往往計劃非一方得利,神帝也有著自己的安排,四人只能遵從。
收斂了身上氣息后的吳屈,普普通通的與一個凡人無異,平靜的行走在山脈之上,直到抵達一處峽谷時,這才停下了身來。
山谷下一個巨大的封印印入了他的眼中,而在那陣法前,一個老者背對著他,對方在打量那大陣,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到來,頭也不回的道:「北方來的強者?」
「小心?」
玄主的警告聲,再次從他的內心深處響起,似乎很是忌憚不遠處的老者。
而吳屈則是一震,緊接著眸子一縮,有些震驚的問道:「神族!」
老者身上的那股氣息,與神族實在是太過相似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況且老者直接言北方來的強者,明顯是在對他說。
神族在北方時,一直都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大族,即便是在最後時刻,也沒有出手參與大戰。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與神族有什麼牽連,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至尊大界再次與這一族有所交纏。
老者終於回身看向他,蒼老的臉龐上古井無波,只是淡淡道:「東西交出來,本帝饒你一命,讓你安然離開。」
只是,吳屈則是一驚,內心暗嘆。因為這老者若是再年輕一些歲月,與他在神魔墓地內遇到神帝雕像是何其的相似,當他的目光轉移至老者腰間時,內心已經肯定了下來,道:
「天主神庭常駐北方有著三大神皇,除地皇與神魔墓主之外,看來你便是最後一個了。」
在神庭有些歲月,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天主神庭在北方安插的神皇級強者足足有著三位,只是最終他也只是見到了兩位,另一個並沒有見到過。
當時他問過胖子,北方還有沒有天主神庭的強者。胖子回應是都隕落了,便是這神帝。
歲月匆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個神皇會在至尊大界,現如今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主境強者,對方知曉他是北方的強者,就說明其與北方還有著聯繫。
而維持這聯繫的,只能是那未知的神族了。
「看來當初離開前,本王就應該查看一下神族。」吳屈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神族,可誰能夠想到外界的神帝與此地的神帝有著關係,而此地的神帝又是一個主境強者。
如此想來,想起當初魔帝殘念準備奪舍他,見到神帝時的場景,內心便更加肯定了下來。北方很大,他在北方的時間太短了,有些時間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調查。
聞言,老者掃視了一下自身腰間的神皇令,抬頭看向對方那瞭然的神情時,不由的眉頭一挑,道:
「憑藉這一點,你就敢確定本帝?」
「至少我沒有在天域發現過神族的蹤跡,或許神族以及你神帝都是北方本土之人。否則沒有道理你知曉北方通往此地的通道,而地皇與神魔墓主會不知曉這一點,若是知曉北方通往至尊大界的通道,天主神庭不會一直不為所動。」
神帝稍稍愣了一下,緊接著又恢復了過來,抬起了腳步,往他所在之地緩緩的靠近著,同時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只是這並沒有意義,本帝沒有多少時間了。原本眼見著就要成功,卻沒有想到會出現你這個異變,你本不應該出現,看來是你體內的玄主餘孽在插手此事。」
「是因為北方已經重啟嗎?」
吳屈依舊不動,像是沒有感受到對方的靠近,輕聲問道。
神帝沒有反駁,依然還是淡定的點頭,解釋道:
「地皇實力一直都沒有得到恢復過,神魔兵主不能離開墓地長久時間,故此兩人威脅不大,想要察覺那通道基本不可能。至於那些北方的半步主境,無法離開北方,也造不成威脅。可隨著你的出現,以及牧武逼迫天主神庭,一切都已經變了。實力達到半步主境,知曉這一條路只是時間問題,本帝只能在天主察覺前動手了。」
吳屈終於知曉,確實先前那些人的威脅不大,但現如今主宰北方的強者,卻不在這個範圍之內。待其處理掉在整個北方的亂事後,一定會發現此地,到時天主也就知道了。
猛然間,吳屈望向那遠處的大陣,驚悚道:「天主所言危機,看來不是玄主,而是你?」
「不,天主畏懼的是封印之中的東西,誰得到誰就是天主畏懼之人,天主自身亦想得到此物。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將東西交出來吧,本帝定會留你一命?」
就在這短暫的交談中,神帝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攤開淡漠道。
吳屈還是有些不解,天主只曉當初至尊大界的至尊體從北方逃亡,會不知道北方有通往至尊大界的通道?
可對方都已經抵達,已經沒有辦法再問,想來神帝也不會對他解釋。反手間,那錦盒就出現在了他的掌中,凝視眼前近在咫尺的神帝,眸子眯成了一條線,冷聲道:「想要不付出代價就從我手中得到東西,即便你是神帝,也不可能……!」
他的話還沒有言罷,神帝擒拿了過來,一把就抓起了錦盒。
儘管他已經在第一時間暴退,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股神光掃向來,他的胸膛之處就出現了一道血痕,紫色道衣被撕裂,半步主境的精血在流淌。
在遠處站定,吳屈的臉色陰沉,主境就是主境強者,他甚至都不知曉自己是怎麼中招的。若不是至尊體的緣故,讓他肉身大變,可能剛剛已經被斬殺。
見他無事,神帝亦是有些驚異,但感受到他至尊體散發出來氣息,就不再驚訝。
「咔……!」
破裂聲不斷響起,吳屈動用全力都沒有撼動的錦盒,在神帝的手中終究還是無法承受。
「至尊指!」大喝聲響起,就在錦盒破碎時,玄主虛幻的身形瞬間凝實,裹挾著一根骨指衝出了錦盒,對著神帝的壓制了下去。
「哼!」一聲冷哼,神帝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冷光,輕喝道:「面對你,本帝會不留一手嗎,玄主!」
只見,神帝另一手單手結印,一股恐怖的神威在其的印記間形成,一個銀光神字出現,迎面對著骨指就封印過去,此物不可毀壞,他還需要這骨指。
然就在此時,神帝又是一驚,因為吳屈並沒有動?
當其察覺這一點時,就要拋棄錦盒退開,但已經晚了。錦盒之中不止有著一根骨指,還有著一小節的銀光道。
「輪迴道!」
神帝雙目一睜,臉上終於出現了怒容,這是輪迴之主的東西,他絕對沒有想到的一點,也無法察覺到的一點,他可以知曉骨指,因為同為主境。
可輪迴道就不在這個範圍,沒有爆發時,就算是主境也不可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