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戀
(引子:在地球上最寒冷的西伯利亞上空,有一對雌雄雙飛的美麗鳥兒,它們不分晝夜地往南飛翔,到遙遠的南方去尋找溫暖平靜的幸福巢穴。雲霧縹緲的天空中回蕩著一首情意綿綿的歌聲:
用記憶築一道彩虹,像風箏不能離開風。
你的笑容,是火種,在我生命里溫暖流動,伴著我,癒合了傷痛。
把思念,摺疊寄給風。像翅膀,渴望著天空。
我的心裡住只鳥,嘰嘰喳喳只想你能懂,撐起我的羽毛,將愛傳送。
等有天,降落你手中,你是我最心動的夢。
我困在愛情的牢籠。只想用一生的運氣換得你認同,你是我最澎湃的夢。
我穿過回憶的洶湧,才發現幸福就是能住進,你心中。
用記憶築一道彩虹,像風箏不能離開風。
你的笑容,是火種在我生命里溫暖流動。伴著我,癒合了傷痛,把思念摺疊寄給風。
像翅膀渴望著天空。我的心裡住只鳥嘰嘰喳喳只想你能懂。撐起我的羽毛將愛傳送。
等有天降落你手中,你是我最心動的夢。
我困在愛情的牢籠,只想用一生的運氣換得,你認同。
你是我最澎湃的夢,我穿過回憶的洶湧,才發現幸福就是能住進你心中。
突然。一道閃電擊中了這對美麗的「愛情鳥」,雄鳥不幸受傷離開雌鳥,猛地往雲端下面墜落而無影無蹤了。雌鳥一邊在雷雨交加的雲端里飛翔尋找伴侶,一邊不停地哀鳴呼喚雄鳥。直到它累了,聲音嘶啞了;直到雷聲消失了,暴風雨停了,烏雲散盡了,凄婉的歌聲也停了。雌鳥仍然沒有看見雄鳥的身影,它精疲力盡了,也絕望了,便猛地一下往群山下面墜去了。)
這首讓人心碎淚流的歌,描述出這個故事裡的兩個主人翁,他們心中都隱匿的住著一隻「愛情鳥「。面對愛的人,有時候縱然有千言萬語反反覆復的在心中翻騰,見了面卻說不上一句。不是不在乎,而是太過在乎才會變的膽怯。往往越怕失去的越會失去,一如愛情,他們一路跌跌撞撞不停尋覓的幸福,到最後才發現,原來幸福就是住在他或她愛的那個人心中。
晚霞的光芒映照著沙灘,河面上倒映出對岸山丘的暗影。幾隻白鷺悠閑地在水面上翱翔,還有一隻漁舟劃破平靜的水面,慢慢的向下游飄去。
雷雨生站在沙灘上,望著面前的美景想著心事。他的身邊是那個滿身都沐浴在晚霞里的陳曉燕,她的頭髮披散在很美的肩膀上,臉龐被夕陽染得緋紅,像一朵開放在河邊的紅蓮花。
她正在收拾一堆檢測河水污染的儀器,那雙漂亮的眼睛瞧著雷雨生的臉問道:「雨生哥。你在想什麼啦?」
「我們必須向局裡彙報,」雷雨生憂慮地說:「這條河的水質污染實在太嚴重了,如果不儘快治理,沿河兩岸的居民用水,還有這河裡的魚兒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呀!」
陳曉燕把秀髮甩到肩背後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雷雨生說:「局裡,你向局裡彙報?你不是向局裡提交了幾份報告了嗎?到現在哪個領導重視啦?」
雷雨生說:「可能是我的報告還缺乏有力的證據吧!哦。我剛才想了想,我們得查清楚這條河的污染源,然後以更加有力的證據,再次向局裡提交調查報告才行。」
「哈哈!雨生哥。你說的倒輕巧啊!這條河從上游到下游的長江入口,足足有幾百公里,我們怎麼去調查嘛?」陳曉燕笑著說。
雷雨生沒有笑,那張標緻又年輕的臉上布滿了沉重,他彎下腰,捧起一捧河水說:「曉燕你看,這麼髒的河水,不用檢測都能夠看出,不要說人吃,就是牲蓄喝了這水也要生病啊!」
陳曉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非常喜歡雷雨生這種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在她那顆成熟的年輕姑娘心裡,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全世界女人心中最理想的白馬王子。「如果局裡同意他去調查,那麼我一定跟隨在他身邊呢!」她心裡想。
雷雨生背起儀器,對還在沉思的陳曉燕說:「快天黑啦!我們也該下班回家了。」陳曉燕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說:「哦。這麼好的晚霞景色,我,我還想多呆一會兒呢!」
「那你就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吧!我還得回局裡彙報今天的檢測情況呢!」雷雨生說完就要走,陳曉燕突然驚呼起來:「哎呀!雨生哥你看,那裡有一隻鳥兒,它好像受傷了呀!」
在河邊的淺水裡,有一隻非常漂亮的鳥兒撲騰著翅膀,掙扎著想飛起來。雷雨生感到很驚訝的說:「哦。我去看看!」陳曉燕飛快地跑過去把那隻鳥兒捧起來,又跑回來說:「雨生哥。你家是養鳥兒的,快看看這是一隻什麼鳥吧!」
雷雨生用雙手輕輕地弄乾鳥兒羽毛上的水珠,那鳥兒身上的羽毛是深綠色的,尾巴上的羽毛卻是天藍色的,還發出閃耀的光。嘴殼和頭頂都是鮮紅色,而那雙眼睛卻呈現出驚慌和恐懼,就撫摸著它的羽毛說:「鳥兒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呢!哦。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鳥兒。好像,好像是鴛鴦種類呢!」
陳曉燕高興起來:「哈哈!那另一隻呢?聽說鴛鴦鳥是從來不分離的呀!」
陳曉燕的話引起了雷雨生的憂慮,他把目光移向河面,在四周看了看說:「它們也許是喝了這河水生病了,另一隻可能已經死亡。唉。可憐的鳥兒啊!」陳曉燕也有些傷感地問:「那這隻鳥兒怎麼辦呀?它也會死亡嗎?」
「我把它帶回家去,讓我媽好生照看它吧!」雷雨生說。陳曉燕拿出一條手絹來,小心翼翼的把鳥兒包起來,含情脈脈的說:「那我也跟你回去,我還有些話要給你說呢!」
他們就沿著河岸邊的一片樹林,向映現在遠處的城市裡走去。陳曉燕一邊愛物地瞧著捧在懷裡的那隻鳥兒,一邊想著怎樣開口說出埋在心裡好久好久的話。
雷雨生見她沉默不語,就問:「曉燕。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咋個現在又不開口啦?」
「雨生哥。」陳曉燕抬起一張紅撲撲的臉,看了一眼雷雨生,就試探地問:「我們兩人在一起工作一年多了吧!你,你對我有啥看法呢?」
「喔!」他對陳曉燕說的話感到有點突然,就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的說:「你陳曉燕嘛。工作上認真負責任,學習上積極求上進,技術上嘛,就不用說了吧!你的文化比我高,受過大學專業教育呢!而我只是個高中畢業生喲。喔。對啦!局裡的領導和職工都對你評價不錯喲!」
天空上的霞光已經隱進遠處的山巒里,縣城的建築物隱在傍晚的景色中,他們身旁的樹林里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棲息在樹枝上的鳥兒,就在夜色來臨前唱著歡笑的歌。
陳曉燕紅著臉低著頭,「還有呢?」她期盼雷雨生說出自己亟待想聽到的心裡話。「喔。就這些啦!」雷雨生笑了笑說。陳曉燕有些失望的問:「就這些呀?雨生哥,你,你難道對我就沒有一點點...那個么?」
雷雨生一下明白過來,原來她是要自己說出那個什麼愛什麼情來,站在他面前這個女孩子的確漂亮,但他心裡的的確確沒有往那些方面想過。他有些為難地看了陳曉燕一眼,故意開玩笑的問:「一點點那個是哪個喲?」
陳曉燕被問得滿臉通紅,她感到很害羞,一個女孩子居然叫一個男孩子說出對自己的曖昧之情啊!但她現在心裡的情感已像浪濤一樣,在她全身沸騰起來,她恨不得一下子撲到他懷裡,讓他擁抱,讓他親吻。她就挨近他一點,羞羞答答的說:「雨生哥。局裡有些人在議論咱們呢!」
「哦。讓他們議論去吧!」雷雨生心不在焉的說。他手上的那隻鳥兒撲騰著翅膀,好像想飛起來。他就拍拍它說:「鳥兒。你別擔心,我一定治好你的傷,然後給你找到一個好歸宿呢!」
「我爸媽都在說,我那些朋友們也在笑我呢!」陳曉燕仍然滿懷情感地說著,她真想今天就把自己的心裡包藏了好久的話向雷雨生吐露出來,但他卻好像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眼看已經到了分手的大街上,她就停下來,很生氣的問:「喂!你在聽我說話了嗎?」
雷雨生才看著她,發現她的臉紅得好像一朵開放的蓮花,美麗得讓人想親她一下。但他不能這麼做,人家還是個女孩子,自己的年齡比她大三歲,在這一年多的工作中,他都一直把她當做小妹妹來對待,心裡從來不往兒女之情方面想,就懵懂地對她說:「這隻鳥兒好像是餓了,我得趕緊回家叫我媽喂它點鳥食去。哦。你也快回家吧!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呢!呵呵!鳥兒別鬧,咱們回家咯!」
陳曉燕又氣又羞地跺了跺腳,轉身就朝前面的大街口跑去了。雷雨生望著她那嬌嬈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其實他早就察覺陳曉燕對自己一往情深,但他卻對她一直沒有傾心過,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愛她,或者娶她做老婆。
「對不起!曉燕。你還不是我心中的朱麗葉啊!」雷雨生感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