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猴子的希望，老沙的過去！

格外靜謐的五庄觀雖然緊閉大門，但觀音依舊揮手灑下了隔音結界。她不想自己和猴子的談話被人聽到，即便那個老東西已經不再受天庭的信任。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她看著猴子。

「在做我身為一個人該做的事情。」

「你是人嗎？......你只是一隻猴子！你只需要安靜的走完這趟旅程，然後......」觀音說到這裡，被猴子注視著，「然後什麼，說下去......你認為如來會放過我嗎？」

「我是一隻猴子。在五百年一些人叫我猴子的時候我的確是一隻猴子。」

「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何必糾結於昔日的一個稱呼。」

看著微微側過雙眼的觀音，猴子嘲諷的笑道：「是你不敢。當年叫我猴子的人不是你，而是阿音。這五百年來，你是高高在上的觀音，而阿音......她只是一個死在了五百年前的犧牲者。」

「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在西行路上遇到危險，就來南海找我。不管你信不信，阿音......沒有死。」

話音落下，結界破碎。

猴子抬著望著南海的方向，一團火燒雲彷彿勾勒出了五百年前的一戰。那時候，不論他大戰的多麼辛苦，心中始終有一個希望。而現在......似乎那個消失了五百年的希望，在經歷了漫長的風雨之後，再次從他的心底發芽生長。

......

「你的傷怎麼樣。」追趕上玄奘他們之後，豬八戒罕見的這樣問道。

猴子看了看玄奘、小白龍、老沙，搖了搖頭：「沒事，本來有人蔘果的幫助，實力恢復了五成。現在和鎮元子一戰，受了不輕的傷，實力又跌回了四成。」

聽著猴子這樣說，小白龍和玄奘沒有什麼感覺。而豬八戒和老沙神色微微複雜。他們明白猴子的實力恢復程度就是他的催命符。那現在猴子把這些告訴他們，就是對他們極大的信任。尤其是在經歷了鎮元子袖裡乾坤世界之後，他們對於猴子......

晚飯的是時候，玄奘把猴子悄悄的拉過來。

「幹什麼，鬼鬼祟祟的。」猴子皺眉。

「噓，小聲點。悟空，你有沒有感覺老沙和八戒對你的態度有些變化。」玄奘笑眯眯的看著猴子，「你現在去問老沙他為什麼被打下凡間，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你來找我就是說這個？」看著玄奘點頭，猴子用關愛智障的眼神道，「你白痴是不是。他那天沒告訴我，今天怎麼會說。死禿驢，你把我好不容易掐滅的好奇心點了起來，我打死你！」

聽到猴子和玄奘的動靜，豬八戒站起來道：「怎麼了，什麼事兒。」

「我在打禿驢，你來不來！」猴子說著起身，捋了一下頭上的猴毛，「你接著打，我先去休息會兒。」

看到猴子走了，玄奘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湊到豬八戒耳邊道：「八戒，悟空這次救了咱們，悟凈看起來也十分感動。我們得用這個機會把他為什麼下凡的原因給套出來。」

「難說。」豬八戒搖了搖頭。

「怎麼難說了。只要我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一定可以把悟凈的秘密給挖出來。」看著一臉狂熱的玄奘，豬八戒無語道，「禿驢，你那麼熱衷於八卦幹什麼。」

「什麼叫我熱衷於八卦。」玄奘湊近豬八戒，「難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很好奇。不過我忍得住。」豬八戒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自己光滑的肚皮，躺在火堆旁閉上了眼睛。

他看的出來捲簾心中他們想知道的那件事，是他心裡的一道傷疤。作為一個同樣有著傷疤的人，他不想去撕開別人的傷疤。而玄奘......他某種意義上也是心裡有傷疤的人。他不是不理解老沙不說的痛苦。他只是想知道這一切，想讓這一切好起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暫時還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猴子今晚被玄奘挑起了對老沙的好奇。他看著眾人皆在火堆旁睡著之後，閉上了眼睛，元神出竅進入了老沙的夢境。

......

舒適的風吹過。猴子再次睜開眼睛，是在一片熟悉的雲彩中。他看了看四周。琉璃千盞，碧瓦萬片。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裡就是玉帝的後花園，也就是老沙當值的地方。

「先去找老沙在哪。」

猴子有了上次進入玄奘夢境的經驗，知道除了老沙本人看到他會發現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看不到他的。他走了幾步，忽然神色一凝。不遠處的花園裡似乎有什麼人在爭吵。

他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一看，頓時嘴角微挑。原來是玉帝和自己老婆王母在吵架。他拍了拍玉帝的肩膀，饒有興緻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觀賞。

聽了一會兒之後他明白了。原來是玉帝在威脅嫦娥把天蓬，也就是老豬弄下凡間之後，對她起了不好的心思。結果嫦娥寧死不從，最後竟然被王母知道了。而現在這一幕就是王母知道之後和玉帝吵架，最後玉帝甩手而走的歷史重演畫面。

「玉帝老兒真不是玩意兒，多大了還想著人家嫦娥。」猴子喃喃自語，「看來把豬弄下去也不是嫦娥故意的，有空得幫一下這個可憐的妹子。」

說罷，他正要去找老沙，結果頓住了。

王母一個人站在御花園裡，摔碎了桌上的琉璃盞，然後喃喃自語：「玉帝，你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猴子眼睛微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老沙就是被以打碎琉璃盞的罪名罰下凡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是王母為了出氣......

不過就這樣的話，應該不會讓玉帝用108劍陣天天對他穿心而過。猴子正想著，就聽到王母喃喃自語：「你既然找了嫦娥，那我也......」

說著，王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宮女。猴子砸了砸嘴，仔細盯著看了看。他發現王母的模樣其實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和小宮女對比。隨後，他想到了什麼。看著王母的樣子，聯想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腦海中蔓延。

就在猴子在頭腦風暴的時候，一個憨厚帶著一絲怒氣和無奈的聲音傳來。

「你看夠了么。」

猴子回頭，天將打扮的老沙站在他身後，神色複雜的看著王母變成的小宮女。猴子眨了眨眼，眼角有些輕微的抽搐。面對此情此景，他此刻再不明白就是智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