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屠殺
?少年走的巧,城中人在第二日就出來了。
城門開時,無數流民吶喊著向城中涌去,進到城內,活下去!每一個流民都是抱著這樣的信念在衝鋒,但戰場上遠不是有了信念就可以。
一道道比天上的紅日更的紅血色洪流突然從城門中衝出來,那是一隊隊身著紅衣血甲的剽悍騎兵,每一個騎兵身上都散發著那種只屬於百戰精兵的煞氣。只有戰爭才會鍛鍊出這種最強悍的士卒,他們不畏強敵,殺人如麻,明知必敗也敢向著敵人衝鋒,哪怕是用牙咬,也要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兵是悍卒,將更是良將。血色洪流在衝出城后眨眼之間就分成了一個個百人隊,軍陣轉換之間,沒有一絲混亂。每一個百人隊前都有一個全身血甲的隊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全身甲胄,只露出兩個眼窩,手中長刀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起濃重的腥風血雨。
正當血色洪流衝出城門之時,城門上的箭矢如雨一般傾斜而下,城下流民摩肩擦踵,因此每一支利箭幾乎都落在了流民身上,但更為恐怖的是,每一次箭矢齊射之時,其中必有上百支血色利箭混雜,每一支血色利箭都恰好射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甫一落下,以其為圓心的數十丈丈內的流民都會瞬間爆炸,化為一塊塊血肉碎塊。
箭雨連射三輪,城門外兩百丈的地方便給清理出來。箭雨射完,衝出去的騎兵百人隊便已列好了隊列,跟著最前面一個黑甲男子一揮刀,連吼三聲:「殺!殺!殺!」。三聲過後,血色洪流轟然向前涌去。
流民就像一片大海一般,無窮無盡,但在這血色洪流的衝擊之下,卻又像一片薄紙一般,一捅即破。血色洪流分成上百隊,每一隊前的領頭人都好似有神助一般,長刀揮舞間,道道血色紅芒掠出,所到之處,流民的身體都好似紙糊,一刀之下,七八丈內幾無一人能擋。悍將帶著悍卒,每一個百人隊都好似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切割著流民組成大海。
午時城門開,不到太陽偏西,一個時辰之內,近百萬流民傷者過半,余者潰散。就在流民潰散之時,城上突然飛出上百個著墨綠衣的怪人,手持一道道綠幡,一顆顆銅鈴,搖動之間,鬼影瀰漫。在這鬼影瀰漫之時,就似出現一道道高牆,所有的流民都跑著跑著就不經意間轉了個圈子,向著那血色洪流跑去。
血色染紅了大地,不到兩個時辰,城內鳴金,一道道血色洪流反回城內,近百萬流民幾乎死傷殆盡,剩下的人也只能一圈一圈的在地上轉著圈子。
太陽西下,月亮升起,轉眼間就到了午夜。子時,城內突然傳出了一聲聲鬼哭一般的聲音。午時聚攏流民的哪些綠衣人又出城了,人數似乎還又多了一輩多。
兩百多個綠衣人分散開來,一個個身邊都浮著好幾團綠色火球,在血色大地和漆黑天穹的映襯下顯得極為陰森。綠色火球上下跳動,燃著了大地上的血肉。就像火星濺進了滾油中一般,鋪滿了大地的血肉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由兩百多個起火點引燃,橫玉嶺外三十里瞬間由血海化為了火海。
火海之中,沒有噼里啪啦的響聲,卻有一聲聲凄厲鬼啼聲,配上一個個火海中轉來轉去的墨綠衣怪人,這一切顯得怪異而恐怖。
綠色火海只持續了不到一夜,第二天一早太陽初起時,城外屍山血海便已經消失,露出了黃色的土地,只有偶爾從石縫中可以看見的一點點血色說明了這裡曾爆發了怎樣的一場慘烈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