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著火了
雲帆聽到這話后,愣了片刻,他直勾勾地盯著沈妙,「聽見了嗎?太後娘娘將你許配給我了。」
沈妙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她狠狠的跺了下腳就跑進了車裡。
東陵翕然笑笑,「真是個易害羞的孩子啊...」
雲帆有些愧疚的望著東陵翕然,「太後娘娘...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東陵翕然搖搖頭,「沒什麼,之後的時間還長著呢。先休息吧!」
之後的時間裡,沈妙誰都沒有搭理,就連和東陵翕然聊天的時間都少了很多。東陵翕然不自覺的想笑,這孩子氣性還挺大。
「沈妙,哀家有些累,為哀家揉揉腿吧!」東陵翕然輕聲說道。
沈妙點點頭,為東陵翕然揉著腿,只是一直垂著眼眸,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怎麼?還在生氣?」東陵翕然開口問道。
沈妙搖搖頭,「太後娘娘...沈妙不想嫁人。」
原來是因為這個,東陵翕然笑了出來,「傻丫頭,你總歸是要嫁人的...」
「可是...如果奴婢嫁人了,娘娘怎麼辦?」沈妙撅著嘴很傷心的模樣。
東陵翕然微微一愣,「我?」
沈妙點點頭,「是啊,奴婢做不到丟下您自己去成親。」
「傻丫頭...」東陵翕然覺得自己的眼眸有些酸澀,「你不能做一輩子奴啊!」
「奴婢心甘情願!」沈妙終於笑了出來,「沈妙甘願留在娘娘枕邊照顧娘娘!」
東陵翕然別開了臉,自己身旁總有這麼一群善良的人...可自己卻只能帶給他們厄運,她已經絕望了。
「娘娘,您生氣了嗎?」沈妙見東陵翕然久久不說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她有些擔憂。
東陵翕然搖搖頭,「沒生氣,就是有些累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來人正是李太傅。
「太後娘娘,臣下有事求見。」
東陵翕然點點頭,沈妙便把門打開。
「臣拜見太後娘娘!」李太傅恭敬地行了個禮。
「起來吧,這不是宮裡不必拘泥於形式。」東陵翕然擺手賜座。
李太傅坐下后拿出懷中的奏摺,「太後娘娘,這裡有份名單,便是江南官員的名錄,請您過目。」
東陵翕然沒有看就推了回來,「哀家就不看這些東西了,你是李太傅,這些全權交給你即可。」
「可是...」李太傅有些糾結,若她不看奏摺,那她來這一趟是為了何事?
東陵翕然笑笑,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我來不過是代表皇族,代表威信,其實哀家這一趟只是為了賞花踏青,這些實質性的東西,就交給你了。」
果不其然,李太傅眼中流過一抹鄙夷,「既然如此,臣之後所做之事還需要向您彙報嗎?」
東陵翕然猶豫片刻,「雖說哀家不想參與朝政,不過表面上的動作還是做一些,等你回去之後也好向聖上交代不是?」
李太傅點點頭,「臣知道了。」
「那些名單什麼的,哀家不想看也看不進去,就不過目了。」東陵翕然說著揉了揉太陽穴。
李太傅趕忙起身,「那臣就不耽誤太後娘娘休息了!這就告退。」
「嗯。」東陵翕然慵懶地應了一聲。
一旁的沈妙等李太傅走了之後才上前開口,「太後娘娘,您為何不看那名單?您的能力奴婢看在眼裡,您不比朝中大臣們差啊,為何要這麼說呢...」她很是不解。
「這麼些天李太傅第一次找我,可見他壓根就不想與我有過多的來往,之所以來找我也只是礙於面子,再說那些勞什子名單都是無用之物,看它只是浪費時間,沒必要。」東陵翕然說著打了個哈欠,「真正重要的東西,他根本不準備給我看,那我又何必討人嫌,何不做個順水推舟?」
沈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太後娘娘深謀遠慮,是我等不能想象的!」
東陵翕然這回笑出聲來,「小丫頭,最近吃什麼了,嘴巴這麼甜?」
沈妙害羞的撓了撓頭,「嘿嘿...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過了將近一個月才到了江南,坐在江南總督的家中,東陵翕然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只是看這花紋就很典雅,是一件上等貨,給客人用到的就如此精美,可見這江南總督的口袋不淺啊。
「太後娘娘,有失遠迎啊!不知您這一路可否安康?」說話的正是江南總督張允皓。
東陵翕然笑著抿了口茶,「一路上美景不斷,倒也忘了路途上的坎坷,江南果真是個寶地啊!」
張允皓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還不都是聖上龍恩浩蕩?不然能有我們這些小官的好日子過嗎?」
東陵翕然舉起茶杯問道,「張都督可有收藏愛好?」
張允皓點點頭,「實不相瞞,在下確實很喜歡收藏,不過也只能收藏一些小的把件,只是臣的一個小小的愛好罷了!這些茶杯都不值錢。」
東陵翕然將茶杯遞給李太傅,「你看看,江南果真肥沃,這等精密的花紋到了江南都督這竟然變成了便宜貨,看來宮中還不比這自在啊!」
李太傅皺眉看著這茶杯,沒發覺有什麼高深的地方,卻只能跟著點頭,「是啊,臣家中都不曾有過這等質地的茶杯。」
張允皓臉上的笑頓了頓,他有些焦急的起身,「不知道太後娘娘喜歡這些東西啊!來人!快送上兩份茶具給太後娘娘和李太傅!」
「您也正好趕巧了,臣剛從親友那要來了兩份精美的差距,茶寵在遇水后都可以變換顏色,今日得知您在江南落腳,也沒來得及準備些禮物,茶具就當是臣的一片心意了!」張允皓說得婉轉。
李太傅有些局促,他很想拒絕,可看著東鄰翕然大方的接了過來自己不好跟她唱反調,同樣也將茶具接了過來。
「一路上辛苦了!臣在家中準備好了薄餐。」張允皓說道。
東陵翕然揉了揉肚子,「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很久沒坐下來好好吃飯了。」
「那快請!快這邊請!」張允皓狗腿子的點頭哈腰著。
坐在飯桌上,東陵翕然看著桌子上很多她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若是說這江南都督沒有貪污,她都不信。
「這道菜您在宮中是一定吃不到的,這是臣托沿海的朋友帶過來的,海豚肉,海豚渾身上下腥臭無比,只有頭部拳頭大小的肉,肉質鮮美,您只要吃上一口,就絕對不想吃任何魚肉了。」張允皓介紹著。
東陵翕然用筷子夾起一口,滑嫩無比入口即化,「好吃。」
東陵翕然落下筷子,其他人才敢動筷夾那道菜。
李太傅吃了一口差點吐出來,這有何好吃的?就像是吃了一口大肥油。
「張都督您總吃海豚嗎?說起來哀家都沒有見過那...海豚長什麼樣。」東鄰翕然問道。
「哎呀...也不總吃,只是臣沒有別的愛好,就好這一口吃的,所以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幾乎都吃了個遍。」張允皓激動的說道。
東陵翕然不自覺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是個不怕死的,見聖上沒來,就像模像樣地巴結上了自己,怕是自己彙報上些不好的消息讓他坐不穩這個位子吧!
「太後娘娘,您再嘗嘗這個!這也是臣的最愛,孔雀肉!孔雀別看好看,其實它的肉更鮮美,和辣椒在一起翻炒之後的味道絕美!」張允皓說道。
東陵翕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她更想吃一口小白菜。
一頓飯下來東陵翕然吃的是那叫一個鬧心,再看李太傅也好不到哪去,臉都要皺成一團了。
到了晚上,東陵翕然看著金絲楠木的傢具不自覺勾起了嘴角,「看來這張都督...不簡單啊!」
李太傅皺了皺眉也跟著點了點頭,「太後娘娘,您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吧?」
「一個江南都督,不但嘗遍了天下饕餮,還嫩用得起如此昂貴的消遣品,只考他的那些月供,怎麼可能支付得起?」東陵翕然反問道。
李太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可是...他好像沒有避諱我們什麼,這是為何?」
東陵翕然笑出聲來,「這還不簡單?他這麼做只是在收買人心罷了,而今日我也表現出來了,不然怎會拿出這等珍稀木材的傢具?只要我們能找到他貪污的證據,國庫近三年都不要稅收了。」
「您是說?!」李太傅瞪大了眼睛,「張都督家中竟然如此殷實!這建國還不到一年他竟然就貪污了這麼多!」
東陵翕然微微嘆息,「防定是防不完的,這次的事一定要完美結局,殺雞儆猴。」
李太傅恭敬的行了個禮,「臣定會做到太後娘娘滿意。」
「下去吧!對了,你能不能給哀家找點吃的?哀家吃不慣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哀家就只想吃一口稀粥。」
「臣這就去安排!請您稍後。」李太傅鞠躬後退出到門外。
關上門后李太傅不禁開始思索,東陵翕然想到的東西不比自己少,她既然能力如此之強,之前為何要故弄玄虛?
喝上了熱粥東陵翕然這才舒服些。
沈妙抿抿嘴笑了出來,「娘娘您可真是太后的身子平民的嘴啊,那些好吃的吃不慣就喜歡喝這沒滋味的白粥。」
東陵翕然無奈的搖搖頭,「幸虧你沒吃到,不然哀家都不確定你會不會當時就吐出來,什麼海豚孔雀...不比鹹菜好吃。」
沈妙捂著肚子笑得很是誇張,「真那麼難吃?既然如此為何還有人要吃?」
「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吧...?」東陵翕然幽幽地開口。
「您跟奴婢說奴婢也聽不懂,時間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入睡吧?」沈妙說道。
東陵翕然點點頭,躺在床上之後不知為何心跳的特別快,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沈妙見了趕忙問道,「太後娘娘您是不舒服嗎?」
「無礙,老毛病了...」東陵翕然輕聲說道,自己心悸的這個毛病,怎麼會在此時犯?
「奴婢去找找葯吧!您這一晚不能一直這麼挺著啊!那睡的定安穩!」沈妙焦急的說道。
東陵翕然嘆息了一聲,「也好,哀家正好現在也睡不著,想出去走走。」
「那奴婢伺候您更衣,就算是江南晚上也涼。」沈妙很是貼心。
主僕二人相互依偎著走向了院子的另一頭。
等沈妙抓好葯之後再回來的路上聽到了一聲驚呼,「不好了著火了!!」
沈妙自覺的將東陵翕然抱緊,「太後娘娘莫怕,奴婢去打探一下情況!」
東陵翕然點點頭,沈妙就跑了過去,沒過一會她面色蒼白地走了回來。
「怎麼了?是哪裡失火了?」東陵翕然問道。
沈妙嚇得肩膀都在顫抖,「娘娘...是...咱們住的那間屋子著火了...」
東陵翕然眸子緊了緊,看來有人現在就按耐不住了...
張允皓聞聲也趕了過來,「太後娘娘!哎呦上蒼保佑您沒事!不然臣會內疚一輩子的!你們幾個!快去查查是何人放的火!必須給我找出來!敢動太後娘娘!活膩了吧?!」他說著說著就罵了起來。
東陵翕然感覺自己的指尖冰涼,「幸虧...」
她握緊沈妙的胳膊,幸虧她心悸了,不然...現在被封在火海里的可是她們。
就在這時東陵翕然突然想起了巴特兒,單于...一定是你在天上保佑我吧...?不然我怎會突然心悸...?她眼眶有些泛紅。
沈妙還以為她是太過害怕,「娘娘莫怕,沈妙保護您!有人要傷害您那也一定要踏著奴婢的身體才行!」
東陵翕然點點頭,「哀家沒事。」
「張都督,可惜你的金絲楠木了。」東陵翕然著實很心痛。
張允皓一臉嚴肅地開口,「娘娘,那些都不如您值錢啊!臣這就給您騰出一間房並派重軍看守著,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東陵翕然笑了笑,「有勞了。」
隨後東陵翕然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究竟是誰要害她?丁旭斌?若真是他豈不太過心急了?還是說,張允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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