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對虛空海額外造成250%的傷害

「我說你們爺仨也真是的，胸口全都被開了個洞，這算什麼，家族傳統嗎？」

雅典娜穿著拖地的長裙，明明看上去優雅無比，但說話的語氣卻怎麼也跟女神的華貴不搭，真要說的話，到更像是一個碎碎念的普通女人。

英落和小淵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雅典娜說的並沒有錯，英落、小淵和小娜受傷的部位都在胸口，也算是湊巧至極。如今她們正在類似醫院的地方修養。當然，跟凡人不同，她們並不用往身體里注射冰涼的藥水也不用去吃苦澀的藥片，只要待在這棟「祈禱之間」里，就可以受到秩序能量的滋養而加速恢復。

「真是的，明明大戰在即，卻硬要跟對方玩什麼『單挑』，你這不顧大局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雅典娜沒好氣的說道。

英落連忙陪著笑臉說道：「怪我怪我，你也知道一見到高手我就忍不住嘛，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次？」雅典娜瞪了英落一眼：「真是不懂你們這些戰鬥狂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明明我們一起出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勝，你卻非要以一對一的局面取得勝利。我就不明白打的一身是血到底有什麼樂趣？」

英落撇撇嘴，小聲的說道：「你自己不也是戰爭女神，還說我……」

「我正是因為討厭戰爭才會把那些打來打去的傢伙統統一鍋端，莫名其妙獲得了戰爭女神的稱號我很煩的好不！」雅典娜不爽的說道。

英落一陣無語，因為討厭戰爭所以把發動戰爭的人都給干趴了……你雅典娜還說自己不會武功？

感覺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英落咳嗽兩聲改變了話題：「咳咳，那個你今天專門過來是……？」

「因為這個。」雅典娜提起手中東西，那是一個金光燦燦造型優美的金屬壺。

英落打量了一會，奇怪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雅典娜之壺吧，你把它拿出來幹什麼？」

雅典娜之壺是雅典娜的神器之一，曾用來封印海皇波塞冬的靈魂，也算是威力強大。但後來雅典娜晉陞為跨宇宙級神靈，這件身為奧林匹斯神系的行星級神器自然就顯得有些落伍了。

「這壺一直在倉庫扔著，我尋思著放那也挺浪費的，乾脆就廢物利用一下好了。」雅典娜說著打開壺蓋，就見七彩光芒瞬間衝出瓶口，大片蒸氣也如雲開霧散翻滾著鋪滿了地面，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不禁口舌生津，胃口大開。

英落傻傻的看著雅典娜又從身後摸出一個小碗和勺子，動作優雅的從壺裡舀滿了一碗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做了粥，嘗嘗看？」雅典娜微笑著說道。

「多……多謝。」英落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又突然回神過來，一臉古怪的問道：「你這是搞哪一出啊？」

「突然想感受一下凡人的生活而已，所以就這麼做了。」雅典娜聳聳肩膀：「快喝吧，好久不做了，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

英落喝了一口，挑挑眉毛說道：「意外的好吃啊，真是出乎意料。」

「哼，那當然。」雅典娜得意的說道：「我可是婦女的保護神，曾傳授給她們各種技藝，廚藝自然不在話下。」

「厲害厲害！」英落連忙鼓掌。

小淵看的眼饞，也陪著笑臉說道：「給我也來一碗唄。」

雅典娜笑笑：「抱歉，你的那份不在我這裡。」

「啊？」

雅典娜回頭叫道：「虛空！」

「來了來了。」虛空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中也捧了個壺。她一臉興奮的說道：「小淵小淵，我給你煮了粥，都說這樣你就能更快好起來了，你快嘗嘗看啊！」

虛空此刻一身狼狽，頭髮和臉上全是黑灰，簡直比跟深淵大戰了一場還慘。小淵是又好氣又好氣，最後全部化成了無奈，只得寵溺的說道：「好，我嘗是可以，但你總要給我舀一碗吧。」

「哦對，就來就來！」虛空說著打開自己的壺蓋，就見空中猛的一道炸雷聲響起，一團黑霧哀嚎著升空，化作張牙舞爪的怪物扭曲著消失不見。

小淵嘴角直抽，為什麼雅典娜的是霞光四射，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變成厲鬼追魂了啊！

英落看看雅典娜，雅典娜無奈的攤攤手：「抱歉，我儘力了。婦女的保護神也不是萬能的，這跟學生的天賦有關。」

好吧，簡單來說就是虛空爛泥扶不上牆對吧。能讓雅典娜束手無策，虛空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強的沒誰了。

「來，小淵，快吃吧，趁熱！」虛空興沖沖的把一碗「粥」端到小淵面前，一副期待無比的表情。

小淵看了看碗中的粥，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就見黑色的粘稠物質跟瀝青一般渾濁不堪，偶爾還有氣泡浮出又猛的炸裂，釋放出綠色的煙霧，咕嘟咕嘟的響個不停，猶如是巫婆的低笑，詭異無比。

秩序神系的扛把子硬是在一碗粥面前打了個冷顫，然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兩人。

雅典娜：「雖然樣子奇怪了點，但總體來說還是可以食用的……大概。」

大概是什麼鬼！

小淵又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老爹，一副委屈的模樣。

英落撓撓臉，乾笑著扭過頭，毫無人性的說道：「快喝吧，別辜負了虛空的一片心意。」

我特么絕對不是親生的！

悲憤之情在小淵心中湧現，她一把奪過虛空手中的碗，一仰頭一抬手咕嘟幾口就給幹了。

「怎麼樣？」虛空期待的問道。

雖然樣子不怎麼好，但意外的好喝呢……雖然很想這麼說，但真的做不到啊！

明明是水和米為什麼混合在一起會變成這種古怪的口感和味道，這東西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廚房而是應該封存在軍火庫！根本用不上秩序炮，弄上兩大桶給虛空海灌下去直接就能獲取勝利了啊！

小淵哐當一聲躺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小淵怎麼了？」虛空奇怪的問道。

雅典娜想了想回答道：「白粥有安神的作用，看來功效很顯著呢。」

虛空恍然大悟，高興的說道：「多休息傷勢才好的快，就像我創造出來的小動物一樣。這裡還有好多，小淵睡著了就讓我來喂她吧！」說著，虛空就掰開了小淵的嘴巴，拿著壺咕嘟咕嘟的往裡灌。

英落看的一頭汗，小聲的向雅典娜問道：「那東西真的吃不死人嗎？」

「人吃了肯定死。」雅典娜攤手：「神靈就不一定了，總之我們要相信小淵。」

英落看著手腳不停抽搐的小淵一陣不忍，拉著雅典娜向外走去：「走，去外面吹吹風，在這裡看的我心疼。」

雅典娜嘴角一抽：「心疼你不阻止？」

英落擺擺手說道：「沒事，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就沒事了。」

雅典娜：「……」

……

兩人來到「病房」外面，雅典娜率先開口：「我還以為你會幫助亞人們直接把獸清除乾淨呢。」

「如果獸消失了，黃金妖精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至少現在是這樣的。」英落聳聳肩膀：「鳥盡弓藏什麼的，對於凡人來說再正常不過。所以我留下一個尾巴，也算是為黃金妖精爭取一點時間。只要活著，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你對黃金妖精很看重啊。」

「她們體內有星神的靈魂碎片，也算是星神的繼承者吧，照顧一下就當小小的補償了。」英落笑著說道：「當然，妖精們本身也足夠優秀，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看來你也成熟了許多啊。」雅典娜打趣說道：「還記得你在聖域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完全是一個滿腦子肌肉的暴力狂。」

「但就是我這樣的暴力狂，卻逼得某位智慧女神不得不改變計劃，你奈我何？」英落笑了幾聲，又搖頭說道：「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變了。畢竟跟頭摔的多了，總會變的聰明一些嘛。曾經的我不過是個無根無萍的浪客，自然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做事全憑喜好；但現在我的行動決定著大千世界的未來，就算是我這種粗神經也不得不謹慎的對待。雖然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說法，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雅典娜靠在英落身邊，溫柔的說道：「至少我們從深淵手下拯救了世界，這應該算是好吧？」

「但我們也向虛空海發起了進攻。」英落攤手道：「正是虛空海的擾動才成就了今天的我們，但我們卻要徹底消滅它，你不覺得我們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嗎？」

「那麼你要停手嗎？」雅典娜問道。

「呵呵。」英落一笑：「開什麼玩笑，身為劍客才不會坐以待斃。為了報恩而甘願領死，我可沒有那麼高尚。在一切結束之後，給虛空海立個碑吧，逢年過節祭拜一下，也算有個念想。」

雅典娜微微一笑：「還真是囂張啊，說的跟一定會贏一樣。」

「如果說之前還是一半一半的話，那麼現在就有八成把握了。」英落說道：「從莉莉婭那裡得到的傳承雖然在力量層次上不算太高，但其中的信息糾纏卻十分特殊。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種族多少生命在虛空海的擾動下灰飛煙滅，也不知是哪一位文明第一次保留下了這份火種，延續不斷的一直傳承至今。本來在莉莉婭那一代算是徹底斷絕，沒成想虛空海為了對付我又把莉莉婭復活，讓這份傳承重見天日到了我的手中。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虛空海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簡直虧了一個億！」

雅典娜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份傳承真的有用嗎？就像你說的，它的力量並不強大，畢竟是凡人種族的手段，雖然經過時間的積累長生了質變，但用它來對付虛空海還是勉強了一些吧？」

「你說的不錯。」英落點點頭：「指望那個傳承來擊破虛空海無疑是不現實的，真正在其中出力的還是我，而這個傳承只是起到了一個輔助作用。」

「輔助作用？」

英落一笑，反問道：「你玩過遊戲嗎？」

「遊戲？」雅典娜一時沒反應過來，喃喃說道：「身為紗織的時候倒是玩過，不過那時科技水平不高，也只是一些十分簡單的像素遊戲，後來就沒怎麼玩了。不過我看小娜經常玩，經常聽她念叨什麼『玄不改非氪不改命』『下半個月要吃土』『連A2和2B的潤滑油都買不起了』之類的話……」

英落嘴角一抽，連神靈都扛不住，這氪金手游比深淵還猛啊。

「咳咳，雖然那也是一種遊戲吧，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英落解釋道：「擊破虛空海最困難的一點就是位階上的壓制，不論秩序能量還是混亂能量都要比虛空海低一級，所以它就像遊戲里的BOSS擁有不滅金身一樣，能夠豁免我們的大部分攻擊。雖然可以靠數量代替質量，但這樣一來消耗無疑就會成倍增加，所以我才說之前的勝率是一半一半。」

「那現在呢？」

「現在有了傳承中的信息糾纏，就如同是給我一把能對虛空海造成額外傷害的武器，讓它的不滅金身成了擺設，我每一次攻擊都能造成全額傷害。你說，打一個沒有神志，不會還手的靶子，我怎麼可能輸？」

「我大概是聽懂了。」雅典娜點點頭：「可你說現在只有八成勝算吧，那兩成是……？」

「不真打起來，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就算是新手，也有可能殺掉成名的劍客，所以我戰鬥的時候總會給對手留上一分勝算。」英落聳聳肩膀：「虛空海身份特殊，天知道在最後關頭它會整出什麼幺蛾子，那我就再送它一分勝算，於是就成了現在的二八開。」

雅典娜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那這把武器什麼時候才能造好？」

「很快。」英落回答道：「但在真正投入使用之前，或許要來幾場小測試才行。」

「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不用，繼續現在的工作就好。」英落說道：「等戰場準備就緒，測試就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