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巧」
阮時碧皮笑肉不笑,臉背著光,陰森森的讓人格外膽寒。
「呵呵呵呵」
季寒蟬此刻理虧,哪能多言,她往拾錦身旁一立,屁股就擋住了那絲綢質地的玩意兒,「現在天色已晚,我一黃花大閨女,總不好在這兒,對不」
她抬頭看一眼阮時碧,見他不回答,這才又轉頭看向拾錦,「對吧,拾錦」
「對對對,小姐說得對」
小姐發話拾錦這哪能不回答?她忙點點頭,同時手也悄悄往後收了收。
「喝點茶吧再走吧」
阮時碧卻沒有再給她拒絕的機會,兩三步走近季寒蟬,「那東西我早已換掉了,裡邊的東西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了,給我罷」
季寒蟬同拾錦都明顯的愣了愣。
換掉了?!
也是,畢竟是阮時碧的地盤,既然那兩人被發現了,東西被掉包也似乎正常。
「給他吧」
季寒蟬接收到拾錦詢問的眼光,旋即點頭應聲,「那你裡邊放了什麼,我還挺好奇的,二皇子真的給你埋了個死嬰,祝你來年成斷袖嗎?」
阮時碧瞥她一眼。
「讓季三小姐失望了,不過是個玉璽罷了」
「原來如此」
季寒蟬假意挑眉,心中卻一絲沉思而過。
二皇子...前些時候談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關於在阮時碧院子里埋玉璽...或許是忘記了?不,也或許是故意忘記的。
不過埋玉璽...倒也算是個好主意。
此番思考不過眨眼之間,還沒等拾錦把包裹遞出去,季寒蟬便走近兩步,「那我們就先走了吧,不打擾阮公子休息了,晚上大好時光,可不要虛度了」
阮時碧臉色似乎黑了黑。
「你今天沒喝葯,來把葯喝了,順便把肩膀處理一下,我有些事要告知你」
「沒聽說過這個世上還有好心藥啊,難道你從哪裡偷來吃了?」
季寒蟬聽這話,哪能答應阮時碧的「好意」?她微微一笑,算是拒絕了。
「阮某也沒聽說過什麼厚臉皮葯啊,難得挖地挖到阮府,還這麼理直氣壯,難道季三小姐也偷來吃了?」
「我...」
季寒蟬理虧,但理虧怎麼就得自甘示弱了?「我這不是看這棵楊樹底下土太硬了嗎?特意幫你鬆鬆土呢,居然挖到這個東西,我還好生替你擔心了一下,你看,肩膀都給我挖出血了」
旁的拾錦掩面。
「阮某真是感激涕零」
阮時碧音色本是溫潤如玉一般極富磁性,如今乍一聽,倒是覺著偏清冷,偏硬了,「既然如此,阮某更要請季三小姐喝一口茶了。堂堂季府黃花大閨女大半夜的來幫忙,竟連杯水都喝不上就得走,不知道的莫不是阮某虐待了季三小姐」
「不用了,哪來的這麼多講究呢?有什麼事就說吧,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嗯,說來倒還真有些事兒想請教請教,為何如此月黑風高之夜,季三小姐會恰恰出現在這裡?據阮某所知,季三小姐同二皇子關係好得那可不是稱兄道弟啊,怎麼今晚倒是好奇起來,二皇子埋的是什麼?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所以說阮時碧為何討人厭了?
季寒蟬翻了一個白眼,面上一幅清風淡雲的模樣,誰知她此刻額上冷汗都快被擠出來了。
「況且阮某更是得知,此刻太子就在不遠」
阮時碧兩三作步走上前來,湊近季寒蟬的雙眼,一雙如海般深邃的眼睛望入,彷彿要捕捉到季寒蟬的每一絲變化。
季寒蟬心一跳,忙把他推開。
「對,沒錯,我是得到了太子的消息,所以趕過來,沒想到看到了兩個傻逼在埋東西,所以想趁著這月黑風高的夜晚,來做些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她剛說完,便直直地看向阮時碧的眸子,一瞬間差點為自己的機智鼓掌了。
要知道,臨場發揮撒謊能力,得多考驗技術。
「哦?那季三小姐豈不是更得知了,二皇子的好兄弟,世子...」
「世子怎麼了?」
季寒蟬眼睛睜大,一幅好奇的模樣,「你別說,我現在覺得二皇子可能已經不是我的好兄弟了,畢竟在我兄弟阮兄的院子里埋東西,真是罪大惡極!可惡!可恥!可恨!」
季寒蟬搖搖頭,一幅懺悔的模樣,可能是因為裝得太過了,最後自己都差點沒能說下去了。
「如此甚好」
阮時碧點點頭,笑容中的意味難得有人能看出來。
「嗯」
季寒蟬也附和著點點頭,她眼珠子四周掃了一圈,見沒人阻攔,便又想著要走。
「季暮雪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
這時候,阮時碧又開口了,他直直地立在季寒蟬面前,神色之中是讓人難以捉摸的複雜。
「所以你救了她?」
「是」
季寒蟬一愣,「哦」了一聲,「那你幹得不錯哦」
這顯然是諷刺了。
季暮雪之心路人皆知,那顆想害她的心和她的母親相差無幾。作為回報,季寒蟬同樣想要殺她季暮雪,自然也不允許別人來阻攔,更何況是講講人生大道理,告訴她季暮雪現在還不能死。
人若害我,我必害人,季暮雪的存在對於季寒蟬而言,就是喉嚨上的一根刺。
她雖豁達,但還沒豁達到這個程度。
「她會慘死的,不過暫未到其死期罷了」
阮時碧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說什麼呢?我大姐不死自然是最好的了,我可高興了,對不對,拾錦?」
「是」
季寒蟬面上揚起笑意來,「阮兄啊,這次多虧了你,才讓我大姐免於一死,我得好好感謝你啊,今天這麼晚了,等過幾天再專程來道謝啊」
阮時碧眉頭皺了皺。
「我非假意」
他只說了一句話,彷彿是在說,你信不信隨你,我可不管。
季寒蟬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我該回去了,明天還有下冬節呢,在此多有打擾了,還請阮公子大人大量包容包容」
阮時碧眉頭再深了幾分。
「東西還給你吧,反正我也大概知道是個啥玩意兒了,拾錦,給他吧,我們回家睡覺了」
季寒蟬接過拾錦手中的絲質包裹,遞給了阮時碧。
包裹停留在空中,阮時碧卻沒有伸手來接。
雙方對立,空氣彷彿都停滯了下來。
「季寒蟬,你是故意用左手,才好讓我同情心疼你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