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九十七章 「素還真」
?「這有些不妥吧。」看著白衣手指方向的阿綾,墨家小姐有些遲疑,她心中多少有些好笑和難以置信,「就不說別人是否願意,就是這位阿綾姑娘,恐怕也不會願意吧。」
「你認得我?」阿綾有些奇怪,似乎這位墨家小姐對於自己也是很熟悉的存在。只不過從小到大,她確實從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也不能說認不認得吧,只不過現在你跟在這個人的身邊,我多少會猜測,你就是我當初所處的那個世界中的那位樂正綾,那個被承為軍神的姑娘。畢竟那麼風姿卓絕的人物,我自然是印象深刻。」墨家小姐直接了當地給出了答案,沒有做什麼遮掩。或者說對於她所了解的那個樂正綾,其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遮掩的。反而直接了當的話,更能獲得對方的好感。
是的,墨家小姐是真的在考慮白衣這個堪比戲言一樣的提議的可行性,不過現在最先的要務,是看能不能將這個阿綾說服。如果對方真的和自己所處的那個世界的阿綾一樣,那麼她多少有些把握。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個阿綾,那麼對於白衣的提議,她也就真的不覺得奇怪了。畢竟她也清楚,白衣如今身受重傷的事實,自然不可能強迫對方為了自己出手。那是對雙方都不負責的一種行為。
「你不覺得彆扭嗎?如果我出手的話。」阿綾盯著這位墨家小姐,那雙赤色眼瞳之中折射出太陽一般灼熱的光,像是要徹底將她看透,「而且我也不會讓這個傢伙真的在他的妻妾名單裡面多加一個人,到時候你恐怕只能招到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婿。這樣也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我本來就打算提出這樣條件的,既然你決定這麼多做,我自然是不會反對。」墨家小姐欣然允諾,甚至都沒有考慮白衣到底是什麼樣的意見。不過一旁的白衣卻默不作聲,似乎她們兩個所說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如今所想的到底是什麼,或者,對他來說,其實有沒有名分都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就好比他來到這裡的目的一樣,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知曉了天依的下落。
不過如今既然知道了是這位墨家小姐,那麼自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也就不用考慮那麼多,可以悠閑地去看這一份別樣的熱鬧。反正如今誰都知道,他現在重傷未愈,他也不會再多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來打破皇城司給自己營造的這樣一副形象。
他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顯然阿綾並不打算讓他就這樣享受著清閑的時光,她冷冷地看著墨家小姐,隨即開口:「我同意了幫你這一次,不過我有個條件。我想要知道你口中的那個樂正綾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不單單是你,白衣你也要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你和那個阿綾之間的關係。」
「喲,我家小妾竟然連自己的醋也要吃嗎?真是出乎意料的可愛啊。」白衣完全不在意阿綾眼中冷峻的目光,依舊肆無忌憚地調笑著。
「你就說你到底同不同意吧。」阿綾沒有糾纏於白衣的調戲,或者說這段時間以來,對於白衣的調戲她已經有了很深的免疫力了,自然不會再糾纏在這個無用的事情上面。
「既然你想要了解,我自然舉雙手贊成。不過,你真的想要知道,關於另一個自己的真實嗎?那可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或者說,那很有可能讓你身上的隱患,現在就開始爆發喲。」白衣故作姿態地恐嚇著阿綾,只不過那眼中狡黠的笑意,任誰也都能看出來。
「別廢話,告訴我就行了。」阿綾顯然沒有什麼好心情,隨即就呵斥道。
她現在的心情也是很紛亂複雜,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又不可能真的放任白衣不管,於是她只能接下這樣一件荒唐的事情,然後盡量將這件事安排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不過這份掌控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她顯然很沒有把握。
畢竟面前的兩個人所知曉的事情,都要比她多得多。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變成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她只好做出了這個決斷,儘管她也清楚,這的確就像白衣所說的那樣,會影響自己的心智,她也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斷。
不過,她對於自己的意志多少還是抱有一定的信心的,她可不是這樣輕易就會被擊潰的女子。無論那個世界,她都是縱橫疆場,衝殺於千軍陣中的豪傑將軍,又怎麼會被這點小事輕易擊潰。
「好吧,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誰讓你是我最寵愛的小妾呢。而且我想這位墨家小姐也會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畢竟曾經的她和曾經的你,也並非是不同陣營的敵人,反而是同一陣營的夥伴。」
「我說的是不是啊,墨家的大小姐,墨清弦?」白衣的笑容無比燦爛,就像是冬日裡面的暖陽,映照著人心一片溫暖。
然而墨家小姐卻搖了搖頭,執著且堅定地回答:「你說的確實沒有什麼錯誤,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現在並不叫墨清弦,而是叫做墨清玄。」
「已經接受現在的人生了嗎?」白衣似乎洞悉了她的意思。
墨清玄也是欣然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畢竟我也清楚,既然那個世界是虛假的世界,那麼就算我還保留著當初的那個我,也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如就此與過去做一個告別,如今的我,不再是那個墨家的大小姐墨清弦,而是現在月城墨家的大小姐墨清玄。」
「現在我身邊的那些人,才是我真正需要重視的人。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說完,墨清玄有些俏皮地對著白衣眨了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像是在說似乎她還清楚一些未曾開口說出的事情。或許她比白衣所知道的,還要了解他。
當然這份了解,是另一個意義上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