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只是,想在你的身旁。
『幻想』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當它被崩壞一度入侵脫離了既定為故事的軌跡之後。它的發展、演變、自然不受任何意志左右。這其中發展或許會變好或許會變的更糟,誰都不知道。
一如在SAO中,怪物的作戰難度變高了,練級再也不是輕鬆無犧牲了但也使得玩家的水準上升、眾人各自團結起來,反而加快了BOSS攻略的步伐。
一如即使在任務、武器、技能各個方面的強化都變得極為困難的情況下那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依然能跨越重重艱難得以相遇,這究竟是緣分呢、還是命運的殘酷?
月色籠罩下,平和的涼風習過。一時間掩埋了多少血色。
一名少女獨坐峭崖之上,目光投向深綠的原野。
「又是你么,真是想尋死?」
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霎時傳來,在這寒涼的夜晚更激蕩起一絲冰冷。
「冴子!總算等到你了!」
少女很是激動的回過身,絲毫不畏懼旁人口中恐怖的身影。
「別過來。」
回報少女炙情的卻是冰冷的刀鋒,毒島冴子沒有半點動容、冰冷的神情更勝以往。
狹長的刀身、冷厲的鋒芒!那勝似精美工藝的致命利刃停留在少女纖細的玉頸上。
「我不是你眼中的好人,不要隨意靠近我。」
「但是、那天、、」
「沒有但是!」
毒島冴子打斷了她的話語,她知道少女想要說什麼,但這與她毫無關係。她只是一如既往的討伐BOSS、然後治療、在閑暇的空裕繼續解決些雜魚罷了。與她有過接觸也只是在順手清理野怪的中途和她打過一個照面,一次模糊的視線碰撞。
刀身依舊沒有絲毫動搖,但少女卻支撐不住力道幾欲動搖。毒島冴子神色一凜,瞬間收刀入鞘。
「如果早知道你這麼煩人,當初見到你的時候就順手把你也解決了。」
「不會的,我知道的、冴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
毒島冴子不免覺得幾分好笑,近身到她跟前。
「哪怕是知道我是『殘害數百名玩家的殺人狂』也一樣?」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少女從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過她。無論是那驚鴻一瞥還是往日里的都不如此刻近觀來得驚艷。那雙眼眸更是深邃、動人無比。
「好漂亮~。」
不由的,少女將心中所思呢喃出口。
「什麼?」
這下反倒是毒島冴子錯愕起來。
「無聊,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連一點留戀都沒有,毒島冴子轉身、繼續朝著荒野進發。
「等等!」
眼見冴子的離去,少女不免焦急。急身追趕了上去,拉扯住毒島冴子。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沒有更多話語,長刀瞬時已然出鞘!
凄冷寒鋒乍現一道冷光!彷彿頃刻之間就取人性命。
「拜託了!讓我變強!」
瞬息、刀光瞬止。於須臾之間返回其鞘。
毒島冴子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少女起來,紫色的長發輕曳間與漆黑的夜影聯成一片。如同深扎入無邊黑暗之中。
熟悉的話語牽動了曾經的心,再看少女、堅定的眼神、誠摯的話語、不容動搖的信念。都在彰顯她此刻的決心。
「你,叫什麼名字。」
「幸。」
「跟我來吧。」
深夜的街道總是那麼冷清,了無生氣。就好像霎時與天地隔離、獨屬於自己的那份孤獨。
「唉。」
收回再度眺望的眼神,桐人不免嘆了口氣。
他從前線脫離、厭倦了頻繁的戰鬥來到後方的區域,也遇見了『月夜黑貓騎士團』、遇見了幸。
對他來說,柔弱的幸是明確應該保護的對象。也因此他時常會把她記掛在心上。
至今他仍然會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沒有戴上『NERvGear』自己是否還享受著母親做的早飯、自己是否還能看見妹妹的笑臉。
而最為痛苦的是連往日溫馨的面孔,也在一次次的追憶之中逐漸模糊、黯淡。
如今想來,或許是妹妹的模樣與幸有些相似他才加入這個連攻略團隊都算不上的公會。
回想這短短三天的相識,幸的柔弱、膽小卻又堅韌的模樣讓他更加牽挂起來。
「幸、你在哪裡?」
此刻、昏暗地**。
無光的環境極大限制了有效視野,在沒持有『黑暗視覺』技能的情況下這種環境中玩家與瞎子無疑。
在黑暗中只有無聲。
為了心中的信念,她朝著那個強大的身影發出了祈求,來自靈魂的吶喊——想要變強。
想要不再被他人保護、想要堅強。
毒島冴子聽到了那呼聲,也有興趣嘗試。便將她帶到了這裡是第二十七層——隆巴爾,才被攻略不久的階層。即使是普通的野怪在幸看來也是只有攻略組的成員才能應對的了的。
而毒島冴子跨過傳送把她帶到這裡,居然只是為了『訓練』?
「聽好了幸!等級、裝備、技能都可以依靠時間的累積和鍛煉慢慢成長,但你的問題並不在於此。」
黑暗中,毒島冴子的話歷歷在耳。
「你應該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普通的長大的普通的孩子吧,所以你對待死亡與危險的態度一直都是恐懼。」
「但是,強大就意味著一直與危險相伴。如果不能跨越死亡就不配作為強者。這就是今天要訓練你的『克服恐懼』,這裡的野怪統統都是等級超越你十五級以上的,以你的HP最多只能承受四擊然後就死亡。我會下達指令指示你行動,只要你能堅持十五分鐘今天就可以結束。」
「那麼,幸。你要退出嗎?」
放棄?少女心思流轉一時難以抉擇。
在這裡放棄,然後回到工會、受大家保護安然等待遊戲被通關。一切就會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等到噩夢醒來就會是依舊美好的家庭。
自己依舊會過著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而遊戲中的一切,也都當是不存在一樣。
連桐人也是。
自己,會忘了他嗎。
就如同追逐過的一片幻影,孩提時遠大的目標,這次,是摯愛的人嗎?
黑暗中,少女迎著淚花。十指緊緊扣合。
「這次,我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