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美麗背後潛藏的
原本事態還不至於此,在經當時第一層BOSS攻略戰歸還的玩家傳播后毒島冴子的事迹被大眾所知。雖然言論風向並沒有向好的方面發展但單就牙王一事而言,並沒有過多人追究。
而發生改變,是在之後的數個月內。
原本未有跡象的殺人行為急速竄升,停止不前的陣亡人數甚至一度超過千人,遠比死於怪物手下更多的是死在同為人類的玩家手中。
為阻止更多的傷亡,當時前線攻略隊自發組織了討伐部隊,並由血盟騎士團副團長亞絲娜代為指揮。而當討伐部隊接近情報得知的紅名玩家據點時,卻不見紅名玩家的蹤跡,直到循著情報來到最後一處地點。
逐漸消失的殘紅破片代表著一個個生命的消失,而置身於那裡露出微笑的毒島冴子就好像是在享受這殺戮一樣。如果說屠戮他人並以此為樂的紅名玩家是『惡』的話,那麼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又是什麼?
那絕不是什麼正義。至少,不是他們眼中的『正義』。
自此、由部分的玩家組建了真正的『討伐部隊』。其目標就是仍持續不斷的紅名行為,將其逮捕收容至監獄、以及當前對毒島冴子的搜捕。事態進展到如今離不開神風、鐵守、梁川以及他們背後一乾的『幻者『的推導。無法確定是否是崩壞的力量,那麼當然只有先弄死再說。
當然也沒有那麼簡單,全部收到世界求救信號的或許有千人以上但答應並前往這死亡遊戲的遊戲場的最多百人或許遠沒有如此數量,這其中僅有二、三人能從這死亡遊戲的末刻逃離。歷來被記錄的五次都是如此,但誰又能說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呢。
為了爭奪最後渺茫的希望,他們不介意先送一兩人上路。
「為什麼要下達那樣的指令呢?」
討伐部隊里有這樣的聲音在竊竊私語。
「那樣的殺人魔為什麼只是把她關進監獄這麼簡單,而且還必須先確定她究竟有沒有真正『紅名『。」
是指是否攻擊過普通玩家達成的橙名和真正殺人所得的紅名,而自主反擊和屠戮紅名玩家所得的都只是短暫的淡紅狀態,那一天所見到的毒島冴子的ID名確實不再是白色也證明那一天死去的紅名玩家確實是死於她之手。但對於是否應該定罪這一點也確實存在諸多需要考量的地方。
殺人者必須得到制裁,基於這點就不能放任毒島冴子隨意在外。無論她是否紅名,必須將其關押入監獄。哪怕她所做的可能才是正確的也一樣。
當光明無法真正制裁罪惡的時候,亡者的怨魂又由誰來救贖?
當然,毒島冴子並非是為了那麼『高尚『的理由而去討伐的罪業。她只是,想要廝殺而已。
被沈雲拯救的那生命,雖然只是一時沖昏了頭腦但確實曾經為了沈雲獻上生命。如同他以前、如同她們一樣,縱使渾身沾滿血途殺伐又有如何。她們不會介意,沈雲更不會介意,在拯救世界的大義面前從來少不了血與白骨的犧牲。但又有那個女人,會想在擁抱愛人時渴望滿手血污呢。
那怕,只是在那個時候乾淨一點也好。
「等一下。」
亞絲娜神情複雜的看著流露出狂戰血意的毒島冴子。
她不認同,但也理解那種行為的高尚之處。在親友、朋友、以外熟悉的一切被那些紅名玩家掠奪走的那一刻,殺意是確實存在的。但要如何向殺人者追討這筆債業時又會有不少人心存遲疑了。無疑、以命抵命是最直接的,但面對索取性命的那一刻人性的不安就會徹底爆發出來。
殺人到底值不值得。
而當人有能夠逃避的『借口『的時候,無論那是多麼渺茫也一樣。大多數人都會愉快的甘心做一隻鴕鳥,匍匐在自我謊言的坑洞內。於是、殺人者被關押入監獄準備接受法律制裁。而這僅僅是源自『遊戲的死亡不等於真正的死亡『這一廂情願。然而她做了,做了大多數人想而沒有勇氣的果斷。而使得大多數人能夠在鬆了一口氣后安然逮捕這解脫了他們的『殺人者『。
所以她準備出聲,哪怕稍微減輕她在所有人心裡那本不應該的敵視感也好。
「毒島冴子桑,我想要詢問一件事情。」亞絲娜慎重的詢問道。
「你並沒有無由的就對那些人起殺戮對吧,換而言之你殺的確實是『紅名玩家『對吧。」
毒島冴子聽完亞絲娜的詢問,沒有急著回答。在盯了她一段時間后才恍然的笑了,笑的很燦爛。
「嗯,如果說我殺的那些人確實是『紅名玩家『。他們確實是因為造了殺業才會被我盯上。」
「真的!」亞絲娜顯得很高興。但此刻玩家部隊卻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在質疑毒島冴子話語的真實。
「大家!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討論關於毒島冴子的論處了。」
作為當下實為第一工會的血盟騎士團的副團長,亞絲娜的威望確實有一定地位。這不僅僅是這個頭銜帶來的,在多次作戰中亞絲娜迅如疾風動若矯兔的風姿令所見之人無不為之動容,擬定作戰方案的正確性和精準性更是讓她獲得極大聲望僅次於血盟騎士團如今的團長之下。
如今她的話,真正在人群中擲入沉重的石塊掀起巨大的波瀾。
「不行。」
灰羽的領導者、神風站出來發言。
他還是堅持最初時候的言論,並表示用牙王和眾多『紅名玩家『的死驗證了其發言的正確。
「總之,我堅持把她關入監獄。」「贊成。」
「同意神風的發言。」
「複議。」
事態瞬間就顛覆了,一切都朝著不利的方面發展。
而面對這一切,只是旁觀的『當事人『露出頗感費解的詭異笑容。她承認面對亞絲娜的想法她確有動容,爽快的順著那話語進行也是因此。但若事態演變到另一面她也不介意極端。
畢竟對她而言,在意的一個就夠了實在容不下太多。
「你們是打算抓我?而不是殺?」笑容依舊,此刻卻顯得幾分冰寒。
「真是好心呢,但不要搞錯了一點。」乾脆的拔刀出鞘,凌厲的寒光劃破平和的微風。獨一人的身姿不見半點怯懦頂著眾勢群壓,直立於風中,傲然而立。
「誰才是應該被寬赦的一方。」
似玫瑰的嫣紅錯落在無垢中紛飛,朝陽遍撒的這片原野上。無名之花輕輕搖曳,似乎在訴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