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雙影之融

「選擇？很不巧我最討厭這種東西了。」

「即使是狂妄自大也好。我呀！最喜歡HAPPYEND了！」

「所以。我不僅要把她帶走還要拯救你！」

面對血焰滔滔，沈雲如是說道。

目光平靜而堅定。

空氣彷彿瞬間冷了半度，帶來猶如死亡感覺般惡劣氣息的是吸血鬼的魔眼直視。

赤紅色眼眸里充滿了嫌惡的情緒。

「你還真是想象不到的變態呢~曾經以為這世上最讓我厭惡的是那個噁心父親。」

「但現在的你更讓我火大呀！」

背後蝠翼一展纏繞著層層血意懸浮在半空中。赤紅眼眸的映照下沈雲只覺得自己全身血液不住的流淌似乎要噴湧出體外。

永劫幼月素手一點，面前空間頓起漣漪。一柄通體金黃刻有華貴紋飾的標槍顯現。

蝠翼一展，永劫幼月手持此槍向沈雲襲來。

「我要你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只是眨眼！攜帶雷霆之勢的金黃槍尖來到沈雲面前。

「Avalon.」

指尖輕觸心臟，在稍一撩撥后選擇了一件物品。

輕頌其真名，面前金黃色槍尖被死死的壓制在沈雲面前不足半寸之處。這半寸，成為了永恆。

空間正不斷震蕩，最強之槍於最強之盾的交鋒激蕩著脆弱不堪的世界壁壘。

「嘖！阿瓦隆嗎~真是麻煩。」

收回長槍，永劫幼月蝠翼微顫落在沈雲面前。

「不要以為有一身烏龜殼就可以安然無恙了！沈雲，你知道我為什麼執意要帶走那個『失敗者』嗎？」

「卡帕多希亞毀滅后，那個叫斯卡蘭諾的人類就死了。是自殺的，也因此我佔據了這具身體成為了血脈的繼承人。」

永劫幼月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斯卡蘭諾。帶著絲絲不甘。

「可是！這具身軀在抗拒著我。」

帶著氣急敗壞。稚嫩的小臉扭作一團氣呼呼的說道。

「這具身軀居然抗拒著我！想要孕育新的人格擺脫我的掌控。」

「害的我不得不一直封印我的力量忍受眼下這種樣子。」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找回斯卡蘭諾，藉助她的力量讓這具身體屈服。」

「這也是徹底覺醒！成為真祖的唯一方法。」

帶著審視。永劫幼月凜然了赤紅的雙眼直視沈雲。

「所以，你明白了嗎？」

「只有她，我是勢在必得！」

斯卡蘭諾，一個存活於幻想世界的少女。一個充滿哀嘆過去的少女。只要交出她沈雲就可以擺脫這場無謂的廝殺回到一直熟悉的日常。

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了吧。

畢竟對方可是那個永劫幼月！位階高達六階的存在。舉手投足間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暴君。

即使有著能防禦世間一切攻擊的幻想鄉——Avalon存在也只能被動防禦而無法還手的勁敵。

哪怕是未被封禁力量的時期也最多將其打敗無法殺死，對於現在更是。

而且，Avalon不是白白出力的。要想維持這一幻想的結晶、無愧的至高防禦需要堪稱海量的魔力驅動。縱使由經幻想中提純萬金油一般的幻力也需要一個絕望的數字。

現在是依靠短暫解禁的力量解放支撐的，如果是作為一階的力量來驅動的話。最多一秒。

差距。是徹底的差距！

回望了瑟瑟發抖的斯卡蘭諾，沈雲突然想起了幻境中那個嚎啕大哭的少女。

不由的微笑起來。

「吶！我剛才說過的吧。我不僅要帶走她也要拯救你！」

不是放棄了其中之一，是貪心的想要佔據全部。

縱使狂妄、縱使任性，但這！就是沈雲作下的決定。

因為沈雲聽見了。在鏡幕面前那個哭泣的不只是斯卡蘭諾，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曾守候在他屍體面前的少女也包含了屬於永劫幼月的那一面。

與其說是斯卡蘭諾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選擇死亡才有了這塊心像殘留的崩壞水晶倒不如說是為了解放痛苦著的半身斯卡蘭諾才化身結晶徘徊於世。

正如這片荒蕪幻想一般，斯卡蘭諾—卡帕多希亞這名少女的內心也是如此。乾涸著的。

「哭泣的不止一人？你不要以為被那個虛假的人偶叫了幾聲父親大人就自以為是！」

「我絕不寬恕那個自稱父親的男人對我做的一切！我恨他！恨所有人！」

一如這充滿怨恨的吶喊，整個幻想世界也隨之動搖起來。大量混亂的氣霧自地底、虛空冒出涌動進入永劫幼月體內。

糟糕！

沈雲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由緊張起來。曾經無數次看過熟悉的場景，作為勝利者。

被崩壞意志選中的宿體——諭者。

被賦予破壞、殲滅、摧毀所有人類文明相關的唯一使命，單其存在便是對人類歷史的顛覆。

絕不是過去的紫藤能比較的對象。這由幻想種高位、血脈濃度位列真祖、六階戰力的永劫幼月一旦成為諭者便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存在。

「對不起了，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了呢。」

事到如今，沈雲也無法阻止諭者的覺醒。但一旦徹底覺醒整個主位面就要掀起滔天血浪了。所以，哪怕是動用那個也要。

「求求你！救救她！」

小小的斯卡蘭諾拉住了沈雲的手，湛藍明亮的眼眸里填滿了不舍。

「我能聽見，她一直在哭泣。現在哭的更大聲了。求求你，救救她！」

「拜託了！救救我的妹妹！」

混沌的氣息仍在倒灌，只要儀式仍然持續永劫幼月就不會動彈半分。而一旦結束，哪怕使用了那個也無濟於事。

但看著斯卡蘭諾湛藍晶瑩的眼眸，沈雲動搖了。

正如之前所說，這世界上存在極少數不被崩壞侵蝕的珍貴稀有之物。只在遙遠歷史里閃爍一二且不再出現之物——神跡結晶。

其猶如神跡般的偉力甚至可以打造撼動世界規則的武器，自然也能對抗崩壞。

拿出神跡結晶，感受手中流淌著的溫暖觸感。

這恐怕是最後一次了，就原諒我的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