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兒時的學校

很多時候，事情總是發生在不經意的時候。而且很多是那種難以理解，甚至是有些出乎人意料的。

隔壁村子的炮仗聲實在是有些大，李黔的父母因為房東突然去世就需要找到其他人來續租。當然，要是沒人要這個房子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其實不去找他們也是無所謂的事情。但是李黔的父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覺得這樣算是占別人便宜，而且還是占死人的便宜。

我們實在是無聊，就跟著李黔上街玩兒去了。街上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而且這個天氣熱得人都快蔫兒了。可誰讓我們年輕呢，頂著個大太陽硬著頭皮也要出去玩。其實在這個時候去人家家裡找同學玩是不現實的，現在的同學大部分都在別的村委上，這裡的老同學走的走，當地的孩子也很少有能出來玩的。

於是，我們幾個人就在街上閑逛了很久，李黔是那種很少有零花錢的人。而我現在也是住在他家裡自然我也是沒有零花錢的。唯獨一個朱天寶出來的時候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身上也沒帶什麼錢。三個人把身上翻遍了才翻出來五塊錢。於是我們買了幾包辣條，三瓶礦泉水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我們很少會來到的地方，這個地方對於我們來說是十分的陌生。平時我們就很少會從這裡經過，就算經過也不會想著走進去看看的。但是誰讓我們無聊呢，就走到裡面看了一眼。

其實這個地方對於父親來說應該是十分地熟悉，這裡很久以前是唯一的一所小學。但是已經我父親那個年代的小學了，而且關於這個小學，父親在兩年前飯後和我講過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阻止我走進去的唯一原因，我剛想攔著他們但是人都已經走到了裡面。

於是我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這裡面咱就先別進去了，聽我講完一個故事再進去行嗎？」

李黔和朱天寶看了看我，然後轉身走到了一個樹蔭底下，然後拍了拍地看著我：

「來，坐著講。」

朱天寶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

「該不會又是鬼故事吧，你倆真是沒完了。」

李黔倒是咧嘴笑了起來：

「要真是鬼故事，我可得聽聽了，我最喜歡這些。」

我坐在了他們的旁邊：

「這個故事是之前我爸告訴我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裡很早之前是個小學，而且是這裡唯一的一個小學。咱們的小學是後來很久了才建起來的，以前這裡的孩子都是在這上的學，你別看這兒小，那可是交過不少學生的。幾乎在這能看見的三四十歲左右的都是在這上過小學的。包括我爸，他也是在這上過學的。這個故事就是他親身經歷的這麼一件事兒。

我父親告訴我，這裡很早之前還不是這個樣子。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曾經是一片廢棄的墳場，在這下面埋了很多很多的死人。甚至在這個學校剛建起來的時候，為了防止學生來的時候1摔倒在泥土上，竟然用墓碑在學校樓前鋪成了地面。

整個學校每到晚上是不敢有人在這停留的，可是誰讓這是唯一的學校呢，學生們只好挨著害怕繼續在這上學。我父親那個時候覺得這都沒什麼，只要別沒事兒一個人大晚上到這來玩就行了。白天正常上課，人這麼多也沒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晚上也不住在這，大家都是騎著自行車走讀的學生。

可是有一天，我父親晚上無聊，就跑到街上來玩。那個時候還小，懂什麼。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重的，他就想著到學校旁邊看看，看看平時被傳的很邪乎的學校到了晚上到底會有什麼東西出來。於是，他就跑到了學校門口，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一個草垛裡面希望待會兒出來的東西不會嚇到自己。

可是他等了很久很久，等的都快睡著了也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出來。就當他要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遠處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是我父親的同學，是個女孩子，而且她家住的離著比較近。但是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大晚上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女孩子不應該都是很害怕這些東西的嗎。

就在她走進的時候，父親剛想叫住她。可是她發現這個女孩好像有什麼不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朝著學校的方向走了進去。父親覺得很不對勁，但是裡面實在是黑的有些恐怖。最後父親的勇氣還是戰勝了恐懼，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同學進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

他拿了塊磚頭，走進了學校的大門裡面。看見有一個教室里有一絲光明。他走上前，看見這個女同學正坐在一張課桌前面，在課桌上點著一支蠟燭。嘴裡張口閉合好像在說些什麼。但是又聽不清楚，父親覺得奇奇怪怪的，他環顧了四周之後就拿著磚頭離開了。他覺得這個女孩應該沒什麼危險，再加上自己要是再不回家估計會被我爺爺打死。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女鬼女同學準時來到了學校，而且看起來精神很正常。父親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可能就是她想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祈禱著些什麼吧。為了弄明白她到底是在幹什麼，父親決定晚上再去那裡等她一次。

畢竟人家在那呆了這麼久都沒事，就說明那裡面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這次父親打算直接跟著她一起進去，說不定能直接問出來她到底怎麼瞭然后想想辦法安慰安慰她。畢竟一個女孩子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是很危險的，那些鬼啊神的不說，萬一有個色狼土匪什麼的那就完犢子了對吧。

可是父親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看機那個女孩子來的身影，一直等到了將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她還是沒出現。就當父親快要離開的時候，他轉身看見了學校樓上好像在有蠟燭的火光。他走了進去，學校裡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父親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加重了。

他扶著牆走到了樓上，找到了那間放光的房間。悄悄地走到了教室的門口，站起來那一刻父親被他看見的東西嚇得坐倒在了地上。

他看見那個女同學穿著紅色的衣服上吊自殺了！

她的眼睛和舌頭都凸在外面，燭火照在她的臉上，父親看見了從她耳朵里流出來的鮮血正在往下滴落，父親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凸出來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著父親，彷彿要把他吞噬了一般！

眼前的景象讓父親趕緊起身往外逃跑，邊跑邊大喊著死人了死人了，周圍的人都把燈打開了順著聲音找到了摔倒在學校門口爬不起來的父親呢。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村委會，他們派人來看情況了，可是沒有人敢上前把屍體收拾了。都說弔死鬼是最可怕的，穿著紅衣服死去的女人那就是厲鬼！這樣的屍體就算是幾個大老爺們也是不敢上前一步的，最後那個女同學的父親來了含著淚把她女兒的屍體抱了下來。

原來，小女孩的母親在前幾年跟著一個男人跑了。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但是卻沒有告訴他們父女兩個。都是她的母親害的他們兩個人過的十分地凄慘，於是她對自己的母親心生了怨恨。在她死之前留了封信在抽屜里，她每天在這裡像地下的鬼魂祈禱自己的母親不得好死。

可是每天的祈禱都會增加她心裡對母親的怨恨，最後她選擇了變成紅衣厲鬼來親手報復自己的母親。在信尾，她還提到了父親。她知道父親發現她晚上會來學校的秘密，之所以沒有向父親坦白是因為無法開口。她也知道自己準備自殺的晚上父親在場，所以故意從後門溜進去。他告訴父親不要害怕，如果看到自己這這幅樣子請千萬不要害怕。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上面，學校立刻被封停了。沒過多久就傳出來要拆掉的消息，於是很多人就趁著還沒拆進去拿走點能用的東西，其中一個五金店的老闆就拿走了學校的幾個電鈴。是平時學生上下課用的，也不知道拿回去幹嘛，大概是覺得好玩吧。

那個五金店開在離父親當時住的地方不遠處，其實就是個人家。那個人以前是個木匠，後來在家裡賣點五金。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大晚上的，那個木匠家裡會傳出來一陣上課的鈴聲。嚇得父親會從床上爬起來還以為要上課了，好幾次爺爺都跑到那個木匠家裡讓他不要在大晚上這樣放鈴聲。

每次那個木匠都是道歉了一番，但是過了幾天大晚上的還是有很響的聲音。

這一天，父親晚上再次被鈴聲吵醒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穿著拖鞋就跑到了那個木匠家門口一陣敲門。那個木匠出來開門，父親很生氣地看著我：

『為什麼晚上不能安靜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個木匠看著父親咧嘴一笑，摸了摸父親的臉：

「徐明豐，我看起來很像是這家的主人么？」

說完，她歪著頭看向了父親……」

朱天寶抱緊了李黔，李黔好奇地看著我：

「後來呢後來呢？」

我撓了撓頭：

「我父親就給我講到了這，後面的沒了。」

「切~」

李黔本來想進去看看，可是朱天寶死活是不願意進去了。不過臨走之前，我好像看見窗戶裡面吊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女人……

……

亥敲了敲眼前的門，木匠把門打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我知道了，日子快到了。」

亥整理了一下衣領子走了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已經在這呆了夠久了，再不走這個人的身體就要被你拖垮了。到時候你和他都沒**回，你想永遠呆在這裡嗎？」

木匠坐在亥的對面：

「再給我三天時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女人的消息。原來她早就生了另外一個女兒，現在可有錢了。而我呢，我去找過我爸，我死後我把一直沒有娶，借酒澆愁一個人活到了現在。現在甚至開始癱瘓了，都是那個女人害的。還有三天，我就可以跟你走了。就是苦了這個人，身體被我用了這麼多年。」

……

木匠推著當年那個女孩的父親，女孩的父親已經患了很嚴重的帕金森氏症坐在輪椅上。木匠慢慢地推著他走到了一個屋子裡面，裡面有一家子正在開心地談論著。有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正坐在桌子前面嗑著瓜子和自己的孫子聊著天，木匠把女孩的父親推到了他們客廳前。

屋子裡的人看見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嚇了一跳，那個婦人指著兩人：

「你倆誰阿，怎麼進來的！」

木匠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父親的臉：

「爸，我幫你找到她了。可是她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別的孩子，有了別的老公。她早在多年前就不要我們了……」

婦人大驚失色：

「你……你是……」

木匠笑了笑：

「你還記得你當年有個女兒嗎？」

婦人看著木匠，眼睛里已經流出了淚水：

「我……我記得……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木匠邪魅一笑：

「是，是死了。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嗎？」

婦人把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我哪知道那個丫頭怎麼死了，輪椅上這個人是誰，你又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木匠尖叫了一聲：

「爸，你聽見了嗎，她連你都不認識了！這個輪椅上的男人就是你當初的男人，你那個死掉的女兒的親爹！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而我，我就是那個他媽的死掉的女兒！」

說到這，木匠掏出了兜里準備好的剪子，一步步緊逼到婦人的面前，就當他抬起手要捅死婦人的時候。她的父親從輪椅上摔倒下來，她回頭看向了他：

「爸，你別急，馬上我就殺了這個賤人！」

他轉頭就要下手的時候，她父親的嘴裡發出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她朝著自己的父親大吼：

「她當初這麼對我們你都忘了嗎！，你居然還要我放過她！」

「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