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火之火燒西門
第七章:火之火燒西門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容鐸的聲音把江離眼神從看江易澤離開的背影上轉移過來。
「圍著京都轉一轉吧。」
「你是來考察的吧。」容鐸試探著問。
「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中洲離我的要求還差的遠呢。就說皇宮裡的守衛,太差了。還有,雖然這夜市繁華,喧鬧不絕,可是在這背後,有多少傷心的、凄涼的故事。我都不知道我的使命會不會完成,會不會在我不經意之間中洲從此不復,一切的未知,我不敢掉以輕心。容鐸,你說,我……可以做好嗎?」江離看著容鐸,雙眸在昏暗的燈火下閃爍著悲傷和惆悵,還有對未來的迷茫。
容鐸點點頭,笑著說:「可以,我們的命,從一出生就不再由我們可以決定,我在你身邊,是家族的使命,沒有抱怨,只有幸運,我們何其幸運,可以被上蒼選中,可以在這裡叱吒風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般人可沒有這個福氣啊!」容鐸試著寬慰江離。
呵呵,江離輕輕的笑著,看著容鐸,真誠的說:「你什麼時候想走,跟我說說,我不會怪你。再好的生活,時間久了,早晚會厭倦的。」
「我不習慣改變,如果每天一早起床沒有處理一些事情,白天無所事事的閑逛,晚上早早的睡覺,這就不是我所追求的了,那我也不再是我了。」
「好!」江離笑著說:「希望吧,一切……會變好,會順利……」
江離想到了北島的《青燈》有這麼一句話:「如果你是條船,漂泊就是你的命運,可別靠岸。」在權利的大海里,漂浮,沉浮,這就是命運吧。
「陪你再轉轉?」容鐸看著街道上人逐漸減少。
「嗯。」江離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句:「該處理一下了。」
江離在西城門上點了一把火,靜靜著看著半個城門燒了大半,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有人出來滅火,火滅了,早朝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西城門離著大部分官員的府邸很近,江離期待著待會的早朝。
容鐸看著江離江離嘴角的那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默默的為早朝的人默哀,攤上江離這樣沒事就弄出事情來試探來清理大臣的皇帝也是挺不容易的。
「走吧。」江離沒有留戀的離開了,就像那一把火不是江離放的,城門不是江離燒的一樣。
回了皇宮,江離換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素的很,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龍或鳳的圖案。
江離慢慢的走到了奉天殿,江離不做什麼龍攆,晃悠的頭暈身子疼,所以江離到了,大臣們都已經等候多時了。江離坐上了最高的龍椅,沖著旁邊的大太監張德使了一個眼色,張德跟在先皇身邊多年,也可以說是看著江離長大的,自然了解江離,於是扯著嗓子說了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丞相剛下台,有些人蛀蟲也走了,朝堂上卻有點彆扭,江離看著百官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心中微煩。
「怎麼,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江離不悅的語氣讓百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至今他們還沒有搞明白江離——這個女皇——心裡想著什麼,伴君如伴虎讓他們心驚膽戰,以至於束縛了手腳,所以自從江離上位,他們還沒敢搞出一些小動作來。
這時候,許久不問政事鎮北將軍劉英先說話:「啟奏皇上,臣昨日回京,收到了前線密報,北燕太子已經到邊境。」
北燕太子燕臻,好女色,為人狠絕陰鷙,江離在大腦中搜索為數不多的關於北燕的記憶,卻沒什麼有用的東西。這讓江離很是不高興,懊悔啊!沒事把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幹什麼!現在後悔了吧?江離在心中自己罵著自己。
江離看著劉英先:「既然說是密報,你在朝堂上說了出來,怎麼是覺得朕沒有能力處理嗎?要把事情放在朝堂上說,既然如此,就請劉將軍說說,北燕太子沒發國書,這麼來到中洲,中洲該怎麼辦?」
「皇上……」劉英先的臉色變紅,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人呢?有什麼想法?」江離心不在焉的問向文武百官。
沒人說話,就在江離要發怒的時候,林昱說話了:「啟稟皇上,北燕太子不動,則我們不動,來了以禮相待,若不懷好意則我們也不客氣。」
「這件事情林將軍待會在和朕私下說。」江離沒有想跟林昱再談論下去的意向,而是看著文武百官:「西城門起火一事都不知道嗎?難道火必須得燒了你們的府邸才有人出來嗎!」
江離看著下面的人:「西城門是朕燒的,各位愛卿,有什麼看法嗎?」
除了林昱,其他人都是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江離。
火燒城門?皇上這是瘋了?難道是故意試探?壞了!
江離眉目清冷,越來越有帝王之風采,越來越讓人猜不透。唉,皇帝的心思你別猜。
「讓朕失望的是,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有人出來滅火,是銀子不夠,所以不夠盡心儘力?你們為什麼不去打聽一下,南楚、北燕、西秦、東齊的俸祿是多少!你們比人家高出了多少!再看看你們乾的都是什麼事情!」江離氣憤的說道,甚至站起身來,指著下面的人說。
「皇上息怒。」眾臣齊聲說到。
「再有下一次,別怪朕不留情面!周志遠,整頓京中禁衛軍和巡衛守城軍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個月!朕要看見不一樣的巡衛軍!哪個世家、哪個高官都沒有權利讓你們不做什麼,你們的使命是維護京都安全,不是討好哪一個人,百姓的命在你們手中攥著,豈能讓你們這般隨意妄為!」
「臣領旨。」周志遠高聲說。昨天任務完成的不錯,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周志遠心裡甜滋滋的。
「還有一件事,朕是女兒身,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女子辦比較好,但是貿然讓女子進入朝堂,也不和規矩,所以朕設了四個女官幫朕處理一些事情,宣四個人上來。」江離轉頭對著張德說。
張德高聲喊了一句:「宣御前四位女官覲見。」
安心、芝心、素心、若心四個人身著黑白色的錦衣,頭上只簡單挽了一個髮髻。這是四個人討論出來的結果,據說爭論了一夜呢!
「安心參見皇上。」
「素心參見皇上。」
「芝心參見皇上。」
「若心參見皇上。」
四人齊聲道,聲音沒有一般閨閣女子的婉約,卻也不乏動聽的音色,引得大臣投來打量的目光。
「免禮。」江離面色淡淡的,可是聲音中卻有一絲絲愉悅,雖然江離和安心她們很少這麼稱呼,可是在人前,有些禮節性的東西不得不做。「今天把你們叫來是想讓你們露露臉,相互認識認識,以後做事也方便。」
四個人向那些大臣微微行了禮,也是象徵性的一下。
「行了。」江離沖著下面一揮手說:「你們四個把他們帶到偏殿去,那裡都已經布置好了,具體的照著昨天跟你們說的那樣做就行。有事的話再找朕。」
大臣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被旁邊的小太監給請到偏殿去了。
偏殿入目處是一片黑色的紗幔隔著,桌子錯落有致的擺在黑色的紗幔之間,筆墨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還有一個立著的牌子,上面用紅紙包著,黑色的名字躍然紙上。
不必說,各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問卷是四個人親自發的,發完問卷,四個人站在四個邊角上
根據江離之前的吩咐,芝心說:「不用交頭接耳地討論,根據自己的情況和想法寫就行,一定要真實,否則後果自負。寫完了的就可以走了。」
江離畢竟上了那麼多年的學了,考試的時候老師說了什麼江離還記得,現在想想,還真是有趣。
用過午膳的時候,問卷已經擺在江離的桌子上了。江離拿起桌子上的問卷,翻了翻,找出林昱的來,看了看,又在紙上寫了些東西,眉頭皺了皺,問:「林昱當時是怎麼個表現?」
若心說:「很正常,沒有和別人討論過什麼,全程都是自己認真在寫。」
「若心,你掌管情報,說說林昱的過往事迹吧。」
若心有些疑惑,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來了?
但是若心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楚郁孤在五歲的時候,就可以和太傅辯論,一時間名聲傳遍中洲,楚帝很高興,為楚郁孤廣覓名師,最後拜在了天山撫生道人的門下。就是和和親王一個師父,楚郁孤和和親王以兄弟相稱,但是楚郁孤自從和楚郁度爭奪皇位失敗后,便不在和楚郁孤聯繫了。還有……」若心頓了頓,看著江離不知怎麼開口。
「怎麼了?」江離看著不知所言的若心說:「直說就行,你我之間有什麼顧忌呢?」
「瀟瀟招了。」
「瀟瀟?她說什麼了?」江離心中是恨的,瀟瀟是殺死江離的兇手,以前的那個可憐的江離不知道在哪飄蕩呢,或者是在輪迴中……
無論如何,江離都會為死去的江離報仇的。
「瀟瀟說,殺您的原因是您和楚郁孤的婚約。」
「婚約?三年前就有了,為什麼在三年後才想起來殺朕。」江離冷冷的問。
「這……她說楚郁孤早已經和她家小姐有了婚約,還說等她家小姐來了,您就會被拋棄,成為笑話。」
「笑話!」江離的聲音又冷了好幾個溫度。「朕倒要看看誰才是笑話!查出來那個小姐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