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猜之真假林昱
第八章:猜之真假林昱
「我們的人正在查,估計是南楚那邊的人,消息傳過來恐怕需要些時日。」
江離點點頭,沒再說話。半晌,江離問了一句:「依你們看,楚郁孤當得起世人對他的稱呼嗎?」
「自然是當得的。」幾個人都點點頭,「我們暗中和楚郁孤交過手,而且我們還懷疑就是楚郁孤創立了羅剎樓。」
「懷疑?」江離顰眉問到。
「我們聯手試探過。幾次纏住楚郁孤,又同時去挑戰羅剎樓,可是……」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搖搖頭,說:「楚郁孤逃了,羅剎樓的樓主出現了,這都證明羅剎樓樓主和楚郁孤不是一個人,但是我們查的證據線索都指向楚郁孤。」
江離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你們那時候和楚郁孤打交道的時候,覺得他和傳言中像嗎?能力怎麼樣?給人的感覺又是如何的?」
安心最先理解江離的意思:「你是說有一個人是替身?」
江離點點頭。
「這就是了,怪不得呢!」一直沒說話的素心說了:「交手之後,我就鄙視過楚郁孤,和傳言中完全不像嘛,原本以為是道聽途說,傳言誤人,可現在想想,可不是嘛!皇上,您可真厲害,不過,您是怎麼發現的?」素心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江離笑了笑,指著那份問卷,沒再說話。
幾個人識相的退了出去,門外,芝心說:「皇上被人騙了這麼久,又是隱瞞身份,又是替身的,心裡一定難受極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皇上吧,讓她靜靜或許會好一點。」
若心問:「難過的時候,不應該希望有人陪在身邊嗎?」
芝心搖搖頭:「皇上是一個堅忍的女子,她不會想把她脆弱的一面展示給別人看的,就算是需要人陪著,需要人安慰,我們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解鈴還須繫鈴人。」
江離聽到了她們的話,苦笑著。讓自己難過的不是身份,也不是替身,而是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楚郁孤,既然自己可以來到這個世界,那麼楚郁孤呢?可是江離又不想在這個世界看到楚郁孤,如果楚郁孤在這個世界出現了,那麼意味著:他,在那個世界已經……出了意外――死了。江離自己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他的抱負,可以在那個世界,毫無阻礙的實現。
那個替身,楚郁孤,你在不在?江離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在清理朝堂,謀划設計的時候,受到委屈地時候,被人質疑看不起的時候,計劃受阻的時候……江離都沒有哭過,而只為了「楚郁孤」這三個字,江離哭的心疼到昏厥……
一個人坐了好久,江離打開門,當一縷楊光照在江離未施粉黛的臉上的時候,竟然有一絲重生后真正的生機。
「在那裡坐著幹什麼,別想著偷懶。」江離看著容鐸也來了,便毫不客氣地說:「容鐸,你去和親王府把和親王叫來。」
容鐸笑著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對著四個人說了一句:「好好乾!」
江離認真的整理著問卷,仔細寫下評估數據,因為這是在古代,沒電腦什麼的,只能人工計算,偏偏江離又是一個強迫症一樣的人,一個數據計算兩遍還不夠,非得三遍都是一樣的結果才行,毛筆計算起來不是很方便,於是江離便讓人給弄進來一堆細沙來,放在一個一個比較大對花盆裡,因為急用,所以吩咐明天讓人把行軍用的沙盤搬過來,今天下午就湊合著用吧。
江易澤來的時候就看見江離在拿著一根筷子在沙子上划著什麼。
「臣參見皇上。」
於是江離的思路就這麼被江易澤給打亂了。
江離回頭瞪了江易澤一眼,沒好氣的說:「怎麼這麼晚來。」
江易澤沒好意思說是因為在望春樓里等待佳人才誤了進宮的時間。
「哥,你好歹是個親王,這麼行事好嗎?」江離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江易澤說。
「你知道了?」江易澤小心的打量著江離的表情。
「雖然……算了吧。不出事就行,別的我就不管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
「樂意之至。」江易澤知道身在高位不只有表面的風光,也有防不勝防的陰謀詭計,一個男兒應對這些都很困難,更何況江離這樣一個女皇。雖然有江隱這個開國女皇來為江離做鋪墊,江離面對的壓力會小一點,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會被和江隱作比較。江離會來找自己,是江易澤早就想到的,而這也是江易澤從天山回來繼承親王位的原因。
「你不問問什麼事情嗎?」
「你是君,我是臣,臣遵君命理所當然;我長你幼,我保護你責無旁貸。」
「謝謝。」江離真心的說。在以前的江離的記憶里,雖然很早江易澤就去了天山,可是江易澤還在京都的時候,兩個人玩的很愉快,江易澤一直是一個好兄長,這是江離根深蒂固的認知。「我知道皇叔在接受王位的時候,曾說和親王一脈不會參與政事,所以我想廢除你和親王的爵位,另封澤王,如何?」
「好。」江易澤點點頭,不過是一個王位而已。「我會幫你,不要擔心,按照你的計劃做就行,需要我配合的事情你就說,我們是兄妹,不必這麼見外。中洲皇室子嗣單薄,你我再不團結,那麼中洲就亂了。好好的,皇伯伯把皇位傳給你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們都相信你。」
江離點點頭:「我會的。過幾天我會離開京都,由你攝政。」
「離開?」江易澤眼中滿滿的擔憂:「你一個人?」
「不是,我不會武功,自然會有人保護我的。」江離想是不是該學武功了?總不能每時每刻身邊都有人保護著吧?
「你打算用皇室的四方護衛?」四方護衛只有在位的皇帝才知道,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是一個傳說。江易澤提出來也只是懷疑,沒有外部勢力的幫助,江離寸步難行,尤其是等著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江離的底牌之後,恐怕就沒有這麼安靜了。
現在,無疑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這個……我暫時不會動,四方護衛一動,四方皆亂。再說了,當時中洲大陸一分為五的時候,都沒人動它,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動它呢。我有把握。」江離變相的承認了四方護衛的存在。
江易澤點點頭:「那就好。你離開京都是要去……」
「保密。」江離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對了,聽說你和楚郁孤關係不錯?」
江易澤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說:「他是我的師兄。」
「那林昱呢?」
「林昱?」江易澤身軀一震:「為什麼說他。」
「前幾日,我被刺傷,就是林昱身邊的一個叫瀟瀟的女子,至於殺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聽到了不該聽的話,林昱就是楚郁孤。這件事情,哥哥知道?」
江易澤看著江離,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只知道林昱是楚郁孤沒錯,但是你被刺傷這件事……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林昱現在只是楚郁孤的替身嗎?」
「替身?」江易澤的眉毛皺成一個小峰,看著面色如常、不像開玩笑的江離。
江離點點頭:「是替身,你沒和他接觸過?」
江離想,不應該啊,兩個人是師兄弟的關係,既然知道了林昱是楚郁孤,那麼為什麼呢?
「沒有。當初師兄來中洲的時候我並不知情,只是有一天說你和人訂婚了,我不放心,派人查了查,才發現他是楚郁孤,我本來想去找他,問問是怎麼一回事的,他本來就和人有婚約,怎麼又和你……」江易澤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不該說的,有點愧疚的看向江離。
「我早知道了。繼續說。」江離面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只是在我動身的時候,他突然找到了我,說明了原因。」江易澤看了看江離沒什麼表情,於是才敢放心的繼續說下去。「他想藉助你的力量,來報仇,他和楚郁度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吧?」
江離點點頭。
江易澤接著說:「之後他說他以林昱地身份在中洲生存下去,而且當上了駙馬,但是為了保密,說暫時不要聯繫。所以自從我回來,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江離顰眉:「那個女子是什麼來頭?」
「女子?」很快江易澤意識到江離說的是和楚郁孤有婚約的女子。
「那女子叫白涵,是楚郁孤母妃的妹妹的女兒,父親是南楚的將軍白安能,她們的婚約是鍾微臨死前定下的,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不過據說白涵的身體不好,要靠葯吊著……」
原來如此,江離冷笑,隨即換了話題:「小心一點,我把幾個人留下來輔助你,能把林昱手裡的兵權弄到手裡最好,如果不行,就先穩著。林昱不同於王淵數,王淵數沒有兵權,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朝中應該還有他的人。我走後,就靠你了,哥哥。」
「放心吧。」江易澤雖然沒有在朝廷任官,但是身為天山撫生道人的弟子豈是平常人?江易澤絕對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