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說的話,句句是理

4.我說的話,句句是理

三兄妹迅速地跑了個來回,按照樓珩的指示挖坑布置滑道,又找來樹枝野草做好隱蔽,這才撤退。

第二天,三兄妹割完豬草故意落在最後面回家。跑到挖好的坑旁扒拉開一看,頓時震驚了!裡面四指寬的魚竟然有二十多條!樓國強樓瑛兄妹兩個樂得合不攏嘴,樓瑛驚嘆道:「你說這魚怎麼就這麼蠢咧?還能自己往坑裡跳!」

樓珩也很高興,給哥姐倆科普道:「魚有回溯的特性,而且喜歡往陰涼的洞裡邊鑽。所以只要做好隱蔽,鋪好滑道,它們就會自動跑到坑裡了。」

樓瑛讚歎道:「貓妹你真厲害懂得真多!」

樓珩呵呵笑著不說話。死宅第一次打野成功,不要太有成就感。

樓國強眼睛亮晶晶地一拳頭擊在手掌上,對著兩個妹妹交待道:「那以後咱們就每天弄一回,這裡的魚不多了就換個地方!還有就是要保密,誰都不許告訴!」

姐妹倆點了點頭,三人趕緊把魚敲暈了拿草繩串好藏到了竹簍里,又把用過的泥坑重新隱蔽好,這才背著魚回家。

剛走到街口,就見袁小姑奶迎面走了過來:「哎喲喂!這幸虧你們今天回來得晚,走走走,先上姑奶家躲會兒!」

三兄妹趕忙問道:「咋啦咋啦?躲啥呀我們?」

袁小姑奶說道:「這不,連家那老太太過來了!正擱你們家裡鬧騰呢!臭不要臉的,看貓妹病好了就想要回去哩!頭兩天病著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們來接咧?」袁小姑奶說著一拉樓珩就往她家走,「先上姑奶家呆會兒,讓你奶把她打發走了你們再回去。免得死老奶在你們家歪纏。」

兄妹三人「哦」了一聲順順服服地跟著袁小姑奶進了隔壁的門,隔著籬笆就聽見連老太的聲音:「我說他伯娘,這當初可是說好了的,貓妹過繼給我家樹禮。怎麼給我家養了三年多,你們又來把娃兒搶回去咧?合著我們家就白費這三年的糧食和衣裳啦?你們家可太會算計了!」

樓珩媽試圖跟她講道理:「不是我們搶娃兒,這不是娃兒病了么?我們帶過來讓她好好休養休養……」

劉四妹接過口說道:「在哪裡養不是養?都住一條街,怎麼就非得接你們家裡養來?大嫂子這話說的,跟我們家沒有給貓妹睡的床鋪似的!」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貓妹病得重,我們家人口多點,好照應……」

劉四妹還要撇嘴:「說得好像我們照應得不好似的。照應得不好不也安安穩穩養了三年多了么?怎麼這會兒就說我們養得不好了咧?」

連老太接嘴道:「就是!當初你們家缺糧,把貓妹扔我們家的時候可沒說過以後還可以接回去的!這會兒看娃兒養大了能做活兒了,你們又來把娃兒搶回去。說我們對娃兒不好,這條街上誰說了我們對娃兒不好啦?你們家這過橋抽板不要抽得太順手哩……」

婆媳兩個輪番上陣喋喋不休,直把樓珩媽擠兌得說不出話來。樓老太聽得心煩,拐杖杵在地上狠敲兩下說道:「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你不是問我誰說的你們家對娃兒不好么?我說的怎麼地?娃兒發燒都要燒傻了你們給看了嗎?娃兒都餓浮腫了你們給吃飽了嗎?」

連老太訕訕地說道:「他伯娘看你說的,這年月有得吃就不錯了,哪家吃飽過啊!」

「那是別人家!你家樹禮不是能耐嗎?你們婆媳不是天天麥乳精藕粉不斷的嗎?你家毛豆不是早晚一個雞蛋沒有哪天停過的嗎?怎麼到了我們家貓妹就餓到浮腫了咧?叫貓妹你們就真當她是貓來養啦?天天就給吃點貓飯啊?!怎麼,繼養的孫女就不是孫女了?我家過繼貓妹過去是給你們家當丫頭使的?民國都過了多久了?你們還想搞封建社會那一套是不?要不要咱們上革委會說道說道去?!」樓老太一陣機關槍似的放炮,嗆得婆媳倆說不出話來。

袁小姑奶帶著三兄妹在隔壁貼著籬笆聽耳朵,聞言「嘿嘿」兩聲小聲說道:「我老姐姐就是厲害!懟死她個老不羞!」

樓國強感嘆道:「每次我奶發飆,我都覺得她只要一開口太陽都是黑的。」

樓瑛拍拍她哥,說:「哥你沒說錯,太陽確實黑了。咱剛回來的時候它還是亮著的。」

樓珩看看落山的太陽,默默無語。唯物主義辯證法到了這會兒也不是那麼的好使。

劉四妹看婆婆被樓珩奶奶一番擠兌,囂張的氣焰也給壓下去三分,又怕樓老太真跑去革委會去鬧影響她男人前程,只得放軟了身段說話:「樓家伯娘你消消氣,我婆婆她不會說話,娃兒挨餓這個我們是不知道的,興許是娃兒來了我家認生不敢多吃咧!這年月哪家的娃到8歲上都要做點活兒的,我們絕沒有拿貓妹當丫頭使喚的心哩,您可不要冤枉我們!」

連老太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就是!咋能把人說得這麼壞咧?」

樓老太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出聲。

劉四妹又接著道:「這您看,這貓妹現如今也好了,我們婆媳也過來接她了,您把貓妹叫出來叫她跟我們回去唄!」

樓老太瞥了劉四妹一眼說道:「誰告訴你貓妹病好了?貓妹病沒好,還得養!」

「沒好?怎麼可能!你叫貓妹出來叫咱們見見!」連老太不滿地叫道。

「貓妹現在不在家,叫不出來!」樓老太說道。

劉四妹第一次見比她婆婆還能睜眼說瞎話的人,追問道:「這病沒好咋還不在家咧?那貓妹她上哪兒了?」

她們家條件比較富餘,平時吃喝不少。有了自己的娃兒后,怎麼看樓珩怎麼不順眼。雖然說也不少那一口吃的,但看樓珩吃喝自己家的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就使勁地折騰她。這會兒把人折騰得給樓家知道了,把人搶回去了,心裡又不平衡了。再說自樓家把樓珩搶回去以後,家裡地也沒人掃,柴草也沒人去弄,豬也得自己餵了,婆媳倆甩手逍遙慣了的哪裡能受得了。打聽到樓珩已經能跟著出門拾柴了,這才上門來接人的。

樓老太不用想都知道這婆媳倆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也懶得跟她們周旋,只說道:「你管她上哪兒咧!反正她病沒好,還得養著!」

連老太急了:「都一禮拜了,哪可能還不好!又不是多嚴重!」

樓老太慢條斯理地拿了個盆拌了點菜拌糠準備去餵雞:「那誰知道哩,興許有內傷。」

「咋個還有內傷咧?他伯娘你可不能亂講話啊!」連老太攔住樓珩奶奶說道。

「怎麼不能有內傷?貓妹背上那一條扁擔印子還在哩!難不成是我畫上去的?這麼粗的棍子打人,有內傷不正常?你少攔著我,餵雞哩,沒空理你!」樓珩奶奶推開連老太說道。

劉四妹也急了,這就是耍橫不叫他們接娃兒回去的意思啊,忙說道:「伯娘您這可就不講理了啊,都過繼給我家了,咋還不叫接咧?」

樓老太頭也沒回:「誰說不講理?我講的話句句都是理!你叫街坊鄰居來評評是不是這個理?或者你要上革委會也行,我老太婆陪你!」

婆媳倆急得直跺腳,樓老太也絲毫不理會。袁小姑奶帶著兄妹三人在隔壁聽得直樂,她孫女達金妹還跑過來湊熱鬧,一個勁兒地問:「奶你們在這兒聽什麼哩?」被袁小姑奶一把捂住嘴出不來聲。

忽然聽到一陣車鈴鐺響,樓國強說道:「我阿爸回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樓際洲說話:「唷,嬸子和弟妹來家啦。怎麼不坐啊?」

劉四妹見可算回來個男人了,以為樓際洲能做他阿媽的主,就上前說道:「大哥,這不是為了貓妹的事兒么。我們都來了,我伯娘她還不讓接,跟我婆婆還吵起來了,你看這事兒鬧的……」

樓際洲把郵局的單車推進院子鎖好,回頭說道:「哦,這事兒我知道。嬸兒你們先回去吧!等樹禮回來我跟他說。」

「怎麼還要樹禮回來咧?我們來不行嗎?」連老太說道。

樓珩奶奶「邦邦」敲了兩下食盆:「當家人說話,有老娘們什麼事兒啊?不叫樹禮來還叫誰來?合著你們家女人當家呢啊?男人沒卵蛋子了么?」早就被這婆媳倆煩得不耐煩了,樓老太開始出口成臟。

樓珩聽著她親奶的勁爆言論,切實感受到了什麼叫「一開口太陽都是黑的」和「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達金妹被她奶捂著嘴,還默默地伸出手給樓老太點了個贊。

連家婆媳見糾纏下去也沒啥意思,訕訕地回去了。估摸著她們走遠了,袁小姑奶才把三兄妹放回去。

「阿爸!」一進家門,樓國強和樓瑛就朝樓際洲奔過去。樓珩跟隨其後,也小聲喊了聲「阿爸」。

樓際洲挨個兒摸了摸頭,對樓國強樓瑛說道:「把阿爸單車上的郵包解下來拿到後院去!」

樓瑛驚奇道:「阿爸你是把單車騎河裡了么?這前杠上的郵包怎麼全濕了咧?」

樓際洲遮遮掩掩地把郵包的蓋子掀開來一點,三兄妹「哇」地一聲驚叫出來。樓際洲食指搭在唇上「噓」了一聲示意三兄妹保持安靜,指揮著三人把郵包抬到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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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之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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