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漸冷的心
「刷」六位帶著面具人終於出現了隊伍附近,帶頭的正是卡卡西,望著眾人他們明顯的愣住了。他們在外圍駐守了一段時間后,發現仍然沒有人來通知繼續前行的事,怕出什麼問題,於是趕了過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你們幾個,幫他們解除幻術。」白色頭髮的卡卡西怔怔的望著不遠處一身鮮血的傳馬的屍體,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漸漸攥緊的手發出著憤怒的「咔咔」聲。
卡卡西將頭用力的別了回來,向著依然趴在地上的宇智波鼬走去,「鼬,你沒事吧。」而後輕輕蹲了下來,將宇智波鼬從地上扶了起來。當他看到宇智波鼬猩紅的瞳孔時,明顯的一怔。
此時的宇智波鼬被卡卡西拉起后,獃獃的站在原地,盯著傳馬的身體,腦海中止水的聲音反覆響起「將來你也會開眼的,我不希望你經歷那個過程,但鼬,你會需要它的力量的。」
「原來止水所說的過程是如此的令人窒息,痛徹心扉,這種力量果然是被詛咒了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扎著,想起止水的話,他開始明白止水當時的用意了,關心自己的止水只是不想自己無力的看著同伴死去。
「傳馬!!!嗚嗚嗚。」醒轉過來的稻荷信子望著地面上傳馬的屍體,痛聲哭泣起來,整個人飛奔出去撲到了傳馬的身上。
「哎。」一聲悠悠的嘆息從水無月有木的口中響了起來,簡單的一個字卻包含著無盡的自責和對自己的失望,堂堂一個上忍,卻如此簡單的中了幻術,連自己的學生都沒有保護好。
「有木老師,大名說有孩子犧牲也挺難過的,但是想著儘快動身去木葉村,他不想再因為他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了。」阿斯瑪眼漏同情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傳馬,可這畢竟是忍者的宿命,既然成為了忍者,就要有隨時準備犧牲的覺悟。
「好,我們繼續趕路,卡卡西,你們還是不要離隊伍太遠了,就在周邊森林排查吧。」水無月有木平復了一下心情,向著眾人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吱呀」大名的儀裝馬車重新動了起來,向著木葉繼續前進。
「信子,走吧。」宇智波鼬踱步走到了傳馬與信子旁邊,拍了拍仍在哭泣的信子,輕聲的說道。
稻荷信子抬起了滿是眼淚的臉,望著已經開始行進的隊伍,眼中滿是失望之色,不過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傷感,緩緩的從傳馬的身上站了起來,隨著水無月有木一起向前走去。
宇智波鼬蹲下身體,將仍有餘溫的傳馬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咔嚓」橫貫天際的閃電仿似要將一切摧毀,沉重的悶雷聲響徹環宇,原本還是碧天烈陽的天氣轉瞬被烏雲遮蔽,毫無徵兆,暴雨不期而至。
巨大的雨滴「啪啪啪」的拍打著地面以及仍在不斷前進的宇智波鼬等人,初夏的暴雨不似深夏,起初還有一絲溫熱,可不一會就變成了冰涼。瓢潑的大雨肆意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將眾人淋了個通透。
宇智波鼬感受著背上出雲傳馬在雨水的沖刷下,體溫漸涼,胸悶之感漸盛,腳步越來越沉,仿似身上的好友變成了千斤重的大山,他不禁呢喃道:「宇智波鼬,你真是無能,死去的好友卻還要受這樣的罪,而你卻什麼也做不了。」
兩行淚混著雨水不為人知的從宇智波鼬的臉上滑落,他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會哭的,從那次戰場之後,好像,自己再也沒有哭過了,逐漸冷去的不只是傳馬的身體,還有他的心。
「吱呀」前方大名的儀裝馬車停了下來,猿飛阿斯瑪衝破雨簾來到了宇智波鼬身邊,低聲說道:「大名想把這孩子放到車裡去,你看如何?」
宇智波鼬緩緩的點了點頭,埋頭向著車子的旁邊走去。
「謝謝您。」當宇智波鼬將傳馬的屍體安置在車裡后,單膝跪在車內對著面帶憂傷的老人表達著深深的謝意。
老人只是向鼬擺了擺手,渾濁的雙眼中明顯的泛起了霧氣。
大雨一直下著,到宇智波鼬等人抵達木葉村之時,還是沒有停,一點都不像夏日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
「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宇智波鼬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冷漠,只是現在渾身濕透的他比原來更加冰冷了。
「我族內現在無人開啟萬花筒寫輪眼,而且,依據族內記錄,這種貌似牽扯到空間能力的萬花筒寫輪眼還沒有出現過。此事我可以用性命保證,與我族無關。」宇智波富岳平靜的向火影猿飛日斬解釋著,不想木葉高層將矛頭指向宇智波一族。
「火影大人。」卡卡西略帶疲倦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他剛剛將大名安置妥當後轉回火影室,準備向猿飛日斬報告情況。
「好了,富岳,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跟卡卡西聊。辛苦你了,鼬。」火影猿飛日斬沖鼬慈祥的笑了笑,他明白,這件事對於宇智波鼬的打擊很大。
父子兩人以前以後的走在路上,一路無語,在踏進宇智波一族的大門的瞬間,原本就胸悶不已的宇智波鼬感覺到更深的壓抑感撲面而來,腦海中一張帶著猩紅寫輪眼的橘色面具瞬間浮現,宇智波鼬不禁呼吸更加沉重起來。
「鼬,你怎麼了?」宇智波富岳略帶嚴厲的聲音在前面響了起來,聲音中透漏著隱隱的不悅。
「我沒事,父親」宇智波鼬強壓著胸口的沉悶感,故裝平靜的說道。
「你應該明白,這是忍者的宿命,不可感情用事。」
「是父親。」望著已經開始繼續前行的宇智波富岳,宇智波鼬不禁攥緊了拳頭,心中暗自想到「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你是誰。」
入夜,雨後的初夏還是略帶微涼,宇智波鼬將身體緊緊的包裹在被窩之中,雖然感到溫暖,可是身體止不住的顫慄,面具男的身影和傳馬死去前的樣子,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就不能把鼬轉入警衛部嗎?」一向溫柔的母親宇智波美琴才是說出的話,帶著一絲惱怒和后怕之意。
「他是一個忍者,同伴死去的事是他必定會見到的事,即便是調入警衛部這樣的情況還是會遇到。」父親宇智波富岳依然嚴肅的說著,鼬可以想象到父親板著臉的樣子。
「可他還是八歲的孩子,應該是跟同齡人玩耍的年紀。」
「鼬的優秀早就超越了很多中忍,八歲又如何,就這般在修羅戰場走幾圈,他就可以成為獨擋一面的忍者了。」宇智波富岳冰冷的說著。
「可是。。」
「不用再說了,我不會讓鼬加入警衛部隊的,只有他繼續做下忍的工作,我們的目的才能更快的實現。」宇智波富岳對於年僅八歲的鼬開寫輪眼的事感到很欣慰,只是,他需要宇智波鼬更快的成長起來,只有這樣,一族的復興計劃才能更快的實行。
宇智波富岳的話如同刀子一樣扎進了宇智波鼬的心裡,多年來未曾感受到的溫暖父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令人心寒,宇智波鼬將自己的頭埋進被窩內,身體蜷縮在一起,想要尋找一絲溫暖的感覺,更是想要逃避父親的冰冷的話語。
變強,唯有變強才能解決一切,被窩內,宇智波鼬的痛苦猩紅醒目,似要照亮他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