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綻放燦爛 (上)
時間回溯到數個時辰前。
正午的天空彷彿被一根線將晴空與陰雲的白與灰分開。
一架比私人噴氣式稍大的飛機遠離通常航線,沿著這條線著筆直飛來。下面是被雪覆蓋著的純白山地,宛如反射著陽光的鏡子般耀眼。
《薩伯莉淑總司令,距離空投地點上空還有五分鐘》
「震威之結手」佐菲·薩伯莉淑正身處機內特殊的氣密機艙中,聽到來自機長的報告后,對著通話用的內線電話說道,:
「謝謝你,機長。雖然已經多次了,請機長再確認一下有沒有異常」
《好的。沒有》
機長的回答中微微帶著些他本人好笑的心情,
《天氣良好——依照『凪』作戰方案,此空域內沒有任何顯示出修正誤差範圍的信號》
機長特意加了個重音,然後語氣一轉,
《哼,怎麼可能會出異常。這次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人類的力量》
自信滿滿地如此斷言。
佐菲深感高興地笑了,
「是啊,在這緊要關頭,人類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在人類的力量上加重音。
話音剛落,氣密機艙里的電燈熄滅了。
《開始進入空投地點——該空域相撞警告,無。——與『傀輪會』第一至第五臨時管制的連接,以及航線、最終點檢——a11green》
一時陷入昏暗的機艙中,紅色信號燈與透過陽光的圓窗一起強調著自身的存在。空投在即。
《從現在開始,本機任務『凪』向最終作戰環節『交叉點』移動》
佐菲笑著,向機長告別。
「對這次的愉快旅途我表示感謝,機長」
《彼此彼此,祝你一路平安》
機長簡短地回答。
掛斷內線電話,佐菲環視氣密機艙里的一干人等。
「嗯,準備好了嗎……問也是白問吧」
額頭上,在方才會話中緘口不語的「拂之雷劍」建御雷之神說到。
一旁端坐著的「犀渠之護手」扎姆維爾·德曼迪烏斯和胸前口袋用繩子掛著的拇指大小的銀杯「吾鱗之泰盾」吉爾尼多拉一起沉默著。
站在機艙中央、不是很平靜的「姿影之派手」弗朗索瓦·奧利克背著的大壺「布置之靈泉」格羅伽哈無奈地嘆息。
窗邊眺望著銀色世界的「皓露之請手」桑塔西魯,掛在腰間稜角分明的勳章「殊榮之鼓」多拉洛庫與契約者同樣散著微笑的氣息。
機上的火霧戰士沒有誰背著人類必須用的降落傘,完全是平常的裝束。
身為總司令的佐菲開始作戰說明。
「得益於戰士們在東西防衛線上牽制住了敵人,以及他們送來的意料之外的貴重情報,我們才有機會實施此次奇襲作戰。距現時刻一小時后的戰鬥……將會被載入史冊,本次作戰的成功將會使我們成為今後火霧戰士的楷模,同時也是對「徒」的威懾,使他們不敢再挑起大戰」
沉寂籠罩艙內,緊接著被聖母那氣魄滿滿的笑聲打破。
「所以呢,你們可別剛上陣就把事情搞砸、丟人現眼喲,哈哈」
聽到眾人軟硬各異的笑聲后,佐菲堅定地宣布,
「『交叉點』作戰,開始」
紅色信號燈彷彿就在等著這一刻似的轉為綠色,按有規律明滅著,表明飛機已接近了空投地點。
「那麼,出吧,「震威之結手」佐菲·薩伯莉淑君,還有同行的各位」
「是是,出,「拂之雷劍」建御雷之神氏」
佐菲微笑著走到氣密艙門前,握住安全操作桿然後旋轉。
金屬咬合聲的同時,艙內的氣壓下降了。
刺耳的蜂鳴回蕩在氣密艙里,數秒后戛然而止。
『鏗』,隨著重物被機械驅動的響聲,艙門滑行打開。
透過艙門可以感受到,對面的暴風幾乎是可以對身體產生衝擊的度。
上面是雲層與天空的線,下面是廣闊山嶺的銀色世界,彼此都向遠方蔓延。
不知不覺中,綠色信號的明滅頻率開始加。
眾人任由吹入的風拍打著身體,看向信號燈。數秒后,信號燈停止了明滅,持續閃耀著。
「嚯」
佐菲壓著面紗和修道,服,自然地踏出一步。身影瞬間被機艙外的暴風推向後方,然後落下。
「呣」
扎姆維爾也同樣,跟在佐菲後面走出機艙消失了。
「你也趕快!」
「……誒呀!」
弗朗索瓦瞬間的躊躇被格羅伽哈的催促趕走,死心似的飛出了機艙。
「哈、哈」
桑塔西魯看著他們的樣子明快地笑了笑,輕輕躍出。
天空。
大地。
視野在飛舞迴旋中跳躍。
從通常跳傘所無從企及的非常識高度空投——說落下更貼切吧。在重力與狂風的洗禮中衣服被空氣鼓得脹起,作為四個人的八名火霧戰士上空(即使這麼說,也是相當接近地平線了)度大幅下降后的飛機已經渺小如豆了,正漸漸地飛遠。
克服對時間與空間感知的瞬間混亂后,桑塔西魯使出浮遊自在法開始減,視線無意中瞥向上空。
「——」
映入眼中的光景太驚人了,在這絕對的壯觀面前桑塔西魯不由得出感嘆。
「——太了不起了」
「這個,就是他們的烽火了……不簡單嘛」
廣闊的天空中,穿過雲層、從各個方位6續飛來的每一架飛機在經過他們上空時都投下數個身影。互相之間的高度差對高交錯的飛機來說幾乎等於零,數百架飛機按一定的時間差在這個點投下乘客然後離開,就好像是空中有個無形的交叉點。
來自全世界的火霧戰士依靠飛機在短時間內在此集合,組成軍隊。
以各自的起飛為起點到進入指定空域的角度、高度和時間都是由縝密的計劃和操作技術、管理能力相輔相成而完成誕生的藝術,空中最大的電影活劇。
落下的大量人影當然都是火霧戰士,總數達到四千餘名。他們是結集起來的世界各地的精銳——現代的『火霧戰士軍團』。
他們克服了三個難題才得以出現在此時此地。
也就是,
飛機的整備,
高精度氣象變動預測,
結集地點的選擇。
雖然問題只有三個,但依靠一般的努力是無法解決的,僅僅依靠努力也是無法解決的。
抱著胳膊下落的看著這個結集景象。
「若我們抵達地面之前沒有任何一架飛機晚點是最好不過了,目前已經確保了九成的集結率」
「嗯,將可以召集到的最大數目戰鬥力聚集到此地這個大前提就netbsp;計劃的重要參與者扎姆維爾和吉爾尼多拉對這個成果感到滿意。
這個軍團就是討伐者鐧,把它放在哪個位置最有效、怎樣投入才能出奇制勝,這對於火霧戰士陣營來說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課題。若是死板地將如此巨大的兵力集結·待機,無疑會觸動『化裝舞會』的偵查網,即便這些都是精銳,一旦暴露就會失去作為決戰兵力一半以上的意義。
避開在東西兩條防衛線上與『化裝舞會』彼此主力間的碰撞,將投入地點選擇在『化裝舞會』勢力圈的內部深處、戰力薄弱的空白地帶。
所以,他們採取了極端的分進合擊……以數人為單位的小股勢力可以讓敵人防不勝防,一旦有必要就一齊向特定地點集合——這種看似荒唐的方式。
實施計劃的核心手段實際上相當單純。
讓參加行動的火霧戰士們在世界各地的飛機場附近待機,而留在各地的外界宿成員則負責包括在中途機場加油在內的飛行計劃整備。然後空投地點最終決定后,數百架飛機就立馬運送戰士們,拉開時間差與高度差抵達空投地點。
但這看似單純的方式卻需要龐大的腦力加技能、組織力勞力資金等,還有龐大且高強度人力的支撐。而且,被摧毀的戰士培養組織外界宿已經充分地積累了這種人力——非常,所以不易被「徒」看破;僅僅是聚集在一起就能揮出、足以動搖世界的強大力量。
自從『化裝舞會』的攻擊以來,負責組織運營的『庫貝利克的交響樂』和掌管部署交通的『蒙特貝迪的航線』這兩個主要的指導機構被破壞,失去了很多火霧戰士和人類同胞的組織成員們在這緊要關頭鼓足幹勁奮努力,完美地完成了各自負責的工作。
看著天空中交錯的飛機,栽倒型下落的弗朗索瓦說道,
「啊啊——今天的天氣晴朗,晴空萬里啊!!」
「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耶耶,晴空、萬里!!」
弗朗索瓦和背上的壺一起high起來。
組織成員們竭盡人類所知的一切知識來制定縝密的飛行計劃,飛機的配備與整備也沒有耽誤。但是,人類知識以外的一個要素對飛行有著極大的影響。
那就是,天氣。
航線上的天氣情況左右著一系列計劃的成敗。由於要使用多架飛機,『風和日麗』的價值是一條航線所無法比擬的。前線的位置、雲層的高度、亂氣流、冬季帶來的外殼結冰問題,從觀測得到的所有數據中作出推斷這種事,以人類現有的科技水平不是不可能,絕對談不上精確。無法把握天氣的話,計劃只不過是架空理論,必將由於其中的各種矛盾而流產。
不過,有個人可以決定天氣。
此人就是火霧戰士「姿影之派手」弗朗索瓦·奧利克。
他的能力是操縱水,通過江河等水脈進行遠距離的探測和干涉,不僅如此,弗朗索瓦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天氣。當然,還不至於控制作戰空域的一切天氣。他利用自身的能力,對天氣作出預測,而預測的精度則是依靠各種數據的人類科學水平所無法企及的。
決定了集合地點后的數日,他檢驗了有關該地的一切數據。結合數百年的經驗和最新資料,對此後一周內氣候變動作出精確估計。作戰的時刻表也就是依據這些成果制定的。
推動草案步入實行階段的功臣並非只有他一個,眾多的火霧戰士在非戰鬥作戰中也是傾盡全力。
在不知情者看來,數百架飛機依照未向公共機構提出的飛行計劃集中這種異常事態,會認為這是軍事侵略也毫不奇怪。
為了迴避此類事態,組織決定抹消飛行事實本身而非設法將問題降級到侵犯領空。火霧戰士們入侵鄰近各國的軍用設施和飛機場,張開封絕,直至飛機執行完空投任務脫離后。這個計策……通稱『凪』作戰(推動本計劃的主力是意欲一雪上海會戰是大敗恥辱的『傀輪會』長老們)。
在範圍巨大的雷達監視網上開闢一片空白,使得飛機可以悄悄入侵那塊宛如風平浪靜海面般的空域,在所有航線的交叉點實施空投。這就是將軍團投入戰線的最終環節……通稱『交叉點』作戰,在人類與火霧戰士的通力合作下得以實現。
統領雙方的總司令佐菲看著下方而非上方,小聲說道,
「不知會不會給敵人留下調整的時間……在此我們賭上一切」
「該考慮的事態已考慮過了,能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只剩實行了」
建御雷之神那輕鬆的回答從額頭傳來。
被白雪覆蓋著起伏不平的山地漸漸逼近了。
她們的降落地點正是戰士們的集結地。
此地位於某個坐標的南面一百公里處。
此地可以在敵人的迎擊到來之前從空降中調整過來,而且是距離『那裡』最近的地點。
那『某個坐標』正是整個作戰的核心,能夠帶來逆轉的微小但切實的希望。
數日前,夏威夷傳來電報,其中偶然提到了一個位置情報。
對於佐菲她們火霧戰士陣營來說,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曙光,從不曾納入考慮範圍內的東西,別說可能性了就連希望都算不上。
而且,站在『化裝舞會』的立場,還有根據其數百年來的成就,這也是絕對不可泄露的東西,他們的作戰方針是以此為大前提構築而成。
若其不存在的話,這裡的火霧戰士們只能在更殘酷的狀況下向薄弱的敵人勢力圈內部突擊,雖然都知道,此乃無謀之舉但別無他法。
經管如此,佐菲還是帶著『這消息不會錯』的預感,下達了情報確認的命令。
某天,東西防衛線上觀測到了不尋常的世界異動。毫無疑問,那正是『化裝舞會』巨大陰謀的核心。根據東西兩方感知的時間差,生源所在位置的經度被推斷出來。
而夏威夷傳來的情報中提及的位置就在微微偏離這條經線的範圍內,兩者完美一致。
再者,以前「萬條仕手」威爾海耶米娜·卡梅爾曾說過,『化裝舞會』盟主的代理人「密斯提斯」坂井悠二會依靠寶具『零時迷子』來完全回復一天中消耗掉的「存在之力」。
依照推測,他正是在接近午夜時在那個坐標上使用了大量的「存在之力」來完成某件事。
分佈在各地的威力偵查部隊也送來報告,以這個坐標為基礎,全部計算都吻合了。就像是把已知的解代入方程式難題中,這些現象總算是得到了解釋。
總部終於下達了命令。
完全沒有否定的理由,『那個』就位於『某個坐標』。
面對敵人的企圖正在逐步實現的危機感,這是挽回局面的最後一絲曙光。
所以,正因如此,才決定了這次投入全部決戰兵力的行動。
當然,即使電報的可信度得到了檢驗,孤注一擲的高風險仍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描述位置情報的紙片上另一段文字中記載的事項觸動了佐菲。
其曰:
『停泊之後,無法移動』
(一切從這裡開始)
已經接近地表了,佐菲拉緊修道,服將腳朝向地面,擺出著6姿態。然後與數千火霧戰士一起,注視著遠處狂風肆虐的北方。
(出來吧……『化裝舞會』的「徒」們)
朝著險峻、宛如巨棒林立般展示複雜隆起的山脈對面。
(向我證明,你們守護著的東西就在此地……!)
朝著理論上坐落於目的坐標的移動要塞『星黎殿』。
(果然,不存在從外圍入侵到內部的部隊)
感覺就像是沉到了深深的水底,擔任『化裝舞會』外界宿征討君總司令的「紅世之王」「淼渺吏」戴卡拉希亞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到底是從哪出現的)
圍繞著大本營『星黎殿』,近衛軍分散在廣闊的地域上互相之間拉開警戒線,沒有任何破綻。軍隊的總體結構是小部隊之間通過無數絲狀自在法連接在一起,圍成數層大圈。絲狀的自在法當然是一種感知裝置,也與戴卡拉希亞的感覺聯動著。而且,消息的傳輸並非只靠這個。如時鐘的齒輪般,每隔一定的時間近衛軍全體部隊就會各自運動起來,部隊的人數和移動的時間等出現任何矛盾或異常就立刻會有報告傳給戴卡拉希亞。
目前,這個部署狀況沒有一絲混亂。
但儘管如此,現在『星黎殿』內部最脆弱的部分正受到敵人的攻擊。
多虧費可魯的鐵壁自在法『馬格尼西亞』防住了後續入侵,並且守護著『神門』和『秘匿聖室』,所以這對目前的作戰不會產生障礙。
然而對戴卡拉希亞來說,莫名其妙地被敵人輕易入侵的衝擊與巨大恥辱不會這麼簡單就消失,而且作為近衛軍的統帥當然也得揪出入侵者來。
(不論如何,必須鞏固外圍)
他的這種想法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可以說是合理的判斷。如果有入城救援的必要,費可魯會通過『馬格尼西亞』出請求的。其實戴卡拉希亞也相信,以『星黎殿』守護者的能力是不會有那必要。
因此,戴卡拉希亞小心謹慎將注意力集中到近衛軍構成的圈上。
就在這時候,
(嗯?)
自在法有了反應。
(比意料中的遠很多……這是、什麼?)
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尋找對象——入侵『星黎殿』內部的別動隊主力,然而又覺得納悶。
因為反應是從延伸到圈外沿的偵查網最南端傳來的,那裡出了近衛軍的守衛範圍。戴卡拉希亞感覺到,他們並非是潛入包圍內部的入侵者們,而是近衛軍的對抗對象、包圍外部襲來的敵軍。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卡拉希亞想不通為什麼。如果想要進入近衛軍守衛森嚴的戰區,就必須穿過其他部隊四處布置下的堅固防線。別說是交戰消息,現在就連遇敵通報都沒接到。而且,那支部隊還是來著防衛最嚴密的南方。
敵軍不可能出現在那裡。
(怎麼、回事)
然而,這個感覺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而且對方的數量足以稱得上是大軍。
自在法又傳來了異常的情報。
(難道,)
敵軍開始一直線突進。
向著他身處的大本營的所在地,也就是『星黎殿』襲來。
向著理應無法被察覺到的停泊位置,明確、毫無混亂。
(先前入侵的別動隊聯繫的么……不,沒這可能)
就像給費可魯的報告上說的,他們對自在法和人類文明機械的監視向來沒有怠慢。
(這場戰爭中詭異的事還真他喵的多……不過,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
身為守衛大本營的司令,當務之急是確認情況。
宛如漂浮在廣闊大海中,將朦朧的意識集中到一處——敵軍襲來的那一帶。與此對應,以配置在各個警戒區域的鱗片『神諭』為核心形成意識總體的容器。看上去就是,在人體大小的圓形中有個五芒星,中央是閉起的眼睛,這樣的自在式的浮現,成形后,自在式睜開眼睛,捕捉到逼近的敵軍。
「!」
——披雪掛松,粗大岩柱林立的光景。然後是頂著其間刮過的風暴,數千人突進的軍姿。
著鎧持長槍、跳進的男人,飛奔著的身穿軍裝卻不帶槍的女人,破雪前進圍巾飄舞的少年……有著人類外形,但卻擁有人類絕對做不到的行動,他們全都是火霧戰士。自願把自身存在全部獻給「紅世之王」來獲得異能,討伐食人者「紅世之徒」的討伐者。
一馬當先的是,
(佐菲·薩伯莉淑!!)
不戴十字架的修道,院嬤嬤,至今未在東西戰線上出現過、火霧戰士陣營的巾幗女傑。她看著戴卡拉希亞的自在法淡淡笑了笑,然後指尖紫電閃過。
視覺被切斷了,沉入深處的意識回歸。
(她、來了)
這並不是現象以前的預感或推測,戰慄引起的震動傳遍全身。為什麼、理由呢、怎樣做到的、用的是什麼方法,現在即使把這些都搞清楚也無濟於事。
「儀裝之驅」「手輝爍之撒手」的奇襲與擾亂、敵軍出現在勢力圈內、他們的進攻方位……可以看出,這些作戰全都是建立在此前的一次情報泄露上。
也就是說,
火霧戰士陣營掌握了『星黎殿』的正確位置,原因尚且不明。
而且,己方數重堅固的防衛線被完全突破了。
更嚴重的是,他們開始以攻佔『化裝舞會』為目標開始進軍了。
這些都是應該正視的重要現實。
(恐怕,就連『星黎殿』近衛軍也必須參戰了,形勢窘迫啊)
戴卡拉希亞的惱怒只是在口頭上,頭腦鄧始終保持冷靜。
(佐菲·薩伯莉淑都來了,那這些無疑是他們的決戰兵力)
情況已經掌握,接下來就開始思考作戰梗概。
(當初的作戰方案……第一階段是摧毀東西戰線的抵抗據點、瓦解火霧戰士反抗餘力,第二階段是在勢力圈內採取守勢等待創造神「祭禮之蛇」的回歸。參謀閣下的計劃這麼快就破產了)
他總是留個心眼,並非盲目追隨三柱臣的參謀『逆理之裁者』貝露佩歐露。所以在因神機妙算而備受推崇的貝露佩歐露計策破產的情況下,擁有多次大規模戰鬥經驗的他也沒有太大動搖。他明白,戰鬥中總是會有出人意料的狀況生。
但是,就算是他,理應冷靜的感情水面上也不禁浮現出驚嘆的波紋。戰局的展太快了,規模變動太急劇了。
(開戰不用半天,這裡就會遭到攻擊、嗎)
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理由,『星黎殿』的隱蔽性怎麼剛開始就報廢了呢。
拜此所賜,戰局上整體就可能遭到意外打擊。而且,敵決戰兵力的突然出現也導致大本營受到攻擊威脅。
一旦大本營陷落,其他地方的勝利就無意義了……也就誰說,東西兩條戰線上優勢的價值就因此事而一落千丈。
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主導權已在對方手中了。
(先,得要阻止進攻)
經過少許時間的思考,外界宿征討軍總司令戴卡拉希亞向圍繞在巨大『星黎殿』周圍的近衛軍個部隊啟動自在式來下達命令。
「——近衛軍,全員戰鬥配置」
作為大本營最後的防護壁而部署的他們當然都是團結而勇敢的精銳。沒人慌張也沒人吵鬧,他們僅僅是服從命令。
向其中一人,
「海蒙,外環目前的五、六、七位置上的三隊由你指揮,任務是壓制敵人的先頭部隊」
再向全軍,
「除去偵查要員與內環全隊,其他都去南面防守。中央由我指揮,右翼由巴丁,左翼由帕洛瑪。編製完成後立即向南面進軍」
為了探知大範圍中的敵人同時避免自身的暴露,環狀的近衛軍全體如展示其高強度訓練般開始迅地集結。延綿險峻的山嶺、深不見底的幽谷、被凍結的河流與瀑布、吹雪積聚成的雪堆,所有天險都不放在心上,大大小小的異樣人影們賓士跳躍著。
遠離集結、在南面自成一對的是以海蒙為中心的先頭部隊。他們的腳程更緊,氣魄更高,為了迎擊逼近的火霧戰士軍團而快調整著隊列。
等待部署完成期間,戴卡拉希亞準備與『星黎殿』內的費可魯聯繫一下。
(不得不聯絡要塞內部了,沒想到竟會演變成一場混戰)
不論如何,作戰已經出現了破綻,那就必須與留在這個世界、同為組織最高位(正確的說,是沒有規定誰的等級更高)的要塞司令商討一下今後的方針變動。
(問題是,各方面軍的司令官會不會服從命令,畢竟這個違反了參謀閣下所制定的方針)
如此思考著,戴卡拉希亞正想啟動事先交給費可魯、以『神諭』為核心的自在法時,頭上突然傳來了穿透空氣的轟鳴。
是大爆炸。
「!?」
不僅是他,集結中的近衛軍全員都不解地睜大了眼睛。
不可能事件連續生。對於這種異常,他們這次是真的愕然了。
隱藏了一切痕迹的『秘匿聖室』遭到了來自內部的攻擊,破碎了。
此前,即使是受到了入侵者的攻擊,戰場上的「紅世之徒」們也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安心戰鬥,因為他們對操縱鐵壁自在法『馬格尼西亞』的『星黎殿』守護者「嵐蹄」費可魯寄予絕大的信賴。
然而,這也隨著眼前的大爆炸,與『秘匿聖室』一起被擊碎了。
(不可能)
戴卡拉希亞驚訝中依舊沉著冷靜,為了確認內部戰況而向費可魯那邊展開自在式,但——
(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事件即將再次生。
雖然這麼說,戴卡拉希亞看到了事件已然生的痕迹。
要塞的司令部『祀灶閣』……被破壞了。
混亂的現場讓人一眼看上去無法把握到底生了什麼,他的『神諭』也碎裂開來滾落在地,很難從中捕捉到明確的事態。
圓形屋頂被打破,段狀的地板裂開了,就連大灶『格新諾姆』都翻倒在地上,紫黑的灰撒得四處都是。房間的中央薄煙與灰塵飄舞,沒有一切聲音——不,是有打破了寂靜的響聲,但向那裡看的瞬間,『神諭』已然失去了力量,自此音信斷絕。
要塞是由上面的城寨部分和下面的岩石部分構成的,就那中間點的走廊中,
「這石階……一直通到上面」
火霧戰士「炎灼眼的討伐者」夏娜就在裡面。
再次取回了強大,充滿力量的腳步敲到著地面出響聲。
「也就相當於『天道宮』的一層嗎」
手心的傷已經痊癒,握著大太刀『贄殿遮那』的動作毫不遲鈍。
在炎灼眼的照耀下,走廊的天花板高遠細長。
她是從後面往前,帶著大太刀的人是從前面往後,兩人在中間相遇了。初次穿過要塞的記憶,再結合被幽閉在上部塔中和屋頂的觀察,夏娜大致弄清了要塞的全體構造。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噴涌而出的力量向前邁進。
「不遠處必定有大路,抵達那裡就馬上能出去了」
從剛才開始就自言自語,因為一直伴隨著夏娜的「天壤劫火」亞拉斯特爾不在身邊。然而這點不足卻遠不能影響夏娜遇到愛刀化身的興奮,孤身感被掩埋在了親切中。
「必須儘快把『神門』的消息傳達給戰鬥中的人們」
已然快到細窄走廊的終點,夏娜往前看去。
走廊前面是垂下的長長布簾,給人封住去路的錯覺。
小心謹慎地穿過,
「這是……」
夏娜對眼前廣闊的空間感到十分熟悉。
兩側各排列有兩列粗大石柱,五廊式的寺院。
她出來的地方正好是貌似寺院入口的門對面,由十餘級台階抬高的舞台的一端。
舞台中央又是一級台階,舞台上的設計。從那裡到巨門之間鋪有紅地毯。夏娜大概推測出這是什麼用途的房間了。
自身的故鄉『天道宮』也有著式樣大致相同的大寺院,夏娜回想起來了。有沒有舞台是個差別,不知能不能看到相同的東西。夏娜走向舞台中央,然後,
「!」
看到了天花板上最大的差異。
柱子的頂端互相連接的圓頂,外形是邊緣融合在一起的數個平面。
其中一面上是做工精緻壯觀華麗的壁畫。
以前,夏娜在天道宮經常看到的是純黑色描繪出的火霧戰士與「紅世之徒」的身影。他們互相糾纏、撕裂與被撕裂、咬碎與被咬碎,就是一副凄絕的戰鬥圖。
但此地的不同。
上面描繪著一個較大身姿和無數較小身姿。
貫穿中央的是扭動著的巨大黑蛇,其背上是奔跑中的「紅世之徒」們,沒有任何人糾纏於被糾纏、撕裂與被撕裂、咬碎與被咬碎。
簡直就是在展示他們的存在方式。
「——『化裝舞會』——!」
夏娜抬著頭,固執地與幾近逼真的畫像威勢對峙著。
就在此時,話音突然想起。
「您喜歡這幅畫嗎,公主」
「!」
夏娜的眼前,寺院對面的巨大們緩緩打開。一名身著中空陶俑般鎧甲的「徒」走了進來,然後,彎下笨拙的腰向夏娜行禮。
「城內參觀當然是沒關係,為何,就連隨從都不帶,獨自行走到此呢?看上去,公主似乎就連盟主特意為您著想而賜予的『達爾塔洛斯』限制也破除了」
嘎吱,頭盔微微抬起,觀察夏娜的表情。
「在下是「駝鼓亂雜」烏阿魯。乃「紅世之王」。目前依照要塞司令「嵐蹄」費可魯的命令搜索內部入侵者……公主現在到底是何人,能否請公主解釋一下?」
恭敬的口吻,但他顯然是在盤問。
然而,
夏娜幾乎是帶著歡喜,站在舞台中心凜然回答道,
「我是——「炎灼眼的討伐者」夏娜」
毅然報上自己的身份,也是自己現在想用的身份。
讓烏阿魯清晰地認識到,站在這裡的是火霧戰士。
所以,
「是嗎……那麼」
他也給出作為一個「紅世之王」的回答,
「多少會粗暴一些,請別在意!」
話音剛落,赤黑色的火線開始在地板上奔走。
古怪的文章燃燒浮起,將房間染成清一色的赤黑。
整個房間被因果孤立空間『封絕』籠罩。
烏阿魯站直穿著鎧甲的身體,漫步走來。
「失禮了。雖然有些唐突,我不想讓這個房間受到傷害」
夏娜不作回答,佇立在舞台上。然後宛如好不容易想起般手臂一揮,披上自在黑衣『夜笠』,接著又如確認般檢查自己。
烏阿魯笑著拔出掛在腰間的劍,步入粗大柱子的陰影中。
「呵呵,怎麼了,公主」
然後,從另外一根柱子的陰影中走出。
「莫非,被囚禁數日中把戰鬥方法都忘記了嗎?」
「不知道,呢」
單手提著大太刀『贄殿遮那』的夏娜看著另一隻手掌,將其握緊。接著僅用腳尖著地輕輕跳兩下,然後兩手牢牢握住刀柄,如雕像般完美地拉開架勢。
「……不試試看的話,是不知道的、呢」
「哼哼,真是句沒把握的話呢。就算沒有原來的水平了,我也不會放水。不管怎麼說現在是緊急的情況,可沒有溫柔對待你的時間」
說話的同時,從距夏娜比較近的柱子的角落裡,又一個烏阿魯出現了。並且一個又一個,總計四個陶俑一樣的鎧甲走了出來,每一個都閃爍著劍光。
已擺好架勢的夏娜,沒有向他們重新擺出架勢,而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灼眼筆直向前面看的同時,彷彿像沒看到已經變成四個人的「紅世魔王」。
烏阿魯沒有在意,四個人一起向夏娜邁出了腳步,其中一個人出其不意地,
「哈啊!」
迅行動起來。遲了一步的另外三個人也跟著行動。他們,像是為了在地板上滑行而稍微跳躍了起來,微妙的軌道,各自錯開,並逐漸地擴大著。這個是,由率先行動的一個人開始輪流向敵人起跳躍式進攻,他用的是自己慣用的手段。
然而,夏娜,
「——」
像是回應對手一樣從正面朝著烏阿魯中的一個人跳了過去。為了即將到來的白刃戰,調整好身體的姿勢,迎鋒而上。
「哈啊!!」
連短兵相接都算不上。
「唔噢!?」
就像是撞上了雕像的人類一樣,其中一個的烏阿魯就這麼被彈飛了出去。
接著夏娜單左手握著大太刀橫刀一閃,從旁邊跳出來的另一個人便被劈成兩瓣,接著她順勢迴旋避過第三人的猛力斬擊,並朝著接近的第四人如同踢進對方身體一般踢在了對方的身上。
在那之中,張開的右手手掌,幾乎沒有聲音似的,放在了第三人的頭上,隨後生了爆炸。
「唔、啊!?」
出悲鳴的是,捂住身體被踢飛的第四人。
而跳出來的第一人則被借著爆炎的反作用力跳起來的夏娜從頭到腳一刀劈開后,消滅了。
這三個人,毫無疑問的被瞬殺了。
但是夏娜對這個成果似乎並不滿意,重新擺出架勢,並小聲說道,
「不對」
在這擺出架勢之前,原本是四個人現在卻只剩下一個的烏阿魯不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有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一個人。
就如文字說所的一樣旁若無人,但是又被這壓倒性的戰技給震懾住了,
「真不愧是,作為天罰神的契約者,並讓盟主如此在意的存在呢……」
烏阿魯用既憤怒又恐怖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去。又一次隱身於柱子後面。
「是這種嗎?不,不應該是這種才對」
自問自答似的,她說,
「這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那個時候,我想的是更迅猛」
將自己第一次渴望力量的那份感情的實質,嘗試著抽取出來,
「是更迅猛……更強大的力量」
就在她這麼說話的時候,這一次從柱子後面,八個烏阿魯靜靜走了出來。
光輝照射在如厚玻璃一般的「秘匿聖室」碎片上,
周圍綻放出的是顏色繽紛如吹雪般衝撞的爆炎,
傲然聳立的岩石巨人揮舞著鞭子。由岩石凝聚成的鞭子把所接觸的構造物,連同中心的所有東西連根拔起,彷彿薄紙一般破碎牆壁,把躲藏起來的東西全部覆蓋。
接著站在彷彿暴風雨般的破壞中心,卡姆辛對比希莫特平靜地說道,
「儀裝」
「卡迪修血印,配置。血脈形成」
向天空飛舞的構造物,褐色的自在式燃燒了起來,因為中了炮彈而失去的一隻手腕,和這隻手的手肘中延伸的火焰結合。在他起身的過程中,牆壁被壓縮得碎裂,再一次與散火炎的手肘相結合。
「展開」
「同步,完成」
張開后又握攏,手腕得到了再生。
但,再次有一根尚不安定的手指,直接承受火焰彈的攻擊后徹底被吹飛了。活動停頓了一會兒的岩石巨人,在它體內的卡姆辛說到,
「啊,「馬格尼西亞」消失之後,他們攻擊的積極性總算揮出來了呢」
「哼,是對於危機有了自覺才不斷湧現出來的吧,或者說是失去冷靜而胡亂攻擊呢」
一邊與比希莫特彼此進行交流,一邊用那隻缺少手指的手掌擋住解除人形如同小山般的犀牛。大概是對自己的力量引以為傲的「徒」吧,對於被炎彈集中打擊依然屹立的巨人以一種阻擋的姿勢來防守,並將巨人撞入後方的建築。
倒下的同時,再一次出現了火炎彈雨。
「嗚」
「呃」
為了重新站起來的巨大身軀,被自在法構成的鎖鏈般的東西纏繞在一起。
就在犀像為了把巨人給擊潰,強硬地以牛角衝擊的時候,隱藏的閃耀圓盤與銳利長槍準確擊打在巨人頭上。在有著炎彈的牽制下,看來變成了揮各自特性攻擊的方針了呢。
「啊啊,先讓「哮呼狻猊」普魯森起先制攻擊,其他人保存實力,然後在關鍵時候再出手,而他則去對應雷貝卡了……確實是正確的應對方法呢」
「嗯,「秘匿聖室」被破壞的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牽挂要塞的損害是否會擴大。他們開始集中火力攻擊攻擊我們了」
嘴上的話只到這裡,接下來是無聲的交流,
(啊啊,問題是,該不該就這樣繼續堅守在這裡呢……如果「萬條仕手」把「炎灼眼的討伐者」奪回的話,該早點離開這裡了吧)
(嗯,雖說如此,但也不能就這樣把頭上那個被敵人層層保護起來,但眼下卻無法顧忌的東西,給置之不理……現在比起「炎灼眼」,必須先取得某種程度情報才行)
然後這一次為了讓敵人聽見,他們再次開口道,
「啊,總之現在!」
「嗯,唯有戰鬥!」
巨人一隻手握住鞭子的手柄,以無比恐怖的力道,朝著犀牛頭頂打去。頭蓋骨碎裂的衝擊讓犀牛巨大的身軀也麻痹了,它頭上突出的那個角,被一隻手握住,一口氣拋了出去。
「喝啊!」
接著鞭子又揮了出去,朝著空中的犀牛飛去,鞭子頂端的岩石打中了它。褐色的火炎散落引起巨大的爆炸,守衛兵那斷斷續續的攻擊也漸漸地停止了。卡姆辛終於有能集中精神的空擋。隨著岩石鞭子落下,只剩下鞭柄。
然後他說了一句,
「——「塞斯的車轍」」
「嗯,卡迪修的血印,配置」
話音一落,巨人在瓦礫周圍燃燒起了數十個自在式。
「起動,展開」
「自在式,卡迪修血脈同調」
兩人邊說邊舉起鞭柄的前端,自在式就這樣被伸長的火炎纏繞。
從爆的衝擊中恢復的守衛兵們,對於生在眼前的光景感到驚訝,但為了阻止未知的威脅和一目明了的企圖,同時展開了攻擊。
在火炎的漩渦,自身的碎片飛舞飄散之中,巨人再一次屹立起來,比之前更高大,他舉起了鞭柄。與被紋章連接在一起的塔樓牆壁、破碎柱腳石、折斷的柱子,這些大質量的碎塊,被輕易連接在一起,緩慢浮了起來,接著順勢開始舞動。
體體上可以看成是,遊樂園的迴旋浮遊車。
看起來彷彿是不何時就會掉下來的暴虐石塊。
輕易地,
火炎之線伸長,散開。
守衛兵們連對此行動作出選擇的時間都沒有。
那一瞬間,跳起來迴避的,打滾著迴避的,還有再一次遭受撞擊的,全都被圈入褐色火炎形成的圓形風暴之中。將充滿著喧囂的漩渦戰場,朝著越可怕的尖叫之淵打了過去,再一次使已然受損的「秘匿聖室」受到打擊,損傷再一次加大。
但在這之中,只有岩石巨人還傲然屹立在那裡。
在要塞內部,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一邊從房頂快跳到另一個房頂的『輝爍之撒手』雷貝卡·利德,打從心底感到爽快般說道,
「哈哈!與我們的年齡可沒有關係。你真的會輸喲,老爺子」
「你啊,不回去指揮你的兵卒們真的沒問題嗎「哮呼狻猊」普魯森」
通過女性胸前的神器「格爾哈瓦」表達意思的「糜碎裂皆」巴拉魯,一邊繼續前進一邊和向紅世魔王說到。
有著一頭獅子黃金鬃毛的「王」「哮呼狻猊」普魯森,沒有因為遠方驚人的破壞聲而慌亂。連抱著胳膊的姿勢都沒有改變。
「原來如此,真是令人驚嘆的破壞力……但是,我的士兵也不是光這樣就能輕易的收拾掉的角色。況且還有丹塔里奧教授的防衛機制在」
正如他所說,從破壞的遠方,已經有了反擊火炎的光輝,還有些作為突擊的影子。只以據點的守衛兵力來看,確實做了充分準備。
保持著抱胳膊的姿勢,憤怒地抖了抖肩膀的普魯森說道,
「不過,如果你在那裡的話,之前破壞的那一瞬間衝擊,肯定會把你溫柔地殺掉的吧。所以才會來找我來跳舞,對吧」
「嘿,那還真是多謝了。被踩到腳的話就先忍忍吧」
表面上那些強詞奪理實際上卻相反,
(嘖!為了避免這個傢伙攻擊老爺子的身體——所以才把他引誘出來的,實際上是我被他給引誘了出來了啊)
內心正在打著舌戰的雷貝卡,
(果然,不該揚敬老精神這種不實際的東西)
聽到無論何時都是慢拍子且認真的巴拉魯的聲音,雷貝卡不禁噗的一聲。朝著尖塔屋頂粗暴地著落,像是為了露出牙齒般笑了起來。
「嘛,隨便他了。不管是什麼問題,快掉把敵人給打飛不就完事了嘛!」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真理……那麼我就遵循一下這條真理吧」
在不遠處的城壁上著6的普魯森,優雅地攤開雙手。
在這伸展開的手腕和手腕之間,像是排列在天空之中一樣,帶著旗子的長喇叭們出現了。然後馬上,把喇叭口對著外面並圍成圓形滯空在獅子的頭上。
「那麼,我的自在法「吹奏樂」……敬請觀賞」
「真不巧啊,除了我那新譜的要命新爵士樂,別的東西能入不了我的耳喲」
而雷貝卡那方,胸前的神器「格爾瓦哈」的光輝逐漸增強,十幾個**光球在少女周圍開始描繪出橢圓的軌道。
雙在遠處卡姆辛戰鬥的轟鳴聲中互相對視著。
每隨著時間的增長,就又快增加了數顆光球到了運行的軌道,殘暴地笑著的雷貝卡。
彷彿模仿樂隊指揮棒,動了動那攤開雙手的食指站著的普魯森。
沒有信號,也沒有等待,雷貝卡行動了。
「高啊!!」
幅度巨大地用手向前一揮,光球就這麼向前面射去。不止那樣,一個一個都分裂成數千個。形成了沒有空隙且大範圍的破壞豪雨,就這樣落了下來。
面對不能迴避的攻擊,
「演奏吧,「吹奏樂」!」
普魯森完全沒有迴避,而是大聲喊到。回答他的是頭上喇叭迴旋成複雜的扇形朝手指的方向,同時以聲音的暴力,出廣大範圍衝擊波,吹奏起來。
爆沒有在雙方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