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綻放燦爛 (中)
衝擊波,聲音的暴力引起的震動,生的那瞬間,破壞的豪雨已經被穿透,說的直白一點,已經接近到雷貝卡了。豪雨所有的顆粒,都在那個地方給炸碎了。
「——!?」
全身上下皆被相同威力的衝擊給打中,卻未吭一聲,在她身旁圍繞的巨大光球,傳來了同樣強烈的誘爆危機感。
(糟了!!)
但,
這次驚訝的人,卻是普魯森。
「——!?」
只到現在為止,還充滿視野且繼續膨脹開的**大爆炸,
彷彿不知何時被隔開似的,連讓人做出判斷的餘暇都沒有便唐突地消失了。
周圍一片,散落的火炎、熱度、光、一切都化為了空白。
在這種可以稱之為從光明到黑暗,或是從動到靜的逆向變化之中,凶暴笑著的雷貝卡用右手食指,彷彿鐵炮般指了過來。
她胸前掛著的神器「格爾瓦哈」,現在正閉著眼。
生成火炎的「王」,作為象徵他的神器,閉起了眼,一切現象都消失了。
普魯森在了解事態的意義之前,從雷貝卡的手指上射出一枚光彈。
思考也好直覺也好在那同時罷工的剎那,即使是屢經大戰的「紅世魔王」也不禁大聲尖叫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的破壞之力和,
聲音的衝擊波,
這次一次兩者在他們之間爆炸了開來。
火炎的粉末在其中散落,雷貝卡笑著並毫無保留的讚賞著對方。
「真不賴。能夠被我一擊沒穿的東西,你還是第一個啊」
「能夠得到你的稱讚是我的榮幸。老實說,我小瞧了你,原本打算第一招就讓你重傷呢」
還沒從爆炸的餘韻中清醒的雙方,再一次互相對視著。
已經,不看來,想要旁觀他們是不太可能了。
威爾海耶米娜冷靜地思考著。
現在回想起來,這次的作戰雖然提過「奪還」這個詞,卻沒提過「救出」這一詞。這個大概是因為想幫助「炎灼眼的討伐者」這一行為本身就有它不自然之處吧。
雖然,在不久前,這點曾被舊識的「徒」指出過,
(我為什麼,會感到震驚)
沒錯,現在也是這麼心想。自己早就明白的且在行動中也顯示出來的道理,卻因別人的說明而感到震驚,真是沒道理呢。
(不是道理,而是我的心情不能釋然嗎?)
把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少女作為一名火霧戰士而認同肯定,尊敬少女的選擇和行動,即使嘴上這麼說,然而從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她能依靠自己嗎?
眼前所在的場所可以了解到少女的現狀和她已經取回力量的事。
(果然她,沒有事啊……就算現在沒有我的幫忙,她也沒事)
剛才,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話被蒂雅瑪特,
「結果論」
這一句話給打斷了。
的確,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但她的突襲與,少女獲得解放是密不可分的。原本突襲之後的事,只能聽天由命。對於並非全知全能的她們來說,只有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是將錯就錯。不過,就算只有少女一個人,也不能斷言少女就必然不能逃出……。
(不,恢復了足以讓人回想曾經身為火霧戰士的強大,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
「停止煩惱」
總是這樣扭扭捏捏地由著自己的心情思考問題的缺點,被搭檔看穿了,不由臉紅起來。不是什麼時候都這樣,只有在空閑的時候才會這麼思考……或者說得更普通些,這大概就是某種執著吧。
「我知道、了」
勉強做答的同時,注視著少女的前進。
在此之後,如果自己一直這麼精神恍惚的話,對雙方都無好處。就算是為了讓自己振作起來,只有在這裡注視著,取回力量並開始自己戰鬥的「炎灼眼的討伐者」。
這麼思考,也這麼實行。
當然,個人的心情,不是留在這裡的理由。突襲這裡的自己這一伙人,無論是戰鬥還是其他,都按照著一定的步伐在前進,這次是為全體的戰局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沒錯,這才是作為火霧戰士的自己所該做的。
重新思考,穿越狹小的縫隙,監視著出入口。
自從在這裡布陣以來,雖然放走了數個「徒」,卻幹掉了數倍與此的敵人。在這間房中失手的敵人越是多,便越能為控制混亂的局勢出力。不過,幹掉的數量,差不多該到了就算在戰時混亂的局面下,也不可能再矇混過關的規模了。
儘管如此,仍想儘可能地在這裡待機,以求狀況的好轉。
(不能白白浪費對她來說是最大限度的行為與讓步)
(奮起努力)
回想起與剛才所接觸的「徒」的短暫會話中最後的留言。
(——「希望請不要進入再往前組織深處所在的設施。如果踏入的話,我也將不得不為了「化裝舞會」與你一戰。現在的對話也是想要以只提供最底線的情報來阻止和說服你」——)
對她來說世界的全部,就僅僅只是為了收集讓某個東西復原所需要的「存在之力」這一目的而存在的。只有平穩地收集存在之力的行為才是重要的,所以對她來說哪方勝敗都不重要。
現在協助「化裝舞會」也是一樣(對於了解事情狀況的威爾艾米娜這既不是意外之事,也不能算是背叛),與其由於抗拒世界規模的組織而被盯上,還不如在這非常時期中,以同意協助的代價換取不受注目的好處,才與其目的一致。
就算,如今身處這空前的大戰之中,她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其中存在著淡淡顯示友誼的地方。為了避免自己進入深處,為了不惹起紛爭的一小部分努力……也就是,指引自己到達這裡。
被她帶到這裡,確實對威爾艾米娜很有幫忙。
為了讓她的指點有所回報,並且對下一場戰鬥做好最佳準備,『萬條仕手』在此等待戰機的到來。邊等待邊覺得因挂念而搖擺不定的內心,更甚了。
在中國南部地區突然爆了『火霧戰士兵團』對「化裝舞會」正規軍的戰鬥。
這場從十六世紀生的『大戰』以來最大規模的戰鬥,並沒有以荒涼戰場上旗鼓軒昂,散威嚴與整然排兵布陣的對峙形式來展現。
進攻的一方,以近距離之內異能者衝鋒所能達到的極限行軍度一氣呵成地突破,直指敵人腹地,
防守的一方,在主力軍缺失的空白地帶,面對從外部一路突破多重防線不斷逼近根據地的敵軍倉皇應戰,
以此為狀況開端的雙方,從最初開始就全力糾纏成了混戰的局面。
戰場也與平野相反,在一片滿是嶙峋的急峻山地地帶,如同等待兵團的來臨般,強風與降雪在天地之間肆虐。
在這一般的人類必然會凍死的寒氣之中,
「沖——!沖——!」
與人類有著相同外貌的非人者軍團勇猛突進。
「別落後了!感受著氣勢前進!!」
翻過高聳狹隘的岩峰頂部,足蹬幾乎是垂直的岩壁,切裂谷底凍結的山澗,將積雪吹飛般躍起,異能的人們接連不斷地翻越過來。
作為這數千人先頭的是與在場氣氛全然不合的修道院嬤嬤。
她正是火霧戰士兵團總司令官『震威之結手』佐菲·薩伯莉淑。清楚感受到行進前方的物體,以近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
(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呢......果然一鼓作氣直刺咽喉還是太勉強了吧?)
(雖然讓討伐者們輕快迅地推進,但還是受到地形的影響呢)
作為搭檔的「拂之雷劍」建御雷之神也回答到。
本來按原定的作戰,離下降地點最近的一百公里,靠火霧戰士的腿力早就應該突破,一口氣逼近『星黎殿』的。突然地——恐怕是拜威爾艾米娜她們突入作戰的庇蔭——『星黎殿』所在的方向可以感覺到巨大的不協調感,就算在如此優勢條件下推進度卻仍大幅滯后預定,誠如建御雷之神所言也有地形險峻的因素,但還是因為以前就埋在其中的因素。
就在實行階段比預期更為順利之時,阻擋他們的,
「!」
「恩,弗朗索瓦,下一個處置」
就是眼下弗朗瓦高高躍過的溪谷上方出光芒的鐵青色自在式。
一人大小的圓中可以看到五芒星正中心漂浮著半閉之眼,這是她所熟知的「紅世魔王」『淼渺吏』戴卡拉希亞的生成物。準確來說,是從其本體感受外界的鱗片中浮出的火力輸出裝置。在山的斜面所浮現的這種鈍色的光芒突然爆出相同色澤的火焰后消散。
雖然爆炸本身的威力沒什麼了不起,但地形正處于山的斜面,爆炸生在厚厚積雪的上方。轉瞬間,伴隨沉重的轟鳴聲如同捲起白色煙霧的雪崩向軍團前進的道路上席捲而下。
雪崩沒有造成多大損害。採取迂迴,或者使用封絕來停止都可以。但是,對於將時間看作是最為寶貴的衝鋒來說轉移行進路線無疑是愚策,而如果採用張開封絕的方法又會使得對外部的情況無法鮮明掌握容易受到「化裝舞會」的奇襲,面臨如此兩難的狀況。
擴大覆蓋面將所有戰域全覆蓋以封絕來說明顯是浪費力量,不管怎麼樣戴卡拉希亞所施加的妨礙不僅僅是雪崩,幻覺乃至直接攻擊也接連不斷。而且,作為動自在法根源的鱗片是由作為兵卒的複數「徒」帶著行動的。
這些無力而少數的兵卒,不斷拖延著火霧戰士兵團,爭取重要的「化裝舞會」正規軍重整態勢的時間。不愧是自古以來幾度經歷大規模戰爭的強者,就算遭到奇襲匆忙應戰中也絲毫不見狼狽之相。
當然火霧戰士兵團側也並不是就這麼甘於被動。
「到、到了!」
「好,上了哦——!」
從後方追趕上來的『姿影之派手』弗朗索瓦·奧利克慌張,而『布置之靈泉』格羅伽哈則心情愉悅地分別作答。其背負的壺形神器「斯普萊特」所積聚的水瞬間變成了純白的雪,中心泛出波紋。同時,從奔跑中他的腳下開始在雪面上擴散開波紋。數秒后,
「找到了,十一時方向!」
「在一公里前方向北移動中!」
被施以隱蔽氣息的敵兵,卻無法連踏雪的行動都封閉起來。
「好」
就在佐菲身後的『犀渠之護手』扎姆維爾·德曼迪烏斯點了下頭,在跳躍中將身體身體整個反轉。一邊熟練地向後跳躍,一邊朝著背後的一隊以低聲卻有力的聲音下達命令。
「十一時,一公里前方!一擊定勝負——射擊!」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們就像是自己要造成雪崩似的連續出轟鳴聲,數十顆顏色各異的炎彈順著指示的方向劃出一道道弧線飛去。將前方裸露的岩石與低矮的針葉樹林轟飛,
「啊哇哇哇哇!」
「乾乾乾乾掉了,一擊!」
確認隨著衝擊共振的大壺弗朗索瓦與格羅伽哈報告戰果。
依然一馬當先不斷跳躍中的佐菲露出笑容,
「我們差不多也習慣如何拆招了呢……不過」
「在剛習慣的時候登場,是嗎。真夠可恨的」
感受到前方出現的氣息,神經立即緊張起來。
在靠近地平線深山幽谷的邊緣,異形之影與巨大的身軀若隱若現。
事到如今自然不必多問來者何人,必定是「化裝舞會」正規軍的先遣隊。
知道,戰機終於來臨,緊張的氣氛在兵團中擴散開來。
然而,
佐菲原本緊繃的臉卻笑了起來,
「不被任何人哀悼,無以對所犯罪行反省,墮入連存在都不能擁有的無之中的我等,至少以勝利閃耀光輝,阿門·哈雷路亞·吾身」
從先頭一個大大前躍,在空中迅地劃出十字后閉目,自我祈願地將兩手在胸前交握。然後睜開雙眼,紫電的火花在身體表面遊走。
「那麼先收拾一下吧——『震威之結手』佐菲·薩伯莉淑君」
建御雷之神輕鬆提議
「是是,就從第一個開始處理吧——「拂之雷劍」建御雷之神氏」
佐菲最後向岩面一踏回答到。
察覺到總司令官想要身先士卒的弗朗索瓦,
「等——」
還不等他說完,耳畔雷鳴的轟鳴聲便傳遍全身。
黑色的修道,服從袖端迸出燒灼視覺神經的眩目閃光,形成雷電。
「——哇!?」
被一下子吹飛的弗朗索瓦的腰帶被後方的『皓露之請手』桑塔西魯緊緊抓住。以完美的平衡感,輕鬆跳躍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沒關係嗎?」
「好久沒有看到了呢,果然只能用艷麗來形容啊」
沒有提及被提著的青年那狼狽的模樣,其腰間方形的石制勳章「特奧多魯」中的『殊榮之鼓』多拉洛庫流露出感嘆之聲。
相對地,扎姆維爾胸前紐扣下吊著的拇指大小的銀杯「泰巴茹」中傳來『吾鱗之泰盾』吉爾尼多拉無聊的聲音,
「多看幾次就好了。不必要的擔心」
扎姆維爾一隻眼緊緊地盯著前方。
「趁總司令在那邊戰鬥的時間,趕快拉近距離」
雷電已然落向敵陣。
其中,當事人。
包裹在紫電之中的佐菲,描繪著曲線軌道,在上空中大致判明了敵先遣隊的總數。其中,巨大身軀的異形、人類及物體各種各樣的「徒」一一分辨,確定攻擊目標。
「上了喲——」
朝著被瞄準的目標翻卷修道衣的衣袖,讓飛行姿態反轉。
「——喝啊——!!」
後方拖曳著釋放出膨大光輝的閃電,雙足的飛踢猛烈衝擊目標。
不偏不倚,所瞄準的正是他們所守備的岩山山頂。
承受著灼熱火焰以及逆向直貫而入的能量,從岩山山頂開始順著紫電的軌跡生龜裂。無法承受能量的奔流,山峰一下子從中間爆裂開來。
驚愕的「徒」中,擁有巨大身軀想要阻擋石塊者被壓潰,瘦小者被捲入紫電的餘波,慌忙想要逃跑的異形被岩塊擊中,以武器抵擋者被不可抗的崩落波及。可怕的殺戮風暴將先遣隊翻弄於股掌之間。
在像劍一樣聳立的岩山頂端,佐菲降臨。
俯視著先遣隊,大部分的先遣隊雖然受了重創,當中自然也有沒有受傷的。
(看來接下來要好好的計算節奏)
(能託付的就託付……這樣才叫做戰友)
兩人中的『震威之結手』俯瞰著重新進攻的徒,笑了。
(三十分鐘都頂不住嗎?)
深深的水底,戴卡拉希亞注視著佐菲和先遣隊的交戰,佐菲的攻,火霧戰士兵團加入戰局,以及先遣隊的總崩潰。
(不過,用來爭取調整近衛軍的戰鬥準備時間……足夠了)
承認了這次作戰的戰果。
在先遣隊作戰的時候,呈輕薄寬廣的圓形包圍「星黎殿」的近衛軍已經集結完畢,從破損的「秘匿聖室」中可以窺視到內部移動要塞的陣列,他們將會從背後保護對抗來襲的火霧戰士兵團。
對完成這些的功勞者「紅世之王」戴卡拉希亞下達了命令。
「海蒙、不要緊追,撤退。無需停留在北方,率領殘兵撤退到南方,和北上的防衛軍合流。之後的行動聽從指示。完畢。」
以佐菲為的火霧戰士兵團的目標是盟主「祭禮之蛇」的據點「星黎殿」。以「星黎殿」為目標一點突破的作戰,在戰鬥開始前就已經十分明白了。所以,為了擊破先遣隊浪費時間和戰力是不值得的。
(暫時先堅持一下,等到構成南北防衛線的援軍到來……如果能撐到那個時候的話,應該能將他們包圍完全殲滅)
敵兵團沒驚擾防衛線的各隊,突然出現在離根據地極近的地點,這的確很有利,不過也只限於戰爭剛開始的一段時間。
沒有碰到任何防衛線就入侵進來,就說明在這裡的戰力是完全沒有受到損耗的。把戰力向這裡收縮的話,就可以形成將敵兵團包圍在核心的包圍圈,隨著時間的變化,形勢也會變化,有利變為無利,無力變成有利。
(當然,佐菲·薩伯莉淑一定也考慮到這一點了)
所以,事先編製入侵部隊,利用這邊的混亂把戰況的優勢引向己方——根據現在的戰況,戴卡拉希亞給了對手很高的評價。
思緒又回到要塞。
費可魯這個無敵的盾是不可動搖的,基於這樣的考慮,要塞的慘不忍聞令人動搖,和本營的守備隊依然無法取得聯絡。
(既然「祀灶閣」被襲擊了,本營被毀滅的可能性也很高……參謀從未如此失策過……那些傢伙,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當然,戰爭剛開始之時對要塞內部進行的奇襲和司令部的毀壞,是「化裝舞會」中的任何人都不曾料到的裝置和誰也不清楚的理由所引的大混亂造成的。這再怎麼想也猜不出來。
再說,他的任務並不是調查和查明異常事態,而是對現實狀況的應對。戴卡拉希亞的思緒又回到對現狀的把握。
(雖說現在應該重建要塞內部的組織系統,但如果執行命令的本營已經被消滅的話……「祀灶閣」周邊的搜索命令已經下達,但還沒有收到任何報告。)
在敵軍不斷接近至近的局面下,可以的話,希望能親自指揮作戰,但是,「神諭」只能交給要塞司令官費可魯和本營的幕僚,而他們卻一起消失了,現在也無法和他們取得聯繫。在戰亂中很難以「遠話」找到想要找的對象,傳令也必須突破戰鬥區域,不能很快見效(內部有沒有出狀況,偏偏是那兩個人)。現狀也只能交給守備隊自身的奮鬥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在敵軍到達前處理好。能省的功夫就要盡量節省。
那就是,
「傳令——緊急傳令。放下一切事務,請回答——東部方面主力軍司令官『驀地祲』利貝扎爾——西部方面主力軍司令官『煬煽』哈勃利魯」
與尚不知道現狀的東西司令官,商討關於今後作戰的執行或變更。同時動兩枚「神諭」,構成三者同時通話的場面,在非常時期不得不採取這種平時因消耗巨大而盡量避免使用的方法。
然後,用既不逞強也不引人注意的說明了現在的狀況……果然,得到的回答是
「什麼?「星黎殿」里有敵軍入侵,佐菲·薩伯莉淑率領的敵軍這在接近至近?你到底在幹些什麼!!」
知道了危機狀況的利貝扎爾大吼起來。
戴卡拉希亞平淡的答道,
「全軍的指揮。」
對於這樣的回答,利貝扎爾更加氣憤。
「你——!!」
「那麼,征討軍總司令官要求我們做什麼」
結束了沒有意義的談話,冷靜的哈勃利魯觸及了核心問題
戴卡拉希亞並沒有表示謝意,只是平靜的答道,
「參謀閣下的作戰計劃是以「星黎殿」的位置不被對方知道為前提的,現在敵軍已對星黎殿展開攻擊,可以說預先剷除反抗勢力的既定路線已經不現實了。繼續執行作戰計劃也已經無意義了。」
「……」
崇敬貝露佩歐露的利貝扎爾不愉快地保持沉默。
「確實如此」
對作戰不含私情的哈勃利魯明確表示同意。
戴卡拉希亞對兩人淡淡地說道,
「東西兩戰線的戰鬥已成為徒勞之事,應該全軍撤退,為加強「星黎殿」的防衛,加入對敵人的包圍網。」
兩名司令官和兩戰線構成*人員的拚命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徒勞的。這確實是無情的宣言,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又是完全正確的。
利貝扎爾現在仍然很氣憤,在感情上對此無法贊同,但重視作戰的品性和生為司令官的自覺使他沒有反對這個命令。
哈勃利魯的考慮更加現實。將士們會認為戴卡拉希亞的命令是正確的,同意方針的轉換嗎?如果認為這個命令是錯誤的,又怎樣讓他們接受這個決定呢?
把沉默理解為贊成的征討軍總司令官,轉入了實際行動的商議。
「如果撤退的話,會有被追擊的可能性嗎?」
利貝扎爾笑了出來。
「沒有,東京本部的陷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哈勃利魯的聲音,稍稍有點沉重。
「我軍的正面,在安德烈要塞的敵軍,仍有很多。因為敵軍從一開始就瞄準了持久戰,在短時間內並沒有什麼戰果。」
聽上去像大話的正確報告,和即使不利也不掩飾的報告,聽了雙方的報告,戴卡拉希亞用淡淡的聲音先向利貝扎爾下達了指示。
「命令東方方面軍撤退,任命東部方面主力軍的司令官『驀地祲』利貝扎爾為總指揮官」
「……了解」
接下來是給哈勃利魯的指示。
「西部方面主力軍在布告官『翠翔』斯托拉斯的幫助下。從敵人的正面快撤退。西部方面的主力軍司令官『煬煽』哈勃利魯與其同行,儘快回到「星黎殿」,省去和其他將領的協商,西部戰線的總指揮直接交給在戰線最前方的第二司令官『獰暴之鞍』奧魯哈斯,由他做撤退的總指揮。以上,沒有異議吧。
「光是撤退……不先對主力進攻嗎……」
利貝扎爾小聲抱怨后大聲地叫道,「沒有異議」
「了解」哈勃利魯簡潔的回答。
「以上」
戴卡拉希亞結束了通信。
意識回到了戰場,已經切實感到敵軍在一步一步迫近。
(堅守再堅守,然後獲勝)
戴卡拉希選擇了這種戰法。
不久,防衛線就會由援軍逐漸構成,而且由哈勃利魯率領的西方方面主力軍在斯托拉斯的幫助下,也會很快到達。最終,東西方面軍全軍都會在此集結。
鑒於火霧戰士陣營的王牌佐菲·薩伯莉淑所率領的軍隊正在朝星黎殿進攻。大概可以確定王牌僅此一張。當這張牌失去作用的時候,也就確定了對方的敗北。
不管怎麼樣星黎殿的位置既然被知道了,保護「星黎殿」再多的軍隊也不為過,在這種情況下,沒必要在東西戰線上僵持。最低限,如果能堅持到他們的盟主祭禮之蛇歸來的話,勝利就是不可動搖的。
(只要暫時擋住那個攻勢)
戴卡拉希亞一反常態,像是鼓舞自己一樣如此祈願。
在沒有封絕的天空下,在「星黎殿」漂浮著的深山幽谷,決戰開始了。
移動要塞「星黎殿」的天空,呈現出美麗,不可思議而又絕妙景色。
從倒映星空的隱蔽外殼上敞開的「秘匿聖室」破洞中,可以看到籠罩著暗雲的真正星空。映襯著漆黑暗雲的潔白雪花,有的被要塞中的戰火融化,即使落到地面也立刻被踩碎。
在像是兵營的房間里,從細長的窗口仰望這種光景的雷貝卡總算抑制住了想吹口哨的衝動。無聲的向巴拉魯牢騷,
(像這種互相等待機會的戰鬥,完全不符合我的嗜好)
(沒辦法,能進行全方面攻擊的普魯森對於使用炸彈的我們來說就是天敵……能做的準備對已經做好了,現在只能等待了)
(嘛,不只是特性,在頭腦和實力上也相當有水準……在費可魯把守的要塞中,竟然還有這種高手,真是不可愛的傢伙)
忍住不嘀咕,停止移動疼的屁股,在石頭製作的房間,作為牆壁一部分而突出的椅子自然沒有坐墊。
她們所隱藏的地點,是在要塞上半部城塞部中間的位置,這是卡姆辛戰鬥的相反一側,作為保護由下向上延伸的斜坡牆壁,而建立的箱型城郭的一室。為了能讓大個子也能進入,房間的天花板很高入口也很大。
斜坡,與上面地區連接的拱形橋相連,但在數十分鐘前與普魯森的激斗中被擊落。這之後要怎麼到上面去呢?
炸彈的雨,聲音的衝擊波,在一陣拼盡全力的激戰後,雷貝卡和普魯森雙方利用遮蔽物拉開距離,在這之後就進入了與其說是膠著,不如說是短暫休息的狀態。
要進行強烈的攻擊,就需要相應的次序和時機,在戰鬥中對手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原本雙方就都是即使不詳細計算射程和威力範圍也能揮出能力的好手。如果應對對方的行動隨便持續攻擊,只會加劇徒的消磨……由於這種計算,現在的狀況是必然的妥協。
自此之後,普魯森就不見蹤影,就這樣過了幾十分鐘。
同時,雷貝卡也兵營內屏息,等待戰機。
『輝爍之撒手』,一邊靜靜地等待,一邊透過窗戶看著遠處將要塞的輪廓染成褐色的光輝和從破碎星空的大洞中飛下的雪花。
(在等待之中,戰況生變化的話,真想馬上行動啊……威爾艾米娜在做什麼呢?)
(就算生變化,也並不一定是朝好的方向吧。你應該為自己還能自由活動手腳而感到慶幸……聽到那個了沒)
聽到附近大概由卡姆辛的流彈引起的炸裂聲,遠處傳來向他襲去的嘈雜聲,更遠的地方——從「秘匿聖室」外,聲響也在回蕩。
隆隆隆隆,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低吟。
無數的東西移動時出的隆隆聲,金屬的摩擦聲
隱約聽到腹地搖晃的地鳴,刺耳的爆炸聲。
喜悅的歡聲和苦悶的呼喊,還有狂的絕叫。
那是她們很久沒有聽到的,戰爭的旋律。
(啊啊,要是再這樣磨蹭下去,會被美麗聖母踢屁股的,
(你在意的是那個嗎)
主導權逐漸被火霧戰士掌握,所以耐心等待,沒有理由焦急。對於把這種說明轉變為快行動理由的搭檔的好戰心理,巴拉魯感到吃驚。
(!)
(怎麼……?)
結果這種狀況讓徒有所行動,事態像雷貝卡所希望的方向展。
她的胸口前浮動的巴拉魯的神器格爾瓦哈把眼睛睜開了。
(敵人,注意到介意剛才的聲音開始進攻了,真不愧是美麗聖母大人啊)
(對方在這種狀況下焦急起來了嗎)
她們並非僅僅是屏氣潛藏起來,在到達這個兵營之前,用神器格爾瓦哈的力量,在各處布置了無數的自在法「地雷」(她完全沒有命名的才能)那些緊閉雙目的紋章雖然消失了,但如果在有效範圍內有人入侵,就會動。重要的是這種裝置不是感知后立刻爆炸,而是可以當作探測器使用,並可以隨意爆破。
有反應了。
神器格爾瓦哈的眼睛東張西望四處張望,來確定反應的具體狀況。
(不是目標本人,是手下,有些不爽)
(看來普魯森打算讓手下把我們找出來……是個確實,又讓人無法逃走的好方法)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變化,周圍的城郭的守衛兵都集中過來形成了包圍網。包圍網正在逐漸緊縮。不隱藏氣息和聲響,光明正大的搜索,是為了讓她們與士兵作戰來確定她們的位置。
(不讓你得逞)
(快點讓對方掉入陷阱,等他暴露位置后就簡單了。)
雖然這樣說,兩個人並沒有期待對方的過失。
雷貝卡閉上雙目,把意識集中在格爾瓦哈上。
有數百的地雷捕捉到的包圍圈,是沿著要塞斜面的圓形潛伏在,以雷貝卡為中心稍微偏離的場所。不愧是普魯森感覺真敏銳。.
守備兵們一個一個城郭地搜查,隊與隊的合作十分流暢,雖說是突然的作戰卻看不到一絲延遲。
(真是,不可愛)
這麼想著,『輝爍之撒手』開始行動。
先從包圍網的最外側,從兵營里可以看到的位置,守備兵剛剛通過的地點下手。
緊閉眼睛的地雷紋章在張開眼睛的瞬間,向中央收斂,引起爆炸
背後受到突然襲擊的守備兵被炸飛了。
(掉進陷阱吧)
接著雷貝卡,在同一房間防衛爆炸的守備兵後部又引了一枚地雷。確定房間里的守衛兵全減了之後,又引了新的爆炸。按順序沿著一條曲線引爆。俯瞰之下,好像是一邊破壞現自己的守備兵一邊逃走一樣。
(開始行動了)
包圍網縮小在連續爆炸的地點附近。普魯森並沒有親自攻擊,是加入了包圍網中呢?還是從什麼地方監視這一切呢?
(怎麼會)
在她引爆的不遠處,撲通,沉重聲音響起的瞬間,石造走廊布滿了細小的龜裂,然後像乾裂的泥土一樣被破壞了。
通過紋章,巴拉魯佩服起那種衝擊性的力量。
(無聲衝擊波大炮嗎,真厲害啊)
(是佩服的時候嗎)
雷貝卡生氣地反駁,接著她改變了引爆的路線。就好像害怕剛才的衝擊波,9o度轉彎逃跑了似的。下次要在爆炸的範圍內,從周圍的紋章獲取情報,以確認衝擊波是從哪個角度放出的。
(來了)
這次比上次還要接近引爆的地點,用衝擊波進行攻擊,一瞬間就使營舍化為塵土。
(好)
根據從紋章得到的破壞的狀況,雷貝卡判斷出了大致的方向。
攻擊的來源……自然在她設置紋章的範圍外,在比要塞斜面上的房檐都要高出一截的瞭望台。
注視這一切的雷貝卡,確定這唯一的位置之後,邪惡的笑了。
(衝擊波啊)
瞭望台古老的基石,浮起一層像是由衝擊波引起的微塵。
(真麻煩)
她使用了全身的力量,把本來能圍繞一周的光球,集中在右手上。
(啊啊)
伸向窗戶右腕的指尖閃爍著光芒,迸出五個大光球。光球在飛行的軌道中搓成一股,凝縮了力量。
射中目標。
爆炸在一瞬間生。
展望台的周圍閃爍著**的光輝,雷貝卡的嘴角浮現會心的微笑。
「哈哈!」
突然間胸口好像受到了看不到的大炮的攻擊。
「!?」
她甚至沒有感覺到痛癢,就被突然的爆炸炸飛了。
周圍的景物好像在旋轉,在那之中看到了在二層閣樓上潛伏的敵人。好像是阻擊槍,或是巨大的吹箭,排成幾列的長長的喇叭管口正對向這邊。獅子頭黃金鬃毛的紅世之王。
(被算計了——混蛋!)
大概那是一個誘餌(是遠距離操作自在法吹奏樂的一種)給她一種絕對是從瞭望台動的攻擊的錯覺……普魯森自身認真地監視著瞄準瞭望台的獵物。
「——哈——」
雷貝卡大口喘著氣,狼狽的倒下,但胸口並沒有被擊穿。
這並不是因為普魯森的攻擊弱,而是因為胸前巴拉魯的神器格爾瓦哈,平常為了從自身的爆炸中保護契約者的鎧甲揮了作用。
除此之外,神器的胸部,本來就是防禦力最高的地方,提升攻擊力的同時,防禦力也會相應提升到最高,由於這些因素,雷貝卡才免於一死。
但也僅是如此。
胸口確實收到了重創,因此無法立刻反擊,而普魯森馬上就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混蛋!)
無法站起的雷貝卡用顫抖的雙手支撐著自己,最後比起防禦還是選擇了攻擊。防禦是無法消減敵人的,不攻擊的話事態不會改變。因此她用盡了最後所有的力量選擇了攻擊。
(不行,兩秒,三秒,來不——急了!)
普魯森最後的攻擊,從管口射。
火霧戰士兵團和「星黎殿」的近衛軍,在暗雲和大雪中進行著激烈的戰鬥。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不利的火霧戰士兵團,奮不顧身的想要突破敵陣。
為了保護後方根據地的近衛軍,拚死的阻止敵人。
雙方,一邊是王牌的精銳部隊,一邊是保護根據地猛者聚集的軍團。
兩者的接觸,是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和混沌的碰撞。
「去死吧,擾亂世間的食人混蛋!!」
「消失吧,討伐者同胞啊啊啊啊啊!!」
數百枚炎彈在空中交匯,引爆。人和獸有的像小石子似的被炸成碎片,有的像石頭似的堅守陣地。有的被巨人踢飛,有的把巨人破壞,有的被踢落谷底,有的被谷底的利刃貫穿,勝利的笑聲夾雜著敗北的呼喊。
「不理解大義的下賤東西!」
「於創造神作對的笨蛋們——!」
「世界的敵人別吠了!」
「破壞兩界平衡的你們才應該閉嘴!」
去死去死去死,任何人都乾脆的去死。無論是男人,女人,人類,怪物,還是大小異形,都漸漸死去。不惜犧牲性命來奪取一座小山,拚命地奪取卻在接下來的攻擊被擊潰,跨過別人屍體的人,在下一個瞬間成為被跨越的屍體。
「你竟然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殺殺殺啊!!」
「哈哈哈啊啊啊啊!!」
「成功了!!」
看著交匯的火焰和刀刃。感受著死的恐怖和生的愉悅。大叫著進攻,悲鳴著逃走。好像不出聲音就意味著死亡似的不停咆哮,最後在火焰和獻血中死亡。好像出聲音就會死亡似的無言的廝殺,存活下來的喘息著。
「創造神祭禮之蛇萬歲!!」
「嘎,哈——」
「嗚。嗚哇哇哇哇……」
「噠啊啊啊啊啊啊!!」
「勝利是屬於火霧戰士兵團的!!」
「混蛋!混蛋!混蛋!」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