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紅蓮
沉澱的黑暗中飛揚著鮮艷的緋紅。
那時而搖動,飛舞著點點火光的飄逸長,被人們稱作「炎」。而與之齊的便是有著同樣光輝的「灼眼」,這便是火霧戰士「炎灼眼的討伐者」的象徵。此刻卻正蹲坐在地上如流水作業一般。把那堆積如山的玩具,一個個的拿起,稍稍品玩一番后便扔到身後。
稍稍離開黑暗的地方,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呼呼,真熱……喂,夏娜?」
被這個世界肆虐的「紅世之徒」吞噬掉「存在」。而以「殘渣」作為代替的「燭火」,但因體內寄宿著「寶具」而被稱為「米斯提司」的少年「坂井悠二」,不過現在,拽著襯衫的領口嘩嘩透氣的樣子,無論怎麼看都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什麼?」
簡潔地回答了少年,「炎灼眼的討伐者」夏娜並沒有起身,而是端坐著繼續「工作」。短袖襯衫配以不及膝蓋的迷你短裙顯得相當合身。
「炎灼眼」驅散了黑暗,顯露出四周如山般的玩具堆。悠二在毫無空氣流動的悶熱中,不斷的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有讓房間變涼快的『自在法』嗎?」
「我不是空調!」夏娜扭過頭瞪了悠二一眼。
不過惱人的炎熱確實也讓她感到焦躁不安。
「沒有嗎?」
幻想破滅的少年稍稍感到一點遺憾。
「我討厭那種沒用的『自在法』!」
只是因為討厭嗎?
這裡是位於御崎市中心的廢棄建築。舊「依田」公寓被封閉的一層中卻有著大量的布滿厚重灰塵的玩具,是曾與兩人夏娜佔9:悠二佔1戰鬥過的「紅世之王」的秘密巢穴。
「獵人」弗利阿賈尼,寶具的收集者,做為癖好,收集了極多的人偶與玩具隱藏在這裡。而兩人是在1o天前的騷動中從「悼詞詠唱者」「瑪玖利朵」口中套出的。趁著目前剛剛恢復到平靜,抽出寶貴暑假的一天,目的便是來這裡搜尋是否還有遺漏掉的「寶具」。
但在這幾乎被完全埋入地下的舊公寓里,悠二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大海撈針」這句成語。況且連「寶具」的樣子都不知道,只能靠一個一個的親手去確認,再加上大熱天里,在窗戶緊閉的密室里,身心同時受著酷熱的煎熬,實在是想下牢騷的。
「不過為了與『徒』戰鬥,收集寶具也是必要的吧……」這樣想著,悠二擦了擦頭上的汗。
「佐藤他們早點回來就好了。」
以「瑪玖利朵」小弟的身份參與此事,悠二的同班好友「佐藤啟作」與「田中榮太」,不久前,到已經變為廢墟的「依田」公寓,唯一一家還在營業的地下食品店買冰淇淋了。
「反正我們也分辨不出哪個是寶具……」
「是啊,是啊,大姐沒來我們也做不了什麼。」用那種很不自然的腔調說著,其實只不過是沖著地下街的冷氣去的,順帶一提的是他們的「大姐」瑪玖利是因為貪睡而遲到了而已。
極愛甜食的夏娜想到兩人手上大量的冰淇淋……扭過頭「嗯」了一聲。
樹脂怪獸,拿起,放下。
骰型墊子,拿起,放下。
手做杯子,拿起,放下。
……
看著「勤勞」的少女,悠二視線落到自己面前:到處都是積滿灰塵的玩具,玩具,還是玩具……在地板上盤腿坐著的自己,除了天花板以外,四周能看見的只有把自己圈起來的大堆木偶而已。
在這黑暗中的除了作為光源的少女與少年外,還有……
「即便是這樣,也太多了啊,要是能一眼分辨出武器就好了。」
「戰鬥用寶具,『獵人』應當是隨身攜帶著的。」從夏娜的胸前出如遠雷般的低沉聲音。那便是與火霧戰士簽訂契約的「紅世之王」「天壤的劫火」阿拉斯托魯。
「你也看到了吧,弗利阿賈尼所擁有的『寶具』數量。」
數月前的那場戰鬥歷歷在目,弗利阿賈尼使用過的「寶具」。
「避火的戒指」。
「分裂出無數光刃的撲克」。
「用以破壞對手的武器,可以變為鎖鏈的硬幣」。
「令『燐子』自爆的搖鈴」。
以及「可以擊殺火霧戰士的左輪」。
「燐子」手持的劍型武器,等等。
「武器類的『寶具』隨他一同消失的可能性很高。」對夏娜來說如同兄長又如父親般的「魔神」阿拉斯托魯說道,悠二則望著夏娜。
「不過,『玻璃壇』仍然留在這裡,悠二也知道的,就是那個像八音盒一樣的東西,也許還有不知用途的『寶具』被遺留在這。」
悠二望著黑暗中縈繞著光芒的夏娜的面容,漸漸入了神。
「這也是一種鍛煉!」阿拉斯托魯突然提高聲量說到,悠二趕緊回過神來。「不要只是依靠手,而要把『存在之力』擴散開,自然就能有反應了。」
夏娜所說的「八音盒」原來的名字不知,只是一個普通結構的木頭盒子。混在這如堆的玩具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反應嘛……。悠二再一次把力量傾注到自己周圍。
與夏娜相遇后的數月里,一直接受她和阿拉斯托魯的鍛煉,早上練習體術,晚上則進行「存在之力」的練習,但就這而言還不能說熟練掌握,失誤是經常有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應當注入多少力量為好。
「黑暗中聳立著的玩具堆中是否藏著什麼秘密呢?」悠二這樣想著。
「將力量注入后,來使用的寶具之類的。」
「嗯,也許有。」
「……」
並沒留意一言不的少年,夏娜還是自顧自的和阿拉斯托魯談著不過,夏娜就是這樣的吧悠二嘆了一口氣,繼續開始搜索。
「唔?」
在一堆玩具之中,有一個黑色棒子似的東西突起著。
這是什麼?
悠二伸出手輕鬆的把那東西拔了出來。那就像裝結業證書的筒子一樣,中心是空的,兩端鑲嵌著透鏡。
是望遠鏡嗎?
悠二搜腸刮肚也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試著從一頭向對面望去,像被扭的歪七梭八,卻沒被擴大,距離也沒有增長。透過鏡片能看到各色的玩具以及把玩具拿拿放放的夏娜。
「夏……」悠二剛想喊時,周圍驟然黑了下來。
「怎……怎麼回事?夏娜!?」
緊接著卻傳出夏娜的驚呼聲。然後平靜了下來。
「…………」
悠二感到周圍開始瀰漫出一種奇怪的氣息。
「悠二。」悠二的聲音
「夏娜。」夏娜的聲音
悠二與夏娜的聲音同時響起后,馬上卻又陷入岑寂。我剛才明明是叫「夏娜」來著。怎麼變成「悠二」了?
「悠二!」似乎是悠二怒氣沖沖地叫到。
「哇啊……」似乎是夏娜的膽怯的回答。
「喂!不要出怪聲音啊。」
「應該是你才對啊。不要學我的聲調。」
「什麼啊,出娘娘腔的是悠二才對吧!」
「都說了不要學我!」
這混亂而荒謬的爭吵中,悠二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而夏娜聲音也停了下來,偌大的黑暗場地里一種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
悠二一動也不動的靜坐著不如說是嚇傻了,下身不知何時卻多出了一塊寬大的座墊。難道?一面想著,悠二把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但卻感覺到一種恐怖的細膩光滑感。下身應該穿著的長褲,不知為什麼膝蓋卻露在外面,腰下涼颼颼的。稍稍直起腰來肩膀上卻落下柔軟的長。難道……這個……
一陣「沙沙」聲響。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
「不是夏娜!」悠二想著。黑暗中手腕冷不防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向前拉去。
「哇!?」從開始起從自己這裡出的,像夏娜一般的少女聲叫了起來。
「安靜!」從開始起從那邊傳來,像夏娜口吻般冷靜的少年聲。
悠二漸漸感到從那隻手上傳來的「存在之力」,卻有著夜間鍛煉時相同的感覺。難道是夏娜?
緋色的火光從兩人的身旁慢慢升起,漸漸地黑暗再度被驅散,現露出兩人的面容。但是……
悠二面前是……悠二。
夏娜面前是……夏娜。
「鏡子?」在目前的狀況下誰都會這樣理解。就旁觀者而言好像也是。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在悠二面前的只會是夏娜而已。夏娜也不知為何變為人類時的黑黑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而悠二卻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顯得相當可靠。
「是夏娜嗎?」夏娜樣子的悠二說道。
「是悠二?」悠二樣子的夏娜回答。
唯一的旁觀者阿拉斯托魯對悠二嚴厲的質問道:
「你做了什麼!坂井悠二!」
「難……難道說……是我的原因……?」
看到自己畏畏縮縮答話的樣子,悠二的樣子的夏娜強逼似的嚷道:
「你做了什麼!快說!」
被自己質問的悠二,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那個。剛才撿到一個像望遠鏡的東西,望了一眼就……」
「望遠鏡?阿拉斯托魯。你知道嗎?」看著自己向自己這邊詢問,悠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黑色筒子……難道是『置換』嗎?糟了!」
悠二與夏娜面面相覷。悠二胸前的「魔王」加重語氣說道。
「是將望者與被望著的意識交換的『寶具』。」
「什……什麼?」
「……交換?」「悠二」看了看「夏娜」慌忙轉過頭去。「噗」的一聲臉紅了起來。悠二的身體……
悠二獃獃地站著。臉上也紅紅的。
以為兩人遭受打擊的阿拉斯托魯安撫般地說道:
「不過不必擔心,再望一次的話應當就可以恢復的吧。」
「是、是么,這樣的話只要找到筒就行了吧。」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悠二拍了拍胸口。
「嗯?軟軟的……」
「你在摸哪裡啊!」夏娜突然喊到,加大了「存在之力」的輸送量,將悠二同時又是自己的身體打飛到三米開外,落到了玩具堆中。
「笨……笨蛋悠二!幹嘛做那種事情……」此刻的「悠二」滿面通紅的嚷道。
「雖說是這樣,夏娜也太……啊!」摸著腦袋爬起身的悠二卻現此刻的自己正大大咧咧的分開雙腿,短裙下暴露無疑,悠二趕緊閉上兩腿,慌慌張張地將短裙的下擺拉了下來。但也「不小心地」看到了不該看的部分。
「呃!」
「你在看什麼!!」
「嗯,夏娜……」阿拉斯托魯似乎也想說點什麼不過馬上就被打斷了。
「用我的身體做些下流的動作,你去死吧!死吧!」
「但是,那是因為夏娜的緣故吧。」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雖然知道裡面是夏娜,但面對眼前「面紅耳赤,怒目圓睜,還帶著點點淚花的自己」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
「總、總之把『置換』找出來在說吧。」
「……嗯。」
果然,「畢竟是我的身體吧」,都有相同的感覺。但是這種惡作劇似的換裝「遊戲」實在是不敢再次嘗試了。
不過筒……
「唔……」
本打飛之前我坐的地方,現在我,不。夏娜所在的玩具堆,像這樣的凹地里,也就是說應該滾到那邊去了,不過到底在哪裡呢?
在浮現出的***後面,偌大的場地里,絲毫不見像剛才筒子似的東西。
「夏娜」,用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微小聲音,夏娜身體里的少年似乎覺得相當的沮喪。
「交換之前,我手裡應該拿著『置換』。你放在哪了?」
「之前感到手上確實是拿著東西。不過沒怎麼在意就扔到身後了。」
「唔……身後……嗎?」能看到的當然只有如山的玩具而已。
「要是加強『存在之力』的投放也可以,只是會花費比較長的時間吧。」
「不行!」阿拉斯托魯否決了這個提議。
「必須趕快,時間越長越容易被『徒』,尤其是火霧戰士察覺到。」
看到與平時不同慌忙的阿拉斯托魯,悠二感到了一絲不安。
「被知道的什麼的,難道說寶具會移動嗎?」夏娜也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到底是怎……」
「久、等、了……冰冰的冷飲買回來了哦。」黑暗中響起了佐藤的聲音,談話就此被打斷了。
「呃?怎麼這麼黑,喂,我們回來了。」傳來了田中疑惑的聲音。
身體交換了的少年與少女,互相望了望,然後站了起來。悠二的視線變得出奇的低。而眼前的「自己」卻好似巨人一般。悠二小聲的問道:
「怎麼辦?夏娜?」
夏娜也小聲的回答道:
「不要用那種表情向我訴苦。」
「但……但是……」
「……先,把『夜笠』拿出來。」夏娜說道,以悠二的樣子皺了皺眉。
「把周圍的玩具全部放進去,在帶回到悠二的房間里去。怎麼樣?阿拉斯托魯。」
「唔。」
聽到此話的悠二抬頭看著夏娜。
「讓……讓我使用火霧戰士的力量?」
「沒錯。」
「這麼說,難道夏娜用不了了?」
「嗯。剛才我連周圍都無法照亮了。所以不止是外表改變了那麼簡單,而是連同身體意志都被轉換掉了。只有你能使用我的力量的,好了,快一點。」
「這樣的話我該怎麼做呢?」
「感到體內充滿了『存在之力』吧……嗯。然後……」夏娜回想著自己走路,跑步,乃至吃麵包時的樣子……數秒。
「嗯,大概……就是將力量提高到最高點,然後在使用出來吧。」
「呃。太抽象了。」
「就是想象『炎灼眼的討伐者』的樣子與姿態,然後照做就行了。」
眼前的緊迫事態,悠二面對著並不是鏡中的自己的臉,點了點頭。
「明,明白了,照著夏娜的樣子就行了吧。」
夏娜的樣子與力量。
總能看到的在緋紅的火焰中站立著的,少女的面容,令人憧憬的,「炎灼眼的討伐者」的容貌,比誰都清楚的反映在腦海之中。悠二胸有成竹的喊道:
「出來!」
……毫無效果。
……
「再一次。」
「……」
夏娜與阿拉斯托魯……沉默。
「好,這次一定要!」
夏娜強勢的樣子……
「呀啊啊!」「……」
「再一次!」「……」
「果然勉強是不行的。」
「說的也是……」
「可以了吧。」就快哭出聲的悠二小聲說道。
「聲音太小了!」夏娜與阿拉斯托魯同時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知道了。」
夏娜的力量,是怎麼樣的呢……
但是越是想象,腦海中卻總是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圖像。悠二不禁開始討厭起這樣的自己來。
此時夏娜輕輕地說道:
「不要只是注意腦海中的形象,重要的是去感受。」
「嗯……感受夏娜的……身體……力量。」
在多少次大戰中……
一直存在著的……
夏娜的感覺……
「夜笠!」
「彭」的一聲,「炎灼眼」的緋色瞬間照亮了黑暗。披風「夜笠」猛然伸展開來。
「成功了!」
「嗯!」
成功的喜悅湧上心頭,悠二綻放出少女般的笑容。
「哐鐺」的一聲,腰間的「贄殿遮那」隨意地躺在地上……
「這個……難道不要了?」
「知……知道了。」悠二以「炎灼眼的討伐者」的樣子狼狽地撿起太刀,他耳邊想起了田中與佐藤的聲音。
「嗯?聽到了嗎?」
「果然在啊,在做什麼呢?冰淇淋要化了哦。」
兩人好像聽到了剛才的叫喊聲,和刀掉到地上的聲音,慢慢地走近著。
「好了收起刀吧。」
「但是怎麼沒看到相應的刀鞘呢?」
「這把刀是沒有刀鞘的,而是放在『夜笠』中,就是阿拉斯托魯的翅膀的一部分里。」
「哦哦哦……這樣啊……還是完全不明白……」
夏娜額頭上冒起了青筋,敲了悠二一下。
「『夜笠』是阿拉斯托魯的翅膀的一部分而顯現的東西,形狀由我的意志來改變,實物只是翅膀上的皮膚而已,你也見過阿拉斯托魯的實體吧?」
「唔。」
悠二腦海中浮現出「紅世」真正的「炎之魔神」「天壤劫火」阿拉斯托魯完全現世時的威容——緋色的火焰之中的黑色的神秘軀體,以及足以覆蓋天空的巨大黑色雙翼。
「也就是說……翅膀上的皮膚?」
「嗯。」夏娜以悠二的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疊在一起不過是想象出來的而已,想要在其中放入東西,必須盡量將其想象為實體才行。」
「唔……嗯……」
悠二仰起頭想象著魔神疊起翅膀像一個老母雞的樣子……
「不要亂想。」阿拉斯托魯慌忙說到。
「是,是,知道了。」
悠二一邊說著學夏娜平時的樣子把「贄殿遮那」收入,左腰邊上感到一股自然的引力,刀鋒沒有穿透外套,而是完全消失在懷裡。悠二學著夏娜的樣子擺了個很威風的poss。頭上卻挨了悶悶的一擊。
「很痛啊……」悠二抱著頭蹲了下來。
「那這次就輕點吧。」夏娜對悠二說道,繼續動起攻擊。
悠二剛想移動躲避攻擊,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連同夏娜一起撲倒到了地上。
此時響起了田中們的腳步聲…………
「怎麼這樣啊……嗯,這個?」
打的人確實是「變成夏娜的悠二」,被打被罵的人也必然是「變成悠二的夏娜」,這樣被打的角色就是夏娜了嗎?
夏娜似乎也對這奇妙的關係在意,臉色變得焦急起來。
「好了,已經掌握要領了,那就趕快把周圍的玩具放進『夜笠』裡面去。」
「但是,要怎麼做?」
「和剛才一樣,想象一下放進『夜笠』的畫面就行了,快點,他們兩人就快來了。」
一邊踏過成堆的玩具,佐藤和田中慢慢地向他們靠近。
明明還是我,還用女聲說話,真是的。
悠二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儘可能地想象著將物體吸入的畫面,然後將其延伸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周圍的物體一塊塊慢慢地靠近,突然一下子塑料棒球,箱子,釣竿和足球等玩具全像雪崩一樣快被吸入到這個黑衣里。
「哇……!」
看著這場雪崩的悠二,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吃驚地看著這些玩具。
「已經行了。」
「啊,停下來……哇。」
悠二在停下來的時候,玩具們卻已經落下來,差點把自己給活埋了,雖然一點重壓和痛苦都沒有。好不容易站起身來,但怎麼也得說句怨言吧。
「突然停下來會生什麼事,你知道嗎?」
「畢竟是第一次,沒辦法啊。」
就這樣,在這堆玩具山上,被佐藤用手電筒找到了。
「啊,在這裡啊,怎麼不回答啊。」
「小夏娜,這裡埋著什麼嗎?」
佐藤和田中兩個人,拿著手電筒和似乎裝著冰淇淋的大口袋站著。
夏娜對著自己身體掛著的墜飾簡短地問到:「阿拉斯托魯?」應該是叫它沉默的意思吧。
阿拉斯托魯也簡短地回答:「嗯。」
「啊,悠……夏娜,你要埋到什麼時候啊!」夏娜努力地模仿悠二,依然演技拙劣地對悠二說道。
啊,這樣啊
悠二也領會了夏娜的意思,模仿著夏娜回答到:「啊......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對於悠二這樣的回答,夏娜表現出極為不滿的神情。
佐藤和田中則表情怪異的望著這樣的夏娜和悠二,
「怎麼了?你們兩個人,哈哈哈哈。」忍住聲不笑出來。
這次輪到悠二心中怒火,站在玩具山的上面說:「別管這個了,到是你們快把冰淇淋拿來。」
在夏娜的外表下,悠二從兩人手中搶過口袋,臉上浮出惡惡的笑容。
悠~~二~~!!!!
夏娜在佐藤兩人面前不好作,只好隨隨便便地湊過去。
「怎麼覺得小夏娜變得有點奇怪?」
「是嗎?這個冰淇淋真棒呀!」悠二接上田中的疑問,從裝滿冰淇淋的口袋中取出兩個。
「坂井,今天的小夏娜怎麼了?啊!」靠近悠二說話的佐藤,卻被那憤怒的表情所嚇倒。
夏娜看見悠二又取出兩個,急忙上去站在自己身體的身邊:
「夏娜,吃太多的話會吃壞肚子哦。」
「啊!」
「哦。不好意思,踩到腳了,都怪我太笨。」
悠二卻依然笑著用不會把冰淇淋交給任何人的表情說:「哦,沒什麼。我要是離開了甜食就沒法活了啊。」
佐藤正想問個清楚,關鍵時刻少女所掛的墜飾出了聲音。
「是阿拉斯托魯?」
「生了重要的事,我們快回去吧。」紅世魔神對兩人催促到。
「是啊,快回去吧,哈哈。」
「那這邊的兩人再見了。」兩人想從玩具山中逃掉。
「你怎麼這個樣子?!」夏娜對著張開雙腿的悠二吼到。
「沒辦法啊!那我現在不這樣了。」
兩人走後的一段時間,留下的佐藤和田中著「冰淇淋被全部拿走了……」之類的牢騷。
出了秘密基地旁邊舊商店的出口兩個人在從地下到地上的樓梯上。
一邊走著,夏娜用少年的聲音恨恨地說:「為什麼吃了這麼多冰淇淋啊,笨蛋。」
「因為是夏娜啊。」悠二也用少女的聲音回答。
兩人現在的著裝,與剛才稍稍不同。悠二多加了一件厚厚的衣服。
「你這樣好熱啊。」
「你要是敢脫下衣服,我馬上把你切成碎片!」穿著體恤的夏娜用悠二的聲音威脅道。
但是,現在的情況,被切的大概是夏娜吧。
悠二一邊想著,一邊跟著夏娜。
「汗,好臭啊~~~啊!」不小心說了多餘的話,招來了冰淇淋口袋的迎面一擊。
「是悠二的汗吧。」
「雖然是這樣……但夏娜的身體也要出汗吧。」
「不出不就行了。」
「這不可能吧。」
「變回來的時候有臭味的話,要教訓你哦。」
「用去污的火焰什麼的不就行了,本來叫出來的就是夏娜啊。」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這可是心情問題。」
爭吵之間,兩人已來到地上。
地面街道上人群簇擁,這個被紅世之王破壞的御崎市車站的街道,現在成了步行街。到處都是露天商店等等。
兩人分開人群,急著想要回家。
「啊,這不是小不點和小傢伙嘛!」
「啊?真的啊。小夏娜,坂井同學。」從旁邊的露天商店傳來了聲音。
兩個人一邊想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友人叫住他們,一邊轉頭過去,看到的是「悼詞詠唱者」瑪喬利朵和同班同學緒方真竹,以及一起的魔神「馬盧可西亞斯」。
「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
對著懶散的緒方,夏娜一邊打招呼一邊來到兩人面前。很懷疑對這個世界一點不了解的緒方被瑪喬利朵灌輸了什麼不必要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該不該作為火霧戰士懲罰她一下呢,正想著時。
「什,什麼?坂井同學。」傳來了緒方懷疑的聲音。
「呃!?」夏娜終於想起現在自己是悠二的事實。而且面前有著同行,可不能被懷疑。
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火霧戰士知道這件事情。
夏娜本能地看著胸前,詢問意見的對方卻不在。他現在掛在悠二的胸前。恐怕,隨著那個「置換」寶具的啟動,肯定有著一些不相宜的地方。如果這個被「悼詞詠唱者」知道了,那將會是非常的沒面子。
要怎麼才能掩飾過去呢……嗯,悠二。這個時候應該……
夏娜正拿不定主意時,悠二從她後面鑽出來說道:「哈哈,真少見啊,兩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
啊,完了
悠二用自己的一貫做法,卻讓對方吃了一驚。
以夏娜為話題的女孩子之間的閑聊開始了……
對於知道夏娜這個從不幻想,重視效率有不愛多說話的人來說,這件事的奇怪已經足夠明白了,悠二心裡充滿了後悔。
還好他們十分幸運,坦率的緒方對前面的事並沒有懷疑,反而先回答到:「嗯,剛才偶然遇見的,稍微聊了一下,呵呵。」
「哦,是這樣啊。」
悠二開始裝起可愛來,雖然吃驚他們倆是朋友,但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思考之間,瑪喬利朵問起話來。
「你,怎麼今天好奇怪……」
「那再見了!我們有急事!」
夏娜再也忍不住了,說完話就拉住悠二就跑。
「啊,下擺露出來了。」
「在幹什麼,笨蛋!」
「還不是你自己弄的!?」
邊吵邊向人群中跑去。
而留下的兩位女性。「怎麼了?他們?」
「誰知道啊。」
「是去約會嗎?」
「啊,是吧。果然要兩個人獨處才好啊。」
冰淇淋這種東西,到最後都不能甜,要一點一點咬才是最好的,夏娜語錄。
「啊,真是的。怎麼會遇見這種事?」
「對不起。」
「不要裝出這種表情,哎……」
「……」
兩個人說著話,繼續向坂井家所在地點,御崎大橋對面的道路轉去。
不久夏娜就吃光了剩下的2o多個冰淇淋,把口袋丟到了街道旁的垃圾桶里。
接著又在人群的喧鬧中嘀咕著。
「又不是什麼值得生氣的事。」
「……嗯。」悠二只得小聲回答。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沉浸在與剛才不同的沉默中。
這時從後面傳來「喂,坂井」的少年的叫喚聲,並用手搭在了「悠二」的肩上。
可是這個「悠二」一把抓住手,隨著「哇」的一聲,將他摔向前面。
「夏娜!!」
真正的悠二喊道。
「嗯?」
夏娜看著這個被她摔出去的可疑的人,正是同班同學池人。
「疼疼疼……怎麼啦?突然之間。」池嘀咕著。
悠二想也沒想就立刻屈身靠近還在揉屁股的好友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呃!?啊啊。」
池因為被突然靠近的女孩面孔而嚇得直往後退。
悠二也想起現在的自己,馬上裝出語氣說:「這個,因為悠二今天心情有點不好。」
夏娜!
一邊說一邊用手壁碰碰現在是悠二的夏娜,想讓她來扶起池。
「嗯,是啊,沒事吧?一不小心就,對不起啊。」夏娜一邊胡亂的說著話,一邊向同學伸出了手。可惜完全沒有表情,夏娜還真是毫無表演能力啊。
「啊……看起來還真是啊,身體不舒服嗎?」
被拉起來的池一直盯著悠二的臉看著。
「怎麼啦?池同學……啊!?」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悠二和夏娜再一次感到驚嚇,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了。
和池一樣為同學的,但除此之外還與之有著各種複雜關係的少女——吉田一美。
悠二不禁仰天長嘆,自己的命運是被詛咒了嗎?
為什麼只在今天一天里,一次次地遇到認識的人?
吉田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跑到為悠二面容的夏娜面前,點點頭說:「你好,坂井同學。上次在化裝舞會公園,很高興啊。」
夏娜面對著純真少女的笑臉,強擠出一點笑容回答到:「是,是嗎?」
吉田轉過身來,望著為夏娜面容的悠二,依然是不變的笑容,簡單地說道:「你好,夏娜。」
「嗯。」
悠二不知道吉田簡單的話語,不變的笑容,卻讓自己感覺到了一陣緊張的原因。彷彿一種奇怪的壓力,將自己變得僵硬。
原來吉田同學是這麼可怕啊?!
平常全是接受她的好意的少年,第一次感覺到了互為敵手的女孩不同的一面。為了擺脫這種感覺,他轉換話題責問起有著自己面容而不知所措的夏娜。
「明明是池的聲音,為什麼還要突然把他摔出去?」
「不止是聲音,是他把手搭在肩上我才摔出去的。」
「現在是什麼狀況,你明不明白啊?」
「我已經盡量減輕力度了,將損傷減到最小了的。」
「可不是這個的問題。」
在爭吵的兩人中間,被摔的池又像平時那樣做起了裁判。
「沒什麼,夏娜。我又沒受傷。」
「看吧,池也說沒事。」
「雖然是這樣,但……」
最後悠二只得嘆氣。
吉田在旁邊看著這麼有自信的少年不由得心裡蹦蹦直跳。怎麼今天的坂井同學,好帥啊。
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協調感。
「話說回來,悠二心情這麼差還真少見啊,似乎和平時相反啊。」苦笑的池,偶然地說中了要害。儘管他和緒方一樣一點也不知道有關「紅世」的事,不愧是具有攝影家般銳利眼光的男人啊。
為了能掩飾過去,悠二轉換了話題,也為了反省剛才的事而減少說話。
「你們兩人,一起的嗎?」
吉田爽快地點點頭說:「嗯,昨天在家附近的書店偶然碰見的,想看看有沒有好的參考書,就一起到車站前的大書店去了。」池也在後面補充道:「我因為有教佐藤和田中功課的約定,所以就去叫他們,結果他們卻不在家。多虧了這些,才有了和吉田兩個人單獨的約會啊。」
「呃!?池、池同學。」聽到預料之外的話語,吉田顯得十分慌張。
池跑到內心是夏娜的悠二身後說:「哈哈,玩笑玩笑而已。」
「真是的。」
看著鼓嘴的吉田的可愛,悠二忘記了自己的狀況,也偷笑了起來。
看見勁敵的那個樣子,吉田的嘴更鼓了。
同樣在笑的池,卻突然在悠二耳邊小聲說道:「其實是真的哦。」
「?!」
聽到這話的,卻不是以前池想要告訴的少年。
而聽到后受到打擊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以外的,自己不在意的人也和自己交錯的相同想法。
用借口告別吉田和池后,悠二和夏娜終於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累死了。」悠二從小小的身體里感到了疲勞。
夏娜也只用點頭這種方式回答。
悠二和吉田,池分開后,就現夏娜好像一直在考慮什麼事情當中。
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回來,這個樣子什麼也做不了。慌慌張張出來了,在人群中走著,這麼熱的天下,還真是出了不少汗啊。
裙子雖然很涼快,但內褲卻太緊了。悠二偷偷想著一點下流的事情。
火霧戰士也會出汗啊……還有眼淚也會流,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悠二的腦袋變得亂鬨哄的,忽然向夏娜問道:「到現在,已經沒事了吧?」
「……嗯?」夏娜轉過頭來,一臉倦容。
「就是不會再遇見認識的人了吧?」
「威爾艾米娜?說是今天要來調查車站的受損情況,我想可能就在這一帶吧。」
兩個人開始在車站前後的街道上查看起來。
在這街上所住的第三個火霧戰士「萬條仕手」威爾艾米娜·卡璐米那,是給予夏娜「炎灼眼的討伐者」稱號的人物。現在也是夏娜所住的平井家唯一的同住人。她為了隱藏在這個街上所流下的戰鬥痕迹,而與火霧戰士進行情報交換,支援等事情。家事萬能,把夏娜當成自己女兒看待。正因為這個原因,她和悠二的關係最為糟糕。前些日子,她還真想殺掉悠二。現在因為夏娜用武力說服她,這種擔心才少一點。但她對悠二的警戒和敵視一點沒變。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與她見面的話,可以說有著相當大的危險。
一直沒有出聲的阿拉斯托魯現在警告道:「如果遇見了她,絕對不能被她所察覺,知道了嗎?絕對的。」
「這是必須隱藏的秘密,還有那個『置換』。」
「怎麼啦?悠二?」
夏娜也呆住了。
兩人透過面前快餐店的透明玻璃,看見一名女性,正好向著這邊坐著吃漢堡包。
「……」「……」「……」
三個人的視線,合在一起了。
這名女性,正是威爾艾米娜,毫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地吃漢堡包,毫不在意外面兩人,將身邊的茶喝光后,才慢慢站起來,毫不費力地背上放在地上的登山用的帆布背包,向出口走來。
兩人前方的自動門開了。純白色的洋服和圍裙,皮鞋上面是丈長的連衣裙,背上背著巨大的帆布背包,以這樣的一種充滿自信的女僕姿態出現在大街上。雖然大街上人山人海,但人們都覺得太過離奇而紛紛讓道,所以她一會兒就來到兩人面前。
「今天不是應該在獵人的家裡搜索寶具的嗎?」
就像一個母親找到了不做作業,跑出去玩的孩子一樣,責問道。
「那、那是……」
「我可沒問你。」
剛想說話的悠二面容的夏娜被一句話給打斷了。
她想殺的自然是悠二,但現在在悠二體內的是夏娜。必須說點什麼。
「這又沒什麼,並不是什麼呆……」
「笨蛋!」因為太過緊張,夏哪回到了自己的口氣上。本來是想讓悠二注意,但當然威爾艾米娜卻不是這麼想。對於「敢罵自己心愛女兒的米斯提司」,頓時惱怒起來。
看到這個樣子,阿拉斯托魯趕緊出來救急。
「我們還有急事,趕緊走吧。」
「嗯,知道了。」悠二回答到。
「那,再見了,威爾艾米娜。」夏娜因為太急,一不小心想平時那樣稱呼威爾艾米娜。
威爾艾米娜更加惱怒了。
「哧!」
一條白色帶子以快的度擊向少年的側臉。
轟—
出一聲和破裂相似的聲音。
控制悠二身體的夏娜用一隻手護住臉,用另一隻手的前肘部接下了這一擊,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周圍的人們都不明白這個聲音從哪裡出的,只能聽見留在上空的回聲。
作為懲罰的一擊卻被擋了下來,威爾艾米娜也吃驚的望著這個悠二。
在悠二身體里的夏娜,也為自己的糊塗而咬牙。
不好,太過焦急,一不小心就條件反射。
本來威爾艾米娜的這一擊所用的力量不是很大,卻被這笨拙的防禦姿勢擋住了,由此她顯得異常的憤怒,這下可是非常的糟糕啊。
再次感到危險的悠二,試圖用夏娜的面容來阻止一下:「威爾艾米娜,別再打了。」
但是,固執的她沒有回答悠二,再使出一擊。
轟轟~~
與剛才相比更大的聲音。
「爆炸了嗎?!」「不是槍的聲音嗎?」
周圍的人們一邊吵鬧,一邊想四周跑開。最後只剩他們三人在街的中心。
威爾艾米娜這下使出了左右同時攻擊的二連擊。
夏娜再次控制悠二的身體,低下腰,用兩臂擺出姿勢抵擋。
下次可是會被打飛的力量啊。
一次比一次強勁的攻擊,已經不能持續用身體抵擋了。
為什麼威爾艾米娜會這麼討厭失敗呢?夏娜漸漸支持不住了。
在這危機的時刻,變成夏娜的悠二在旁邊一邊坐立不安,一邊努力地想著能夠想到的辦法。到底能不能想到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夏娜的聲音大聲叫道:
「威爾艾米娜!我喜歡你!」
一瞬間,周圍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寂靜……然後,聽到聲音的淑女的殺氣一下子消散了,臉一直紅到耳根。
「快逃。」悠二抓住自己的手,猛地說著。
「啊!……你說什麼啊?!」
不想看見因為害羞而臉紅的自己的臉,悠二一邊跑到前面,一邊回答道:「當然是假話了,到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是這樣啊,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假話……」
悠二帶引著怨言的夏娜,繼續地跑著。
穿過各種各樣困難的兩人,終於來到了坂井家。
疲勞之極的悠二,終於安心地吐著大口氣。
「終於……回來了。」
大踏步走路的夏娜在前面,相反悠二在後面追得筋疲力盡。夏娜望著這樣疲勞的悠二,一語道破:「容易感到疲勞,是因為你還不會好好控制存在之力吧。」說完就向玄關走去。
「我要是明白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如果不感到辛苦的話,就沒有要去改變它的意志,就算是這個身體,想剛才那樣防禦威爾艾米娜的攻擊也是足夠的。人類真正的力量,往往要比顯現出來的更高,之後看你如何去使用它了。」
快說完后,馬上把門打開了。
「我回來了!」
悠二看夏娜脫鞋的樣子,也異常的粗暴呢。從她快的大踏步來看,真的是相當著急呢,弄得悠二也產生了不小的懷疑。
這麼快地想回來啊……算了,我也明白這份心情。
想想也是,往下看著不是自己的身體。卻理所當然的控制著,果然有著很大的不協調感啊。
更嚴重的是,可以隨意擺弄少女的身體這件事,才是真的讓人無法冷靜下來。
正當悠二在煩惱這些事的時候,取代少女的他的聲音傳來了。
「在做什麼呢,快點啊!」
「幹嗎這麼慌張啊?」
「別多說,快上來。」夏娜不說多餘的話。看來真的是很急啊。
悠二由懷疑變得不安。
難道,那個寶具,有著什麼副作用嗎?
正想著,在上玄關的前面,走廊的裡面,悠二的母親,千草走了出來。
「啊~歡迎回來,還不晚嘛?」
「比預定提早了。」
還是簡短的說話,變成悠二的夏娜從走廊中部上樓梯去了。
嗯?剛才是夏娜說的我回來了嗎?
一邊想一邊上樓的悠二,被千草看見了。
「啊,小夏娜。」
「什麼事?母——」
差點說出來的悠二,急忙閉住嘴。
雖然千草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說了其他的事。
「出汗了吧,那就來洗洗澡吧。」
「呃,但是……」
悠二在樓梯上站著,
夏娜看上去很急的樣子,沒有洗澡的時間啊。
剛想到洗澡,突然,
洗——澡——?!
洗洗洗洗洗澡!!!!!洗澡,不會就是那個洗澡吧?!
「怎麼啦?小夏娜。」
千草在下面仰著頭問,
「好啊,不……好雖然好,但是我決不是想這麼做的……還有現在有點……可能不行,我想……」
「?」
「快點啊!在下面磨蹭……」從樓上傳來了夏娜憤怒的叫聲,但被千草給叫住了。
「小悠,對女孩子怎麼說話呢?」
「啊……」看見不對頭的視線,夏娜趕緊往裡躲。
「快出來啊,好好向小夏娜道歉。」
「但是……」
「沒有但是。」
儘管是很喜歡的人的命令,但現在也不能退步。
「對不起,因為有重要的事,快點上來!」
「……?」
千草也漸漸注意到兩人奇怪的樣子。
在眼前的可愛的少女,有著少見的一副笑臉。而在樓上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硬。
「……那待會,能好好說給我聽嗎?」
被千草這麼一說,就表示得到允許了。
得到允許,得到理解的夏娜再次尖銳叫著。
「快點!!!」
聽到這個聲音,悠二更加覺得不安了。
果,果然,那個寶具有著什麼危險啊
「那待會見。」與母親點頭后,飛快地跑進夏娜同時也是自己的房間。
「夏、夏娜,怎麼啦?這個臉色?」
關上門的悠二這才現,自己身體的臉色太過蒼白。就算是受了重傷,也不會變成這副臉色吧?
「快點讓她恢復原樣吧。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對我說啊?阿拉斯托魯!」
被強烈的悔意沖昏頭腦的悠二,不由得對阿拉斯托魯大雷霆。
但是阿拉斯托魯的聲音變得很疑惑:「……這個嘛……」
這麼沒把握,悠二也緊張起來了。
連它都不知道的話,肯定是極有危險的。如果「置換」這件寶具只限定在「徒」與「徒」之間進行意志交換,如果用在了其他適用體之外的,比如火霧戰士呀,米斯提司的身上,這樣做了的話,會受到嚴重的傷害,最壞的結果就是死!
啊,我在想些什麼。
是啊,這些事以前從沒想過,就這樣陷入失去無可代替的東西的恐懼中,這樣好嗎?
「阿拉斯托魯,如果再使用一次那個寶具的話,就會恢復原樣吧?」
「嗯,可能吧。」
儘管接到含糊的回答,但悠二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我馬上把它找出來,等著吧,夏娜。」
嘩一下,在緋紅的煌炎燃燒的同時,炎灼眼以及黑衣「夜笠」也再度出現了。
悠二馬上回想吸收時的感覺,然後再將它逆轉,讓這些畫面顯現出來。
「出來吧!」
「啊?!笨蛋!」
夏娜的叫聲打斷悠二的思緒,龐大的物質的怒濤,瞬間鋪滿了整個房間。
「悠二!」
在整個怒濤之中,夏娜向著自己的身體,也就是那個少年,努力地翻騰著上上下下的東西,在四面八方的物質的壓迫下,抱著必死的信念保護著他。
不一會,四周沉靜了下來,夏娜睜開了眼,周圍只能看見疊在一起的物體。
「悠二。」
看著手臂里,剛好自己抱著少女,擋住了上面的東西。頓時全身心都感到安心了。
「呼——」
能聽見悠二的呼吸,眼睛能看著自己的面容,這樣近的距離,互相的臉相對著。
「……」
突然夏娜現,只要臉再向前面靠一靠的話,那唇和唇就能合在一起……
現在,悠二按照我的思想活動著。
只要自己這樣想的話,那就能實現自己的意志。全身開始熱起來,想這樣做的**也湧現出來。
「……悠二。」
怕吵醒而小聲的呼喚著,沒有迴音。夏娜的臉上越來越熱,現在就僅僅只差那麼幾毫米,唇就完全合在一起。
就在這時。
「小悠,小夏娜,剛才是什麼聲音啊?」
「啊?!」
千草的一聲,把夏娜的這個顛倒的想法吹散了。
我這個笨蛋!
注視著抱著的這個自己面容的少年。
又不是兩個人,這樣還有什麼意義啊
「小悠,小夏娜?」
現千草正一步一步上樓的夏娜,急忙握住懷裡的悠二的手,吟唱出了那句話。
「封絕。」
砰——一陣緋紅的火焰穿過,在坂井家附近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屏障。
這便是切斷世界因果論的,能隔離和隱蔽而被稱為「因果孤立空間」的「封絕」。
除了「紅世」的相關者,在裡面的其他東西都不能動,也包括作為人類殘留物的火炬。
但是,悠二是個例外。
果然,悠二能動。
夏娜這麼想著:即使這個世界沒變,今天的自己,今天的他,也要確認一起走過的改變。
「起來吧,悠二。」
然後,少年回應著少女。
「嗯……什麼……怎麼……」
紅色的雙眼慢慢睜開,弄亂的炎也在不經意間搖晃著。
「夏娜。」
叫的同時悠二下意識的往上一抬。
碰,兩個額頭撞在一起了。
「啊,疼疼疼……夏娜,沒事吧?對不起,我……」
「嗯,沒事,因為現在太擠了。」
「嗯?!」夏娜為了不想讓悠二讓她說明,趕緊下達了命令。
「快點,將這些東西收起來,現在都動不了。」
「啊……嗯。」
在鼻子也能互相碰到的距離里,面對自己的臉,悠二也覺得有點心慌。儘管明白這個身體是夏娜的。果然說明作為男人居心是不良的啊。
「好,再來一次『夜笠』吧。」
「嗯!」
從穿在身上的黑衣里,「夜笠」再次顯現出來,茲茲茲,出如地震般的聲音,還是突然之間,周圍的確物品開始被吸進去。
在這「夜笠」進行當中,夏娜在集中精神地尋找。
「——啪」
突然,她向物體之中伸出手去。
不一會兒,全部的收容結束了,與此同時,除了被重物壓壞了的玻璃什麼的,房間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光景。
「啊……啊。」
夏娜向成為灼眼的悠二出示了自己找到的東西。
「這個?」
一個兩邊鑲著透鏡,很像結業證書的一個黑色的圓筒。
「是這個啊!夏娜,快,不快點換回來的話。」
「嗯,有覺悟了吧。」
「?」
夏娜用悠二的臉淘氣的笑著,用筒望著。
筒的另一側,望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自己。
然後突然一下,一瞬間的時間,望著筒的悠二變回來了。
「……」「……」
夏娜和悠二望著,摸著各自的自己,並看著自己的對方。
「變回來了?」
夏娜用夏娜的聲音和動作回答道。
「嗯,變回來了。」
悠二以悠二的聲音和動作回答道。剛一說完……
「啊」的一聲,按著肚子蹲了下去。
「怎麼了?」一直在旁靜靜觀察的阿拉斯托魯開口說到。
悠二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似的,所以夏娜疑惑地望著他。
「夏娜,這個……」
「早點去比較好哦。」裝做若無其事的臉色,夏娜似乎明白了地繼續望著。
「是……這樣……話……那就……啊啊啊。」
悠二突然起身,從房間里飛奔出去。
「讓開一點,媽媽。」
可惜在封絕之中靜止的母親不能聽見,少年就下樓了。
「啊哈哈哈哈~」
夏娜趴在床上翻滾著大笑起來,恢復了聲音就是心情好啊。
「難道是……冰淇淋的原因?」和平時一樣的胸前出了聲音。
「嗯~悠二的身體可真差啊,冰淇淋才二三十個就弄壞肚子了。」
「真是的,害我白操心……真該叫威爾艾米娜好好教育你。」
阿拉斯托魯又氣又笑的說。
「啊,不要啊,這是他自找的嘛。」
在床上笑著的夏娜,下了床之後停下了笑。向胸上的魔神問了一個一直存在的問題。
「現在,可以問問你嗎?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身體交換的事呢?」
夏娜拿著黑筒,為了避免再次交換而橫放著說到:「雖然不怎麼想使用它,又不能作為武器。但應該可以和強大的紅世之王現身時,與之交換意志吧。可是獵人沒使用它,果然交換意志存在什麼危險吧?」
阿拉斯托魯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聽了的話,和我約定將它破壞掉。」
「……嗯……」
為什麼要這樣做,夏娜雖然懷疑,但還是點了頭。
「只說一次啊。」
「那是因為如果雙方的心靈不通的話,效果就不能動。」
「?」
「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已經到了這種關係。」
「?……」
「當然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
「也不能讓威爾艾米娜·卡璐米娜知道啊。」
「……」
「也不能讓朋友以及悼詞詠唱者等人知道。」
「……啊。」
到現在終於明白意思了的夏娜,臉紅到了耳根。
「啊,那個,但是,不是這樣的。」
「我可不聽解釋。」
阿拉斯托魯坦率的反對道。
「只要這個現象生了,那就是事實。但想要承認也是很難的啊。」
「怎麼這樣,不是的,阿拉斯托魯,這個。」
夏娜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解釋還是在辯解了不得。
「封絕還在哦,解釋的話,和夫人說吧。」
就這樣,夏娜解開了封絕。
「生了什麼了……啊。」
千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了屋裡,看到了這一片慘狀。
桌上的東西被打倒了,雜誌等亂撒一地……因為封絕是在物體湧出來后,所以沒辦法復原。
對此夏娜的解釋很簡單。
「因為打了架。」聽到了這個解釋的千草,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女的手心,吃驚地說到:「啊,小夏娜,沒受傷吧?」
「?」
一聽見這話,夏娜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置換」給捏碎了。總算完成了和阿拉斯托魯之間的約定。
筒已經捏碎了,兩側的透鏡也碎了,已經不能在照任何東西了。
就這樣夏娜一邊想著僅有的感慨,一邊點頭說:「嗯,沒事。」
千草在夏娜的面前坐下,打開她的手,問到:「為什麼會打架?是小悠的錯?還是小夏娜?」
所有事情的經過,吃驚,辛苦,安心,以及到最後。
「是悠二。」
無論怎麼想,答案果然是很明確的。
「全都是悠二的錯。」
夏娜任性的斷言,阿拉斯托魯一定在偷偷的笑。
隨帶閑談。
就在悠二幾次防禦住威爾艾米娜的攻擊的第二天,被不經意的隨便一擊……結果被一擊暈倒。
還是這一天的夜裡,夏娜在回到平井家后,吃到了有很多甜食的晚飯雖然全是現成的,很高興。以上全是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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