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計劃外的第五天
此為防盜章雖然金髮的付喪神滿臉不快,但還是生硬地嗯了一聲,旋即目光又投向充當吃瓜群眾的審神者,問道,「……她是誰?」
「我以為你看出來了。」青江順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力氣之大,差點把人拍進地里,「是一個戰五渣的審神者呀。」
安原時羽終於開口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反駁這把銹跡斑斑、根本不敢跟人打架的笑面青江——「你才是戰五渣。」
隨後,她又看向滿是警惕之色的山姥切國廣,後者渾身一僵,連忙低下頭去,習慣性的用兜帽遮掩自己的神情。
「那個……」安原十分不解的看著他,「你的被單為什麼變黑了呀。」
完犢子!被單本體竟然被染黑了!這是什麼鬼!對方要黑化了嗎!還是已經黑化完成了?
可是為啥就算暗墮了,變化也是呈現在原本白色的被單上啊!有種很迷的感覺!難道是只會撒刀子的智障作者終於對美少年網開一面了嗎!
雖然內心槽點滿滿,但是安原時羽還是硬生生地遏制了說出來的念頭。
而且山姥切國廣也冷冷的回答道:「關你什麼事。」
說完,他轉身要走,顯然連水也不想打了。
笑面青江急忙叫住他,「切國,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披著黑色被單的少年只好再次轉過頭來,低氣壓盤旋在周圍,「……什麼事情,快說。」
「我和她,」青江指了指一旁裝作乖巧模樣的審神者,「想回地面上去,你能指條路嗎?」
少年被嚇了一跳,「你……你終於不想賴在這裡了?」
「這裡多無聊啊。」笑面青江嘻嘻哈哈的攤手,「三天才出現一次的你,每次說話都不超過十句,而且這裡又沒有身上只穿弔帶背心的小姑娘供我圍觀,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
身上裹著白衣、實則只穿小背心的安原時羽:……
山姥切國廣眼神莫名的看了他幾秒,又看看那位滿臉期待之色的女孩子,俊臉頓時綳得更緊,拉了拉兜帽,低聲說道,「就算我讓你們通過,他也不會允許的。」
安原又懵逼了,小聲的問笑面青江,「他?那又是誰?」
青江同樣神秘而小聲的回答道:「你猜。」
審神者:……
殺了你哦!真的殺了你哦混蛋青江!
「沒事!」付喪神笑著避開這個問題,轉而高聲回答對方的話語,「只要你把我們帶過去,說服他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金髮的少年付喪神注視他們良久,最終還是略微猶豫的點了一下頭。
「那就跟上。」
結果當安原時羽穿回已經晾乾的黑紅色外套,並把白衣還給笑面青江時,山姥切國廣明顯愣了一下。
「加州清光的……外套?」
「嗯?對啊。」安原時羽一邊系扣子,一邊好奇的問,「你也認識他?」
不知這個小問題戳到他哪裡的痛處,少年的表情變得抑鬱極了,「是啊,我認識我們本丸的那位加州清光……但是像我這樣的仿品,認識其他刀劍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審神者頓時驚了,她有點手足無措的趕忙道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不是你的錯。」對方自暴自棄的低氣壓已經快要實質化了,「反正我就是這樣連話都說不好的一把刀……」
到底要怎麼樣啦!這彆扭力已經破表了吧!
「哎,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裡。」笑面青江從後面拍了拍安原的肩膀,「反正我每次見到他,他都在說這些重複的台詞。」
聽到這話,山姥切國廣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放鬆下來,「隨便你們怎麼說都好,反正很快就會對我這樣的仿刀失去興趣的,我知道。」
這台詞本來就夠消極了,而青江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我對你們這些男人不感興趣。」
安原時羽面無表情的打掉了這貨偷捏自己肩膀的爪子。
——這兩人的對話,真的好糟糕啊。
「喂。」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安原的思考,後者連忙抬起頭,卻看見提著一桶水的付喪神正站在一面峭壁面前。
這面峭壁大約有五六米的高度,上面有很多縫隙和突出處,然而與地面的夾角幾乎是呈90°。
「你上的去嗎?」少年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卧槽不是吧!真的要爬這面峭壁嗎!
作為一個高燒剛退不久的病患,安原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媽的還是徒手攀岩?
於是她誠懇的回答道:「上不去。」
披著黑被單的少年表情看起來更加陰鬱了,他皺著眉頭,十分不情願,卻還是很體貼的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帶……」
「沒事!我來就好!」
笑面青江的插話讓他原本的念頭作廢,因此山姥切國廣也只能拉緊了帽檐,冷哼了一聲,「……隨便你們。」
話音未落,他就自己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了上去,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似乎想看看他們要怎麼爬上來。
「青江,你幹嘛拒絕人家的好意?」
安原小聲的問這位忽然出言的同伴,誰知青江只是笑而不語,忽然一把抱起她,往肩上一扛,活脫脫一副要抓壓寨夫人的山賊頭子嘴臉,「抓穩咯。」
——還好不重。
「誒誒誒?」
審神者還沒反應過來,肋差付喪神就自己竄上了這面足有五六米高的峭壁,看不出來,雖說人家本體上都是銹跡,戰鬥力幾乎為0,但是機動能力竟然還保留了幾分。
直到雙腳重新落地,安原對上山姥切國廣那雙漂亮的翡翠色眸子——儘管下一秒,少年就悶悶的別過臉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扛上來了。
「就、就這樣結束了?」
「不然咧。」
笑面青江摸摸她的腦袋,眼中的笑意不由得真實了幾分,隨後他望向陰沉著俊臉的少年,「走吧?」
「……啊。」
在接下來所有人都悶不做聲的一段路上,安原時羽覺得氣氛十分壓抑。
她不想跟笑面青江說話,因為後者一開口就是黃段子。而山姥切國廣又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殺了他似的。
……這使得審神者的好奇心小貓只能在心裡滾來滾去。
「那個,」她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著在前面帶路的少年,「你和青江以前是同一個本丸的嗎?」
帶路的付喪神沒有回頭,聲音從兜帽底下傳來。
「不是。」
「那你是怎麼和青江認識的?」
「……打水。」
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傢伙。
「好啦好啦,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你再問下去的話,切國故意帶錯路怎麼辦?」走在隊伍最後面的笑面青江微笑的對審神者說道,「還有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你當初可沒有對我那麼熱♂情哦~」
安原的表情冷漠,「啊?你在說什麼?」
「哎呀,好絕情啊!傷心了傷心了!」
「那你就傷心吧朋友。」
然而此時少年人也很不配合的補了一句,「我不會帶錯路的。」
笑面青江:……
一個兩個都在吐槽他是什麼鬼啦!男人色.情一點有錯嗎!
「小心前面的路,要扶著牆走。」
山姥切國廣並不太在意笑面青江的心情,而是好心的提醒隊伍中疑似實力最弱的審神者。
展現在他們前面的是一條狹小的道路,一面是極具視覺壓迫感的石壁,一面卻是空蕩蕩的懸崖。陣陣冷風吹來,伴隨著地下暗流的奔騰之聲,顯然距離底部也不知有多深。
不過安原更加高興了。
「嗯!多謝提醒!」
少年人似乎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別彆扭扭的嗯了一聲,誰知下一秒略微走神的他一步踩空,直接掉了下去!
那、那個是懸崖啊?!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神劇情發展!
那邊拚命把腿從雪地里扯出來,極力往這邊趕的審神者聽見這話,差點一個泄氣就撲街了。
還好,三日月在感慨完之後,總算稍微認真了一點。
只見他一刀逼退新衝過來的敵人後,另一隻手在身後的雪牆上方一撐,整個人帥氣的翻身跳過來!
他衣袖翻飛之間,機動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但老人家明顯忘記了這面雪牆的地基不穩,畢竟只是由敵人屍體所化的雪塊所零零散散的堆積而成——所以隔著一段距離的安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穿著藍色狩衣的貌美付喪神「啪嘰」一聲砸進了鬆軟厚重的雪地里。
臉朝下。
好像只要是這個文里出現的人物摔倒了,都一定會得到【百分百臉朝下】的糟糕詛咒。
審神者:……媽的智障。
這傢伙果然是失智了吧。
這邊付喪神很沒用的摔倒了,見他半天爬不起來,安原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扭到老腰……不過那邊的雪地亡魂才不會等你爬起來呢,它們嗷嗷直叫的翻牆而過,眼看就要撲到三日月的背上!
安原見狀大驚失色,自家的歐氣結晶眼看就要被敵人叼走了——她能不著急嗎?
這人一著急,方法就自動冒出來了。
只見她忽然伸手一拍面前的雪地,靈力的通道瞬間被構築起來,淡藍色的靈力如同活過來的長蛇,在雪地中風馳電摯般衝到三日月宗近面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袖,將他整個人硬生生地拖回來!
直到這個時候,跑得最快的那個雪地亡魂才堪堪衝到先前三日月所在的原位置。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秒鐘,直到懷裡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安原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用靈力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因此審神者驚疑不定的抬起手,看看自己那隻平凡無奇的左手,總覺得新世界的大門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打開了一條縫。
「小、小姑娘……」
躺在她懷裡的柔弱老人家哆哆嗦嗦的開口,他剛剛被粗暴地拖了十幾米過來,凍得連話都說不連貫惹。
「在在在,怎麼了?」她忙不迭的安慰道。
「老爺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才不會咧。」安原時羽也是醉了,不過是在雪地上「滑行」了幾秒鐘,三日月宗近就開始想七想八。
「嘛,沒事的,」臉色蒼白的老爺子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有形的事物終會損壞,我恰好在今天而已。」
「……少在那裡自顧自地給我說完結台詞啊!」安原時羽氣得簡直想把人往地上一扔然後掉頭就走,然而就在此時,已經趕過來、但距離還有幾步遠的加州清光忽然大聲驚呼:「主人小心!」
安原沒有時間抬頭,都聽到面前驟然放大的粗重喘息聲和夾雜著風雪的低吼聲。
她渾身一緊,下意識地想要用什麼東西去格擋——下一秒,她的手摸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扁狀硬物。
於是此人想也不想,在千鈞一髮之際,掏出埋藏在雪層下方的那個東西,直接朝自己面前砸過去!
不知為何,這個原本冷漠殘酷的敵人見到那個東西后,居然硬生生地扭轉身子,想要避開它——情急之下,它卻忘了自己此時正身處半空中,動作難以協調——這樣強硬扭身造成的後果就是它重重地砸進了一旁的雪地里。
這還沒完,它身後的其他雪地亡魂也像是突然嗅到了空氣中的某種毒素,嚇得不敢靠近過來,只能咬牙切齒地隔著好幾步,瞪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