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好就溜

四個小時還差五分鐘的時候，顏九成癱在了桌子底下，累得就差翻白眼吐白沫了，電腦上都是他標記出來的可疑人員的頭像。

「這些人應該可疑。」顏九成直接躺地上，擺了擺手：「讓我歇會兒。」

一共19人。

人數之多超過了顏九成之前的預料，可他看了視頻，就是有這麼多人可疑。

資料被蒙面大漢立刻送到了

「果然，要去國家電視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顏九成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額頭上滿滿都是細汗。

「我的腦子……」顏九成疲憊不堪地捂住頭，消耗腦細胞太多了，頭暈得很。

「他的腦子……」老者拿著資料，取下墨鏡仔仔細細地看著，只見他雙眼眼袋很重，一看就是勞心勞神熬出來的眼，可目光卻銳利無比不遜中年，似乎在長期在室內工作，皮膚比一般老頭要白很多。

說句不好聽的，看上去有點慘白慘白的瘮人。

電腦上出現的十九人一張張看過去，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牆壁，只見牆壁整個牆壁都是黑板，上面用小吸鐵石吸著照片，密密麻麻約莫上百張，照片的旁邊都用英文寫了記錄，用的是代號，尋常人看不懂寫的什麼。

「他的腦子堪比移動的電腦啊。」旁邊一個大漢湊了過來看了看，一口大白眼很是耀眼。

「第二個老檜啊，四個小時完成測試，牛！」另一人說完這句后，立刻不再說話，彷彿回想到了最不想提及的痛楚，臉色暗淡了下去。

而原本笑著的那個漢子那一口大白眼也瞬間消失了，嘴巴閉上了，從笑容變成了沉默。

「哎，老檜，可惜了。」

兩人同時深深地嘆了口氣，可能因為戴著墨鏡，旁人看不到他們的表情，所以兩個牛高馬大的漢子肆無忌憚地紅了眼眶。

老者指了指電腦，又指了指牆壁上的照片：「十九個可疑人員，一個沒錯，全部正確。」

「都對了嗎？！」

「這麼厲害？！老檜當時測試找出來十個，對了八個。」

老者露出了挖到寶的表情，他轉過身點了點頭：「對，找出的十九個人全部是正確的，只遺漏了一個沒找出來。」

顯然，這並不是需要顏九成緊急幫忙的案件，而是早就存在的案件，用來選拔這方面特殊人才的題目而已，與《最強神腦》的題目不同的是，這是真實的案例。

正說著，剛剛在那邊幫顏九成記錄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拿著筆記本說道：「頭兒，顏九成剛剛說遺漏了一個，一共是二十個可疑人員。這是他遺漏的一個。」

打開筆記本，最後一個可疑人員的頭像躍然眼前。

老者立刻上前兩步，目光鎖上最後一個人員頭像的瞬間，他的手指頭激動得抖了抖，目光閃爍了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老者連聲說好，臉上浮現出笑容，他轉身拿過一疊厚厚的資料，上面寫著顏九成的名字的厚厚一疊資料，裡面囊括了他的父母，妹妹，大伯，叔叔，祖宗十八代的資料，老者聲線顫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緩緩說道：「終於找到你。」

顏九成超額通過測試，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謝謝你的幫忙。」推門而入的老者依舊戴著墨鏡和口罩，顏九成從地上爬了起來，屁股艱難地挪到了凳子上，朝著老者得意地眨了眨眼。

他這人，平時看著老實巴交，其實鬼靈得很，此時那股子鬼靈勁就透出來了，說道：「爺爺我……」

話一出口，他連忙改口，臉上恢復了老實的神態：「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國家電視台報道了？」

「當然。」

老者遞過來合同，又給了他一支筆：「簽了這個，明天你就能拿著去國家電視台報名。」

顏九成跟餓虎撲食一般，拿過筆看了看合同后立馬簽了，裡面還寫了工資。

「啊哈哈，工資兩萬五一個月？！兩萬五？！」顏九成笑得眼睛都合不攏了，這種從天而降的好事真是太爽了。

刷刷刷，他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一式三份，用手在合同上彈了彈，塞入了衣服裡面用手捂住。

「那行，那再見啊。」顏九成禮貌地伸出手，伸出來一秒種他立刻收了回去：「對，你不握手的。謝謝啊，為科學家服務，應該的！謝謝啊！太客氣了！」

嘿嘿嘿，顏九成看了看門，門口守著的那個大漢紋絲不動。

這他娘的還不讓走？顏九成心中泛起不安，他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可很警惕地看了老者一眼。

「是這樣的，我們這邊還需要你幫一個小小的忙……」老者又伸出一根小拇指。

顏九成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忙幫了，你父親的編製問題，我可以……」

「不了。」顏九成樂滋滋地伸出手立刻打斷老者的話，他後退兩步背靠著牆，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眼底全是警惕：「大爺，我覺得見好就收最好。我拿到了國家電視台的合同已經很滿意了，而且我現在腦子得休息，沒法幫你的忙了。」

老者沒說話，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再說了，我也得看這份合同是真的還是假的，對吧？」顏九成指了指門口：「那我可以走了嗎？」

兩位大漢面面相覷后看向老者。

老者頓了兩秒后笑了起來：「當然，你想走自然可以走，只是你一定要記住，今天發生的事不能同任何人說起，你簽了保密協議的。如果你說出去了，別說國家電視台的工作保不住，還是觸犯國家刑法的。」

國家刑法，聽上去很嚴重。

「故意泄漏國家秘密罪。」老者的聲音無限威嚴。

不知怎的，聽到這一句話，顏九成的身上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和冷汗，他知道，這個罪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放心，我不會說，我不會傻到去犯罪。」顏九成十分認真地回答，回答完了后他有些為難嘀咕了一句：「那我怎麼跟我家裡人解釋這事兒呢，突然就成了國家電視台的正式員工了……」

「給你。」老者遞過來一份資料：「你跟你父親說，你在兩個月前就參加了國家電視台的正式編製考試，這是考試證和列印的成績，以及錄取通知。」

厲害啊……這一出手，果然厲害啊……顏九成心想，伸出手接了過來，還真是，考試的那些東西齊全。

見好就收，此地不宜久留，撤！

顏九成迫不及待地再一次指了指門的方向：「那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

兩位大漢讓開了些。

顏九成用手在耳旁一揮，學著美國大兵那樣敬了個帥氣的禮，朗聲又帶著嬉皮笑臉說道：「為科學家服務！榮幸！再見！」

「你不好奇我們的身份嗎？」老者問道。

「給科學家破案的人物不會是普通人物，總之，您啊，不是我這種老百姓能接觸的人物。」

說著，顏九成大闊步往門口走去。

這東西，知道得越少越好，顏九成不貪，他抓緊賺到就溜才是王道。

剛走兩步，撲通一聲，顏九成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拿在手裡的資料散了一地。

撅過去的剎那間，他再一次聞到了在車上暈倒前聞到的獨特的，透著神秘的香味。

直挺挺地倒下，轟地一聲，不省人事。

手裡的合同散落一地。

老者拿起一旁的水杯緩緩地喝了口茶，慘白的手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別看他一臉老實，鬼得很，還想見好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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