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6章九戰絕望的原因
當然，這與楚岩這一路上走來，無數人對他的影響與傳承有關。
秦若夢最厲害的一點，還是在楚岩人生的成長路上，為楚岩挑選了一位位優秀的良師，也是這些人一點點的影響，造就了楚岩現在這堅韌的性格。
九戰王感慨道：「你有一個好的身世。」
楚岩冷笑：「別光說我，其實你也不差。你當初最落寞的時候，人族那些古老傳承選擇支持你，他們給予你的，絲毫不比我少，反而只會更多！九戰，你與天家交手時，你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可不像我，全都要自己打拚。」
說到這，楚岩眼神越來越冷酷：「所以說真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明擁有一切，為何最後會背叛呢？」
九戰王沉默一下，笑道：「背叛，你也認為我背叛了是嗎？」
楚岩皺眉：「難道不是？」
九戰王道：「楚岩，我問你，什麼才叫做叛逆？」
楚岩沉聲道：「傷害人族。」
九戰王搖頭：「不，那是因為你是人族之皇，所以站在你的立場上，傷害人族就是背叛。可我九戰，從未承認自己是人族之皇啊，我從最初的時候就有自己選擇，所以我只是選擇不同，並非是背叛。」
楚岩低沉道：「你的選擇是什麼？」
九戰王道：「新世界！」
楚岩瞳孔一縮：「你想要開宇宙？」
九戰王點頭：「是啊。說實話，你開了宇宙，我挺意外的，可你也開了宇宙，也在吞噬人族那點力量，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楚岩沉默下，突然搖頭：「不！不一樣的！我雖然開了宇宙，可我從未想過放棄人族，可你不一樣，你為了自己，已經不擇手段了。」
九戰王嘆息：「或許啊，在你看來我是叛徒，可在我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都是自私的，你也從人族脫離出來了。」
楚岩冷道：「你想多了！」
他覺得自己沒法和九戰聊了。
九戰在他看來已經魔性了。
九戰如果只是單純為了開闢宇宙，楚岩其實不會責怪。
沒問題。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追求。
可九戰，為了追求宇宙，已經到了一種痴迷的程度，甚至不惜出賣全部人族。
這種人不配活著。
楚岩平靜道：「說了這麼多都是無用，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如此，來戰吧。」
九戰王微微一笑：「好。」
很平靜，也很簡單的一聲好。
雙王會面，必有一戰。
既然如此，自然不需要過多的討論。
楚岩嗖一下，消失了。
主動出擊。
宇宙神劍虛空一劈。
九戰王面色平靜，一直到那把劍逼近身前，他才一下消失，轉身繞到楚岩的後方，手指輕輕一點。
砰！
一道神光射出。
楚岩轉身爆喝，用力一劈。
砰！
可下一秒，楚岩被震退數百丈。
九戰王搖搖頭：「太弱了！你可知道，我當初便比你強大太多，可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天家，我親眼看見天主的強大時，我是什麼感覺嗎？」
楚岩皺眉。
九戰王嘆息：「那一刻，我感覺他就是神明，而我連一個人都不是，只是一粒塵埃！那時候我便知道，人族沒救了，也沒人能救得了人族，想要活下去，只能脫離這裡。」
楚岩冷哼：「放屁！天主在強，還能強過煉天之主？」
九戰王搖頭：「你啊，還是不懂，你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天主有多強，那個高度，是你只憑想象永遠無法想象到的。天主太強了，這個世界沒救了，我不想和這個世界一起死。憑什麼我要死？」
楚岩沒說話。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
九戰的背叛，可能與天主有關。
楚岩冰冷道：「那一次你去天家究竟看見了什麼？又是什麼，讓你鬥志全無？」
他不明白，一個要強自信的人，究竟看見了怎樣的畫面才會絕望到這一步。
九戰王冷聲道：「楚岩，這是一個被遺忘的世界！這是一個沒有人會拯救的世界！煉天之主或許強大，可他從未想過營救這裡！你知道煉天宇宙的核心是什麼嗎？這不是宇宙，這是牢籠！是用來鎮壓毀滅一族的！」
楚岩點頭：「那又如何？」
九戰王道：「如何？這意味著，煉天之主開創這宇宙時就沒想過讓這宇宙活下去。我們只是鎮壓毀滅一族的棋子，我不甘心。」
楚岩沉默。
他從九戰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
楚岩道：「你的意思是，煉天之主也不是什麼好人？」
九戰王冷笑：「你認為呢？如果他是好人，煉天宇宙亂成這樣，他為何不歸來營救？這裡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又在哪裡？我們戰死戰火的時候，他又在哪裡？他自己都不出現，我憑什麼為他賣命？」
楚岩沉默了。
煉天之主是好人還是壞人。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主要是因為迄今為止，他依舊覺得煉天之主太遙不可及了。
哪怕他也開了宇宙，可煉天之主的實力依舊遠遠超乎他所想象。
他的宇宙，都是靠煉天宇宙而生的。
可今天九戰卻說，煉天之主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有這個可能嗎？
楚岩想了下，沒否認。
確實可能！
煉天之主，可能才是最終的凶獸。
可下一秒，楚岩嘴角微掀：「那又如何？」
九戰王皺眉：「那又如何？難道這樣還不夠嗎？你還想為了煉天一脈戰下去？」
楚岩冰冷道：「你錯了，我從不是為了什麼煉天一脈在戰鬥，我為的是人族，我為的是信仰，我為的是心中那一口氣。我為的是我俯仰行走天地之間，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無愧於我心中的那凈土一片！」
說到這裡，楚岩近乎是咆哮出來的：「我為的是我不留遺憾！若真有一天，煉天歸來，他若是魔，我楚岩也當率領人族，劍指於他，他若是魔，我便殺他，可在那之前，你要先死！」
轟！
天地巨顫。
創世期，或者說整個煉天宇宙，在這一刻都在瘋狂搖晃。
地震。
嗡！
九天之外，有雷霆密布。
有恐怖的道劫匯聚。
朝著楚岩劈來。
咔嚓！
可下一秒，楚岩一劍斬出，直接將無數雷霆擊碎，他抬起頭看天，冰冷道：「少他嗎的劈我，老子今天就把話給你放在這，煉天之主回來，他若是魔，老子照樣敢用劍殺他。老子也不是為了什麼煉天之主在戰鬥，他的好壞，與我無關！」
九戰王被震驚住了，他沒想到楚岩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九戰王也懵了，他心裡劇烈一顫，道心甚至都有一點影響。
他當初背叛，從天家回歸，再無戰意。
就是因為有人曾告訴他，煉天之主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而後，還有人給他看過一幅畫面，是煉天之主和天主的強大。
從那之後，九戰王便崩潰了。
失去戰意。
他近乎絕望。
他一直很自信，但當他知道煉天之主可能是魔時，他提不起戰意來，他不敢想象，煉天之主那樣的人如果成了敵人會有多麼可怕。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九戰王就一個想法，逃離這片宇宙。
為此甚至不惜出賣人族。
可今天，他將同樣的問題拋給楚岩。
楚岩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劍指蒼天，問一問這蒼天誰主沉浮？
楚岩聲音冷酷，一劍接著一劍，不斷殺伐。
他越殺越強，冰冷道：「煉天之主，算個屁！他若是個好人，我楚岩敬他三分，他若真的是魔，老子照樣給殺了！」
「你九戰，天主，人祖，都他么算個屁！我的路，誰也別想阻攔！煉天之主也不行！」
轟隆隆！
十萬里高空，地震不斷。
九戰震驚，沉默。
他朝著楚岩看去許久，一直在退，終是嘆息一聲：「楚岩，我不如你！我沒有你的那一份勇氣。」
楚岩冷笑：「你是想說我年少無知嗎？老子樂意！老子永遠年輕，永遠無知！老他么誰誰誰，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放這，誰敢擋我的路，誰敢傷害人族，我就敢殺誰，誰也不行。要麼弄死我，要麼我弄死他。」
九戰王深吸口氣：「我很佩服你這一份勇氣。可惜，楚岩，你這麼弱，只憑看口號嗎？你連我都不如，那些不過是妄言。」
楚岩冷笑：「才開戰，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如你？」
九戰王眯眼，開口道：「那就讓我看一看，你敢與這蒼天斗一斗的決心究竟有多堅固！」
楚岩笑道：「成全你！」
殺！
他一下消失，全力出手。
這一次，九戰王深吸口氣，收起之前所有的從容，而是以一副絕對認真的姿態迎戰。
九戰王對楚岩道：「你的這份勇氣，值得我用全力了。」
楚岩笑道：「很好，讓我看一看我上一任的實力如何，別讓我失望了！」
九戰點頭：「成全你！」
轟隆！
雙方身影一下消失，天地間不斷有黑色的蓮花綻放。
砰！砰！砰！
空中頓時有一道道殘影碰撞，每一次都十分可怕，連天地間的大道都在震蕩。
咔嚓！
這時，楚岩再一次被震退，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真強啊。」
三維境巔峰！
這便是九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