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雨夜迷情
自從蘇小陌搬走後,項天歌家裡又恢復了一慣的安靜,偶爾艾米會來串串門,原因十之八九都是為了韓夕宇。一個人無聊的時候除了看看電視劇,就是去露台上伺弄伺弄花草,順便看看風景。
所謂風景,除了花開正當時的那一池芙蓉,剩下的也只有隔壁的影子鄰居了。據項天歌這幾個月的詳細觀察,那個影子鄰居除了喜歡看書,聽音樂,做運動,似乎還跟她一樣喜歡趴在欄杆上看風景。
喜歡看風景的男人應該都是心思細膩,胸襟寬廣的吧?項天歌禁不住又對這個神秘男人陷入了幻想,音樂怡情,讀書修身養性,運動可以使人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和旺盛的精力,這樣的人相貌氣質應該差不了吧?
會有張雨澤帥嗎?項天歌想起那天百合婚紗展館的開業典禮,張雨澤一身休閑的帥酷打扮竟然將向來光芒四射的韓夕宇給比了下去。雖然艾米和su
y一致將鮮花和掌聲投給了韓夕宇,但她真的覺得那一天張雨澤的氣勢一點也不比韓夕宇差。
唉!看來自己真的是太無聊了,怎麼什麼人都拿來跟張雨澤比呢?項天歌翻個身,拿過床邊上的手機,又給蘇小陌撥了遍電話,還是關機,這丫頭到底去哪了,真是讓人擔心啊!
自從那天生日Party上韓夕宇當眾向她表白后,第二天蘇小陌就消失不見了,她和韓夕宇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也不知道這丫頭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出事?
項天歌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暗戀著實傷不起啊!夕宇,不是我不幫你,和許老師比起來,你更沒戲!小陌的心思全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師弟身上,這件事我知道卻答應過小陌不能告訴你,所以你真的不應該和許老師過不去……
項天歌念叨著就慢慢睡了過去,半夜外面忽然狂風大作,一道響雷將項天歌從夢中驚醒,要下雨了?她突然記起露台上還晾著衣服和床單,伸手打開床頭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迷迷糊糊的往露台走。
她打開門,乖乖,這風也太厲害了吧,眼看著剛買來的新床單就要扶搖直上九天,她一個趔趄奔過去,險險地抓住一個角,這才將床單從半空中給拽了回來,她騰出一隻手又把其他幾件不安分的衣服給收了回來。
暗如潑墨的夜空,一道閃電像條飛舞的巨龍自遙遠的天際呼嘯而來,緊接著一道更強勁的風打著旋掠過狂舞的柳樹枝,攜夾著花壇里的小沙石直直的向她撲來,項天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轉身往回跑,只聽哐當一聲,露台的門被風給吹關上了。
項天歌急忙去旋門把手,悲催的是門竟然被反鎖上了,她一下子睡意全無,扔下衣服,又用力試了幾次,門鎖還是打不開。該死的季越風,要不是為了防你像猴子一樣的爬上來,我至於去買這麼結實的門鎖嗎?
項天歌還沒抱怨完,又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照亮夜空的同時項天歌又悲催的發現保安室的燈也不亮,難道因為入住的業主少,他們就可以將24小時的服務打個折扣嗎?這下怎麼那麼辦?大半夜的她上哪兒喊人來幫忙?
一滴,兩滴,糟糕,雨來了,項天歌樓上樓下搜尋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一點光亮,難道就只能在這裡等著變成落湯雞嗎?不行,她得想想辦法,目光再次落到了那間風雨無憂的玻璃房,雖然同樣是漆黑一片,但她還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帶著唯一的一點希望,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風狂雨驟,轉眼間項天歌的聲音就被淹沒在漫天的雨幕中,隆隆的雷聲再次響起,項天歌有些絕望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睡了吧?就算沒睡,隔著就這麼遠的距離被雷聲一壓也是聽不到的吧?
項天歌擦了把臉上的雨水,雖然是夏天,淋了這一會兒卻是感到有些冷,她抱緊雙臂沿著牆角蹲了下來,剛剛收回來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現在披在身上也只是徒增寒意罷了,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呢?
項天歌不由得想起杭州的那一夜,雨也是這麼大,她一個人傷心又絕望地走在無人的湖邊,沒想到張雨澤卻突然出現,他說,以後不會再讓你哭了,這裡風涼,我帶你回去......那時她心裡一直想著楊浩的事,並未在意,現在想來,卻是無比的溫暖。
蘇小陌雨中迷路了有許紹軍,煤氣中毒了有韓夕宇,現在失蹤了又有那麼些朋友天南地北的找,這個一直說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愛情的迷糊小丫頭,卻比她這個談過兩次戀愛的失敗者幸運多了。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在你最孤單最絕望的時候,有個人能陪在你身邊,給你勇氣,給你希望,陪你一起走出困境。而她的幸福也許早在另一個雨夜,被她頭也不回的拒之門外了。鈴鐺,他送了那麼多鈴鐺,可似乎都逃不掉雨霖鈴的結局。
看來這一次只能靠自己了,項天歌站起來,找到露台上唯一的一個重物--晾衣架,她費力的將它舉起,朝厚厚的門玻璃砸去,一下,兩下……聲音怪大,可玻璃是鋼化的,豈是那麼容易就砸碎的。
項天歌的胳膊越來越酸,加上風雨的阻力,最後一掄竟然將自己摔倒了,她看著毫無損傷的玻璃,一氣之下將晾衣架狠狠地摔在一邊,哐當,金屬衣架和金屬護欄發出一聲刺耳的碰撞聲,就在這時,玻璃房的燈突然亮了。
項天歌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骨碌爬起來,站在最左邊的護欄處,一邊揮著手一邊用盡氣力的喊:「喂,有人嗎?幫幫忙……」
一到熟悉的剪影投映在玻璃上,緊接著窗戶被打開,項天歌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喊道:「先生,你能聽清我說話嗎?咳咳咳……我的門,就是那個露台上的被鎖住了,你能幫幫嗎……」
項天歌被雨水嗆了一下,一道驚雷再次響起,她下意識的跳開欄杆,蹲在地下,雖然她生平沒做過什麼缺德事,但這麼響的雷也著實讓人有些害怕。
「你別怕,我這就過去……」肆虐的風聲只將這個字送到她耳邊,奇迹出現了,這個影子鄰居是說要幫助她嗎?項天歌也顧不得還在隆隆作響的雷,直起身子又往玻璃房看去,敞開的窗戶邊竟然沒有人影了,難道是去打救援電話了?
她的心稍稍有些安慰,又是一道閃電,強光之下,她瞬間張大了嘴巴,因為她看到那個影子鄰居像蜘蛛俠一樣,正攀著兩個單元之間的裝飾欄杆一點一點地向她這個方向移動。天啊!她不是眼花了吧?這可是離地面20多米的八樓啊,萬一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項天歌趴在欄杆上,焦急地喊道:「你快回去,這樣太危險了。」可那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確實是蜘蛛俠附體,移動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項天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見著就要爬到中間位置,突然腳下一滑,半條腿就懸在了空中。
「啊!不要……」項天歌猛地伸出手,卻是鞭長莫及,下一秒,那隻懸在空中的腿再次找到了支撐點,項天歌這才舒了口氣,她緊緊的抓住欄杆,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千萬不要再出意外,不要,不要……
五個,四個,三個……隨著欄杆格數的減少,項天歌感覺自己都不敢呼吸了,因為最後一個欄杆離她的露台足有一米的距離,一個抓扶不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整個身子都趴在欄杆上,伸出雙手,期望他這最後一躍能順利的抓住她的手。
雨水在狂風的肆虐下猛烈地灌進她的眼睛,嘴巴,她屏住呼吸,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握住那隻手,使勁往露台上拉。成功了,成功了,那個同樣被淋成落湯雞的傢伙終於平安的站在了露台上。
「天歌,你沒事吧?」影子鄰居伸出右手,撥了撥粘貼在她眼睫上的濕發。
這一聲天歌叫的,聲音不大卻堪比雷擊,項天歌慢慢地仰起頭,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讓她好奇了四個多月的神秘鄰居竟然會是自己的上司--張雨澤。
「怎……怎麼……會是你?」項天歌表情呆愣,喃喃的問道。
「難道你不希望是我么?」張雨澤微微一笑,低頭看向被她一直牢牢抓在手中的左手。
「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這樣爬過來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項天歌哭著撲向他的懷中,握緊的拳頭卻是捨不得砸下去。
「以前,我還不敢確定,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人不是我,你還會又哭又抱嗎?」
「張雨澤!」項天歌猛的從他懷裡抬起頭,抹了把淚水,幽怨的說道:「如果張總非要知道這個答案,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哈哈,哈哈……」張雨澤更緊的摟住她,滿是誘惑的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是不會失望的,不管你在意的是影子還是我,只要你投進了我的懷裡,我是絕不會再讓你離開的。」
「這裡又不是談判桌,你哪來的那麼多自信?」項天歌心裡有些囧,嘴上卻是不饒人。
「我的自信都是你給的……」張雨澤溫柔的托起她的頭,不待項天歌反應過來,溫軟的唇瓣已經印了上去。
「張雨……唔……」項天歌一開口,張雨澤的靈舌就趁機而入,吸吮舔咬,極盡挑逗的能事,項天歌漸漸有些招架不住,思想一鬆懈,身體也跟著柔軟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頸,任憑他攻城略池,將她帶入一個絕妙的境界。
張雨澤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為她遮擋著狂虐的風雨,短暫的溫暖喚起她兒時的記憶,那些缺失多年的安全感竟然奇妙的回歸了,那些偽裝的堅強竟然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卸下了防備,原來他的懷抱竟是這樣溫暖又讓人安心。
如果不是電母嫉妒,雷公發怒,這個吻也許真的可以持續到地老天荒,項天歌滿是羞愧的推開他,張雨澤卻是意猶未盡的又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我,我是讓你來幫忙的,不是讓你……」
張雨澤壞壞的一笑,「不是讓我什麼?」
項天歌頭一偏躲過他的再度襲擊,一改往常的從容淡定,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快點想想辦法,我們怎麼才能把門打開。」
張雨澤看了一下門鎖,確實夠結實,又看了看被砸出划痕的門框,惋惜的攤了攤手,「能想的辦法好像你都試過了,沒有鑰匙,確實有些難辦。」
項天歌突然想了起來,急忙問道:「那你帶手機了嗎?」
張雨澤搖搖頭,「沒有!」
「那你帶什麼了?」
張雨澤拉了拉還在往下滴水的睡袍,很誠實地說道:「走得急什麼也沒帶!」
項天歌只覺得有無數盆冷水兜頭潑下,這個傢伙向來遇事都很沉著,辦事更是滴水不漏,這次冒這麼大的險過來,竟然什麼也不帶,這是幫的哪門子忙啊?
張雨澤看著她賭氣的轉過身,抱緊雙臂,瑟瑟發抖的樣子,不忍心再逗她,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走過去扳過她的肩膀,右手再次伸向她的腦後,「喂,你幹什麼!」項天歌有些惱怒的拍開他的手,警覺的跳開一步。
「放心啦,我只是借你這個用用。」張雨澤笑著晃了晃手中的U型夾。
項天歌看著他用力將夾子掰直,走向門邊,忍不住跟過去,滿是懷疑的問道:「能行嗎?」
「你是懷疑我呢還是懷疑它?」張雨澤將夾子伸進鎖孔,左一下右一下。
「這,這不是電視里才有的嗎?難道開鎖真的這麼容易?」項天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張雨澤忽然起身,似笑非笑的說道:「當然沒那麼容易了,能不能打開也得看運氣。」見項天歌的眸光瞬間又黯淡下去,張雨澤摸摸鼻子,繼續說道:「如果我今天運氣好,僥倖打開了,你可不可以答應做我女朋友呢?」
項天歌一愣,隨即回道:「這個等你打開了再說!」
張雨澤拔掉髮夾,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怎麼了?不行嗎?」項天歌又是緊又是期待的望著他。
張雨澤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是不行,只是你知道我的原則……」
「虧本的買賣不做是嗎?」項天歌冷笑一聲,卻是爽快的說道:「好,我答應你!」她倒是要看看他的運氣有多好,是不是連老天都願意幫他!
「我可不想趁人之危,你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反悔?」
「不反悔!」
「這麼說你是心甘情願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你哪這麼多問題,還是先碰碰你的運氣吧!」項天歌盯著他手中那被臨時湊來的開鎖工具,很難想象它會開啟他們的愛情之門。
張雨澤挑眉一笑,扔掉手中的髮夾,拉起項天歌,「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這幸福之門終於為我們而開了!」
項天歌不可置信的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旋,被鎖住的門果然打開了。她吃驚地回過頭,愣愣的看著張雨澤,「原來你早就打開了?」
「是啊,我早就打開了,只是你到現在才願意進來。」張雨澤拉著她走了進去,一語雙關的話,讓項天歌再次熱淚盈眶。
張雨澤捧起她的臉,眼中滿是溫柔,「我很高興,你這次的眼淚是為我而流,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他輕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語氣堅決的說道:「經歷了這麼多風雨,你一定也渴望能有一個溫暖的家。以後我就是你的鑰匙,不管你走到哪裡,幸福之門永遠為你而開!」
「你,你是認真的嗎?」項天歌發誓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煽情最浪漫的表白,幸福來的太突然,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了。
張雨澤定定的看著她,舉起右手,「我發誓,如果我剛才說的話有半點虛假,就遭天打五雷轟!」
項天歌慌忙捂住他的嘴,「誰要你發這種毒誓了!」
張雨澤笑著握住她的手,將她輕輕往懷裡一帶,火熱的吻再次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