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大結局

不管喬瑞雪怎麼阻攔，喬莫西依舊毅然決然地決定要離開。

喬瑞雪感覺自己的天突然就塌了。

程亦言好說歹說，才讓她冷靜了下來。

「他以後還在A市，你想見他還是能見到的。」

只不過是在北城，過去需要一段時間而已。

現在交通便利，隨時都能見上。

「程亦言！你說他怎麼就那麼狠心啊？」喬瑞雪還是沒辦法不哭泣。

這個兒子她養了那麼多年，是有感情的，突然有一天，就離開了自己，喬瑞雪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突然的離別啊！

「他已經長大了，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他有權利自己做決定。」對於莫西，程亦言從來不會左右他任何的想法。

作為他的繼任人，心裡就應該裝得下任何的責任。

他對沈佳宜愧疚，想要做些什麼，才能放下心中的隔閡，那麼程亦言會支持他的。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左右他未來的路啊！」

「沈佳宜的死，是他心裡跨不過去的坎，或許他會決定跟莫少仁回去，只是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當年莫少仁為什麼會拋棄他們母子，抑或，沈佳宜當初為什麼會抑鬱。

「都過去的事情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他還要殺了莫少仁不成嗎？」喬瑞雪心中氣極，話說出口，自己都愣住了。

不安的猜想，讓她獃獃地看向程亦言。

「別想了，他等下就出門了，見見吧！」喬瑞雪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喬莫西拉著行李在外面已經站了一天了。

喬瑞雪不見他，他不能安心離開。

坐在房間沙發上的喬瑞雪別過臉去，不再說話了，只能默默地流著淚。

程亦言出去了，轉而進來的是喬莫西。

房間里安靜地可怕，喬莫西走過去，卻見他媽咪根本不願意看他。

「媽咪！」喬莫西的聲音有些沙啞。

心中對喬瑞雪是愧疚的。

這麼多年了，他也捨不得呀！

在他的心裡，喬瑞雪就是他的親媽，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長留在她身邊。

安靜的空氣中，只能聽到喬瑞雪低低的啜泣聲。

見喬瑞雪依舊不願意回頭，喬莫西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媽咪！你看看我好不好？」

喬莫西雖然年紀不大，但他是個堅強的孩子，少年老成，從不輕易哭泣。

此時喬瑞雪不願意看他，卻讓他悲痛欲絕。

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

喬瑞雪強忍著回頭的衝動。

「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我了，以後也不用叫我媽咪了。」喬瑞雪還幻想著自己說狠話，能讓喬莫西留下來。

可是事與願違。

喬莫西看著她的後腦勺，心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定。

雙手撐在地上，腦袋狠狠地磕在地上。

沉悶的響聲，猶如敲擊在喬瑞雪的心上，隨著那磕頭的聲音，恍然若失，一下，兩下，三下。

最終身後一陣沉默。

喬瑞雪沒有聽見身後的聲音，猛地回頭。

卻見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喬莫西的身影。

這一刻，她所有的強硬一下子就崩塌了。

「莫西！」

喬瑞雪追出門去。

不顧程亦言的阻攔，穿著拖鞋就衝出了門外。

電梯已經下降，喬瑞雪想都沒想，直接推開應急通道的門，沿著樓梯往下跑。

當她跑到一樓的時候，腳上的鞋子早已經不是所蹤。

喬莫西開了車窗，正好對上喬瑞雪的視線。

「莫西！你下來啊！」喬瑞雪有些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了兩步。

看著載著喬莫西的車子從眼前駛過。

「媽咪再見！」喬莫西用力地勾起嘴角。

「莫西啊！你不能走呀！」喬瑞雪眼見著少年緩緩消失，跌坐在了地上。

喬瑞雪的互換最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程亦言跟著下樓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心疼地摟在懷裡。

「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傻瓜！他會回來的。」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但願吧！

喬瑞雪如同沒有生命的玩偶，被程亦言摟著進了電梯。

喬莫西看著後視鏡，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媽咪的身影，這才收回視線。

主駕上坐著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莫少仁！他所謂的父親。

莫少仁瞥了眼後視鏡，「你那個養母似乎對你很好？」

他之前便已經查過，喬莫西只是被普通的商人收養了，所以才能這麼大剌剌地跑去要人。

「與你無關。「喬莫西冷道。

雖然喬瑞雪一直不讓他查當年的事情。

但是這麼多年來，喬莫西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當年的事情的調查。

以前他還小能力不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

程雨甜到晚上才意識到哥哥已經離開了，不回來了。

大半夜不肯睡覺，一直在哭，喬瑞雪不敢看，只留下程亦言跟程雨昇哄著她。

「嗚嗚…爹地，我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啊！」程雨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手背抹著眼淚。

那模樣，程雨昇看著都不忍心了。

「姐姐，你別哭了，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哥哥不在，雨昇就是男子漢了，以後他會像哥哥一樣保護姐姐的。

「哥哥只是有事暫時離開了，甜甜你別哭了，他要是知道你哭得這麼傷心，該心疼了。」程亦言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兄妹兩從小形影不離地，她會捨不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說了，她現在還小，感情慢慢會變淡的。

「我要給哥哥打電話，爹地，你給哥哥打電話好不好？求求你了，嗚嗚…」

程亦言對此也很無奈，只好給喬莫西發了視頻。

那頭響了很久，沒人接，自動掛了。

程雨甜不甘心，按著語音，哇哇地哭著，問喬莫西為什麼不要自己了啊！

而電話那頭的喬莫西聽著妹妹的哭聲，心都要碎了。

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對不起！等哥哥把當年的事情查清楚，我就回去了。

當時的喬莫西的確是那樣想的。

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把當年的事情查清楚，給沈佳宜，給自己一個交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回去了。

這一回去，便是十年後了。

這些都是后話，後續交代。

再回到現實中，王抒悅沒多久便生了個可愛的小公主。

喬家現在特別熱鬧，小孩子成群，喬正國看著孫子孫女，還有外孫女外孫，心中感慨萬千。

如果大兒子跟言家那個有結果，那便皆大歡喜了。

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如人願的。

老大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家了，這次跟以往不同，他雖然還呆在醫院裡，卻不是待在手術室，而是重症病房裡。

而病房內！

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煞白的病態美人。

儘管氣息微弱，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她的鼻孔還插著氧氣，如同璀璨繁星般的雙眸，定定地看著這個守了自己足足半個月的男人。

言愛星艱難地咽了咽唾沫，「我以為，我們的結局會是形同陌路。」

誰知，最終他還是守在自己的病床前。

喬瑞雲往日帥氣優雅的形象不復存在，就連臉上的胡茬冒出來，都沒有心情去打理。

「我們從來都不曾陌路。」他的聲音輕柔，滿帶疼惜。

在他心裡，言愛星從來不曾跟自己分開。

「我爹地媽咪為了我，這輩子都沒有生過孩子，你，能否…」言愛星蒼白的手緩緩伸向喬瑞雲的臉，眉頭緊蹙，說話似乎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喬瑞雲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微微一笑，「我會照顧他們的。」如果他們這一生無所出，喬瑞雲願意代替言愛星盡孝。

「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就娶了吧！我不忍心見你后，後半輩子，孤苦伶仃啊！」

一顆淚，緩緩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嘴角無意識地勾起。

手中正是喬瑞雲的臉頰，這樣有溫度的觸碰，是她曾經幻想了十年卻不得償的夙願。

喬瑞雲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裡面安靜地躺著一枚星星形狀的鑽戒，一刻也沒有鬆開言愛星的手，把戒指取出來。

可是言愛星卻花了最後的力氣，甩開他的手。

「我不要！如果，你不能忘記我，我會，恨我自己的。」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喬瑞雲對自己的念念不忘。

蒼白如紙的臉頰，慢慢變得暗淡，言愛星始終手握成拳，不讓喬瑞雲把那枚鑽戒戴在自己的手上。

最後哽咽道：「抱，抱抱我。」

喬瑞雲俯下身子，緩緩地把病床上的女人摟入懷中。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對年過中年的夫婦站在門邊。

懷裡的人氣息逐漸消失，喬瑞雲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痛苦。

「我們的女兒，沒了？」女人臉上一慣冷清的面容逐漸破碎。

「她已經很努力了。」十八歲換的心臟，堅持了足足十五年。

朝陽緩緩升起，新的一天已經來臨，可是在這場安靜的流逝中。

有個叫言愛星的女孩兒，安靜地，在心愛的人懷裡，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是的！她這一生，都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