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
言慕染剛才的聲音還在余芷寒的耳邊迴響，像是瞬間與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她原本是剛睡醒，原本朦朦朧朧的，現在覺得瞬間清醒了許多。
夜色朦朧之中，她瞪圓著眼睛，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卻忽然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猛然一驚，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她就這樣，在夜色中忍受著無盡的朦朧的感覺，忽然覺得胸口有一隻溫柔的小貓在沉睡。
她沉浸其中，試圖擺脫，卻始終沒有辦法。
半夢半醒之間，只剩言慕染熟悉的呼吸聲在她耳邊此起彼伏，她用力皺了一下眉頭，雙手緊緊抓住他身上一件單薄的襯衫，在那一瞬間升入天堂。
……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躺在床上輕呼著氣的時候，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驚覺額上已經被汗水打濕。
眼角輕輕跳了兩下，吸了口氣之後，又扯動了兩下唇角。
她聽見了言慕染正躺在她身邊輕輕喘氣。
覺得嘴唇乾得有一些發苦，轉過頭去試圖看言慕染一眼，便看見了微亮月光下他面部像是雕刻過的五官。
這短短的時間內，彷彿有些太過消耗體力。
她忽然支撐著坐起來，轉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已是夜裡十二點半。
打開床邊的燈，微黃的燈光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偏過頭看見身邊半，裸著上半身的言慕染的時候，她的眸光忽然輕輕一顫。
那一瞬間，她忽然再也無法將眼神從他身上移開了。
床頭燈的光恰好照在他裸，露的皮膚上，八塊腹肌的流暢線條在燈光下一覽無遺，定睛一看，腹肌線條的表面似乎還有細微的汗水正微微泛光。
猛然回過神來之後，余芷寒起身，坐到床邊找拖鞋。
去飲水機便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兩口之後，又接了一杯遞給言慕染。
她在床邊坐下，手指搭在床沿邊，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身上正不停地出著細汗。
呼吸雖已經逐漸平緩了下來，只是似乎又染上了些許困意，整個人也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又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陣涼意，瞬間侵襲到了她的骨子裡，冷得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言慕染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身上的微微顫抖，放下手中的水杯，將她攬入了懷中。
「外面冷，進被窩來吧。」他聲音響起的時候，余芷寒聽出了那聲音中的沙啞。
余芷寒聽見他沙啞的聲音的時候，放在床邊的手忽然收了收緊，眸子也在那一瞬間收緊了一些。
他沙啞的聲音，似乎比他平時說話的聲音還要性感上百倍……
她壓抑著輕輕地呼吸了一聲，面對著他，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話都未說出口。
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依偎在言慕染懷裡，聽著他輕微的呼吸聲，她很快便感覺到了困意。
……
次日醒來的時候，余芷寒睜開眼發現卧室里仍是昏暗一片。
只是在轉過頭看見身邊沒有言慕染的身影的時候，拿起枕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去衛生間快速洗漱了一番之後，便飛快地下了樓。
本以為言慕染此時肯定已經去了公司，但是在一邊快速下樓，一邊朝沙發上看去的時候，看見言慕染正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報紙，正悠閑地坐在陽光里。
余芷寒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提步走了下去。
「還沒去公司啊？」余芷寒走完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低聲問出了口。
言慕染早就聽見了她響亮的下樓梯的聲音，在聽見她的疑問的時候，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眼角輕輕跳了兩下，緩緩點了點頭。
遲疑了片刻之後，喉處發出了輕聲的一句：「嗯。」
余芷寒立在樓梯處，抬手掠了掠頭髮，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醒得太晚，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嘴唇。
氣氛忽然安靜了片刻。
言慕染見她立在樓梯口處，半天沒有動靜，便輕輕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看向她：「怎麼了？」
余芷寒聞言，微微一頓，抬眼見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看過來，便立刻回過了神來。
腳下的步子動了兩下，便朝他走了過去，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看上去竟顯得有些拘謹。
言慕染轉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一起疑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手邊的水杯往她面前遞過去：「喝點睡吧。」
「謝謝。」余芷寒迅速接過，捧在手心裡，一點一點地喝著。
「今天怎麼這個點了還沒去公司？」余芷寒一點一點喝完杯中的水，低著頭低聲問出口。
言慕染再次拿起了報紙，輕輕靠在沙發上看了起來，聽見余芷寒的疑問，沒有抬頭，眼睛仍盯著報紙：「今天一起去我爸媽家吃飯。」
「啊？」余芷寒一愣，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向他。
言慕染眸光一頓，也偏過頭朝她看了過去，眼底的神情像是在說：「有什麼不方便的么？」
余芷寒頓了頓，眼珠轉動了兩下：「我突然想到退學的事情還沒處理，這個事應該儘快處理比較好。」
言慕染手指輕輕捏著報紙，保持著看報的動作，眼睛卻盯著余芷寒。
頓了兩秒之後，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報紙，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然後看向余芷寒：「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什、什麼？」余芷寒一驚，定定地看著他。
言慕染沉默了一瞬，眸中又忽然閃現出幾分明朗：「跟校長說一聲。」
校……校長？？
余芷寒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緊緊咬了一下唇：「不、不了，還是我改天去學校親自處理吧。」
「你確定？」他側過頭朝她看過去，輕描淡寫地吐出這三個字。
余芷寒看著他，發現他眼底似乎有一絲笑意掠過，但是速度實在是太快，她來不及去捕捉，那抹笑意便從他眼底消逝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