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抉擇

「糟了。」趙平琪捕捉到了那不斷下落的影子，影子的數量讓她不由得心中一緊。

得趕快動手！不能等它們集結！

尋找主使者，直取其帥的想法被趙平琪立刻擱置。

沒有再猶豫，雙掌用力下拍，嬌嫩的手掌拍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以太公言，龍韜.......」

但是，就在手掌拍擊地面的下一瞬間，超過十隻以上的破布娃娃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

從那骯髒破裂的棉布身軀上，飛射出了一團團渾濁的灰光，眼見來不及施展，趙平琪立刻選擇放棄，強行中斷了六韜，腳掌一蹬，從原地彈起，向著一旁跳開，一團團灰光從她身旁擦過。

雖然她的動作非常迅速，但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過，一團灰光貫穿了她飄揚的長發，從尾端四分之三處斬下了一截黑髮。

髮絲在空中飛舞，她的身體卻是已經落到地上，向著左側一個翻滾，然後......

「以太公言，虎韜，火戰！」伴隨著嬌喝聲，兩條火蛇在她前方燃起，撲向了那群布娃娃。

雖然她的反攻也很突然，但是這火焰的攻擊範圍並不大，一隻火蛇咬中了一隻破布娃娃，撞在另一隻的身上，火焰迅速燃盡這兩隻破布娃娃的布質身軀，但另一隻火蛇卻是被幾團灰光集火轟碎了，然後，又一次向她發動了圍攻。

攻擊又一次襲來，而趙平琪也選擇了躲避。

赤著的腳掌在冰冷的地面上騰轉挪移，帶著身體躲過一道又一道火蛇的攻擊。

或許是因為體力消耗的緣故，開始時她還能完全躲過，並且發動反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撐不住了。

在最後一次閃躲的動作時，她被一棵小樹苗絆倒，身體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而這樣的失誤，讓兩團灰光正中她胸口中央，將她擊倒在地。

「要結束了嗎.......」

趙平琪雙手用力撐在地上，想要將身體撐起，但是，沒能成功，脊背又一次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疼痛和絕望，一起浮現在她的臉上。

然而，出乎趙平琪的預料，那些破布娃娃，並沒有再繼續攻擊。

原因是——一個聲音響起。

「停下。」

一個男人的聲音，來自斜上方。

趙平琪望了過去，目光望向了那棟湧出了破布娃娃的高大建築。

月光之下，一個身影迅速下落，之後，向著她移動過來。

趙平琪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誰？」

「真是天真啊，我有可能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嗎？」男人微微側過頭，臉上戴著一張如同川劇臉譜的花哨面具。

透過面具，那有些變化的聲音，在趙平琪的耳中響起：「能在這裡見到兵家修士，還真是有些稀奇啊。」

趙平琪沒有回話，將這聲音還有眼前這人的體型和形象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

「喲，不回話？」男人對她的態度似乎並不以為意，一聲嗤笑之後，他抬起手，「算了，無論是哪家的都沒有關係，作用都差不多。」

而就在這一刻，趙平琪猛地握緊手掌，手心中的虎符亮起了光芒。

「紙上談兵！」

......

第二天。

路梧桐從公交車上下來，向著茶樓的方向走去。

想起昨天和自家阿姐談論的那些事，他感覺自己的腦仁還是有些疼。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導致神經有些錯亂。如果沒說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狀況。

過了幾分鐘，他來到茶樓門口，滿臉笑意的樹螢，正拿著掃把，清掃著門口，看見路梧桐的身影時，高高抬起手，對著他打了招呼。

回以笑容之後，他看著樹螢，詢問道：「簦公怎麼樣了？」

因為姐姐對簦公的態度極差的緣故，他也沒有勉強把傘帶回家，而是選擇將其留在茶樓之內，簦公對此也沒有異議。

「沒什麼，看起來很不錯。」樹螢笑著聳了聳肩膀，「而且，那老爺子看起來很擅長對付小孩子，那個小丫頭也不來煩我了。」

小槐和簦公相處地很好嗎？這的確是不錯的情況。

路梧桐點了點頭，走進了店裡。

因為醒的早的緣故，他來的也早，現在也才不到八點鐘，喬崑山和孟藍兩人也還沒來。

放下早餐，路梧桐直奔樓上的丑樞室而去。

「哈哈哈~真厲害！」

「我還會，這個......」

打開門，路梧桐就聽見兩人的聲音，向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小槐正坐在桌子前，在紙上寫畫著，而一個穿著黑衣的老人正坐在側邊，哈哈地笑著。

從側面看過去，老人那顴骨顯得很高，斑白的兩鬢延伸到臉頰旁邊，比起正常人紅潤的臉色，老人的臉顯得暗淡無光，臉上也布滿了皺紋，使他的臉看上去如同樹皮一般，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

兩人虛幻的身體，證明了他們非人的身份。

察覺到路梧桐的存在，小槐立刻放下筆，飛到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而簦公也望過來，露出一抹笑容。

路梧桐有些疑惑地出聲道：「簦公？」

「嗯。正是老朽。」老人笑著做出了回應，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然後，他的臉色變得嚴肅，「怎麼樣？決定好了嗎？到底選擇哪個？」

路梧桐知曉他詢問的是什麼。

他的神魂之中，有著墨門的墨核，他的身上，有著法家的律書，雖然通過特殊的方法延緩了衝突的時間，但是，墨家和法家的修行方式，有著巨大的衝突，終究還是要做出決斷的。

「我......」他看著自己的右手臂。

他其實更想選擇武道，成為一個武修。

但是，這樣的願望很難實現，他師父，茶樓老闆娘也有些苦惱，也正是因此，他心中可以說，幾乎都放棄了，想著還是學墨門的東西，武道上，只學一些招式之類的東西，滿足一下自己的武俠夢。

雖然武道已經有了一個單獨的修行方式，但是，作為「俠」起源的墨門，還是有一些近身搏鬥所用的武技招式的。

這也是他妥協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這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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