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堂詭異的課
南極底下可能存在一個全新世界的想法,陳河曾在課堂上不止一次的跟他的學生提及過,而學生們不過當做是緩解枯燥課堂情緒的一個趣味小話題,而陳河卻並不是那種無聊的人憑空杜撰,原因只有一個,那是從他父親的嘴裡講出來的,他不覺得那是無稽之談。
自從他父親出事之後,他就沒有停止對南極的研究,哪怕這種研究只是停留在理論研究階段,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陳河都還是只從圖片與新聞里見到過那個冰雪裡的大陸。
若干年前曾有位地質學家無意中發現地球上各塊大陸的岩層構造無比的一致,於是推斷我們現在生活的大陸在遠古時代曾經可能是同一塊大陸因為某種原因分離開來,於是就有了現在岡瓦納大陸或者南方大陸這個名詞。
非洲、南美洲等其餘幾個大陸都是從這個母大陸脫離下來的,而數億年來唯一亘古未變的就是南極大陸,因為自有史以來它就是在那裡,為什麼唯有它是不動的,而近代科學家一致的觀點是,三千萬年前這裡還是氣候溫和草木茂盛之地,後來又是經歷了什麼,使它成了現在這般終年覆雪不見天日。
所以既然要探尋真相,那就一定要去源頭,南極,恰巧就是這一切,這是陳一南無比肯定的,也是陳河無比肯定的。
南極底下究竟有沒有一個世界,說實話陳河並不確定,但那裡絕對有一個不曾被發現的未知的空間,如果有人曾一睹那裡的風采,那只有可能是那個探險怪咖陳一南了。
收完思緒的陳河隨意做了幾十個俯卧撐就去洗手間洗漱了,別看他外表樸素,脫下外套的上身肌肉結實的很,從小受他父親的影響,對未知事物總充滿無比的好奇,所以也就從小養成了鍛煉身體的好習慣,不是他有多麼的堅持,而是陳一南告訴他探險雖然充斥著未知的樂趣,但同時也在累積著一定的風險,如果自身的身體素質都打不到那樣的要求,那遲早生活要教會你謙虛。
早已躺在床上的陳河,望著腦袋上方吱吱呦呦的吊扇怔怔出神,三個扇葉你追我趕卻永恆的固定在了相同的間距里,邊緣花紋的重影里那是一個完美的圓,不知道為何,陳河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生物的名字,或者說是一個辭彙,銜尾蛇。
大哲學家柏拉圖曾經描繪過這種場景,就是一條吞噬自己尾巴的蛇,如果這條蛇真的可以把自己全部吞掉,那最後那條蛇是消失了,還是會永恆的存在,無數人曾試圖解答過這個疑問,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陳河不知道為何就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也許是最近做研究太疲憊的緣故吧,輕輕按壓了幾下太陽穴,掏出手機簡短的發了幾條消息,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黑漆漆房間里那個亮光的手機上,雖然屏幕模糊,但還是依稀能看見簡訊的去處,林曉,應該就是白天他在圖書館遠遠望去的那個女子。
沒有人知道後來他的腦袋裡又出現了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沒有人知道他夢裡會勾勒出怎樣的精彩,夜空依舊,星星也在調皮的眨著眼睛,傳遞著遠古的問候。
叮鈴鈴
陳河伸手排掉吵鬧的鬧鈴,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不太情願的立起了身子。
一邊刷牙的的陳河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眼袋越來越明顯了,一直以來他的睡眠質量都不是太好,哪怕夜晚睡的再早,不是睡不著,而是感覺即使睡著了大腦還是在高速運作,各種各樣的夢境層出不窮,也許是看來太多科幻小說的原因,也許是心裡有太多的執念。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陳河是那種相對保守的那類人,穿衣服從來都是簡簡單單,說不上樸素但絕對不張揚。
路過書桌旁的他,不經意的瞥到未關機的筆記本上面,右下角的郵箱圖標在一閃一閃的跳動著,他的眼眸突然一閃,隨後又慢慢的黯淡下去轉為平靜。
似乎很想打開郵件,又怕得不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空歡喜。
隨手把筆記本蓋上,也懶得關閉電源,匆匆出了門去。
學校門口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小攤,陳河在這裡悠閑的吃著早餐,一根油條一個茶葉蛋一碗豆漿,同樣的簡簡單單。
陳河跟一邊圍圍裙的老太太熱情的聊著天,似乎彼此很熟悉。
「阿姨,小寶今天怎麼沒過來給你幫忙」
「小寶呀,今天學校組織運動會,早早的就走了」
「噢」
確實,只要是他上午有課的時候,不出意外都會一大早來到同樣的攤位,點一份同樣的早餐,一邊呼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一邊靜靜的吃著早餐。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裡他能感到一絲生活里的溫暖跟人情,而且也沒有社會上的諸多排擠,而且還有一個衷心的小聽眾,早餐攤老太太的孫子,小寶,他每次給小寶講這些科學探索一類的東西,他都會聚精會神的聽著,從來都不會中途打斷他,而且無比期待下次的故事,老奶奶更是時不時的會多送他一個雞蛋或是一根油條,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小事,但正是由於這些或者那些簡單的理由,支撐了他腳下的路。
來到教室的陳河,整整齊齊的把教材放到講桌的一旁,看著底下空空蕩蕩的座位,總覺得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最後釋然的搖頭,沒辦法畢竟是選修課,學生能來都已經是很給老師面子了,在黑板上規整的寫下今天講課的課題,然後隨意的翻閱著今天的課件。
叮鈴鈴
時間過的可真快,陳河因為課本里一句簡短的註解沉入其中,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既然已經上課了,那麼「上。。」
上課的課字都還沒有講出,陳河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裡,很好笑的造型,呆若木雞這種辭彙很少會用到他的身上,使勁揉了揉眼睛看看是不是因為盯著課本看太久眼神出了問題,因為抬頭望去,偌大的一個教室,竟然就只有後排那兩三個腦袋立在那裡。
他仔細的重新翻看了一下課程表,確認無誤,今天這節課這個教室的確是安排的他的課,可是為何。
與其猜測不如問答更來的直接。
「我說後面的幾個同學,為什麼今天就只來了你們幾個人,其他班級里的同學呢」
「額,老師,那個,不好意思走錯教室了」在陳河錯愕的表情里,教室里僅有的三個同學也匆匆離開了教室。
陳河拍了拍腦勺,甚至在思考現在是不是還在夢境里不曾醒來。
因為今天的一切無一不透露著詭異。
就在陳河思想還在天馬行空的時候,教室門口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