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代為面試

「撥啊！撥電話啊！你們不是都要討好我爺爺嗎？快點打電話啊！」

輕嘆了一口氣，肖笑把自己身後的轉椅推了出去放到送餐員的面前，說到「小雨，對吧？坐下慢慢說，如果有合理的原因的話，我會再考慮一下。」

「我就是不想......回去看到那個女人.......」女生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忍不住滑落了臉頰，消瘦的肩膀微微抽動著。

從面紙盒當中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了小雨，肖笑並沒有急著說些什麼徒勞無功的話。這個時候，一個優秀的聆聽者的身份現在看來是更加適合。

一個不斷的接過面紙，一個不斷的將遞上面紙然後將用過的面紙投入旁邊的字紙簍當中，這種情形持續了將近十分鐘的樣子。

「她一定長的很醜吧？」肖笑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心中也只能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女人道了聲歉。

「她長得一點都不醜......只是，如果用『貌若桃花心若蛇蠍的』來形容她，卻是一點都不為過......」小雨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了來，很多事情便也自然而然的倒了出來。

肖笑成功的扮演了一個聆聽著的身份，時不時恰到好處的加入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觀點。而通過這長達半小時的交流，肖笑對於這位翹家女孩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莫詩雨，也就是小雨，她的家族現在算是美麗堅國當中有一定威望和實力的家族。莫家當年是從華國上個世紀的那場文化浩劫之初離開了自己的祖國，輾轉到了華人聚居地之一的舊金山市。而莫老爺子，也就是莫問，出身文學世家。舉家遷往舊金山市之後可以說是重操舊業，當起了記者來，並且在當地的英文主流報業《舊金山觀察者報》憑藉著個人的不懈努力和實力登上了主編位置。

這個時候，改變莫家命運的一次機會忽然降叩響了莫家的大門。在當地政壇混得風生水起的王家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主動上門攀親。莫問的小兒子莫笑聲和王家的大女兒王雪莉，兩人閃電般訂婚。可以說，莫家在媒體上的影響力和王家在當地政壇上面的勢力相結合之後形成了強強聯合的局面。在此後的十數年間，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綁在了一起的兩個家族在各自的領域迅猛擴張發展，莫家現在已經成功的購買到了《舊金山觀察者報》以及一些大大小小七家的地方報紙，終於成為成為全美麗堅國非日報的最大報系；而此時王家的王玉梅也競選成功成為了加利福州的一名州議員。

這當中唯一略嫌美中不足的便是眼前的這位莫詩雨了。由於莫詩雨的生母早在莫家舉家遷往舊金山市之前就因為體弱多病而離開了人世，所以莫詩雨可以說是在繼母的照看之下成長起來的。相對於莫詩雨爺爺、父親來說，王雪莉相對來說卻能夠分出更多一點的時間來照顧自己的繼女。只是，這種情況在莫詩雨多了一個弟弟之後悄然發成了轉變。

但凡久居海外的華人僑胞，特別是那些以家族形式存在的華人，對於血統嫡系的看重卻往往比華國大陸的很多家庭要來得直接明顯。莫老爺子有三個孫女，但是目前來說卻只有一個孫子。接下來發生在莫詩雨身上的便是一些可以想象的戲碼。美麗堅國人所崇尚的自由，有時候便是和叛逆相聯繫在一起的。於是，翹家女孩就這樣誕生出來了......

雖然莫詩雨沒有詳細講述她的繼母是如何「貌若桃花心若蛇蠍的」，但是此時的肖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還在讀書嗎？」

「畢業了。」

「哦，畢業院校？學歷？」肖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了一份試用合同表格填寫了起來。

「麻省理工學院，工程科學和國際金融雙學士學位。」莫詩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據實回答到。

「哦......這樣子啊。」肖笑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筆，淡淡的笑到「本來我們公司正好缺少一名前台文員。不過，看來以你的學歷可以輕易的找到更加適合你的工作。」

「是的，這樣爺爺他們就更加容易找到我......」莫詩雨輕輕的搖了搖頭。

「可是，一味的逃避總歸不是個解決辦法。」

「沒有關係的，我不嫌棄你們公司。前台文員，很好啊！我喜歡這種工作！」莫詩雨很認真的說到。

「......這樣吧，我還要請示一位公司的高層才能夠最終拍板。要不你先留下電話或者其他的聯絡方式，我得到答覆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吧？」目前的情況之下，肖笑只好用了一個拖字訣。

莫詩雨可憐兮兮的翻了翻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面除了兩張十元的鈔票之外別無他物。

「這樣子吧，我這部手機你先拿去用著好了。我家裡還有一部舊手機可以用。」

「哇！摩拉E680g，這麼老土的手機你也用啊.......」莫詩雨總算意識到這樣說相當的沒有禮貌，便將下面的話打住了。

「有地方住嗎？公司有專門為員工準備的四套公寓，就在ＺＸ廣場後面的公寓塔樓。」

「不用了，我剛想起來我在GZ市還有一個朋友，我可以去投奔她。」莫詩雨接過手機，笑眯眯的說到。

可是，昨天才打算坐飛機跑路的她，今天能夠想起來的朋友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呢？

「人家說不定有女朋友了哦。你不怕去了當電燈膽呀？」肖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才不會呢！她是去年來到我們學院的交換生。樣子嘛，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啦！你人不錯，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吧？她還沒有男朋友的哦！」一提起這位女生，莫詩雨就變得手舞足蹈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女朋友？」肖笑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接著又連忙轉移話題，說到「事情暫時就這樣定下來吧，你先不用換手機卡，這樣我也方便聯絡到你。等到了晚上我再幫你新開一個號碼吧。」

「好的，那先謝謝你了哦！」莫詩雨忽閃忽閃著靈動的雙眼，笑容甜得膩人。

「對了，借點零錢給我。我要坐公車！長這麼大還沒有坐過一次公車呢！」莫詩雨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伸出手掌來。

「你知道你朋友住哪裡嗎？」肖笑搖頭苦笑，一邊掏著錢包，一邊隨意的問了一句。

「都記在這裡呢！」莫詩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把地址說了一遍。

不過，當接過肖笑的幾枚硬幣放在莫詩雨手掌上以及把轉乘路線簡單的講解了一遍之後，莫詩雨傻眼了。

「有沒有簡單一點的路線？」

「有！」肖笑直接再從錢包裡面抽出兩張百元的鈔票塞到莫詩雨的手中，說到「最簡單的路線就是坐計程車。這些錢應該足夠你今明兩天的飯錢和來回的車資了。」

「原來華人口中常說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是真的呀！再見了哦！」莫詩雨走進電梯，沖著慷慨解囊的肖笑揮了揮手中的鈔票。

「不是支援，是借給你的錢，要還的！」肖笑大聲的糾正了一下莫詩雨話中的語病。不過，後者明顯沒有在意，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抬了抬手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一個典型的美麗堅動作......

肖笑揉了揉鼻子，無言以對。一迴轉過身來，卻意外的看見陳正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旁，若有所思的看著電梯間方向。

「陳主管，你要出去呀？」肖笑輕咳了一聲企圖轉移即將來到的話題。

陳正風點了點頭，輕輕的一提書包，背在了背上，就要往電梯間走去。

「陳主管，等一等，有個問題想問你。」肖笑追出兩步，站到了陳正風的身旁。

「怎麼了？」陳正風抬腕看了看手錶，似乎有點趕時間的樣子。

肖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到「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穿著拖鞋進入一座甲級寫字樓的？」

「哦！這個很簡單的。我現在就可以教你。」陳正風一邊說著，一邊把書包放在地上。

於是，肖笑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眼鏡宅男在他那亂七八糟的書包里翻了兩下，取出一雙涼鞋來換上。

「喏，就是這麼簡單。學會了吧？不用感謝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而已。」陳正風把拖鞋塞進書包里，然後走進電梯，沖著肖笑揮了揮手，又補充了一句「不用送了，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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