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非主流組合
榮克翻看了下小腰精的資料。
除了QQ使用年數6年外，其他空間相冊全鎖了。
資料空空如也。
小婊砸！
比榮哥還懶！
「你電話！」榮克一咬牙，決定過去看看。
「電話都不會查啊大叔，135xxxxxxxx，到門口打過來吧。」
「三十分鐘！」
「開車過來？」
「嗯！」
「…信你一次，我再拖他們半小時。」
「？」
「沒事，你來吧。」
榮克拿起桌上的手包，站了起來。
想了想，又拿鑰匙打開柜子，把放在辦公室的二萬塊裝包里了。
有備無患。
……
半小時后。
天黑了。
聖保羅門前沒車位了，榮克把長安小面停在了名典門前。
臨到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小蠻腰把包房號發了過來。
榮克泊好車，拎著手包下車，朝正門走。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您一個人嗎？」
榮克拿手機朝問好的門迎晃了晃。
「您跟我來。」
門迎看清了包房號，側身虛讓一下，在前領路。
榮克在後跟上。
來來往往的公主少爺服務生挺多，端茶端水的挺忙乎。
偶爾開門，門縫裡露出不少鬼哭狼嚎的聲音。
迪廳的低音炮震動，也隱隱入耳。
「…Whenamanlovesawoman…」
「…Can-tkeephismindonnothingelse……」
包房門一開，裡面的狼嚎聲就出來了。
一個染著銀色頭髮，額頭飄著幾縷紫的時尚青年，站在大屏幕與茶几的中間。
一手斜指向天，一手握麥，身體上仰下躬，正像觸電的蝦米一樣，激情獻唱。
別說，這哥們一嗓子《當男人愛上女人》頗有幾分火候，整的跟二逼猴兒似的。
女接待側身讓到一邊，榮克在門口停了一停。
他心裡想走，步子卻邁進了包房半步，嘴上掛著笑，掃了眼屋內。
包房長沙發上三女二男，頭髮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加上沉醉在自己歌聲中的二逼猴兒，還多了個銀色。
六個非主流整了八個熊色兒出來，一見之下，榮克準備好的問候語全熄了。
「…郎哥？」
沙發最里側，一個火紅色頭髮，耳掛滴淚串，臉上畫著濃濃的煙熏妝，藍黑眼影，紫粉嘴唇，假睫毛夾死蒼蠅的非主流少女。咬著口香糖，小手一抬，露出了幾圈銀絲手環，開口問了句。
此女年歲看起來不大，上身白黑的18號的籃球服半拴在胯上，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蠻腰。肚臍打著六芒星鉑釘，黑白雙色寬皮帶上拴著一串串小鏈子。
腿上是破洞泛白牛仔9分褲，蹬著一雙珍珠白細高跟。腳踝上掛著細鉑金腳鏈，正在晃啊晃啊晃。
「小婊砸！」
榮克心裡一沉，暗罵一聲，面上卻和善的打了個招呼：「…小腰精？」
「暗號對上啦！」
另外兩個非主流少女歡呼雀躍，沙發上的倆非女流，卻是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兒的欠扁表情，下顎指人，斜眼朝天，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榮克。
「你就是土豪哥？」二逼猴兒放棄演唱事業，不屑的問了榮克一句。
「額不土，額豪滴狠，山窩窩裡一群群滴羊，都是額滴。」
榮克一副我養羊我自豪的神態，沖小蠻腰埋怨，「斃咧，你都喝成慫咧，娃待家還等吃奶呢，別把額娃整醉咧。」
一塊西瓜飛了過來。
榮克低頭一躲，紅髮小腰精氣呼呼的掐腰站了起來。
沙發上兩個非主流嘻嘻哈哈去拉小腰精，二個非女流一愣，有點迷糊。
「謝謝老闆。」
門口服務生見西瓜飛起，高高興興的托個盤混小費來了。
榮克接過服務生用大鑷子遞過來的熱毛巾，隨手擦了把臉，毛巾扔回去的同時，順手飛了一張上盤兒。
服務生喜滋滋的道完謝，安靜的退到一邊。
「各位好，我來找小腰精談點業務。」
榮克說明來意，伸手想跟二逼猴兒握一個。
二逼猴兒沒搭理他，桀驁的瞄了他一眼，一甩銀髮，瀟洒的坐回沙發了。
榮克呵呵一笑，沒介意，他當年一個人腦袋上就頂八個色兒。
誰還沒二逼青年過？
「走了！」
小腰精斜著小臉，一捋紅髮，懶散的來了句。
「換場子？」
「這才幾點？」
「艾可，你又掃興！」
「拉我來的是你，走的又是你，下次別叫我。」
二女並三男一下炸了，紛紛批判小腰精。
「甭廢話，老規矩，先走的會賬，你們不走接著玩你們的！」
小腰精斜了門口的榮克一眼，媚眼發嗲，「…郎哥？」
榮克沒多想，打了個響指，招呼過來服務生：「結賬。」
過不多時，領班拿著夾本進來。
「小婊砸！」
榮克一看賬單就罵了聲娘，一扭頭，就見小腰精賊賊的從藏在身後的手裡，拎出來一瓶皇家禮炮，沖他晃了晃。
榮克沒說什麼，從包里掏出一沓，數出八張，遞給包房公主三張，剩下的朝夾本上一扔，說了句：「開票！」
領班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服務生又送進來一個大果盤。
「萬歲！」三個女非主流一蹦三尺高，歡呼雀躍。
「哎呀，不是吧。」
「搞什麼啊，土豪哥。」
「你又沒見著人臉，幫她掏什麼啊你？」
「當心你領導查你啊，報不了賠死你個傻波伊。」
三個非女流一見榮克付賬，不但不高興，反而哀鴻遍野。
仨傢伙唉聲嘆氣的掏兜，一人數出來五張，咬牙切齒的拍在替小腰精收錢的兩個非主流手上了。
仨女孩嘻嘻哈哈，數著錢得意洋洋。
六個非主流似乎在打賭？
賭他會不會付賬？
可是數不對啊。
榮克有點懵，他九千多都查出去了，仨貨才一千五，怎麼是這個反應？
「不待了，換場子。」
二逼猴兒恨恨的瞪了容克一眼，氣急敗壞的朝門外走。
另外兩個小阿飛，也是一副死了娘的樣子，垂頭喪氣的朝外走。
「土豪哥，我是樂樂。」
「郎哥，我叫蚊子。」
倆非主流眉開眼笑的躥到榮克身邊，一人拐著他一個胳膊，嘰嘰喳喳的介紹自己。
「切，沒見過男人的樣子。」
小腰精鄙視了同伴一句，把沙發上的小包一拎，女王樣的一揮手，「下一家。」
榮克感受著倆胳膊與小豆包的摩擦，再看著眼前醉眼酡紅的小腰精，一時間，有點搞不清狀況了。
他是來買煤的啊？你們這幫非主流要鬧哪樣？
渾渾噩噩中，他被倆非主流攙著朝外走……
……
「把你車開過來，我坐你車。」
臨出門，小腰精對榮克不客氣的吩咐。
榮克點點頭，掙脫倆花痴，自顧自的出門左轉，上名典門口取車去了。
他直覺中，還是相信小腰精與煤是有聯繫的。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跟著感覺走唄……
……
「我草！」
「哈哈哈哈！」
「土豪哥，你土成這樣，土地公公知道嗎？」
「哎呀我不行了，肚子抽筋兒了。」
聖保羅門口，一陣陣轟鳴，引來路人陣陣圍觀，時不時有人掏出手機拍照。
一台恩佐，一台皇敞，排氣管滴著水，車上的倆二逼青年流著淚，快笑暈了都。
一台破舊的小麵包停了下來，榮克吭哧吭哧用手搖下車窗，露出個腦袋，無辜的看了眼路邊獃滯狀的小腰精，弱弱的問了句：「還上不？」
「郎哥，我佩服死你了，真的！」
「我親哥要有你一半幽默，我都開心死了。」
樂樂在皇敞的副駕駛座，蚊子站在開門的恩佐邊，倆非主流笑得前仰後合，開心的添亂。
「…我沖你腕子上那塊表，才沒攔你結賬。」
二逼猴兒靠在一台蓋拉多上，斜眼盯著小麵包車窗后的臉，歪著個腦袋瞅榮克，一臉見上帝的表情，「哥，你打算賣血泡妞咋地？」
「看你叫聲哥的份上，鄭重提醒，酒駕最好的結果是吊銷執照。」
榮克嚴肅的當完哥，深沉的對車外的小腰精說，「不想被吊銷戶口，我建議你直走三步。」
說罷，身子一低，把副駕駛門打開了。
「噗！」小腰精嘴裡的口香糖炸了，橫了榮克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前走了。
「切！」
二逼猴兒不屑的瞄了榮克一眼，鑽自己車裡了，三聲轟鳴倆排氣管一道藍焰，一下躥出去了。
榮克坐在麵包里嘆了口氣，對二逼猴兒多少還是有些佩服的，嫌死的不快，酒駕開的還是燒甲烷的改裝車，通向火葬場的路上，停都停不下來……
……
「車裡空調該加氟了，製冷慢。」
榮克一邊開車，一邊貼心的問，「你不熱吧？」
「開你的車吧。」
副駕的小腰精沒心情搭理麵包哥，嚼著口香糖，低頭滑手機。
「咱去哪啊？」
榮克一臉委屈，「我追不上他們，沒影了都。」
「找個地兒，靠邊停。」
小腰精有點想樂憋著沒樂，撥了個電話放在耳邊，等了少許開口，「...王胖子，我艾可…我朋友需要點煤…嗯，寶昌主爐一樣的就行，550噸，這兩天你配好幫我送去，你等下…」
小腰精把電話交到左手，面朝右窗外，手朝左一遞：「跟他說送哪！」
榮克在路邊停下，接過電話，鼻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沁香，定了定神，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