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

109.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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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天空飄起了雨夾雪,氣溫轉涼,王瑞命人在廊檐下架起了烤肉的架子,請何雲一吃燒鹿肉,鹿肉烤著吃有特殊的香味,別的做法,不免浪費了食材。

何雲一不給面子,人到了之後瞅了眼:「我不吃鹿肉。」轉身就走。

「你不是說只有四禁不吃么,鹿,礙著什麼了?」王瑞納悶,難道因為鹿是道家的吉祥物?他記得鶴和鹿都是神仙的坐騎,難道坐騎也不能吃?

他追上去,拉住何雲一的衣袖:「那就不吃鹿肉了,咱們吃點別的。不過容我想想,牛是不吃的,豬肉烤著又太膩。」

「你怎麼整日就知道吃吃吃的?」

「人活在世,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么。最近天氣不好,不能出去郊遊,你又不喜歡看戲。美色,你肯定是不沾的。」王瑞靈機一動:「慢著,有些道士是不限制的,你能不能?你若是能,那太好辦了,我知道幾個地方……」

何雲一恨不得拍死王瑞:「閉嘴!我要回去打坐了,你自便罷,我尋到師弟的行蹤便離開,你不用太費心了。」

吃人家飯受人家管,王瑞不想管何雲一,只求他在以後有求的時候,何雲一看在如今悉心供奉的份上,肯出一份綿薄之力。

既然何雲一有正事,王瑞不好勉強了:「唉,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打坐罷。」

等人走了,他自個無聊的在廊下燒鹿肉吃,肉香陪著連綿不絕的雨雪,頗有幾分情調。

此景此景,他忽然詩性大發,低頭燒炙鹿肉的時候,輕吟道:「雪兒偏解飲,只要金杯滿。誰道雪天寒?翠袖闌乾暖。」

一心烤鹿肉的王瑞,不知道遠處的屋舍的屋檐上趴著一隻橙紅色的狐狸,一身溜光水滑的橘紅色毛皮,雪片落上而不沾分毫,四個黑色的爪子踩著腳下的屋檐,黑琉璃般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瑞。

黃九郎只能保持這麼遠的距離了,因為它感受到就在離王瑞不遠的地方有一股不能招惹的氣息,應該出自法力強大的道家高人。它若是再靠近一些,被對方察覺到就危險了,所以它只能遠遠的看著王瑞。

它見他雪天燒鹿肉,又吟詩為賦,心想,他的確是個有幾分風雅的人物,不似那些凡夫俗子,或許真的很特別,能幫助自己也不一定。

黃九郎看得出神,忽然這時發現王瑞抬眸向它這邊看來。

它作為一個有近五百年修行的狐狸,視力極好,只在一瞬間就將他看了個清楚,他生得頗好看,有種純凈的少年氣。

話說王瑞抬頭取作料的時候,不經意一抬眸看天,竟看到遠處的屋檐上看到一隻紅狐。

狐狸怎麼在屋檐上?他皺皺眉,趕緊揉了揉眼睛,待再去看時,屋檐上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自己眼花了?他視力極佳,至少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如此。

「剛才你看到了什麼沒有?在遠處的屋檐上。」

王瑞問書童文順,文順正烤的興起,笑嘻嘻的道:「小的只顧著低頭,沒看到屋檐上有什麼東西,哎呀,好了,好了,熟了,少爺。」

「就知道吃!」王瑞拍了他後腦一下。

王瑞就當自己出現了幻覺了,沒往心裡去,吃完鹿肉,袖手在廊下發散熱氣,看著初冬第一場雪,心情大好,這種天氣就該吃飽了喝足了睡一覺。

正打著哈氣,這時丫鬟來報:「少爺,霍家少爺來了,說有重要的事兒要見您。」

霍柯來做什麼?

王瑞在客廳見到了一臉興奮的霍柯,正確來說,他的表情是幸災樂禍。

「王兄,你猜怎麼著了?那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蕊雲,得了一種怪病,臉上長了個像碗口那麼大的黑斑,而且還在擴大,要不了多久,那臉就沒法看了。」霍柯笑道:「妙妙妙,不知是哪個神仙替我出的這口惡氣。」

跟個伎女置氣,這點出息。王瑞打了個哈欠:「就這事兒?我知道了,再見,我要回去睡覺了。」

「別啊,夠朋友就陪我去金蘭樓逛逛!」霍柯拉住王瑞的衣袖,把人往外拖:「你整日睡覺,豈不是浪費大好青春,生時何必久睡,死後必定長眠。」

不管三七二十一,霍柯連扯帶拽把王瑞弄出了家門。

王瑞興趣缺缺的陪著霍柯來到玉滿樓在伎女面前找存在感。

進了門一打聽,原來蕊雲別說找人要梳攏的錢了,連客人都不用她接了,被打發去后廚洗完了,說是客人看大她臉上的黑斑,怕她傳染,就是不傳染,也倒胃口,嫌棄的不得了。

霍柯和王瑞來到后廚,正巧看到蕊雲蹲在門口,用個木盆在洗碗。

她聽到一回頭,王瑞見了,嚇了一跳,她白皙的臉蛋上印了個碗口大的黑點,像是雪地上落了個墨點,這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話,簡直像牆面上落了個鳥屎。

霍柯靠在門框上,嘖嘖嘖的冷笑。

蕊雲斜眼看他,大概是想起之前自己的驕傲和如今的落魄,不由得落下一滴眼淚:「你儘管笑吧,早晚要受報應的。」

「我的報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但是我卻知道,你的報應已經來了。叫你趾高氣揚,狗眼看人低,瞧瞧你現在模樣,早晚你連碗都沒得刷,被掃地出門去。」

王瑞攔住霍柯:「你少說兩句吧,蕊雲姑娘,你臉上這怪病是怎麼得的?」他感覺和燕雲光脫不了關係。

蕊雲正要說話,就聽外面有喊道:「蕊雲,蕊雲,我來了,你在哪兒?」

這個不知低調的大嗓門,王瑞和霍柯聽得耳熟,互相對視,不約而同的道:「朱爾旦?」

他硬著頭皮站起來,不就是作詩么,說作就作:「雪夜二十年,萬劫不可期。乘風復回首,暮雨傷悲魂。」

「王兄文采斐然,下次鄉試必定榜上有名。」

王瑞淡笑道:「過獎了。」

幸好有準備,秀才們作詩,無礙乎風霜雨雪邊塞寄情,所以他平日里咬著筆頭寫了幾首,又叫家裡的幫閑門客幫著修改,著實存儲了幾首詩,以備不測。

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王瑞成功度過險關,喝了一杯酒壓驚。他安全了,悠然自得的聽別人吟詩,跟著大家的目光,注視著朱爾旦。

朱爾旦毫無才學,不知道今日會作出怎樣的傑作。

朱爾旦在作詩之前,一直在醞釀,不是鎖著眉頭就是搖頭晃腦。

大家催促道:「朱爾旦,到你了,別磨蹭了。」

「好了,別催。」朱爾旦站起來,緩聲道:「六齣九天雪飄飄,恰似玉女下瓊瑤。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

「噗——」韋興賢一口酒全噴了出來,跟他一樣,其他人不是噴酒,就是大笑。

馬蕭笑的最肆意,捂著肚子抖個不停。

在場笑得最可氣的人是伎女們,不敢露齒,掩口低聲笑著。

朱爾旦知道被嘲笑了,但不知道笑點在哪裡:「你們為何發笑,我這詩哪裡有錯嗎?雪后就是這樣的情景,有使掃帚的,有使鍬的。」

他這「文采」,根本沒救。霍柯笑夠了,心情爽快多了,隔著霍桓,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都這樣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計較什麼?」朱爾旦一頭霧水。

朱爾旦是大家的開心果,笑過之後,眾人心情暢快。

接著馬蕭也作了一首詩:「雪華人共惜,風樹鳥應知,清光照我心,天地為君妍。」給詩會畫上了一個句號。

馬蕭落座,旁邊的伎女便給他喂酒,他喝了,頓覺神清氣爽。

王瑞熬過作詩的緩解,也覺得渾身輕鬆,笑容滿面的和周圍人推杯換盞,不時交流縣學中的八卦。

大家聊得熱火朝天,但韋興賢卻不高興,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這時候外面北風正勁,打著旋兒的吹,彷彿鬼哭一般,凄厲非常。

一個伎女哎呀一聲的躲在了馬蕭懷裡,馬蕭笑著摟著她,安慰了幾句。

突然,窗欄咣當作響,嚇得滿桌子的都不做聲了,靜下來聽外面的動靜。

「風聲而已,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膽小如鼠。」韋興賢嗤笑道。

「韋兄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我們都是膽大包天之人,記得趕考回鄉的時候,船帆落水,你說那樣的場景是不是兇嫌非常,我們眉頭都不眨一下。」霍柯道,拉上了一起趕考過的馬蕭和王瑞:「你們說是不是,而且王兄還曾被屍魔追逐尚且面不改色,豈懼怕這小小的風聲。」

韋興賢不樂意聽了,這不是嘲笑他沒參加鄉試么,怎麼著,參加鄉試的就膽大么:「落水而已,災難來臨,你不承受也得承受,可跟膽識沒關係。依我看,有沒有膽識,試過才知道。」

王瑞覺得不好,豈不是要作死?

果然就聽霍柯道:「如何試?」

「不想瞞,就在這別墅不遠處,有個十王殿,平日里也有香火蔬果供奉,誰敢這個時候去將桌上的供果拿來,誰才是真的膽大。」韋興賢說完,一拍大腿,對,就是感覺,剛才覺得缺點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刺激。

王瑞瞪眼,你這是作死,好好活著不好嗎?你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兇險的嗎?

「那個……我肚子不太舒服,而且家裡還想還有事……」你們作吧,不奉陪了。

韋興賢笑道:「王兄,你不是怕了想借故離去吧,你戰屍魔的膽色哪裡去了?」

其他人一看,要死大家一起死,豈能讓王瑞一個人跑了,都故作輕鬆的笑道:「王兄怎麼會逃呢,王兄膽色過人,只有鬼怪見了王兄逃跑的份兒,哪有王兄避開的道理。」

王瑞一看這形勢,要是臨陣脫逃,以後就不用混了,膽小鬼的綽號是跑不了了。

唉,人就是被面子害死的,可還不得不要這個面子。

「誰說我要逃?我是真的不大舒服,不過,看你們一個個的樣子,我想走也不能走啊。」王瑞雙手放在桌上,爽朗的笑道:「不就是去十王殿么,今天誰走誰是孫子!」

「就是嘛,這樣才爽快!」霍柯拍桌興奮的道。他最近受了刺激,只覺得渾身都麻木了,都是現在,終於有點興奮的感覺了。

王瑞見他這麼興奮,心想我看你就是失戀了想作死。

韋興賢用手指指了一圈:「誰,誰想退出?沒有?很好,就這麼定了,現在抽籤,按照順序去十王殿走一圈!當然,女人們不用去,你們就負責狠狠嘲笑不敢去的膽小鬼就行了。」

伎女們一聽,不用涉嫌還有熱鬧看,都鬆了一口氣:「好呀,我們做判官。」

這時候韋興賢故意陰森森的道:「十王殿左廊下有個判官泥像,聽說有人看過他顯靈,在夜裡審鬼,那是一個像今天這樣的雪天,所以,說不定今夜有人走運,也能看到判官審鬼呢。」

「哎呀,韋公子,真是嚇死人了。」伎女們裝作害怕的樣子撒嬌。

男人們都屏住呼吸,心裡各種發抖,但臉上都笑的舒坦。

霍桓年紀小,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提出讓他想走,他為了面子,怕留下膽小的名聲也沒提出要走,硬著頭皮等著試膽。

王瑞臉上笑嘻嘻,心裡罵娘。

今夜這試膽大會,不會太平。

「壞事多了,未必就是偷竊。」

「有錢什麼壞事幹不了?就算想偷看別人洗澡,我也會能用錢買到別人洗澡給我看,我幹嘛去偷看?!」王瑞喝多了口無遮攔,想什麼就說什麼:「我真的只是用來逃命,你就教我吧,這樣,我拜你為師。」將沒開封的酒罈子拎到何雲一面前:「喏,這是拜師禮。」見對方不為所動,賴哼哼的道:「就這一次,就一次還不行嗎?」

何雲一沉吟片刻,估計也是不想跟王瑞浪費時間了:「我不會收你為徒的。但是,既然說了就一次,那麼我就教你穿牆的口訣吧。」

「洗耳恭聽!」王瑞知道所謂的法不傳六耳,趕緊將耳朵湊到何雲一耳邊:「你說吧。」

何雲一見他喝酒喝得耳朵都通紅了,無奈的道:「那你記住了。」接著便低聲將口訣念給了王瑞聽。

王瑞一拍胸脯:「全記住了。」

「那你就試試罷。」

「現在嗎?還是不要了,我想再研習幾天揣摩一下精髓,我現在學藝不精,萬一失敗了,不是我蠢,就是你教的不好,那多尷尬。」他想先私下裡練練,哪有老師教完就立即隨堂測驗的。

見他躲躲閃閃,何雲一拎著他的胳膊,將他拽離椅子,指著南牆道:「穿吧。」

「好,那我就穿了!」原地蹦了蹦,活躍筋骨。

何雲一冷眼看他:「快啊。」

王瑞繼續蹦:「那、那我就穿了。」低聲念著口訣,說真的,內心有點小緊張,躊躇在原地不動,不時還笑嘻嘻的看對方。

何雲一見他不動,拎著他的肩膀,使勁推了一下:「快去吧你!」

「啊——」王瑞朝前趔趄撲出去,直奔牆體,眼看就要撞牆,心一狠,閉上了眼睛。

本該撞到南牆的彷彿消失了,他再睜開眼睛時,整個人已經到了院子內。

成、成功了?

王瑞原地跳得老高,興奮的挽起袖子,將穿牆的口訣大聲念了一遍,朝穿來的牆體,助跑著奔了過去。

本打算原路穿進屋內,但這一次,他結結實實的撲到了牆上,咚的一聲被彈得摔到在了地上。

「啊——」他左手捂著右胳膊肘,右手捂著額頭,痛苦的坐在地上叫:「怎麼不靈了?」

何雲一打開門,倚著門笑道:「你不是說就教你一次么?你已經使用過一次了,當然不靈了。」

「你!」王瑞呲牙咧嘴,竟然跟他摳字眼,真是太過分了!

「醒酒了吧,去休息罷。」

王瑞伸出手,意思是拽他一把,扶他起來。

何雲一僅是嘴角動了動,根本不搭手。

王瑞隱約記得聊齋里有個王生向道士求方術,學了穿牆術回家顯擺,結果法術失靈,狠狠的撞了南牆,額頭撞了大包,被熟人笑話。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王生?

他想通了,自己爬起來,揉著額頭埋道:「是撞醒我了,我不是你們道門子弟,你當然不會教我法術了,剛才穿牆成功就是哄我一開心,我還當真了,我犯蠢了,行了吧。你說得對,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我去上個葯,就叫丫鬟給你鋪被褥。」

他捂著腦門,低著頭往前走,這時候,只覺得何雲一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將他整個人轉了一圈。

「不用上藥了。」他在他額頭處摸了下:「不疼了吧?」

說來奇怪,疼痛彷彿長了翅膀飛了,王瑞撫了撫腦門,眨眨眼:「真不疼了。」然後厚著臉皮抬起胳膊肘:「這裡也疼,也摸一下吧。」感到何雲一不是好眼神瞅著他,他清了清嗓子:「咳,這裡不摸也行,不太疼。我這就叫丫鬟收拾客房,抱被褥給你。」

王瑞站在客房門口,親自監督丫鬟們做事,有擔洗澡水的,有整理床鋪的,將就寢前的一切準備妥當。

「洗去身上的風塵,早些休息罷,我也該回去了。」王瑞關好房門退出來:「告辭了。

王瑞回到自己的院子,瞅著院門,心想難道真的不行了,將口訣又念了一遍,往院門一撞。

咣的一聲,胳膊生疼。

果然是一次性的,唉。

第二天起來,已經日上三竿,王瑞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怔出神,昨天發生的一切真是不真實,畫皮掏心穿牆術。

對了,還有何雲一。

他換了衣裳忙去客房找人,一推門,見人正在床上盤腿打坐,他鬆了一口氣。

何雲一睜眼:「下次記得敲門。」

王瑞便原路退出去關了門,站在門外咚咚敲門:「真人可在?」

何雲一搖頭,心想這小子是跟自己混熟了,沒好氣的道:「進來!」就見王瑞笑嘻嘻的重新走了進來。

「早……啊不、午飯準備好了,走吧。等吃晚飯,再叫裁縫給你量量身形,做幾套衣裳,路上風塵大,有備無患嘛。來來來——」說著,去牽何雲一的衣袖:「走吧,先吃飯。」

富家公子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會會朋友遊山玩水。

因何雲一隻有四禁不吃,所以今天飯桌上菜肴的種類就多了,魯菜太多,今天先做了幾道經典的,扒雞、紅燒大蝦、蜜汁梨球、清湯柳葉燕菜、壇肉和一品豆腐、紅燒鯉魚等。

黃河鯉魚肥美,燒得外焦里嫩,使得鯉魚嫩擺出魚頭撅起,魚尾翹起的造型,像極了鯉魚跳龍門一躍的姿態,十分討喜,所以它擺在最中間。

不過,王家平日就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這些菜平日里也吃,王瑞還覺得不夠隆重:「家裡的菜肴可能還是差一點,咱們哪天去積香居,那裡的廚子是省城請來的,廚藝要好一點。不過,有些菜他們做的還是不如家裡,比如這道五香脫骨雞。」

王家的主廚高大通最拿手一樣便是五香脫骨雞,肉爛骨酥,味透入骨,手輕輕一提便骨肉分離,肥而不膩,而且整隻雞卧在盤中,從雞冠到雞爪全部保留,栩栩如生。

王瑞站起來,對著這隻雞,活動了下手指,最終放棄親自手撕,吩咐丫鬟:「把高大通叫來!撕雞!」然後對何雲一道:「咱們先吃別的。」

「你是不是又想學別的法術了?」這麼殷勤。

王瑞不樂意了:「你這麼揣測我就過分了吧,我對朋友一向這麼仗義。」

「我沒朋友。」少套近乎。

「嘿嘿,現在不就有了么。」近乎套定了。

二娘見她如此主動,喜不自勝,跟在她身後:「不瞞你,我有祖傳的推拿技法,保管娘子一試便知道其中的好。」走近尤楓后,傾身靠近她,嗅著她后脖頸處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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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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