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這種的特異點，我的人生里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如果有，那我就轉投陣營去毀滅世界:-)——咕噠子。

一周前，南宮冷讓部下幫他調查你了的背景資料，毫無疑問，得到的是一片空白，但蜜汁自信的南宮冷堅定地認為你是對他抱有特殊好感的。因此在遲遲未等到你聯絡之時，按耐不住，先一步打來了電話。他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不過絲毫也沒在文質彬彬的話語中流露：

「經過這幾日的念想，不知藤丸小姐今夜可否……」

「剛好，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見你一面，越快越好。」

連尊稱都省略掉，你直截了當地切入主題。

你在房內來回踱步，拉上窗帘的房間內，昏暗的光線雖很好地掩蓋了你暗含不爽的神情，但語氣仍舊流露出了幾分強硬。

一直以來，『落地開打』這個概念，在你數不清的『修復』歷程當中，作為慣例已經牢牢烙印在你的認知當中、根深植入。但這次的特異點之行除了不斷刷新你認知下限以外，連一絲一毫的頭緒都沒有——而且你還不被允許貿然行動、不被允許過分使用武力值。

從郊外到市中心，emiya在你的帶領下東奔西走、放出魔力以求感知範圍內的異常。但回饋的結果並喜人，一整個星期都在城市的上空兜兜轉轉，但連些微魔力波動都感知不到，更別說是常見的魔物。一無所獲的煩躁和精神上的疲憊，讓你不由心態爆炸。

#我可能進了個假的特異點#

被打斷話語的南宮冷對你「急色」的態度感到可笑，一臉玩味地把玩著手中的鋼筆，言語上依舊維持溫文爾雅：

「呵呵…那藤丸小姐想要約在什麼地方面見呢？」

「無所謂，還是由南宮先生做主吧。」

把選擇權踢回給南宮冷，畢竟在這個世界里你可是實打實的黑戶，不僅行動不便還容易引來無關要緊的人關注。雖然emiya對你這『魯莽』的決定極不贊同，但對於不論何時都是效率廚的你來說，在沒有得到更好的解決方案之前，只待明白這是唯一可行的便足夠了。受夠了這毫無進展的狀況，因此你說服了emiya，決定從南宮冷作為突破口。

「想清楚了嗎，master。」

你身處的是郊外一棟空置房屋，在經過emiya稍作整理后，這裡邊做為你們的臨時據點。出發前，emiya對你進行最後的挽留。

「當然。」

你用emiya弄來的錢，買了套寬鬆的原宿風黑白衝鋒衣、印有字母的黑色中性哈倫褲，以及同色系的平底運動鞋。換上后，對著等身鏡整理了下帽檐、紮緊發圈。欣賞這身「新裝備」的同時，你發自內心地感嘆emiya在行程方面的考慮周到，他竟然連這趟行程的通用貨幣（黃金）都為你準備好，徹底刷新了你對他「老媽子」能力的認知。

透過鏡面，你看到emiya在後方倚靠門框、雙手抱胸，對你這副心血來潮的變裝扮，神情中多少流露著不解。整裝完畢后你挑起一邊眉梢，回頭看向這位家長大人，心情還算不賴地問道：

「你那什麼表情，emiya？」

「呼——這樣真的好嗎，這種沒有附帶任何屬性的衣物對你來說只是累贅吧？」

偏過臉，刀鋒般的劍眉微斂、單手拄腰質問你的emiya，話語中透露著他對你這身衣著的不認同。

「現在這種情況穿魔術禮裝才是累贅吧，不論是哪一套穿出去都太顯眼了，」你揪了揪牢固的髮辮，轉身正對emiya理所當然的解釋，同時帶著幾分興緻盎然，「而且難得來一趟現代，當然要做些符合現代人的事情了，至少讓這趟無趣的行程增添一點樂趣。」

看著對著他笑露出虎牙的你emiya眉頭緊鎖，頷首按住額頭跳動的青筋、用力深呼吸：

「真是敗給你了。」

「relax，就算你不信任我的判斷力，但你總要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你走到emiya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emiya，我們已經竭盡所能了，現實就是這所城市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魔力反應，我們發出『挑釁』亦沒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回應。」

所謂『挑釁』，就是通過外放魔力來吸引敵人的矚目。

連著強調了兩次『我們』以向emiya證明這的確是你經過深思熟慮后的計劃。你走向emiya並俯身嚴謹地握拳敲了敲他的臂膀，爾後攤開掌心，輕柔卻不失力道地將其握住：

「就算敵方真的這麼沉得住氣，我們也不是無所保留，」看到emiya緊繃的肌肉終於有所緩和，你壓低聲調平靜地敘述著，「沒必要總是藏頭露尾，我並非一無所有。」接著你朝他努了努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哼，我明白了。」

哼笑一聲，總算舒展眉頭的emiya凝視你的神情里，不知蘊含的是欣慰還是什麼。昔日的雛鳥總歸要展翅高飛，守護者的羽翼雖未必能時刻庇護，但仍會毫不怠懈地履盡職責：

「總之我會盯緊你的。」

當晚，按照南宮冷簡訊中所指的地址，你來到了一處酒店。雖然跟南宮冷說話你覺得有智商被拉低的嫌疑，但是他的品味還是值得稱讚的，從挑選的餐廳和酒店就能看得出來，奢侈卻不顯張揚。

站在酒店外十字路口對面，此時正值夜生活高峰時段，人潮湧動間你透過半遮視線的兜帽，在魔力的輔助下沒有任何阻礙地鎖定了南宮冷所在的位置——那個站在落地窗前喝酒瞻望夜景的男人，待綠燈一亮：

「那麼開始行動吧。」

「遵命，master。」

你收回勘察的視線，附上『氣息隱蔽』隨著人流快速穿過馬路，直達酒店大門。一迎一合間，彼此間的默契彷彿經過千百遍演練般。安排行動自如的emiya去切斷酒店監控，而你則需繞開人群視線。

抵達南宮冷的房間所在後，你不知道是該稱讚他的自知之明還是該嗤笑他的自負，他居然連一個類似保鏢之類的人都沒帶，不過這倒也省了你浪費時間去放倒對方。敲開門，你看見，南宮冷穿著睡袍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整理了下高速移動後有些凌亂的領口，摘下兜帽你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室內暖黃的光線在這耀眼的雙眸下顯的黯淡無光：

「久等了，南宮先生。」

「……藤丸小姐能來便是我的榮幸，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毫無防備被那奇異色澤蠱惑的南宮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撫摸你的面龐，「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一開始可能會有點疼，但很快就會舒服起來……」

「呵（哼），」捏住對方即將觸碰上你臉頰的手腕想起分開行動前，emiya叮囑最多只能給你十分鐘和南宮冷單獨相處的時間，隨即輕笑著挑起危險的弧度：

「一分鐘足夠了。」

#前方核能#

「……？」

看著洗澡過後帶著些微水汽卻失美感的秀氣臉龐上露出驚慌的神色，你加大嘴角的弧度，令南宮冷毛骨悚然的發言自那暖黃的燈光照射下森然的唇齒間溢出：

「確實是有點疼，但恐怕只會越來越疼。」

捏住南宮冷的手隨意向一旁牆壁扔去，把他整個人甩在牆上，手上和背部擴散的劇痛令他無法抑制地失聲痛呼。但早已提前在布置好絕音魔術的你沒有絲毫慌亂，慢條斯理地折起袖口，神情淡然自如：

「從這一刻起。」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南宮冷拒絕回憶。

南宮冷：我可能是個假的黑幫首領，我活在一個假的世界。

一番拷問下來，能說的南宮冷都老實交代了，並成功趕在emiya回到你身邊前，把他身上被你毆打的傷口治癒，深藏功與名。

#標準結局#

三天後，南宮冷一臉複雜地看著坐在他身旁的你，覺得自己活在夢裡。他居然被一個連女人都算不上的女孩揪住衣領打了一頓，還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彷彿都能擦出火花的那種：

「……所以你把我打一頓就是為了來我的學校上學？」

並未理會南宮冷頗為不滿的提問，自由活動期間，你從自動販賣機中取出一罐蘋果汁，「呲」一聲撕開拉環。滿含氣泡的碳酸飲料流入口中，你帶來幾分慵懶的愜意細細品味正值盛夏的陽光和微風。隨後才施捨了個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神給南宮冷，仍舊一言不發。成為南宮冷同班同學的你，剛和他上完體育課，臉頰上爬滿被魔力刻意蒸出的汗液，使你看起來和普通學生無異。

想不到在成為迦勒底的御主后，你還能再度體驗一把校園生活。這是你為了調查女主而偽裝成轉校生，來到那本小說當中，男女主們就讀的那所校園——聖櫻學院。按照設定，這所世界一流的貴族學院，只有社會地位和財力位列前茅的家族才有資格讓自己子女來到這所學校就讀。但是多虧南宮冷，你毫不費力的混了進來。

南宮冷被你的眼神哽住，你確實有向他解釋過，但是「為了拯救世界」這種理由明顯就是用來糊弄人的。而且就你那言行，說要毀滅世界估計可信度會高一些。但當時的南宮冷這般嘲諷時，竟然沒有把你激怒。

你在認真思索后，一本正經的說道：

「等我幹完這（mo）一（shu）單（wang），我會好好考慮這個提議的。」

所以有你這種存在怎麼還有人想不開要毀滅世界？

就這樣靜坐在你身側的南宮冷，目不轉睛地盯著你的側臉。被風輕柔托起的橘發，透過枝丫，光斑照射在被你用手遮擋的面容。仰躺在操場邊緣欄杆上休憩的你，就如午後饜足的獅子，意外的好看。

『好想揉一揉。』

隨即想到這樣做的大致下場后，南宮冷咽了口唾沫選擇收回視線，卻沒有離開。

放空大腦，微風拂過臉龐的觸感讓你十分享受。但很可惜，顯然有人不想放過你這最後一絲凈土。

『她有著一頭瀑布般的冰藍色長發，寬大厚重的眼鏡擋住她明媚的紫水晶般的雙眼，肥大破舊的校服下，魔鬼般的身材若隱若現，但是臉上的雀斑讓她變成不折不扣的醜女。沒錯，這就是她月凌萱！』

「……這種東西只有我一個人看見嗎，」原本打算起身喝完剩下半罐飲料的你被這突如其來旁白震碎理智、直擊靈魂，熟悉的台詞讓你感到越發不妙，「…還是說是我吃壞肚子了？」

「……哈？」

南宮冷被你這突如其來的搭話喚回神魂，爾後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

『——以體弱多病的特優生做為偽裝，體育課上捧著書坐在樹蔭下透過眼鏡冷眼看著對那些所謂的「王子」，「公主」獻媚的花痴草痴們，心中冷笑道，她月凌萱最不屑的就是這種人╭(╯^╰)╮』

我擦，這旁白居然還給我賣萌？

你面目扭曲地側對著南宮冷：

「……這亂入的旁白是怎麼回事。」

「什麼旁白？」

被你問的一頭霧水的南宮冷，不解的反問。這時候你看見了旁白當中形容的人進入你的視線範圍，你迅速收斂神情，按兵不動，餘光專註地監視著她的一言一行。

『來了。』

『但和往常不同，在這青空下，月凌萱看見了什麼？那個美輪美奐之人——』

仔細注意著這似乎並未出現在小說中的這段旁白，你穩住心態喝了口飲料。

『她便是新來的轉校生——藤丸立香。』

可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被你一口噴在南宮冷的臉上：

「這什麼幾把展開？！」

「啊！你這是幹什麼，藤丸立香！」

你大概能夠確定，這個特異點有一種叫『囧翻你』的精神技能。

『她有著一頭火焰般的美麗短髮，炫目的金色瞳孔，俊美無雙的臉上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我…」日

誰都好，快讓這旁白趕緊閉嘴行不行！

『月凌萱的視線無意中和她對上，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刻，耳中只有胸腔加速跳動的聲音，她神色迷離地看著藤丸立香。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的心間如此波動，像有隻小鹿在亂撞。』

#怎麼辦，我可以日她嗎#

這大概是你翻車最嚴重的一次，強忍打人的衝動，把視線轉移到一臉嫌棄地擦拭著自己臉的南宮冷，才感覺到那個噁心的旁白終於消停，沒再彈出讓你胃疼的字幕。

原本想發火的南宮冷被你火熱（？）的視線弄得渾身不自在，彆扭地小聲問道：

「…幹嘛突然這樣看著我？」

確認旁白沒再進一步對你進行精神污染后，你方才舒了口氣，隨口回答：「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哼，就算你這樣誇我……」

『這時，南宮冷神色迷離地看著溫柔注視他的藤丸立香，那……』

不等旁白把話說完，你一腳踹翻南宮冷。

「你這又是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又覺得你把我噁心到了，」一口氣灌下剩下的飲料，「呵，魔術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