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敢這麼和我說話，我敬你是條漢子（抽煙.jpg）——咕噠子。

這位傳說中體弱多病、總是缺勤的特優生月凌萱，卸掉易容、一改此前走的低調樸素風。恢復真容后成功吸引了這所學校大批少男少女們的矚目，榮登為新任「聖櫻公主」。很顯然拿錯劇本的女主，接下來，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從偶然相遇到花式搭訕，基本大多數校園言情里有的梗，她都對你用上了。

更可恨的是，自從你邂逅了月凌萱，搞不懂到底是從哪亂入的旁白君，便像牛皮膏一樣纏上你。並且總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以不同姿勢、不同角度、孜孜不倦的對你秀著原本就十足強烈的存在感。每次帶給你的，除了失意體前屈的衝動，就是理智被燒毀的憤怒。

平心而論，月凌萱的長相確實蠻符合你審美的，然而——

「藤丸君，我可以向你請教下這道題嗎？」

『觸碰到藤丸立香那淡漠疏離的眼神，她一手輕掩櫻唇，絕美的臉上突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絲莫名的拘束，隨即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好的。」

面對月凌萱雙眼迷離、神情灼熱的凝視，你巋然不動，語調平板無波地為她講解題目。本想在他人面前努力塑造出『陽光天然型』的少女形象，無奈深受旁白摧殘的你：善良直爽變成了惜字如金，陽光開朗變成了不近人情，熱情洋溢變成了冷若冰霜，偏偏月凌萱和一些女同學喜歡的就是你這種調調。因此，除了一有空就纏著你的月凌萱，隔三差五還會有女同學你進行各種匪夷所思的搭訕，就連尾隨著靈子化的emiya也表示愛莫能助。

你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隱約有了看破紅塵的既視感。儘管怒氣值已經達到max，但出於對女性的尊敬，你唯有不著痕迹的跟她們拉開距離。

此外，面對你的反常，與你朝夕相處的emiya率先發現併發出質疑，然而這玩意居然只有你一人能看見，憋屈的你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他怎麼解釋比較好。這麼破廉恥的旁白，光是視覺上都讓人不能忍，要你開口說出來更是想都別想。所以，你只好以「任務毫無進展所以才心情煩躁」作為借口打發emiya，本著能忍則忍的想法、故作鎮定，背里竭盡全力穩住隨時可能破表的怒氣槽。

然而，你錯了。

直到剛才，好不容易等到emiya出門一趟，本想找galgame里的小姐姐愉快玩耍，好安慰一下你近日飽受折磨的心靈，竟也遭到了旁白騷擾。你終於受不住，從座位上彈起、一拳打爆了顯示器：

「這是最後一次。」

抽出爬滿了青筋的拳頭，你一臉陰霾地注視著已然報廢的顯示器——傳出陣陣電流聲的同時還伴著不停從殘骸內部往外冒的黑煙，陰沉的臉色昭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別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QAQ』

這晚結束后，旁白對你的視覺強X行為總算是告一段落。但生怕遭到遺忘的它，偶爾在你餘光處刷個『QAQ』以示委屈之外，就沒敢造次了。因此，你的心情有所好轉，連帶著整個人氣場也變溫和，給了南宮冷接近你的機會。

背景空白，武力極高，性格怪異，以及在歷史和其文物方面有著極深造詣——這是南宮冷通過短短半月的觀察，收集到、關於你「藤丸立香」的信息。拋開他挑（zuo）釁（si）你的那次不談，總體來說你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具體從沒有女同學因為他而找你麻煩這點就多少能看出。

#腦補太多了傷身#

「你這周有空嗎？」這天放課鈴一響，南宮冷迅速的坐到你身旁，並他揚了揚手中的門票，局促不安的發出邀請，「我知道附近城市有個非常著名的博物館，你…要一起嗎？」

此前，由於覺得人生無趣而向來隨心所欲慣的南宮冷，一直在同學校里另外「三大家」的繼承人們廝混，並且私生活糜爛到令人髮指。然而最近猛然回顧，南宮冷發現，他似乎很久沒有參與他們四兄弟的活動了。想不到遇見你后，生活竟然被逐漸填補充實，一點無聊的感覺都沒有。也沒仔細思考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只是暗搓搓認為，這樣可以刷刷你好感的南宮冷躍躍欲試。

#我就想知道，有這樣一個徒手專業拆遷專業戶在，這個世界能無聊到哪裡去#

「可以，」沒想到你爽快的答應了，「具體時間和地點。」

每個特異點都存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就像是一道無形的空氣牆，在並無觸發特殊條件的前情況下，你是無法越過這道牆，更不可能在超出特異點界限範圍以外的地方進行活動，這是『世界意識』默認的規則。但現在既然有了南宮冷這個『契機』，那就另當別論。

沒錯，南宮冷所指的博物館，並非界限以內的建築物，當初和emiya幾乎把特異點翻轉過來的你，再清楚不過。這會南宮冷的提議，使你滯留半個多月的調查有了轉機。思緒千迴百轉間，你答應南宮冷的同時，微不可見地朝靈子化相伴左右的emiya點頭示意，旋即他領悟其意，點了下你的肩膀表示認同。

『『不可以！那裡有很不好的東西，不要去啊啊啊啊啊！』』

『『超可怕的！』』

那之後不敢再騷擾你的旁白君除了QAQ以外，這是它頭一次極力阻擋你，連懸空的字幕框都在震動。

對於旁白意有所指的勸阻，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南宮冷的對話，一邊在腦海里羅列出種種可能性，最終得出的結論無非是圍繞在英靈、魔物和聖杯這三者間。當然，如果這回是魔術王親身上陣，保不準還可以在接下來十幾章內完結這篇小說，以表示你近段時間受到無數關照的「回報」:-)

「午安，立香。」

明明應該是潺潺流水般令人舒心且欲罷不能的女聲，卻在你聽到一瞬間，有股掉頭迴避的衝動。真不是你有意排斥，純粹因為前段時間實在被旁白荼毒太深，現在只要一看到月凌萱，仍舊能夠條件反射、腦補出各種言情段子和辭彙。

但這也不能成為你對人家女孩子發難的理由，所以就算膝蓋插滿了箭，至少面上還是要維持應有的禮貌和沉穩：「下午好，月同學。」

「呵呵～認識這麼久，立香你還是這麼刻板呢～叫我凌萱或萱就好了，」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你身前,細長白皙的手擦過你的手臂沿著內側滑進臂膀，接著將其勾住、臉上笑靨如花，「這次我找你，是想報答你近段時間對我課業上的輔導，不如……」

「滾開，女人。」

在其他人面前仍舊保持著霸道王子風格的南宮冷一改彆扭的態度，二話不說對纏上他友人的月凌萱打斷並進行驅趕。而你亦難得配合了他一把，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和南宮冷有約在先，暫時無法奉陪。看著她如若天仙的面容上浮現出難過的表情，貝齒輕咬下唇……這都什麼幾把玩意！給我退散，快退散！！

離開月凌萱視線範圍后，你握拳用力敲了敲腦仁，妄圖把這些在腦子裡徘徊的詭異辭彙驅逐掉。神不守舍地回到據點，眼前突兀亮起那抹久違的、熟悉的熒藍色光幕。你勉強從精神恍惚中抽離，按住隱隱脹痛的腦殼，努力讓自己那負荷運轉的大腦接收羅曼醫生傳遞的信息，大致意思是：

「這個特異點毛都沒有，所以我只要儘早把聖杯回收就ojbk了對吧。」

「給我認真點。」

直接給神遊天外的你賞了個暴栗，在emiya的教訓下，你頂著頭上冒煙的大包，不得不擺正姿態、嚴陣以待。

終於熬到周末，你帶著羅曼醫生和達芬奇提供的信息，搭坐南宮冷的私人專車來到他所說的博物館。在此之前，你必須聲明：你知道這個特異點的設定很隨意，但你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夠隨意到這種程度。

踏入博物館大門，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你從頭到腳被lui了下：

「……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一刻你終於領悟，跟這個特異點認真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這個喪心病狂的特異點不單止承包了你一年份的槽點。一旦你和它較起真來，整個人便會陷入被動喂屎、主動品屎，反正都是在吃X的恐怖循環當中。

你們有人見過這樣的博物館嗎？裡面有奇美拉浮雕、有雙足飛龍骨架、有聖甲蟲標本、有封魔之燈瓷器……還有各種惡魔、半人馬、魔偶、拉米亞、影從者等種類繁多的畫像。

魔術王他特么創造這個特異點的時候能不能走點心啊，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成為歷史文物的？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事物，周圍的人難道就一點都察覺不到違和感？根本就是強行為了設定而湊合的吧！還是說，這是魔物保護協會發出抗議的手段？

對比了下目光所及之處的種類，你感人的發現，神tm再來個亞馬遜小隊長就能夠湊齊修鍊場全家桶了。接著一轉臉，你才明白剛才的想法真是太圖樣了：

「歡迎來到『修鍊場博物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嗎？」

面前這個一副亞馬遜女王打扮的解說員友好地向你們打招呼，她是由南宮冷請來的、博物館負責人，據說，這副打扮乃這個博物館的特色之一。看著那張公式化的笑容，你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辛虧這波一直隱身暗中觀察的emiya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擰了下你，方才阻止了即將發作的麒麟臂。

#總覺得打她會掉材料#

「立香……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來之前還不停嚷著這個博物館如何如何好的南宮冷，似乎被你過於平靜的反應沖淡了熱情，有些失落。

「不…我很震撼，」開玩笑，就沖這個博物館名字，你也不得不震撼一把，「只是這些文物剛好和我一直研究的東西很像而已。」

這種東西，你和迦勒底那群拆遷辦打死的，少說也能繞這個特異點三圈。

在你斟酌著該怎麼委婉地吐槽比較好時：

【噗通——】

彷彿被無形之手扼住聲喉，一陣悸動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帶效應使眼中的畫面，在那瞬間陷入了色彩昏眩、層疊的怪圈——是魔力波動，而且十分強烈。虛空中，你和emiya交換了下眼神，不顧對你突然發難而遭到驚嚇的路人和身後南宮冷的不解，向魔力發出的源頭奪路狂奔。

順著魔力傳來的位置，你沖入距離博物館數百米的一個酒吧，迅速且不引人注目地放倒門前阻攔你進入酒吧的保安。久不曾得到滋潤的血肉之軀，充斥著對戰鬥的渴望。色彩斑斕的昏暗酒吧內，你從人群中低調穿行，快速撥開如同擠壓罐頭裡沙丁魚般擁擠的人群。足下生風、步履輕盈的朝著目的地前進，震耳欲聾的音樂成為你此刻最好的掩護。

穿過嘈雜的大廳，來到包間走廊，你毫不遲疑的走向盡頭處那扇裝點華麗的大門。門口杵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相貌兇狠，看著就讓人望而生畏，過往的服務生們都識相避開。一旁，你駐足觀察幾秒后重新邁開步伐，向這扇門走去，毫無疑問遭到了這位門神的阻攔：

「抱歉，小姐，沒有boss允許，任何人——呃！」

二話不說便按住對方的胸膛，將他連人帶門砸穿，你情緒高漲的踩著從內里傳來的驚呼踏入包廂，習慣地轉動下肩膀。裡面等待你的究竟會是魔物還是英靈？嘛，不管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好好發泄一把就行了。

這樣想的你在進入包廂后凝神定眼一看：

「……對不起，我可能走錯片場了，」你轉身拉開被砸暈在地上的保膘，拎起差不多折成兩半的門堵回門框，幾秒過後重新踹開，「…看樣子不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

你覺得你急需一台時空機。

包廂內除了角落裡幾位正在進行不可描述活動的男男女女，和你正前方跪坐在地上的清秀女子外。不一會，一個相貌英俊，五官輪廓偏歐美風格的混血男子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到你面前，猛的在你臉上甩了一大把錢。

你：？？？？？？

「一百萬，我買下你的初夜。」

你：……槽尼瑪所羅門，你給勞資出來！！！

真不是你嘴臟，而是這個特異點實在太TM欠噴！面無表情地用手心抹了把剛才被紙張甩了的位置，昏暗的包間內你整張臉都籠罩在劉海的陰影當中，額角的青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但你也不好發作，畢竟是你踢場子在先。

更何況身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魔術師，你要忍、要忍！！

「抱歉，先生請問你……」

「呵，怎麼？」男人打斷你的發言，輕佻地鬆了松領帶、解開襯衫領扣，靠坐在沙發的正中央，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你過去，「有膽走進我軒轅烈的包間，還裝什麼貞潔烈婦，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而已。」

畢竟身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魔術師……

隨後追趕到這的南宮冷，只來得及看見你抿著慈悲的笑容，走到他昔日的好友——軒轅烈面前單手抓住衣領，將他整個人懸空提起。面帶寬容且神聖地用詠嘆調陳述著令不遠處靜觀這邊變動的南宮冷不忍直視的結局：

「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