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為60%命令式的語氣中帶著怒意,袁心安被袁家那兩個老傢伙寵壞了,一來了脾氣就變得蠻橫又霸道。上學的時候因為身邊就只這麼個朋友,方晴倒是對她諸多忍讓,可是現在嘛,她又不欠她的,憑什麼要慣著她的公主病。
康司景看到方晴被重重拍了一下,當即就皺了皺眉頭,然後示意門口的保安過來,方晴也是很不爽,直接將袁心安推開,沖走到近前的保安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以後這個人再來這裡直接趕走就好了。」
保安點點頭表示絕對會維護小區的安全,不會讓陌生人進去打擾到業主休息,然後便拽著袁心安的胳膊將她往遠處拉,保安力道很大,動作也很粗魯,袁心安被他拉得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待得回過神來,她便掙扎著向方晴嚷道:「方晴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方晴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可是你的堂姐!」
方晴根本沒有搭理她,上了車便直接進了小區。
被康司景看到這一幕方晴覺得挺丟臉的,一上車便沖他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康司景道:「沒關係,那個人是誰?」
「她是我堂姐,上學的時候我跟她是朋友,不過上大學之後就很少聯繫了,後來有一次碰到以前的同學聊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上學的時候她經常在背後捅我刀子,我上高中的時候被人誣陷過,名聲很不好,這些都是她做的,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我不想再和她扯上關係。」
康司景點點頭,「你這麼做是對的。」
不過方晴也清楚,袁心安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她多半還會再來找她,在她再來找她之前她得想個辦法,讓這個想占她便宜的人徹底死心,只是讓方晴沒有想到的是,袁心安動作這麼快,第二天就鬧到了她的公司里。
方晴到公司沒一會兒門口接線的陳姐便沖她道:「方晴,一樓接待處來電話了,說是有個自稱你堂姐的人想見你。」
說真的方晴剛剛聽到這話的時候是震驚的,她沒有想到袁心安竟然這麼有能耐,還找到了她公司里來。
她在這邊上班也沒幾天,知道的人不多,袁心安也沒有辦法從別人那裡得知,所以她懷疑她昨天就沒有走遠,一直偷偷藏在翡翠莊園附近。
方晴是下午的時候拿到新車的,第二天就沒有再讓康司景送她,而是開著她的新車去上班。袁心安大概是昨天聽到保安跟康司景打招呼叫他康先生,所以第二天聽到保安跟她打招呼叫她康太太她就猜想是她,然而她就一直偷偷跟著她的車來到公司。
方晴並不想因為袁心安影響了工作,便沖陳姐道:「你幫我跟樓下說一聲,讓她先回去,我等下再去找她。」
袁心安的性格她很清楚,所以她打算先穩住她再說,不然等下她鬧起來了更麻煩。
方晴也沒有想太多,開始準備工作要用到的文件,沒過一會兒嚴萌也來了,方晴看她跑得氣喘吁吁的便沖她道:「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早呢,幹嘛跑得這麼急?」
嚴萌來不及緩口氣便噼里啪啦沖她道:「方晴,樓下來了個人說是你堂姐,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她千里迢迢從鄉下來找你卻被你趕出門外,無親無故在這邊,大晚上的也沒地方去,孤零零的在街上呆了一晚,那樣子簡直別提有多可憐了。」
方晴身體一僵,握著筆的手指下意識收緊,她沒想到袁心安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纏,竟然還在她公司里撒起潑來,她現在倒是在懷疑,袁心安這麼做只是想單純逼她下去見面還是故意要讓她難堪。
嚴萌見她不說話便又推了推她道:「方晴你怎麼不說話啊,那個人真是你堂姐嗎,她現在樓下哭鬧,好多同事都在看熱鬧呢,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當然要下去,不然讓袁心安這麼鬧下去那還得了?方晴正準備下去,卻見門口又走進幾個人來,都是宣傳部的同事,方晴也沒在意,沖幾人點點頭正要出門,其中一人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臂。
方晴轉頭一看,這拽住她手臂的不是別人,正是何藝巧。
何藝巧眉眼間透著淡淡的怒火,見方晴轉頭看過來她便道:「方晴,雖然我們是同事,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堂姐千里迢迢從鄉下找你,你不管她就算了還讓保安將她趕走,她跑了那麼遠,好不容易湊到來看你的錢也花光了,你這麼做毫無疑問就是在逼她流落街頭,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流落街頭有多危險嗎?你這樣對你的親人未免也太過心狠了吧!」
何藝巧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透著譴責的意味,方晴眯眼看著她,便見她滿臉憤慨,卻又憤慨得一臉理所當然,就像是衛道正義的俠士。
剛剛何藝巧也說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她再怎麼有正義感,她和袁心安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袁心安得罪同事確實太不划算。要麼這個何藝巧太過頭腦衝動,專干一些熱血上來就不計後果的事,要麼何藝巧就覺得方晴在她跟前算不了什麼,就算得罪了她對她也沒什麼損失,或者說,何藝巧就是看她不爽,只要有機會就要藉機找她的不痛快。
方晴猜想大概是因為昨天她剛來,何藝巧借著鍛煉新人的理由讓她幫做事的時候她沒有爽快接受,並感激涕零的表達她作為老人對新人的幫助讓何藝巧對她不滿了,又或者說,是她一個走後門的二流大學生卻和她們這些高等學府畢業的人才一起工作讓她覺得不公平了,所以一有機會就找她開涮。
方晴覺得很可笑,這何藝巧就算要表明對她的態度也未免太急切了。
嚴萌一向對何藝巧看不順眼,這會兒便上前道:「何藝巧,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就數落方晴的不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何藝巧不以為意,冷笑一聲道:「你耳朵是怎麼長的,你哪句話聽到我在數落方晴的不是了?我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不能這麼對自己的親人,有些人就是這樣,以為來了大城市自己也成了大城市的人,連自己的根都忘了,遇到鄉下的父老鄉親都會假裝不認識,當然,我希望方晴並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如今公司里不少人都在樓下看熱鬧,想來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方晴是我們宣傳部的了,要是往大了說,現在丟的是宣傳部的臉,以後可就是丟的公司的臉。」
嚴萌待要再懟回去,方晴急忙拉了她一把,因為何藝巧的話,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都將目光向兩人看過來,方晴也沒覺得不自在,坦蕩站在眾人的目光底下,然後向眾人誠懇說道:「關於我堂姐的事情,如果有什麼地方影響到了大家的工作我表示很抱歉,只是人都是視覺動物,以為眼睛看到的都是事實,因此大家輕信了我堂姐的話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堂姐所說並不一定就是真相,只是大家覺得她是弱者,所以就更同情弱者。」方晴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我現在下去和我的堂姐當面對質,如果大家有願意的,大可以到樓下看看。」
方晴來到大廳中,果然看到許多人圍在袁心安身邊,就像嚴萌說的,袁心安這會兒哭得簡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那圍在她身邊的人,有些只是單純看熱鬧,而有幾個卻格外熱心,一邊給她遞紙巾還一邊安慰她。
馬上就是上班時間了這些人還閑在這邊看熱鬧,方晴也是佩服。
袁心安很快就看到她,她流著眼淚,哽咽著,沖她苦笑道:「方晴,你終於願意下來看我了。」
圍觀眾人看到當事人出現,當即就對著她小聲指指點點,方晴全程面無表情,只衝袁心安問道:「你這是鬧得哪一出?」
袁心安手上還提著她的行李箱,身上衣服皺皺的,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著非常狼狽,自然越發顯得她凄楚可憐。她抹了抹眼淚,哭道:「方晴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卻將我拒之門外,我身上沒錢了,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只能來你公司找你。」
所以,她以為來她公司找她了,故意讓她丟人現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就不得不妥協,讓她住進她家,或者無奈之下給她一筆錢。
她真是想得太美了,以為撒潑哭鬧她就拿她沒有辦法嗎?
她滿臉疑問,「是不是忘了拿什麼東西?」
他雙手插兜站在她跟前,筆直挺拔的他無形之中給她一種濃濃的壓迫感,方晴下意識後退一步,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怯意。
卻見他一本正經沖她道:「沒有什麼東西忘了拿,我回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那種會在外面亂混的人。」
「……」
「你好好休息。」
他說完又轉身走了。
方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是走了一段路又返回來的,所以特意返回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句話。
我不是會在外面亂混的人。
剛剛是想到他前世那個太太,所以她鬼使神差提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認真。還特意返回來告訴她,他不是個會亂混的人。
他特意回來跟她解釋這個是怕她誤會嗎?還是說不想他康先生的名聲被人有一點點誤解?
方晴想不明白,不過想著他剛剛那認真的模樣她又覺得好笑。
康司景走之後方晴將這別墅的每個地方都逛了一遍,而後她再次確認她真的回到十五年前了。
此時的她沒有病痛,年輕又有活力,更重要的是,前世的悲劇還沒有開始,她還有機會去改變。
上天對她如此眷顧,這讓她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可縱使在做夢,她也希望這夢能更美一點。
將別墅前前後後逛了一圈,她身上出了一層汗,因為高燒帶來的頭暈也好了一些,她無事可做,便去外面買了兩盆花回來,一盆雛菊,一盆君子蘭。
雛菊是給自己的,另外她不知道康司景喜歡什麼,所以就給他買了蘭花。
康司景還沒有回來,她打算直接將蘭花放到他的書房中。說出來大概沒人信,前世和康司景結婚四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裝修的比較簡潔,跟他人一樣乾淨利落,靠窗有一張大方桌做辦公用,牆邊放著幾張全木桌椅,桌上還擺著他自己做的飛機模型。大方桌後面是高高的書架,書架上放的全是那些關於數字科技這類晦澀難懂的書籍。
方晴目光掃到那大方桌上,卻見那張大方桌上攤著一張宣紙,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兩個字。
克制。
用鋼筆寫出來的,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方晴將這張宣紙拿起來端詳,卻沒想到這下面還有一張,依然是那龍飛鳳舞的字,只是寫這幾個字的時候明顯力氣要大很多,有幾筆甚至將紙頁都戳穿了。
方晴看到那上面寫著的幾個字卻愣了愣。
「不要再成為瘋子」
要說「克制」這兩個字作為警醒自己的詞語倒是很常見,只是為什麼,這下面一張宣紙上卻寫著「不要再成為瘋子」。
從字跡上看,這的確是康司景寫的,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看過他的字跡,確實就是這樣。她仔細想了想,她所認識的康司景,雖然性格上有點讓人捉摸不透,生氣的時候也挺嚇人,但跟瘋子實在扯不上什麼關係。
而且他竟然還用了一個「再」字。
方晴覺得很費解,不過她覺得這樣窺探人家的秘密似乎挺無恥的,所以也沒多想,轉身出了書房。
康司景回來的時候方晴正和於嫂一起用加長的雞毛撣子掃天花板上的灰塵。
前一世她一直覺得自己像一個過客,在這個家裡也一直將自己當成客人一樣,可是現在心境不一樣了,既然決定了要和康司景維持這段婚姻,所以對於他們二人的小家她自然要多費一些心思。
於嫂先看到他,急忙沖他招呼道:「先生回來了,我這就去做飯。」
方晴轉頭看去,卻見康司景正看著她,他微眯的目光帶著幾分疑惑,直到對上她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沖於嫂應了一句:「去吧。」
於嫂去廚房了,客廳里就他們兩人,方晴被他的眼神看得局促不安,從來不做家務,從來不會關心這房子布局裝修的她突然開始打掃房間了,確實挺奇怪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問,只衝她道:「你不用做這些。」
「我就想反正也閑著,來幫幫於嫂也好。」
他沒接話,將外套脫下丟在一邊,走過去倒了一杯水來喝,今日的他穿著一件藍色米格子的襯衫,下面是一條灰黑色的長褲,衣服設計簡潔,良好的質感卻讓每個細節處都透著獨特的品味。襯衫袖子稍稍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精緻的腕錶,這表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這樣的裝點更讓他透著一種精英男士的格調。
不過方晴卻注意到他的衣著很服帖,不僅襯衫下的肌肉若隱若現,精壯的臀部線條也顯得很打眼,被質感的西褲包裹中,行走間只覺得結實又性感。
方晴急忙移開目光,感覺自己猥瑣極了,竟然去關注康司景的屁股。
因為她昨晚發高燒,所以晚飯吃得比較清淡。於嫂是北方人,不過當初康司景找保姆的時候特意留意過,專門為了她找了個會做南方菜的於嫂。
晚飯的大菜是山藥燉雞,現殺的母雞加上山藥枸杞白果一起燉熟,湯汁熬得很濃,熟透的白果在濃稠的湯汁中晶亮欲滴,看著格外誘人。
另外還有個煎牛排和蔬菜沙拉,於嫂還單獨給她熬了一碗南瓜粥,燉爛的南瓜完全融在稀飯中,吃在口中又甜又糯,輕輕一抿就化開了。
因為康司景是北方漢子,比較喜歡吃麵食,於嫂還做了幾個窩窩頭。
「你工作找的如何了?」正在切牛排的康司景仿若隨口問了一句。
方晴如實相告,「還沒有找到。」
高中文理科分班那會兒,她腦抽選了個理科,數學和物理一直是她無法攻克的兩座大山,高考的時候拉了她不少後腿,最終她只上了一個二本學校。一個二本出生的人想在人才濟濟的京市選一個好點的工作可不太容易。
「需要我幫忙嗎?」康司景又問了一句。
實際上前世的時候,她大學剛畢業康司景就透露過會給她安排工作,不過以前世他們之間的關係,她當然不肯接受他的幫忙,始終保持自己的驕傲和倔強。
不過這一世既然決定了要安分守己做他的妻子,他要和她分享他的資源,她當然非常樂意接受。
所以,她非常爽快的點點頭,「好啊。」
她回答得這麼乾脆倒是讓他愣了愣,不過一向內斂又穩重的他也沒有問她為什麼突然接受他的幫助,在短暫的詫異之後他便道:「你大學主修的是日語,那就安排你進個日企吧,你看VK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方晴差點沒有被嗆到,VK,那可是日本最大的服裝品牌,她一個二流學校畢業的人要進這種大日企簡直想都別想。
前世她找工作各處碰壁,最後只能屈居於一個小小的日語培訓機構,直到後來被白旭堯挖去給他寫歌詞她才算是出人頭地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臉上依然帶著驚愕,「VK?那可是大日企,我能進嗎?我……」說到此處她有些羞慚的低下頭,「我不過是個二本畢業,沒有一個好的敲門磚,人家未必要我。」這種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康司景幾乎是想也沒有想,輕描淡寫說道:「康太太的身份就是你最好的敲門磚,並且比學歷這些東西管用百倍。」
「……」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又道:「我和VK大中華區的總裁認識,他曾經欠我一個人情,我跟他打聲招呼,你是我老婆,他不可能不幫這個忙,所以,只要你願意,要進VK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
他那輕描淡寫的「你是我老婆」幾個字讓她有些臉紅,不過臉紅之後她又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京市的大佬,平常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搞定的時候,他只需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前世方晴看過不少重生小說,裡面重生的女主各個帶著金手指,她倒是沒想到有一天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會發生在她身上,當然她並沒有附帶什麼金手指,她依然還是那個出生不怎麼好,只是個二本畢業的平凡女生。
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一點。
不過她現在覺得,老天讓她重生了,並且也一併給她打包了一個金手指,這個她前世一直忽略了的,從來沒有當成一回事的,有權有勢的老公,京市出名的大佬。
毫無疑問,他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想到此處,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她深呼吸幾口氣調整了一下,這才盡量保持含蓄的微笑沖他點點頭,「好,我去。」
這麼粗一條金大腿,這一世她再不抱緊那就是真傻了。
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可是字裡行間都透著一種讓人有本能求生欲的危險,她自然立刻表示,「我沒什麼意見,反正都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