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愧疚?
秦烈也是夠狠,你不說實話是吧?看誰能耗過誰,眼見他就要抱著這東西往第三家店去了,這東西急了——「別別別,我不進去了!」
這兩家就不知道賬單要到猴年馬月了,這要是三家——她還要不要活了撒!
秦烈嘴角一翹,往下餘光看著她,「你不是沒鞋子穿?」
說著又要把人往裡抱,腳踏進去,店員都迫不及待的圍過來,剛剛已經聽聞前兩家波瀾壯闊的掃貨舉動,這兩位奇葩男女來了之後,這月的銷售冠軍有望了——大家眼裡都是金燦燦的元寶——卻見那位母元寶脖子一縮,緊緊摟著那公元寶的脖子,叫道,「我有鞋子,我不要了——我哭不是因為鞋子!」
公元寶優雅的後退一步,看著懷抱里那東西,還是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可是怎麼就看著那麼陰森,且越聽這東西得吧得吧的交代,越陰森。
「韓主任發現我拍了他妹妹的照片——」
她把接下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並著重誇大了自己的個人感受:譬如韓澈把她手機扔到她大腿上是怎樣怎樣的疼,將她拉出家門的時候又是怎樣霸道的不教她穿上外套和鞋子——以及她如何從他那輛奧迪上連滾帶爬的下來的。
狼狽死了好不好撒!
不提還好,一提這東西又開始梨花帶雨,且現在有個現成的傾聽者,比自己在這裡乾哭可要滋潤多了——她一邊哭一邊聯想自個兒那可憐的身世。
「都欺負我——都欺負我是個野種——我怎麼就這可憐?」
「韓主任不就是想玩玩我嘛——我玩玩他妹妹,就一張照片,怎麼了——」
「我明天可怎麼上班撒?我不想辭職,我就想呆在總參!」
「秦烈,」她看著秦烈逐漸凝重的臉色,還想要找安慰,去抱他脖子,「你哄哄我撒——」
別以為秦烈是因為事情敗露了面色這麼凝重的,他使壞就和玩了似的,被不被發現無所謂,大家本來就是連撕破臉都不如的關係了,他死看不上韓澈來——現在這仇恨又疊加了一層。他看著懷裡哭的正歡快的東西。
心裡想:
韓澈這孫子,給臉不要臉——就拍你妹的裸照怎麼了?老子連你的裸照都有,要不是看你沒爹娘死的早——我連你媽媽的裸照都給搞過來。你妹妹韓濁還他媽是個好東西嗎?一樣髒的不得了的人,一個娘胎里的一個貨色,別說拍一張,老子組圖都搞得出——誰叫你惹這東西的?
他和簡安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你動了他的人,這和掀了他的船,沒什麼兩樣——秦烈心裡憋著壞,流著水吶。
咱們秦爺是把壞事當做藝術去做的——講究的是一股子荒唐的美感,混賬的美學!
「簡秘書,你這今天CUCCI昨天Chanel的,真的要嚇死我們撒——」是辦公室裡面的王姐。她清楚了這東西的性子,不是那種盛氣凌人不容人的,時間久了,大家彼此之間也肯開玩笑了。
簡安笑的那叫一個勉強撒——真以為她想過這種奢靡到極致的生活撒,她還沒有那個財力,就算是有,她也真不捨得。奢侈品這種東西嘛,有個幾件就夠了,她對這方面其實需求不大——這也不是她要虛榮,全身都是奢侈品,你仔細一看,其實全都是鞋子。這些鞋子可是刷爆了她的信用卡撒——直到現在她心還在滴血。
韓澈老遠就看到她了,這東西在那邊談笑風生。韓澈是想顯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男人嘛,大度點,韓澈其人還是很講究做人的質感的——他想著,這一頁就算是翻過去了。她和他的故事。
就這麼結束了。
想到這裡,韓澈哪個地方酸了一下。不是痛,就是酸,像是檸檬汁滴到傷口上的那種感覺。
他走過去——「中午——」本來是想要打個招呼,那個好字還卡在喉嚨里沒有發出來。注意,韓澈同志現在的表情非常的風輕雲淡,也非常的大度。
卻,這東西忽然低了頭,也沒搭話,就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這樣子就和韓澈虧欠了她了似的——你看她裝的這個死樣子,也真好意思,這東西也忒會倒打一耙了,好像被拍了裸照的不是韓澈他妹妹,是她一樣。
反正,你就見她低著頭,轉了身,微微的彎著腰,表情不用看,一定是翹氣的樣子——連王姐都覺得有點不對勁,話頭到嘴邊,也不敢問,主任這是和簡秘書怎麼了撒?
韓主任和總秘的關係好,這是大家都知道,都清楚的,韓主任平時滿嚴肅,可是見到這漂亮的總秘害死願意開幾句玩笑的,但是這兩人平時除了說話也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大家就把韓主任對總秘的這份格外的青睞當做美女紅利了。平時有開兩句玩笑,簡秘書也蠻淡定,就拿著茶杯,一邊喝水一邊笑笑——可是今天這麼一來,讓王姐不得不狐疑了,難道這兩人真有事?
這個種子上午在王姐的心裡扎了根,沒想到,成長期這麼快,到了下午就發了芽,且一個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啊!
韓澈要想和這東西劃清關係,怎麼能是他說了算呢!韁繩還是牽在上面那位手上,凡人再怎麼玩,能玩得過這天?
話說這東西低著頭,一副翹氣表情,躲了韓主任,躲去了哪裡呢?就是她一直為韓主任接水的熱水間。這是箇舊地,舊地最容易觸景生情了——她緩緩的撫摸著這熱水器,懷念著摸韓主任手的感覺——她再也喝不了紅牛——啊呸,再沒有陽氣了——她蠻惆悵,現在確實找不到比韓澈更好的人選了撒——她和韓澈鬧翻了那天開始,她大約請了兩天的病假,她在這假期裡面主要就是做了兩件事情,其一思考,思考自己和韓澈之間怎麼自處,其二仍然思考,思考自己這妹喜玉怎麼養下去。
她現在是實實在在得了這妹喜玉的好處了,這玉只要你供奉的好,它對你也好,她覺得自個兒越活越年輕。這年輕自然是生理上的,實話說,這東西的心理壓根就沒有成熟過。不過也不用成熟,要知道,六歲孩童的清澈眼睛,才能最好的遊戲世界。
總而言之,她現在是心甘情願的養著這妹喜玉,為這妹喜玉找陽氣了。
反正無論如何,在沒有更好的去處之前,她就是要呆在總參的。
那呆在總參,就免不了天天的要見到韓澈——她一直想要當個帥氣女人的,那種電視劇裡面的女強人,被男人背叛后顯得風輕雲淡,要多瀟洒就有多瀟洒——對,她就要那樣做!
話說知難行易,知行合一實在是太難了撒!她在家裡是想的蠻好,可是一聽到韓澈醇厚又帶一些暗啞的聲線響起,她就慌了——她慌什麼?這個男人畢竟是和她有過一腿的撒,她再淡定,聽到他的聲音還是會聯想到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再說要不是兩人分手分的這麼尷尬,她對韓澈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東西有股子可貴的鴕鳥精神,一遇到事情,一碰到不願意直面的人——她就發揮自自己輾轉騰挪的鴕鳥精神。躲唄。
主要她還是有點子害怕,害怕韓澈秋後算賬,自己請假他是蠻爽快的答應了,假條批的也蠻快,可是誰知道他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呢?她現在可後悔自己沒設一個複雜店的密碼了。瞧瞧這東西,知道現在也壓根沒有自己做錯了的意識,她一點不後悔給韓濁扒光了衣服拍裸照,反而是後悔,自己不應該拍了叫人家發現了。
她一邊撫摸熱水機,又惆悵又憤憤的想——他怎麼就那麼煩人,怎麼就沒事翻人手機呢!太沒品了!
她心裡憤憤的想,這話也忍不住從嘴巴里跳出來,小小的砸一下那飲水機,水平面晃了幾下,起了幾個小漩渦,「煩人!」
「誰有煩著你了?」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順便把熱水房的門給關上,於是形成了個封閉的空間。簡安同志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她現在特害怕韓澈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瞬間把她的脖子給拉了——女人和妹妹,哪個重要,她自己還是很用自知之明的。
韓澈見她那緊張,還以為她是太愧疚,哪裡知道這東西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那照片你有備份嗎?」他問出這個問題,感到這東西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她想著,幸好他不是來拉我脖子。
繼而,頭搖得和撥浪鼓了似的,舉起手來,恨不得對天發誓,「沒有沒有,這照片我本來就是用手機拍的,還沒來得及往電腦里存呢!」
這東西這樣子蠻搞笑,韓澈很努力的憋出了笑,瞥了她一眼,很嚴肅,「你剛剛躲我幹什麼,沒聽見我跟你說話?」
「我不敢——」這東西低了頭。
韓澈聽著這話,心裡其實蠻舒服,他想著,這東西果然是愧疚,要不然連和他說話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