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她怎麼在總政
看一個女人有沒有板眼,有沒有水平,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抓住你心臟且給你致命一擊——其實考驗的是語文能力。
看你怎麼言簡意賅又含蓄的把你核心意思給表達出來。
看看他說的這話——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給您添麻煩了。
這話聽著沒毛病,可是要分清語境,韓澈再怎麼不濟,也算是她一個小情況吧,兩人雖然沒有扯到最後,那關係也算是親密了吧——但被她一句話給總結了,謝謝照顧。
這話聽著大氣的讓人生氣。可這大氣不過是這東西給人造成的假象罷了,她是實話實話,她要感謝韓澈這段時間給她提供的陽氣,好讓她安然的供奉這妹喜玉。
給您添麻煩了,也不是面子話,她語氣裡面的歉意卻又是切切實實的,沒有矯揉造作做戲的意思——她給韓澈造成的困擾,她心裡是清楚的,這事情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真可以說都是她造成的。
但她卻又不是故意的——這東西每一個選擇,都是陰差陽錯,卻像蝴蝶效應,以扇翅膀就造成了大洋彼岸的颶風。
她是他的一場颶風。
卻並非是轉瞬即逝的。此話怎講,就且看著吧。
要是兩人是和平分手,好說好散,男人真喜歡這樣的女人,爽快帥氣不麻煩,很讓人欣賞。可問題兩人不符合和平分手的標準,韓澈對她的意思還很不清楚——他內心深處那一點緋色的情緒,中有一天會形成燎原之勢撒。
韓澈緊抿著嘴唇,額頭上打了一個死結。
簡安這話,讓他相當的不痛快。這好比什麼?
就像是男女之間一夜情完了,女人說:謝謝你帶給了我一個有意思的夜晚,要是以後有緣分再聯繫。
這隱含意思就是——大家爽一爽就完了,都是成年人相忘江湖算了。
簡安就是這意思——我和你在一塊蠻開心,謝謝你,不過也就是開心罷了,算不得什麼。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不如以後就斷個乾淨算了。
她什麼意思,韓澈能聽不出來?
這東西真是到最後都有本事給他一種吃了蒼蠅犯賤的感覺——直到最後一刻,都是她甩了他,徹底的和她撇清了關係!
對於韓澈這樣的男人,還就得這麼整,不這麼作——他還真不可能記憶的你這深刻。
簡安同志憑著強大的傷害指數,給韓澈同志好好的上了一課——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你能玩的起的,你也有被玩了的一天。還被玩的徹底,玩的啞口無言——叫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最高段數的玩樂!
韓澈這邊整難受著,辦公桌上的電話卻在這時候叮鈴鈴的響了,他蠻不耐煩的節氣電話來。
「喂——什麼?」韓澈一下子從椅子上直起身子來。
他凝重了面色,「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撥通了內線,「給簡秘書打個電話,告訴她,不需要辭職了——她馬上就要調任了。」
猜猜這通電話時哪裡來的——正是這東西絕無可能進去的總政,正是連倒水的都要清北畢業的總政——那麼高的門檻,這東西怎麼能越過去的撒!
簡安聽見這消息,又高興,又驚訝,她也不問原因,也不細思此事蹊蹺,她從來都是隨遇而安。
韓澈聽著這消息,更加驚訝,他早就想到這東西背景不簡單,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物——這感覺,上面有人特意的在招撫她。
實話說,這何止是招撫吶,這就是明晃晃的袒護,這東西經歷了影響那麼不好的事情,不但沒有降職,反而還升職了?
說她是某個高官養著的女人,他都相信——可這實在不合邏輯,要是真是被養著的,怎麼會容許她出來拋頭露面呢?
這就是韓主任思維上的偏頗了——男人寵愛女人的極致,絕不是養,而是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是想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有這板眼縱著你——
這樣的縱,暫且不說需要多麼豐饒的物質作為支撐——就算是這精神上,有誰能達到這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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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政與總參,離得很近。
車程不過是十分鐘,步行十幾分鐘也能走到。
只是光聽名字就知道,總政的權利要比總參更大,參與的機密事項也比總參更多。雖然這兩個地方在行政的安排上是同級,但是從總參到總政是多少人渴望越過的龍門——當然咱們不是說總參不好,前面說過了,簡安這玩意兒能進去總參這種地方已經是大大的高攀了。
只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權更比一權滔天!
簡安穿一身工裝,踩著小高跟,還花了點小妝。實話說,她滿興奮。
以前就只能在電視上看看,今天親自來了,還要在這裡面工作——這總政長得很古風,飛檐翹角,紅牆白瓦,很有點故宮老建築的味道。
她想著,做大事情的地方,就要建成這種復古的樣子才有味道撒——從這有年代感的地方出來的決策,只要修改一個條例就能影響到千萬人的生計。
這種權利的隱秘感,權利的力量感,叫簡安同志興奮的渾身發抖。她抖的像篩子一樣,踏上了青灰色的台階。
一眯眼,感受著台階的質感——她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玉,心裡那個得意,她和這玉也建立起來了革命感情,雖然這玉不會說話,可是簡安就是覺得它蠻有靈性。她願意和有靈性的東西說話。
她對這玉輕輕說,「你看我能不能耐,有沒有本事——居然把你帶到了總政來養著。」
這裡的權,去養一塊妖玉的潤,實在是再好不過。
「身份證。」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的給她做登記。
總政的人都很嚴肅高傲,嚴肅是應該的,高傲也是應該的——簡安同志蠻崇拜知識分子撒!
別看這東西混賬成這樣,卻一點不順應當今社會的反智風潮——她覺得自己蠢一點沒錯,可是不能因為自己蠢就攻擊人家聰明人,不能因為自己不愛學知識就抨擊人家知識分子讀的書沒有用處——大千世界,形態各異,能和諧共處,靠的就是一個互相尊重。
她笑眯眯,很幸福的遞上了自個兒的身份證件,人家給她往機器下一掃,有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還是說了話,「會議記錄。」
「什麼?」
那人有點不耐煩,卻還是重複了一遍。
「會議記錄員,這是你的工作,你往前走,看到第一根紅柱子往左拐,走過那個迴廊,右手邊就是你們的集體辦公室——你可千萬別走錯辦公室。」
最後一句強調了一下——人家看著也確實不像好心提醒她讓她不要迷路的人。這話是有深意的——不要走錯辦公室,這東西到後來還真走錯了!
往前直走,看到第一根紅柱子——簡安直到現在還走得很好,看到第一根紅柱子就往左拐。
走了約莫有五十米的樣子,到了迴廊,大概正是夏天的緣故,這廊子上爬滿了常春藤,有淡色的花開放著。
透過藤蔓的縫隙,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人與景色。
她趴下身子去,覺得好玩一瞧,她那張禍害的臉正好從藤蔓的縫隙里露出來——韓濁這時候剛好抱著一踏文件從辦公室里出來。
也正好看到了那張叫人印象深刻的(她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從藤蔓的縫隙露出來的臉。那東西臉上還帶著傻逼一樣興奮的,暖洋洋的微笑。
韓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麼會在總政?
簡安同志現在已經被韓濁給列成了第一號危險人物,還是迄今為止她內心裡最憤恨的人,沒有之一——除了她自己的裸照事件之外,這東西有多傷她哥哥的心撒!
她也不知道這東西對韓澈下了什麼蠱,她那滴酒不沾的哥哥,酒氣熏天的回家——嘴裡念叨的都是她名字!第二天韓澈雖然面上沒有什麼不對勁,還是像以前那樣,可是韓濁是他妹妹,她怎麼看不到韓澈眉眼之間深深的疲倦與厭棄呢?
韓濁心疼——這東西憑什麼,憑什麼把她們一家,把他們兄妹給搞成這個樣子?
她也狠——你好生生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你為什麼也三番兩次的跑到我的世界里,我的領地里為非作歹?
韓濁現在的模樣極像一隻被激怒的母狗——當然用母狗來形容韓濁這樣的大美人確實不合適,但是好在情緒上擬合的非常恰當。韓濁一路尋著她的蹤跡跟過去。
迴廊是很長的,且長滿了綠色的藤蔓,於是韓濁只能時不時的看到的身影,確認她的位置——她還要提防著不能被這東西發現。要不然也顯得自己理虧。
穿過迴廊,簡安同志在這光線昏暗的迴廊里,走啊走,走啊走,心下想,這迴廊怎麼這麼長——終於看到了前面的亮光,她一出來,就看一個小四合院式樣,只是只有左右兩個房間。
是右手邊,還是左手邊來著——這東西額記憶里實在有限,也怪剛剛這走廊實在太長,實話說,她走到一半就忘記了接下來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