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左手邊右手邊
好在一點,她現在就面臨兩個選擇,左手邊和右手邊,正確率一半一半,還是蠻高。
韓濁藏在一棵樹後面,還在哪兒蠻奇怪,這東西怎麼突然停住了——還是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韓濁不知道這東西是在最後一步迷路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了——她看拿東西難受的,糾結的表情,心下就有了決斷:她來這兒,一定不是幹什麼好事!
要不然能這種表情?
韓濁貓著腰,窺視的決心更大了。
簡安點點豆豆,左邊。
心下一橫——走錯了又有何妨?還能被吃了不成?
還記得人家囑咐的話嗎——你可不要走錯了撒!
那個屋子裡是大人物撒!
簡安敲敲門,沒有人應聲,也沒人過來開門,她敲了會兒,手上一使勁,門沒鎖上,自個兒開了。
簡安同志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沒想到,這辦公室很小,叫她想起陝北中央領導人辦公的窯洞——一張簡潔的桌子,緊挨著牆邊是一張床。
床也蠻小,床上一人,腿放不開,一隻腿還搭在外面,似乎是睡著了。
被子落在地上。
那人睡夢裡可能覺得冷,去拉被子,可被子早就掉到地上去了,拉到的只是空氣——他翻了個身,好像有些冷。
簡安同志上前去,想給他把被子蓋上——直到現在她還沒看清楚睡覺那人的面容。
那人側卧著,臉一半都被胳膊擋著。
簡安輕輕的把被子撿起來,正想要給他蓋上——她心思一動,突然想看看這人張什麼樣子。
於是她一邊給他蓋被子,一邊伸長了脖子,想去看看他臉是什麼樣子——卻就在這一刻,腳下一不得力,整個人撲到了床上酣睡的那人身上。
「呀!」她是驚呼。
媽的!韓濁的心裡是暗罵撒——她眼睜睜的見著那個妖妖媚媚的禍害進了那辦公室,她當然知道那是誰的辦公室。
她不放心,還透過窗戶往裡面細細瞧著,窺探著,從那東西撿起地上的被子開始,韓濁的拳頭就攥起來了。
女人熊熊燃燒的嫉妒,幾乎要把韓大美人吞噬。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親眼見到——韓濁何止是被吞噬,她覺得自己都要嫉妒而死了撒!
簡安手往床單上一撐,想要起來,卻見那人一翻身,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總算正臉朝向了她,一見她眼睛里彷彿是瞬間清明了,何止清明,還帶了點興味與戲弄。
這人——她認識好不好!
「顧,顧,顧——」
「淮。」床上的男人也不急著起來,卻一隻手覆上她背部,讓她也起不來,兩人就這樣趴著。
他眉頭皺了一下,似乎蠻不滿意,這東西連他名字都記不起來.隨即又釋然了,這東西畢竟被野種身份給刺激的失憶了——在她記憶里,他和她那些露水情緣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簡安驚訝,「你——唔」
她想問問,你怎麼在這裡?半句話卻被吞在了口中。
這人就這樣,沒有禮貌,毫無預兆的親了上來。
親的那叫一個熟練坦然撒——
韓濁在外面看的,面紅耳赤到眼淚要飛濺出來——她想,他何時這樣親過我。
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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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臉紅心跳的,永遠是動物性的東西,是內心深處,最深層的渴望。什麼樣的親吻最醉人,是不加鋪墊的,完全的,因為某一刻情緒的觸動,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吻上來。
讓人措不及防的,才最心動撒——親完了,還能這麼泰然自若的跟你說話,現在顧淮一隻手撐在腦袋上,一隻手還放在這東西的脖子上,嘴角掛著慵懶的笑。這種神態實在犯規。
這樣的男人,就是勾引你,還就是讓你吃不到,但仍然有板眼叫你心甘情願死心塌地,顧淮同志就是這樣的妖禍,且是大妖大禍。
他也看見了這東西脖子上掛著的玉,乳白色的,在光線昏暗的屋子裡仍然隱隱的發著光。
「這玉不錯。」
這話就能看出懂不懂行來了,二類人看玉看成色,玩家子看玉,都是看經歷。看這玉究竟經歷了多少事情,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打磨——見過溫香軟玉醉生夢死,也見過沙場頭顱斬下噴涌而出的鮮血,見過王朝傾倒,也見過在廢墟上重新建起一個新的時代——這樣的玉,即使沒有那一眼驚艷的成色,沒有好的模樣,可是自有一種風華與氣度。
有年代感的玉,與有閱歷的人,是一樣的道理。
簡安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是這總政裡面的人?」
顧淮點點頭,「是,這就是我辦公室。」
「你是領導?」
這話問的顧淮笑了一下,但還是回答她,「對啊。」
顧淮同志實在謙虛,他何止是總政區區一個領導——顧淮可以說是這總政裡面話語權最大的一位之一。
顧淮來總政,其實有一段時日。他來總政,直接原因是家族安排,顧長征需要個人來幫助他,他自己的親兒子不願意干著事情,於是拿出顧淮來頂缸——但顧淮這人的性子,別人強逼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來總政做事,有一半是自願,這自願的原因,自然就是面前這東西。
他捻起她脖子上的玉來,在她耳朵邊上問話,「你這玉,是不是得極盛的陽氣來養著?」
簡安驚訝了,這人別不是什麼神棍吧——他是怎麼知道的?要說這玉,還真有點神話色彩,誰能相信,這東西是在夢裡得了養這上古寶玉的方法。
「我記得在一本書里看到的。」顧淮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哼哼,顧淮妖禍是怎麼一看這玉,就知道這玉的來歷的呢?他自願過來總政,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這東西,更是擔心這東西。她脖子上的玉雖然好,但是一旦處理不好還是很危險的。
簡安現在貼的顧淮蠻近,她想著,既然他是領導,那身上的陽氣該很大才是啊,再說總政應該比總參的權利更大吧——在總參她只要跟韓澈握握手,都能有比較強烈的感受,身體能舒暢些,沒有早晨剛起來的時候那麼勞累了。
她靠的更緊了些,念叨著——「不對撒——」
「什麼不對?」顧淮坐起來,看著她。
簡安指著脖子上這塊玉,「它怎麼對你沒反應?在總參的時候,我只要一靠近韓澈,我脖子上這塊玉就起反應。」
「要不你再近一點?」顧淮這話說的不是調戲,他真的蠻認真——她脖子上這塊玉,既然需要陽氣來養著,那麼他應該也是可以的。
簡安有往前蹭了蹭,她鼻尖挨著她鼻尖,蠻懊惱,「真的不行,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著急的戳了戳脖子上掛著的妹喜玉。
顧淮急人之所急,陪著她一塊研究,「你這玉原先對什麼人起反應?」
「對領導,越大的領導這玉反應越強烈。」
顧淮皺了皺眉頭,「這事奇怪——」
簡安也覺得奇怪,怎麼就對他沒反應呢?這面前應該也是個領導呀?這玉難道還挑人?
這玉不是挑人,而是欺軟怕硬,它到了顧淮這裡,乖巧了,不敢動顧淮大神嘍——顧淮能讓這上古的寶器妹喜玉對他禮讓三分,這也是個蠻有背景的人撒!
究竟是什麼背景?且慢,且慢,到後面慢慢說。
這兩人在這兒姿勢曖昧的研究著脖子上的玉呢——門被敲了兩下,顧淮還沒來得及說話,眼見著門被推開,一個裊裊婷婷的軍裝美女,扎著小皮帶,穿著高跟靴,風姿綽約的進來了。
「主任,這是你要的資料——」一邊放資料,一邊往床上看過來。
韓濁現在的表情裝的特別好,也特別的到位——驚訝,接著有點臉紅,加上不可思議——看著床上和顧淮姿勢非常曖昧的那女人。她目光停駐了大約有三秒鐘,這三秒鐘她的心像在油鍋上被煎炸一般的焦灼,可她強迫著自己以一種坦然的,審視的態度去看這兩個人。
韓濁的戰略很簡單,就是激起人的羞恥心。顧淮是她尊重的,崇拜的領導,可是現在這領導摟著個女人在床上,還是辦公時間——被得力的下屬看到了,這場面確實很尷尬。
可惜可惜,韓濁還是不了解顧淮其人,顧淮這人看著天人一樣,那是他沒什麼在乎的東西,所以顯得就不染纖塵了。一個沒什麼在乎的人,會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還是區區一個下屬的看法?
韓濁還是高看了自己。
人一旦高看自己就容易給自己找難堪。特別是韓濁這樣的美女,一直都是寵兒,卻在顧淮這裡碰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