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個又一個意外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個又一個意外

簡安睡著睡著,脖子上一涼,似乎是一隻手。

她心裡想著,什麼手,怎麼這樣冰涼。她也在做夢,夢到一隻與貞子極其相像的女鬼,她的手也是這樣的冰涼,白白的,掐住她的脖子,她拚命掙扎,卻見那隻蒼白的手一偏,忽的將她脖子上的玉給扯下來了——

「啊!」

她驚呼一聲——「唔!」

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我的姐姐撒,你可別嚷嚷,我今晚上來見你已經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了。」

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眼——彷彿還帶了些濕潤的雨。蔣灧同志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裡,反而顯得更加的亮了。

她看清是他,心裡下意識的舒一口氣,恨恨的一捶他,「誰叫你來了!你來做什麼!剛剛真的要把我嚇死!」

用手去摸脖子上那塊玉,還在,還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對於自己脖子上這玉已經有了一種類似於依賴的感覺,每天白天睡覺起來,就要看看這玉在不在。大概是她最近總是做一些不好的夢的緣故。

就在剛剛,她夢到被女鬼給掐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脖子上的玉在夢中被扯下來,確實是頭一回。

蔣灧沒正面回答她問題,任她捶了,面上還掛著輕浮的笑,他半抱住她,將腿伸直了,往懷裡一摟,「剛剛是不是被夢給纏住了?」

「嗯。」她蠻煩的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做一些不幹凈的東西,你說,是不是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你別瞎想,我知道一個蠻好的中醫,治療多夢方面很有經驗,到時候我去帶你看一看——你這大的人了,別迷信了撒。」

蔣灧嘴上安慰她,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因為他知道這東西骨子裡還是蠻迷信的撒,你要是也跟著她瞎咋呼,她的恐懼就被放的更大,再加上這東西的膽子本來就小。

但是他卻是把她的話給放在心上了。

「說正事,你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

他是從後面抱著她,現在手伸到她脖子那裡,鼻尖都要蹭到那塊玉上,細細的瞧。

「你這東西,哪裡得來的?」

話說那天晚上,蔣灧看了她脖子上的這塊玉后,可就忘不了了撒——也是直覺,他隱隱的就覺得,這玉不簡單。

確實,其貌不揚,一看可能不值錢,那顏色第一眼看上去,和鵝軟石都沒什麼區別,但是就是越看越想要看——還想要湊近去細嗅。

那味道是一種很奇異的芬芳。

迷人,用這樣的字眼去形容一塊玉,會不會很奇怪?可是這也確實是蔣灧自從見到這塊玉,心裡一直浮現的一個詞。

迷人歸迷人,蔣灧同志的段數,還是不會被這妹喜玉給輕易的迷惑的——一旦離開了這塊玉,他也基本上恢復清醒了。

回去一查,那還是八十年代的新聞,夏商時期出土的文物裡面,就是有這樣一塊玉——照片裡面的玉沒有打孔,可是看這成色,看這形狀,明明一模一樣撒!

再從這圖片入手往歷史資料里一檢索,這一看可不得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妹喜玉!

蔣灧原來在上海混的時候,就有聽說過妹喜玉——那時候有個玩家在搜集趙飛燕踩過的那個玉盤,那位就是喜歡這些媚氣陰氣重的東西。搜集古玩的人,癖好多多,偏好也不同——蔣灧那時候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那是一次吃飯的時候,那人將這玉盤拿出來,其實存了些炫耀的意思,蔣灧也就拿到手裡看了看,晶瑩剔透,在和田玉裡面算是成色上乘——可是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了。

那日的飯局裡面,也有個大玩家,蠻喜歡古玩這一類的,別人拿起這盤子,都是細細的看,略微研究一些的,對著光瞧一下成色。輪到他手裡了,人家什麼都不幹,就拿到鼻子底下這麼輕巧的一嗅,不說話了,輕輕的一笑——「好玉。」

他這笑,實在是太意味深長了,蔣灧沒被那趙飛燕的玉盤給勾起興緻來,反而是被他這高深莫測的一笑給搞的心癢。他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在說反話吶,沒把實話說出來。

飯局結束,他跑上前,問他,「那塊玉有什麼問題?」

「假的。」那人嘴角含著笑,湊近他耳朵一說。

蔣灧覺得神了,這玉,聞一聞,就能出真假?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人家都是放在光底下看,你問一下就知道是假的了?你別唬我。」

「我唬你做什麼,實話說,不是我多厲害,是我看過與這一樣的玉,都是禍國妖姬的物件——人家告訴我,這樣的玉,要鑒別真假,不能看成色,敢造假的,一定都是用了最好的玉去做的,但這種物件,成色材質倒是在其次了,關鍵是看它有沒有魂魄,有沒有故事。」

他繼續說。

「我見過的那塊玉,比這歷史更悠久也也更厲害——他這不過是在趙飛燕的腳底下踩著的東西,我見得那個寶貝可是在夏桀在妹喜的身上養著的,不過一尺的距離,就能聞到那玉身上的香氣,那就是妹喜的味道——可是他這玉,一點味道都沒有,實在是太新了,要是造假也得造的有些新意,叫個美女踩上幾年,沾上點腳臭味道,說不定我就分不清了。」

那人一說起妹喜玉,真的是興緻勃勃,口若懸河,於是蔣灧就將這妹喜玉記在心上了——現在,他卻在簡安的身上,親眼見到了這上古的寶物!

那人說的沒錯,確實有幽香!這就是那傳說中妖姬身上的味道。

他捏著那玉,抬頭看她,一挑眉,「這玉是誰給你的?」

簡安同志還是蠻扭捏,支支吾吾,蔣灧心裡大概知道了——這東西看來又趁著人不注意偷偷的擴充自己的隊伍了!

有點子不爽——可是你又是不知道,她就是這麼個體質,就是這麼個禍害體質,禍害命格!

早就下定決心要被她禍害到底了,蔣灧同志老早就有這種決心——既然這樣,你還得開導她。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不是他自己黏上來的撒——」蔣灧早就將那送玉的人心裡給碾壓了千百遍,趁著他不注意,又過來一個——這東西隊伍的編製已經夠混亂了,到時候還能不能給他留下一席之地撒!

果然,位置還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蔣灧同志暗戳戳的在心裡謀划。

這些人裡面,秦烈最會威脅她,韓澈最會勾引她——顧淮最會駕馭她。

那麼蔣灧呢,就最會說話哄她——說出的話,真的叫人不得不愛聽,不得不窩心,給蔣灧同志封上這個貼身佞臣的名號,真的是最合適不過了。

蔣灧知道——這東西怕丑,矯情,所以你不能義正言辭的譴責她:你怎麼又勾人撒!

要不然這東西惱羞成怒了,真一翻身不搭理你,到時候你哭都沒處去哭!

你要幫她合理化,不是你的問題——這話是簡安同志的死穴,蔣灧拿準了她這死穴,就總能四兩撥千斤的將這東西哄的舒舒服服。

蔣灧這話說完了,簡安同志神經明顯就放鬆了,身體也柔軟起來,感覺就像是被主人撓了兩下肚皮的老貓——很愜意。她表情還維持著那種委屈的狀態:是撒,是他先勾搭的我,扯都扯不掉,這不怪我!

「是個叫秦烈的,好像是醫生,但是和顧淮的關係還蠻好,我去總參也是他給安排的,其餘就不知道了。」

瞧她對人家秦烈言簡意賅的介紹,就像是秦爺那麼個冷清的人,聽到她這介紹,也非得吐出一口血來——我和你認識那麼久,你就這麼介紹我?那感覺就和認識個不到三天的人一樣,比陌生人要稍微的熟悉一些。

「他送給我這塊玉,我戴上之後就摘不掉了。」

「還有撒,我剛開始真不相信,就和神話傳說了似的——我做了個夢。」

「什麼?」蔣灧將耳朵湊過去。

簡安趴在他耳朵上,將她戴上這玉是怎麼暈倒,怎樣的需要陽氣——當然,還有她和韓澈那段波瀾壯闊的故事。

蔣灧聽著聽著,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的去戳著東西的頭——「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怎麼就被人家欺負成這個樣子?」

是了,在簡安同志的故事裡,她一般都是受害者,譬如和韓澈的那一段吧,儼然就是她被韓澈玩弄,被髮妻侮辱,最後慘遭拋棄。聽到蔣灧耳朵裡面的故事,也大概是這麼個情況。

真的又心疼,又生氣——怎麼就這麼被欺負慘了撒!蔣灧算是記住韓澈了,這口氣他遲早得給這東西找回來。這也是強盜思維,他的人,這東西,欺負別人可以,橫著走隨便,可是一旦被欺負了,那就要上升到原則性的問題了。

大家千萬別以為她這是告黑狀——韓澈與蔣灧這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告什麼黑狀撒?她就是很自憐,不管什麼時候,都覺得她自個兒最可憐。

其實呢,這整場鬧劇,真沒有她抽身抽的快,也沒她荒唐的進行——和領導曖昧了,陽氣也吸收了,最後出了事情,輕巧一鞠躬,留下韓澈自己心裡波瀾萬丈。她擺出的是一幅受害者的姿勢,可是哪一次,不是她在欺負人家的一顆真心?

這大概是沒心沒肺的好處,卻也是沒心沒肺的悲哀。

她來世間,就是為了找尋一顆真心——卻用百顆心,也填不滿這空虛的胸膛——

回到她和蔣灧同志的對話,這東西蠻煩,「我能怎麼辦?他是我領導,當然是他說什麼是什麼了。」

蔣灧嘆口氣,罷了罷了,和這東西較真什麼,實話說,有些樂趣,還就在給這東西收拾爛攤子,算賬的過程之中呢。

可是他忽然想起了件事情,剛剛這東西介紹秦烈的時候——「剛剛,你說那個叫秦烈的,是顧淮的朋友?」

簡安同志點點頭——就看見蔣灧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一直到晚上離開的表情,都十分的不明媚。

蔣灧心裡那個罵聲呀——都沖著顧淮去了。

你個婊子養的,你派出去自己的身邊人去勾引這東西,你自己留不住她,就排別人去勾搭她——你還要不要臉撒!

來解釋一下蔣灧同志現在的心理活動,這感覺就像是後宮爭寵,爭奇鬥豔——他覺得秦烈是顧淮安插在這東西身邊的人!

實際上呢,真不是這樣,秦烈和簡安的走向,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要知道,秦烈迷戀太平間里的屍體是由來已久的,突然變了口味,喜歡上了這東西,顧淮自個兒也真沒想到。

一句話,都是意外吧,可是有些事情,就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意外構成——最終導向了最為意外的故事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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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顧少適渴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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