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就是圖個樂子
此次軍隊之行結束,表面上看似平靜,可是內里,那是絕對波瀾萬丈——就單從韓濁這邊來看,她大概是最為不平靜的一個了。
她可是捕捉到了這東西「偷情」的冰山一角,可也就是因為這冰山一角,才更讓人浮想聯翩,她都做了些什麼——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各種辭彙從韓濁的腦袋中飛快的劃過。
所以現在導致她現在看到那東西:拿著文件的她,拿著茶杯的她,笑著的她,蹙著眉頭的她。——她都想要狠狠的塗上一口吐沫。
你他媽要點臉行不行撒!
終於,韓澈同志終於忍不住了——她現在站在顧淮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響起。薄冰劃過喉嚨。
顧淮有些疑惑,因為韓濁的手上並沒有文件,她現在看起來有點焦灼,膠著手,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
「我能看得出來,新來的簡安和你的關係——應該是你主動把她調到總政來的吧——顧淮,我就敞開了和你說了,我確實喜歡你,那時候親你不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做的事情,還不如說我是借著喝醉了酒膽子大,去親的你,但是我也不傻,我看得出你和那個新來的關係。實話說,我討厭她,不是因為你,你也聽說過在總參她和我哥的事情,那件事情鬧得很大,對我哥的影響也不小,現在她又和你這樣,我本來不想要干涉的,但是前兩日在軍區,我又看到了她——」
韓濁將手機里的照片放出來,雖然很暗,但是必要的東西都非常清晰。
男人的背影。還有門牌號。
「這是個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顧淮挑了下眉毛。
韓濁拚命的想要從他的面容中看出一點難過——可是徒勞,這個人的情緒控制的滴水不漏,你從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一毫類似於人類的情感。
「——所以,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韓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是了,她這樣自取其辱是什麼意思呢?是為了給這個男人揭開那個簡安的真面目嗎?告訴他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是多麼的一無是處水性楊花——可是,他不在意。
是不在意那個女人——還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本身?
「誒——你別刪掉!」韓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顧淮輕輕一動手指,將那張姦情照片刪除了。
韓濁咬著嘴唇,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淮,「我真的搞不懂你——」
她搞不懂他。
「既然搞不懂,那就不要懂,你告訴了我這麼多,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韓濁,不要多管閑事。」
他的眼,忽然凌厲起來。
像是最冰冷的冰錐,幾乎要刺穿她的肌膚。
她管閑事?
直到失魂落魄的出了辦公室門,韓濁的腦海里像是留聲機一般的,反覆的放著一節磁碟,她管閑事。
不管簡安是對是錯,他生氣抑或是不生氣。
那終究是與她無關的事情。
因為那是他們的世界,她,韓濁,進不去。
韓濁因為意識到這個殘忍的現實,狠狠的咬著嘴唇——那飽滿的嘴唇,幾乎要滴下血來。
受了極大的侮辱,而這侮辱,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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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家裡。
一帘子,後面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蠻舒服。是個女人,聲音蠻好聽,說白了就是勾人,那感覺像是個十歲的孩子,卻不嬌膩。聽了叫人心裡痒痒的。
高裘聽說,不近女色的秦爺,迷上了個女人。
「秦烈,你出來,今晚上有個局,找你了。」
帘子一掀,走出個高挑頎長的人來。襯衫袖子挽到手腕上,手上全是按摩油——剛剛這是在裡面給那個女人做精油按摩呢。
要不是親眼看見,高裘也確實不敢相信,秦烈這性子,還能伺候女人——好奇心勾起來了,不得不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究竟是個怎樣的妖精,能把這個冷心冷血的人勾成這樣。
高裘一探頭,秦烈彷彿看出了他的意圖一般,將帘子一拉,一道縫隙都不留:說實話,那東西的樣子,秦烈不想讓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一快紅絲綢毯子,拉到背部,後面是秦烈給她蠻隨意綁上去的頭髮,鬆鬆亂亂——可挨不住她皮膚好,黑的發,白的膚,面上還帶著胭脂一樣的紅暈。
沒喝酒,卻能叫任何一個看見她的人都有種喝了陳釀一般的迷醉,說漂亮就俗氣——只覺得,這世上,既然有這樣的慵懶,這樣的富貴,這樣的頹敗。她可真是金山銀山養出來的一隻米蟲了。
高裘知趣,看來秦烈對這位保護的是真的蠻好,看一眼都不行。
「什麼事情?」秦烈拿了快毛巾,站在那裡擦手,將毛巾往沙發背上一搭。
高裘心想,有些人,生下來就是格外的不一樣,就像是秦烈這個,就施施然的站在那裡,就能把附近的人全部都襯托成野雞。就是氣質,就是清冷,就是什麼都與人家無關——白襯衫,一角掖到黑褲子里——
還是說正事。
「今晚上韓澈那邊的人想要跟我們賽車。你去不去?」
高裘是和秦烈一起玩的,他自然知道韓澈與秦烈不對點的歷史,是由來已久的,兩個男人最初的不對點,大致都是從個女人開始的——他們兩個人的傳統直到今日,還是圍繞著個女人。
對了,正是我們簡安同志。
別看韓澈現在是總參一把手韓主任,秦烈是拿著柳葉刀主掌人家生死的腫瘤科大夫——但是往前推進十年,都是不折不扣的紈絝撒,紈絝們最共同的經歷,那就是玩車。由此衍生出來的解決矛盾的方法,就是賽車唄。
「我去問問。」
秦烈一掀開帘子,進去了。
躺在小床上的那東西臉蛋紅紅的都快睡過去了,髮絲散落在兩頰,秦烈這時候不寵她,就那麼過去推她的肩膀,「喏,醒一醒。」
「嗯?我怎麼睡過去了?」她辦睜開眼睛,將醒未醒的時候,正是這東西最勾魂的時刻,大概是她自己還散著魄,離著魂——秦烈不由得覺得心裡一緊,就和被一雙玉手給捏住了似的。
他彎下腰去,「待會去不去後山?」
這東西自然知道去後山是什麼意思,就是去賽車唄——對這個,她倒是不排斥,無非就是玩一玩,在她這裡,危險係數再高的事情,只要沾邊一個玩字,就和打麻將沒有本質性的區別。
問題是現在她懶的動——剛剛秦烈的手法真好,給她按的可舒服,她多久沒有睡過這麼香甜的覺了。
「去玩一玩嘛——」秦烈哄她。發現沒有,現在秦烈越來越不願意強迫著東西了。是,想要簡安同志幹什麼事情,威脅也許是最快的方法,可也是最無趣的方法了——你跟她的互動,沒有情味,沒有柔膩感。
她的嬌氣,終究還是別人縱出來的,要是沒人哄,她的嬌氣要如何擱置呢。
秦烈願不願意承認,無所謂,反正他是被這東西給扭過性子來了,變得不像原來那樣不通達男女之情了。原來他蠻煩女人,覺得麻煩,現在終於在這麻煩中得到了趣味。且漸漸的,有些食髓知味了。
「幾點?」她一眯眼,要是早她就不去了。
「六點。」
這時間還好,再說——她好像好久沒有碰過車了。
玩一玩也好撒,「不過,你得再給我按一會——你這手法是從哪裡學的,真好。」
秦烈沒急著說話,將精油再塗到剛剛擦乾淨的手上,真給她重新推起來——這手藝,還真是專門給她學的。
她這失眠的毛病,不光說給了蔣灧一個人,但凡有機會能嘮叨的,她都蠻嬌氣的說了個遍。她倒是沒指望人家能給她解決問題,這睡覺還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說出來總歸心裡好受點。
晚上,六點五分。
秦烈領著這東西去了。遲到了五分鐘,人家都已經進了車了。
這五分鐘,是這東西出門的時候嚷嚷著鞋子磨腳,耽擱了點時間。她穿了雙高跟鞋,配上個小半裙,她覺得顯得自己腿特別好看。
「秦烈,車都給你停好了——快去撒。」有人沖著秦烈這邊吹口哨。
他們這些八旗過來賽車,帶女人的,真不多見。因為這賽車,是純屬於男人的運動,蘇大與激情——女人那是在床上帶著的物件兒。
但是讓他們更加吃驚的在後面,秦烈走到一輛騷包的紅車跟前,他似乎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似乎是在徵求意見,見那女人點了點頭,車不錯——蠻滿意的樣子。
大家眼見著那女人,穿著高跟鞋,進了車!
高跟鞋不是關鍵,關鍵是,秦烈居然讓個女人賽車——秦烈彎下腰去,眼神不知道用多寵,摸摸她臉,安撫。
「別怕,有我呢,我就坐在你旁邊,要死咱們一起死。」
這東西一翻白眼,「誰要和你一起死了。」
秦烈笑一下,都以為他說的是笑話,但這真是實話,和這東西死在一處,他覺得不吃虧,不後悔。
他正要往副駕駛坐過去,簡安著急了——「你不放心我?」
「誒?」秦烈停下。
「那我賽車你幹嘛還要跟著,還是你害怕我蹭壞了你的車?」
秦烈想勸她,這畢竟和她平時玩的那些推牌九,打麻將不同——
卻見這東西直接伸出手去擋車門,理由蠻硬氣,「你別上來,我開車不習慣有人坐在我旁邊,影響我發揮。」
秦烈沉默了一會,一咬牙——帶她出來不就是為了讓她圖個樂子嘛,罷了,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