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原來是她
秦烈沉默了一會,一咬牙——帶她出來不就是為了讓她圖個樂子嘛,罷了,不上了!
眾目睽睽。
見那穿著高跟鞋的腳,烏龜的頭一般,往裡一縮,車門狠狠框的一關。
不到兩分鐘又開了,往外扔出一隻,兩隻高跟鞋來。她喊過秦烈來,讓他給她提到一邊去,這雙高跟鞋她蠻愛惜,是MINMIN的限量款。
確實是蠻驚人——連秦烈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他真就是想要讓她玩玩了,輸贏沒那重要,她高興就成。
可是這賽哨一吹,一腳油門踩下去,都不得不另眼看待這個軟塌塌的嬌氣東西了。
什麼軟塌塌,簡直是硬到了極致好不好——她踩油門的那瞬間,真有種無所顧忌的匪氣,一腳到底,一下子就衝到了最前面!
秦烈心裡那個疑惑,她什麼時候會的賽車——而且,她怎麼能開的這麼好。
仔細看,簡安同志的車技里,摻雜了極為強烈的個人風格,就像她這個人既嬌氣又蠻不講理一樣,她開的車也是這樣,一跑到前面去就得意,還漂移——可是要被超過去了,就光看她車都能想象裡面的人是如何的惱羞成怒,將油門踩到底,還去別你。
都能看出這是個女人開的車,往深里猜,還是個任性狂妄,被寵的不行的女人。
在這裡不能對這東西用嬌氣這個形容詞了,就看她那狠勁,和嬌氣沾不得一點邊了。
既然是個女人,就都不那麼想計較了,還有那麼點逗他玩的意思——這是哪裡來的女人,還蠻有意思。
她開車那小勁兒,蠻爽快。
簡安同志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賽車呢——她會開車,可是壓根不會賽車好不好?
既然不會,那她還敢這麼開?而且還開出了一種不要命的架勢。這就來源於簡安同志前幾日迷戀上了一款VR實景賽車遊戲,她在裡面漂移的要多爽有多爽,和她現在在路上這小賤勁兒一模一樣!
她現在的感覺,不是在賽車,就和玩遊戲了似的,這方向盤,就是她的遊戲軸,玩的不亦樂乎。
簡安同志,這是真真正正的在貫徹遊戲精神,遊戲人間——可就是這種遊戲的態度,遊戲著開車,完全的刺激了秦烈同志。
簡安同志從車上一下來,秦烈就完全按耐不住了,那內心深處洶湧的,岩漿一樣奔騰的情緒。
這車上,是他的人,不論以後怎樣,這一刻,她是他的人。
方向盤是硬的,她是軟的;油門是硬的,她是軟的;發動機是硬的,她是軟的。這樣柔軟的她,這樣嬌氣的她,他的手上還殘留著給她按摩時候滑膩而柔軟的觸感——她駕馭了這些堅硬的東西。
極柔軟,而極堅剛。
不光是秦烈,無論是哪個男人,拉過來看看,都是一般的觸感,一般的激動,那是一種類似於驕傲與最原始的情感之間的一種情緒——她是他的人!
現在她沖著他走過來,又恢復了原來的那般樣子,那樣的嬌氣,那樣的柔軟。
她皺著眉,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表現,可是這時候,誰還他媽看輸贏呢!秦烈覺得整個人都被這東西給撩的不行。
他的情感淡漠,但是並不擅長忍耐,他皺著眉頭,並不是在壓抑內心那洶湧的情感,而是在吃驚,這吃驚當中還醞釀著一點恐懼。他被這巨大的情緒所淹沒。
於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一刻抱住了她,不知道是在那一刻扶住了她的腰,不知道是在那一刻托住了她的頭——更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吻了下去。
可是他知道她瞳孔的顏色,他知道她嘴唇的形狀,他記得在嘴唇被堵上之前她說過的最後兩個字——「你看——唔。」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她一定是要炫耀的,說,你看我帥不帥氣?
她眸子里,眉眼間得意的神色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被他所吞噬,措不及防,卻也無法抗拒。
他不忍耐。
對於她,讓他如何忍耐呢?
這幾日,無論在哪裡,秦烈都要帶著簡安。
可以說是蜜月期,現在秦烈對於簡安同志的感情,已經到了一個小高峰——引爆點正是那天的賽車事件。
秦烈原來以為,他對這東西,至多是因著一點子興趣,因活著無趣,什麼都見識過,什麼都品嘗過,不過是酸甜苦辣四種味道,四種人生佐料,隨便加吧——可是簡安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是他從未見過的顏色。
於是淺淺的烙在心上,時不時的想起這個人。他以為,她是一根羽毛,輕輕的落下,有些癢,也有些無賴,非要人不自主的想起她來。
可是不知道何時,她居然已經扎的這麼深——自己不過是幾天沒有見她,她不過就是跟著顧淮除了一次差,那麼短的時間。
秦烈第一次的感受到焦灼,類似思念的情緒,他終於大膽的承認,他就是想念她。
不是她不行。
他站在她後面,看她打牌。簡安打牌的時候,有種很奇異的魅力,爽媚,對於她擅長的事情,她有種匹敵千軍萬馬的自信感。
秦烈不愛打牌,但是他就是站在她後面。
還是袖子挽到手肘上,懶懶的看著,時不時的跟她低頭說兩句話。簡安被這小話給逗著了,咬著下嘴唇咯咯的笑。
「簡安,你那天可以了啊!」高裘很意味深長的看著簡,她那天賽車時候的硬氣,不知道傾倒了多少人撒——一個女人,這樣的叫人動心,她是動態的,是鮮活的,是摸得到的,她與風,與速度,與發動機響起來的轟隆隆聲音同在。
「沒有,就是開著玩玩——我在家常常練習。」
「在家練習?」奇怪了。
「我在家買來賽車遊戲玩。」
「你以前沒玩過?」高裘真的被嚇著了,以前沒玩過,一上手就這麼開,他不由得看了眼施施然,穿著白襯衣在那裡站著的秦烈,秦爺。
你說,你的女人吧,做了這麼沒數的,危險的事情,一般人得怒髮衝冠吧,反正至少高裘自認為,要是他老婆敢這麼玩,家裡不得天翻地覆絕對沒玩。你就玩個賽車遊戲,這一轉身就敢直接上手開真車了。
這也太扯了點撒。
秦烈一手扶著她的太師椅,傾身,低聲,「你第一次開就把韓澈給虐了,知不知道?」
這東西一聽——急了,慌忙的捏住他袖子,不敢相信,「那天跟我賽車的是韓澈?」
「嗯。」秦烈淡淡的答。
「你怎麼不跟我說撒?」
「跟你說了,不就掃你的興緻了,那天我就想著叫你玩的痛快。」
話說到這裡,沒法責備人家秦烈了,一腔真心,全都為你。其實呢,那天秦烈讓這東西上場,還是有點子惡趣味在的。
就是叫韓澈和一個女人賽車,贏了,那就是欺負女人,要是輸了,那就是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他的激動,一半還來源於這裡——簡安親手把韓澈給虐了。
還是為她,他記得她和韓澈的那段事情,他覺得是簡安吃了虧,叫韓澈那邊的人給欺負了去,咱們就得找補回來——
可是看簡安同志那表情,完全沒有這麼想。她想著,我這樣贏了他,豈不是得罪他有多了一層撒!
別嘲笑她是個慫貨,她老早就把韓澈這個人從她的人生裡面抹去了,一旦碰到麻煩,這東西就會啟動自己的防禦系統,眼不見心靜,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還能怎樣?
可是老天不讓你和他撇清關係——這時候,韓澈正好路過那個房間,正好聽到的聲音。
「那天你可是把韓澈給虐死了撒!」
韓澈的心,狠狠的一沉——是她,那天的人,那天的那個女人,原來是她。
賽車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車上的人是她,能夠猜到是個女人,性格驕縱,還有股子不明覺厲的狠勁。既然是個女人,那就沒必要真的計較了,他大約也能知道秦烈特意找了個女人跟他比賽的用意——就是讓他不好做唄。
贏了,是你欺負女人,可是輸了,就更加的不好看。
兩難選擇,韓澈蠻有氣度,就一直讓著那女人——他看著前面紅的像是一團火焰的車,這車和開車的人一樣,能看出性情來。
他又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來,也是這樣的性子,不懂事又嬌氣,可就是莫名的叫人心窩子疼。
想一想歸想一想,可怎麼能真的是她?
他的心涼下去,再涼下去——她和秦烈一起,這樣的算計他。
被算計是在其次,問題是是她算計他。
「韓澈,怎麼了?」旁邊的人看著韓澈的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關心的問。
韓澈搖搖頭,大步的走過那個房間,那個盛滿她聲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