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猴子（2）
張千座在易蓉的床邊等一夜沒有等到張大超回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天剛亮，張千就急忙來到河邊，他除了看到翻滾的洪水外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
「爹！爹呀！……」張千凄慘地不停地叫喊，沒有任何迴音。他也在河邊高處沿河不停邊走邊叫喊。
張五兵帶著五、六個村民渾身是泥地從下遊走了上來，每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有的甚至在哭泣。
張千看到他們，快步上前。
「五兵叔！我爹呢！」張千問道。
「你爹！嗚！嗚嗚……被……洪水沖走了！」張五兵哭著說。
張千聽完，不由分說，猛地向洪水衝去。「爹！我去找你！……」
張五兵不顧一切地攔腰抱住張千。
「你醒醒！你爹已經被洪水沖走好久了，現在恐怕已經……」張五兵傷心地說。
「爹！你不能走哇！……」張千撕心裂肺地喊叫。
張千被張五兵和幾個村民抬回了家。
易蓉聽說噩耗，一口氣沒有上來，眼睜睜地離開了人世，死不瞑目。
洪水奪走了張大超的生命，後來連屍體也沒有找到。易蓉經不住打擊，也離開了人世。十五歲的張千爹、娘雙亡，成了孤兒。
張千離開學校，默默忍受著悲傷，開始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以前，由於張大超在，很多農活張千隻是看過怎麼做，實際去做不是那麼容易。常常因為操作不好而傷痕纍纍。
一年秋收，幾畝金黃金黃的水稻擺在張千面前待收割，別的農戶都很快收割完畢，而張千卻一天只能收割半畝左右。手上也被磨的全是水泡，鑽心地痛，晚上睡覺，張千躺在床上不停地哭。畢竟疲勞，哭著哭著，慢慢地睡著了。
天還沒有亮，睡醒的張千想起田裡的水稻，起床拿起鐮刀就向稻田裡走。還沒有到稻田，張千遠遠地看到他的幾畝水稻已全部被割完，朦朦朧朧無數的「小矮人」在忙著把割下的水稻捆成捆向稻場里搬。
張千以為是有人在偷他的水稻，大喊一聲：「小偷！你們敢偷我的水稻，老子用鐮刀砍死你們。」
無數「小矮人」聽到喊聲，放下水稻，一溜煙地向村後山凹里跑去。
張千見水稻沒被偷，也沒追趕那些跑了的「小矮人」。他走近稻田，看到他的水稻已經全部收割，而且大部分轉入稻場。
張千感覺奇怪，那些「小矮人」好象不是偷他水稻的，而是幫他忙的。
太陽出來啦，張千把沒有轉入稻場的小部分水稻轉入稻場，他座在稻場邊休息，想著那些不認識的「小矮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他忙，他還是心存感激。
「張千！農忙季節大家都忙。大家沒時間幫你，你自已能不能做完？」張五兵走到張千身旁座下說。
「是的！我也不怪你們。各家都各家的事，各家都有難念的經。我要學著慢慢做，總要有獨立的時候。」張千看看著遠方說。
「是呀！你是個懂事的小夥子！多磨鍊磨鍊，准能成為農家的一把好手，我對你充滿信心！」張五兵說。
「謝謝你們的支持！趁現在有太陽，我把水稻平攤在稻場里曬一下，晒乾水分了，好用石磨碾軋下穀子。」張千說完就去平攤水稻去了。
張五兵看著張千忙碌的身影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稻場。
張千把所有水稻平攤在稻場已過中午。累得他腰酸背痛，躺在平攤的水稻上，一會就睡著了。
……
「小矮人」又來了，多的不計其數，相貌都是模糊的，張千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它們圍著張千上竄下跳，給張千揉揉肩，捏捏手，捏捏腳。張千感覺舒服好多。還有一部分「小矮人」在稻場里翻曬水稻，忙得不奕樂乎。
這時，一個比其它「小矮人」稍大一些的「小矮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飯來到張千面前，張千也看不清它的模樣，它雙手把米飯遞給張千。
張千傻笑著去接米飯，一不小心，沒接住米飯，碗掉在地上，碗破碎，米飯散落一地。
張千一著急，從睡夢中醒來，太陽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他翻身座起來，看看平攤在稻場上面的水稻，好象真的跟翻曬過一樣。他想想夢中的情景，再看看平攤翻曬的水稻，他一時半會理不出剛才是否在做夢的頭緒來。
張千摸摸肚子，感覺到真的有點餓啦。他起身拍拍屁股上沾的稻草，向家裡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想，回去做點什麼飯吃。
張千推門進屋，一股飯香撲鼻而來。張千快步在屋內查看，發現一碗香噴噴的米飯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張千想：「遠親不如近鄰，肯定是鄰居們看我在田地里忙農活，怕我沒時間做飯餓到啦，送一碗飯給我。」張千這樣想著，剩情難卻呀！端起飯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張千！張千……在屋裡嗎？」張五兵叫喊道。
張千放下飯碗走了出來。
「噢！是五兵叔呀！有啥事嗎？」張千看到是張五兵后說道。
「是我！我剛才聽收音機里說天氣預報，今晚有大到暴雨，你的水稻還平攤在稻場里，要提前收起來，用薄膜遮起，免遭雨淋喲！」張一兵說道。
「啊！謝謝您提醒，五兵叔，我現在馬上去！」張千略顯著急地說。張千說完飛快地向稻場跑去。
稻場內，張千看到無數的「小矮人」正忙忙碌碌收起平攤的水稻。張千立即隱藏在一個大石頭後面，仔勸進地觀看「小矮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張千這下清楚地看到那些「小矮人」全部沒長下巴、臉色血紅，眼睛深凹、渾身長著紅色的細絨毛。
張千從沒有見過如此怪物。他嚇得大氣都不出，靜靜地觀看著「小矮人」忙忙碌碌收起平攤地水稻。
「小矮人」真是「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平攤的水稻收在一起。然後紛紛地向後凹湖跑去。